28. 第二十八章

作品:《小郎君又吃闷醋了

    时绾眠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以便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不落下风。


    感觉到床榻上另一人躺卧在自己身旁,她呼吸不禁加重了几分,胸腔微微起伏,心跳也随之加快。


    正当她猜测温淮知下一步举动时,对方却迟迟不见动静。


    等了许久,室内依旧安安静静。


    时绾眠心想,可能温淮知只是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而已,毕竟未经世事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也是常事。


    虽然中原广为流传女子若是主动就不惹男子珍惜。


    可她自小在游牧长大,性情较温淮知来说可能更为开放,所以,有时主动引导他亦未尝不可....


    如此想着,像下定了决心,时绾眠缓缓转过身,准备有所行动。


    然而,转身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俊美男子身姿挺拔地躺卧着,呼吸均匀,似已沉沉睡去......


    “......”


    时绾眠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她没看错吧?


    温淮知是睡着了吗?!


    她凑近细看,只见温小郎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温淮知,你睡着了吗?”


    “.....”温小郎君没有回答。


    “温淮知。”


    “......”依旧没有回应,仿佛真的睡着了。


    “温淮知,你是不是不行?”她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试探与不确定。


    “不是的....”他小声辩解。


    时绾眠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难道真的是自己魅力大不如从前?


    温淮知望着少女的眼睛,认真解释道:“我想等到我能真正给你一切的时候,那样,就算哪一日你想离开,也有选择的余地。”


    时绾眠看着那双清澈而干净的眸子,心中一愣。


    她的温小郎君怎么会这般好?


    偏偏碰上了她,辣手摧花。


    “知道了,睡吧。”时绾眠闭目,不再言语,心中却泛起涟漪。


    温淮知见她紧闭双眸,便轻轻躺在她身旁,替她掖好被角。


    良久,温淮知仍觉不安,侧过身,望着少女的睡颜,轻声说道:“川竹,你很好,千万别怀疑自己。是现在的我,还不够好。”


    时绾眠轻笑出声,哪有人夸别人还顺带骂自己的呀?


    也就温小郎君会这样了。


    她抬眸看向温淮知,眼里一片柔和。


    时绾眠口吻轻柔地询问道:“那,我们可以相拥入眠吗?”


    温淮知似是也没想到少女会问他这个问题,耳根微红,有些羞赧地点点头,声如温玉:“嗯。”


    他刚应下,时绾眠就钻到他怀中。


    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她勾起唇角,抱得更紧了一些。


    “难受吗?”时绾眠问。


    “有一点。”


    像是担心川竹会误会,温淮知又继续补充道:“我自己的原因。”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很开心。”温淮知拢了拢手指,小心翼翼地搭在少女的肩上。


    这是时绾眠第一次听到温淮知因喜悦而发出的轻笑声,她柔声道:“傻瓜。”


    月光笼罩下,温淮知凝视熟睡的少女,修长的手指伸出,却迟迟没有触碰她的肌肤,只是悬停在半空中,一遍遍描绘着她的眉眼。


    次日清晨,时绾眠醒来时,却不见温淮知踪影。


    时绾眠起身,梳洗完毕后,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时,温淮知便轻轻叩响了房门。


    他今日并未穿着往日上山砍柴的粗布黑衣,而是一袭素雅的白袍,温润如玉,气质出尘。


    只是眼圈略显青黑,似是彻夜未眠。


    温淮知见川竹一直在看着自己后,微微脸红,温声说道:“我煮了些热粥,待你梳洗完后,可以食用一些。”


    时绾眠点点头复又转回铜镜前,漫不经心地梳理着青丝。


    她突然之间很想给温淮知购置很多衣裳,因为她发现温淮知穿什么都好看。


    平日里穿黑衣显得稳重高冷,昨日里穿喜服又尽显妖娆媚色,今日穿白衣,更是翩翩如玉,宛若不染凡尘的谪仙公子,清冷出尘。


    就在她出神之际,温淮知已悄然来到她身后。


    “我来帮你梳头吧。”他轻声说道,语气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接过时绾眠手中的木梳,轻轻拨开她柔顺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发丝的瞬间,动作轻柔而细致,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细语,温柔地为她梳理着秀发。


    时绾眠看着铜镜中,温淮知一脸专注的模样。镜中映照着他眉宇间的温柔,以及那双清澈好看的桃花眼,当真如画中谪仙,美得雌雄莫辨。


    时绾眠情不自禁地夸赞道:“你真好看。”


    “嗯?”


    温淮知手中一顿,仿佛受惊的飞鸟般,那线条分明的俊美脸庞上,原本专注的神情霎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赧的绯红。


    良久,温淮知从怀中拿出一根木簪递给女郎:“今日...用这根簪子可好?”


