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落指点
作品:《咬她》 一月余下的日子,方舟依照导师的建议精修论文,几乎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怀念,再度隐身的诺亚。
到了月末,她将文章正式递交考试中心,确定在情人节当天上午进行答辩。
在答辩通过的当下,方舟破天荒地主动给诺亚发去了一条消息,结果只收到他颇为敷衍的回应:恭喜。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任何表示。
倒是Mia,在得知消息后,给她订了花束以表祝贺。
诺亚人虽没再出现,却经常入方舟的梦。在梦境中,之前二人间的种种不过是前奏,续曲更为绵长。他在耳边低微的呢喃,修长的手指划过肌肤,占据她的小屋……
每每从梦中惊醒,方舟都是一身热汗。
2月17日,大年初一。
前一天,方舟陪着杜依熬夜守岁,今日白天一整天都懒懒的,打不起精神。
到了晚上,她麻利地洗漱好,准备早早歇息补觉。刚钻进被窝,忽然收到了Mia的来电。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嘈杂。在混杂着音乐声和人声的喧闹中,方舟勉强辨别出Mia叽叽喳喳的声音。
“Gio,太好了,你还醒着。是这样的,刚才Noah独自回图宾根了,他喝了不少酒,打电话不接,司机、保镖也联系不上。能不能麻烦你上楼看看,他有没有安全到家?”
方舟应下,从玄关柜的抽屉里,寻出了那把他留下的备用钥匙。
门铃按不响,她轻敲几下门,见无人应声,便拿钥匙开了锁。
灯虽暗着,但暖气已开,屋内温暖如春。
想必人已经到家。
浴室门下透着一线光亮,方舟走上前,刚准备叩门,浴室门便从里头被人拉开。
看着眼前抓紧浴袍衣襟,一脸警惕的诺亚,方舟不由扑哧一笑,解释说:“Mia说联系不上你,拜托我上来查看情况。”
看清了面前之人,诺亚紧张的神色立即松范下来,可投向方舟的眼神,却带了些许哀怨。他自顾自走到客厅一张沙发椅前,盘腿坐下。
他的目光稍显迷离,看上去确实喝了不少,但走路步伐和举止姿态都挺稳当,应该还不至于到烂醉的地步。
方舟开口提醒:“你不把头发吹干么?小心着凉。”
“能帮我吹么?”
会撒娇的狗子最好命。
夜已深,方舟不敢轻易招惹,只一本正经地帮他吹头,连头皮都没触一下。
卷毛狗微眯着眼,头稍稍后仰,一脸惬意。
在方舟收线时,诺亚忽地抓握住她的手腕,问:“听说你开始约会了?还接连见了三个?”
那三场相亲局都是方舟替杜依去的,她未跟任何人提及这事,杜依自然也不会告知他这个陌生人。
方舟抽回手,严肃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找了人监视我?”
诺亚讪讪地收回视线,“我担心你出事。”
“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
“我需要确认你的安全。他们很专业,不会干扰你生活。”诺亚转过身,面对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你打算哪天回国?”
一个月只见一回,平时完全不联系的人,凭什么像好友一样询问她的行程?
方舟眉毛一挑,“怎么?你打算送机么?”
其实她已决定暂时留下,正在准备申请找工作签证的材料,可她此刻对他心怀怨气,暂时不想让他知晓。
诺亚抬眼仰望她,面露央求之色,“可不可以先别出去约会?”
方舟不禁觉得好笑,“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跟我提这个请求?”
一双琥珀眼,无辜又可怜,“我以为我们已经是……”
方舟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情人节那晚,杜依在品牌酒会活动上撞见了你,带着女伴。那一位才是你的正牌女友吧?”
意料之外的质问令诺亚一愣,酒精又使得他的思维有些迟钝,没能及时答复。
他短暂的沉默,落在方舟眼里,已是答案。她冷笑一声,“你了解过我的家庭,应该明白,我不会做第三者。这是我的底线。”
眼看她转身就要离开,诺亚赶忙拽住她,解释道:“活动规定要带上Plusone,她只是一位旧相识,我们……”
一阵手机铃打断了他的话。
方舟甩开他拉拽的手,放柔了声,告知电话那头的Mia:“嗯,他没事,抱歉没及时给你回电话。”
她一面说着,一面朝门口走去。挂断电话,转动门把的一瞬,腰被人圈住。
诺亚靠在她肩头,低声说:“看你之前的种种回应,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视作了男友。”
方舟顶开他的脑袋,不屑地轻哼一声,“酒精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开始说胡话了?”
她再次转动门把,又被诺亚抬手按住,想挣开他的手,却被抓握得更紧。
在他臂弯里,方舟艰难回转过身,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在图宾根固定的玩伴?”
“我的爱人。”诺亚回得简短又坚定。
忽然听得“爱”字,方舟一怔,紧接着轻蔑地一笑,“一个月光临一次,我哪里是你的爱人,分明是你的姨妈。”
她用嘲弄的神情打量他,“你始终若即若离,好像怕我会赖上你一样。放心,我不会纠缠。”
被误会的诺亚急得脱口而出:“我巴不得被你纠缠一辈子。”
一双眼灿若星辰,深深地望着她,引得方舟心跳加速,如激昂的鼓点。
一辈子,被他说得那样轻巧。
可醉话能当真吗?等明日酒醒,他又会说自己不记得了。
诺亚抓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
方舟假装不为所动,冷冷道:“你不需要解释。等下个月拿到毕业证,我就走。到时候,你我就彻底一拍两散了。”
散了?
