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晃荡着手机，对程夜说道：“破防了？”


    “看来，我说的是真的咯。”


    “少废话，快还给我！”


    程夜已经摆开了架势，脚下的地面都出现了塌陷。


    他在蓄力。


    嘭！


    程夜冲了过来，一拳挥出。


    然而下一刻，程潇潇突然出现，接手卸力，将程夜扔了出去。


    只是她的眉头微微一皱，表情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程夜迅速转身，继续发起了进攻。


    “逆子！你要做什么！”


    程奇峰大声喊道。


    而此刻的程夜已经火力全开，以他宗师的实力，哪怕是有水分，可程家还是没人能拦得住他。


    程潇潇只能亲自出手阻止。


    二人交手片刻，程潇潇不断地进攻，稳稳的压制住了程夜，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很快，程夜“扑通”一声被撂倒在了地上。


    他努力地爬起，想要继续反击，程奇峰快步走了过来。


    “你疯了！”


    程奇峰抬手就是一巴掌，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程潇潇怎么说都是大宗家的人，而你程夜再厉害那也是小宗的人。


    小宗对大宗出手，这是以下犯上，放到任何一个家族都是大忌！


    “是，我知道错了。”


    程夜也清醒了过来，低下了头。


    知子莫若父，程奇峰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一凛，凝眉说道：“说吧，这个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夜眼神慌乱，一时间也不知到该怎么说。


    少顷，他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


    “我拿回去换一下吧！”


    说着，程夜便让人将发下去的手机又收了回来。


    方元也没有阻止，说道：“大家伙想要手机是吧，也不用等着他换了，咱们明天咱们集体下山买去，我管！”


    “而且保证没有问题！”


    众人一听，都跟着欢呼了起来。


    程夜恶毒地看着方元，眼神中满是狠辣。


    马三爷走过来很小声的说道：“程夜，你想给家人们发福利，心情可以理解，但这件事急不得。”


    “方元要搞，你不如就让他搞，家人们其实都是相信你的。”


    “你何必又费钱，又出力的，还被对方抓了把柄。”


    “你说是不是呀？！”


    “是你妈个头！”


    程夜恶狠狠说道：“你懂什么？闭嘴！”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三爷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没了程夜这个主心骨，他带来的几辆依维柯也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方元这边，则是让人安排了几辆大巴车，打算明天带着程家的人出去外面转转。


    村民们群情激奋，一窝蜂的就找程奇峰商量去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渴望接触外界的种子已经发芽，程奇峰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


    ......


    晚上，方元询问起了程潇潇今日和程夜交手的全过程。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需要印证一下内心的猜测。


    “你想问什么？”


    方元也不客气，直接问出了关键。


    “武学宗师和武学宗师之间，是不是有很大的差距。”


    “并不是。”


    程潇潇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正常来说，宗师和宗师之间的差距，是不会很明显的。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不会随便出手是一，而且就算是出手，也会找同等水平的宗师去较量。


    而且差距也基本上都是在一招半式上。


    但巫族是个例外，他们擅长用毒，对于这种魔法攻击选手，武学宗师是不会轻易去招惹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经过解释以后，方元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程夜很不对劲啊。”


    “有！”


    程潇潇严肃地点头：“今天我和他交手的时候能感觉到，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基础，程夜的武学宗师都有很大的水分。”


    这种感觉就像是空中楼阁一般，建设的再怎么金碧辉煌，但根基不稳，或者是没有根基，那也是摇摇欲坠的。


    方元不是习武之人，他听的不是很理解，于是程潇潇又为他普及了一下这个概念。


    把人体比做一个容器的话，那么武学，就是容器内的物质。


    初学者的容器就是酒杯，容量也有限，所能承接的物质也就不多。


    但随着修为的上升，容器也会随之提升，从酒杯变成了碗，再从碗变成盆，再变成水缸，最终抵达武学宗师境界。


    那是汪洋大海，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成招。


    而宗师，则是需要在此基础上，有自己的感念。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可以为宗，而后教授为师。


    但是程夜给程潇潇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身体的容量已经达到了顶峰，可是里面确是荒芜贫瘠的。


    对比起方元还有所不同。


    方元的身体强度以及对武学的理解，是一汪无尽的水，只是缺少合适的容器罢了。


    他本身是有基础的。


    这就是二者的不同，也是程夜这个宗师怪异的地方。


    听完程潇潇的解释，方元懂了。


    与此同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江老也许让我调查的就是这个！”


    说着，方元拿过来一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往里倒满了水。


    “正如你说的，境界是杯子与容器。”


    而后他又拿出来一个空杯子。


    “如果说，药王家族和德育集团通过基因技术，或者一些别的方式，将普通人短时间内变成了实力强大的武者。”


    “也就是将这些人的身体变成了杯子！”


    “那么这个杯子里的水，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


    “于是就需要将另外一个杯子里的水倒进去！”


    “可是，武学是一种意境上的东西。”


    “水可以倒进去，但是杯子和水的契合度不够，所以就诞生了类似程夜这样的虚假武学宗师！”


    程潇潇思考着点头，可有一点她不是太懂，于是问道：“可是，用什么办法才能造出杯子呢？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啊。”


    方元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没有见到过基因技术，所以也不能理解，毕竟知识体系有限。


    他只知道基因就是在细胞内的东西，影响人的长相，发育一类的基础概念。


    “但是我知道，李栋瑶就是例子。”


    程潇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提出了疑问：“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呢？”


    “正如你说的，他们大费周章所创造的武者，根本就不是正常武者的对手，这难道不是浪费吗？”


    “不！不是浪费！”


    方元眼神坚定：“要知道，传统武者是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傲气的，不可能乖乖听他们的话。”


    “而他们需要的是，是一群真正听话的武者！”


    而没有什么比自己培养出来，又或者是被控制的武者，更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