    时绾眠接过那支红褐色的木簪,入手温润,木质细腻。


    表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却在细细端详下,展现出令人惊叹的精巧。


    簪头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小菱形,衔接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镂空芙蓉,而更令人惊艳的是,那菱形簪头上,竟雕刻着一幅细致入微的人物图,如同活灵活现般跃然于木质之上,华美精致。


    簪身则雕刻着连绵起伏的山川河流,奔腾不息,而簪尾处,则是一片幽静的深山竹林,几只闲云野鹤点缀其间,更添几分清雅脱俗之气。


    时绾眠一眼便认出,这人物雕刻图是她不经意间提起的自己很喜欢的一个故事,也是她小时母后经常给她说的一个故事。


    而这簪身,明明可以简单地刻上“川竹”二字,他却巧妙地将她的名字融入这幅山水画卷之中,赋予它至高无上的意义。


    这份爱意,如同这深山竹林般,静谧而深沉,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却又在细微之处,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支红褐色的木簪,材质是珍贵的花梨木,虽然不及宝石白玉般光彩夺目,却也价值不菲,在这偏远的小地方更是难得一见。


    她曾听祖母说过,温淮知曾悉心培育过一棵花梨木,想来,这便是用它做的。


    “这是……生辰礼物。”温淮知看着时绾眠,俊美的脸庞上染上一层薄红,指尖微微颤抖,似是紧张到了极点。


    “我……第一次做,花的时间可能久了些。”他薄唇轻抿,眼眸中带着一丝忐忑不安,生怕她不喜欢这件拙劣的礼物。


    “如若你不喜欢,我还可以再做其他的。”


    “我很喜欢。”时绾眠偏过头看向他,盈盈一笑。


    从工艺上来看,不难看出这是温淮知第一次制作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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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难免有生涩之处,但那份笨拙中透出的真挚情感,却更胜过任何精湛的技艺。


    她能想象得到,为了这支簪子,温小郎君花费了多少时间去学习琢磨,又经历了多少次失败与尝试。


    她微微低下头,仔细地看着男子修长的双手。


    果不其然,上面布满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伤痕,特别是指背。


    她有些心疼地轻抚他的手,指腹轻柔地摩挲着那些伤痕。


    这双如同长笛般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该是用来握笔写字,挥毫泼墨的,而不是用来握斧头,留下这些粗糙的茧子与伤疤。


    “疼吗?”时绾眠轻声问道。


    “不疼。”


    “那就用这根。”时绾眠把簪子重新递给温淮知,随后转过身子继续看向铜镜。


    温淮知唇角轻勾,心情愉悦。


    他动作温柔又生疏地帮川竹绾起妇人髻,然后将那支亲手制作的木簪轻轻别在她的墨发上。


    看着此时此刻的场景,他内心极为满足。


    于是他把手轻轻搭在川竹的肩上,看着铜镜里她姣好的容颜,目光温柔缱绻:“石林县有个小习俗。若是成亲后,丈夫为妻子梳发,二人便能恩恩爱爱。”语罢,他又继续补充道:“如若可以,我想日日......都帮你梳。”


    “嗯。”


    说到习俗,时绾眠似是想起了什么,四周看了眼,想找一些胭脂水粉、装盒之类的,却发现根本没有。


    她无奈看向温淮知,问道:“你有没有毛笔?”


    “有。”


    温淮知起身,走到书桌旁,挑了一支纤细的毛笔,又取了研磨好的墨汁,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


    时绾眠执起毛笔,一脸兴奋的让温淮知面向他半蹲下来。


    温淮知很听话的蹲在女子面前,在他刚蹲下的那一刻,女子的手也正好勾起他的下巴轻轻抬起。


    “我给你画个桔梗花。”


    温淮知看着少女的脸慢慢放大,时不时还有些温热的呼气轻轻的拂过他的脸上。


    他心跳骤然间加快,呼吸微微一颤,眼神渐深,直至少女完成手中的动作,他才缓过神来。


    时绾眠把铜镜摆在他面前,温淮知看着镜中多了朵墨色桔梗花的自己,又看向川竹,最后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眉目中带着温柔和宠溺,微微一笑,轻声道:“好看。”


    时绾眠有些不解,寻常男子应该都会很抗拒在脸上画一些女性化特征的东西,比如花呀什么的。


    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画技实在不敢恭维,完全没有练过,全凭记忆描摹印象里的桔梗花,线条粗糙。


    别说用紫色的颜料了,这屋里能找到黑色的墨汁已属不易。


    然而,好景不长,数日之后,噩耗传来,祖母病逝。


    祖母在县中素有善名,噩耗传出,许多村民纷纷前来吊唁,甚至有人悲恸失声。


    温淮知料理后事,时绾眠默默地陪在他身旁,不时地安慰温梅。


    温淮知面色很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


    然而,时绾眠却知道,他越是平静,内心的痛苦就越深,只是他太懂事,习惯了将悲伤深藏。


    夜里,温淮知常常比往日睡得更晚,甚至彻夜不眠。


    他总是独自一人,在一个角落里点燃烛火,静静地看书。


    时绾眠不问,也不打扰,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旁,读着另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