两个字震得诺亚脑中一声闷响,什么都顾不得了,一个大力,将她结结实实地抵在门板上。
可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并不明了。自觉唐突,他立即松了对她的压制,手掌抵住门,颓丧地耷拉着脑袋。
他的思绪极度混乱,不知该如何挽留,委屈地嘟起了嘴。
饱满的唇瓣近在眼前,方舟回忆起它们软糯的口感,心中不由一动。
反正他已经醉了,什么记忆都不会留下。
方舟抬手捧住他的脸,在唇上轻啄一记。
不够,又轻咬一口。
诺亚的呼吸即刻乱了,回应似地将她的唇用力含住。
淡淡的酒精气息在唇舌间缠绕。他的味道真叫人上头,尝过一点,就想要更多。
和上回在洗手池边的强硬不同,今晚的他表现得极富耐心,轻柔地,不紧不慢地,将她心里的火一点点勾起,烧得她面上泛起一片嫣红。
心中的恼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扯开他腰间的系带。
诺亚忽地抬起头,面露难色,“今晚不行,我手头没有桃。”
思绪混沌间,方舟忆起,她那儿倒是有不少,但已经过了保质期。她想要,但她不想冒险。借此机会,她假作迷糊地呢喃:“我马上就例假了,现在应该是在安全期。”
虽被酒精搅浑了理智,脑袋里此刻既缺血又缺氧,诺亚依旧克制地松了手,迫使自己离了她,“哪里有什么安全期?只要有零距离的接触,就会有中招的风险。”
很好,血都往下涌了,脑子还能冷静思考。
见她露出满意的笑容,诺亚忍俊不禁,“你这是在考验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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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双手抵住身后的门,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实在是太清醒了,完全不像醉酒的状态,反观她自己,晕晕乎乎的,倒像是醉了。
见她似是煎熬,诺亚问:“你是不是很想……”
方舟面露窘色,移开视线。见他再次贴近,她忙伸手抵住他,“既然不能继续,就别再招惹。”
“放心,我不会让你冒险。”
看着他的琥珀眼弯成两道月牙,方舟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诺亚下探的手停住,问:“这样可以吗?”
方舟只觉,从他触及之处,幻出了无数蝴蝶,在她腹中翩翩起舞。她不太确定此刻究竟是想拒绝还是想继续,索性闭上眼,默许他的行为。
“沉默不代表同意,Gio。”
“可以。”
得到明确许可的诺亚,再次踏上屋前那条狭窄小径。这一回,他没有直接尝试登门,而是停留在门前一块小小的鹅卵石附近,在它左右来回跃动,探究似地围着它徘徊打转。
方才在方舟腹中飞舞的那些蝴蝶,此刻侵.入她的肺部,剧烈地煽动翅膀,彻底拨乱她呼吸的节奏。
诺亚在屋外逗留良久,准备进屋时,再次征求屋主的准允。
听得问询,方舟勉强睁开眼。她的双眸同样是一片润泽,可她的喉咙,却因过度呼吸而变得干涩。她发不出声,只好点头回应。
得了准许的诺亚没再犹豫,即刻溜进了屋。可他只有理论上的学习经验,真到了实践时,还是免不了一番摸索。他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忽地咬住了唇,便知自己终于寻对了落指点……
一声闷叫过后,方舟攀住诺亚的肩,勉强站直了身。过了许久,她肺中、腹中的蝴蝶才悉数飞离。
她有过自娱自乐的体验,可与此刻的感受全然不同。她终于明白,为何给自己挠痒的时候,并不会觉得痒,被别人挠,却会笑得止不住。
平息下来后,方舟不免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懊恼不迭。她一把推开诺亚,捂住脸。
“怎么了?”诺亚以为她哭了,一下慌了神,急急擦净手指,扳开她捂脸的手。
方舟瞪他一眼,“从没在别人面前这么崩溃过。”说着,又把手捂上。
诺亚想了一下才回过味来,笑说:“那人这么不中用嘛?”
方舟透过张开的指缝打量他,“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我怎么会希望你有不愉快的经历呢?即便最终分开了,我也希望你们曾经是快乐的。”
哼,话说得漂亮,可他的神态分明就是在偷乐。
方舟心一横,决定把这难堪原封不动地回敬给他。
面对她的举动,诺亚先是一愣,而后试图阻止。
“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小老弟?”方舟模仿他,装出委屈的表情。
“你不用这么做,它会没事的。”自从认识她后,他已经历了多次,潮涨潮退,早已习以为常。
方舟不依,自顾自地行动。
诺亚喉头颤动,哑着声尝试阻止。可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上,他阻止的力道实在轻微。
他几乎站立不住,右手前臂撑在门板上,头也扭转过去,无力地靠在手背上。
方舟空闲的左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将脑袋转回。
她冷声命令:“睁眼,看着我,不许躲。”
她锁定住他的眼眸,似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迅速地,他在她手里溃不成军。
可就连失控的时候,他的面目也毫不狰狞,依旧那么斯文好看。
方舟抬手,拿手背擦去他额上细细密密的汗。
他撒娇般地贴着她的耳侧来回蹭,低声求道:“今晚别回去了。”
方舟头脑一热,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