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思楠扯着女儿就往大院里走,出了校门时,正好与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擦肩而过。霍泽野依旧挺拔如松,连脚下的步伐都有种流星飒沓的感觉。可惜从崔思楠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连一眼都没往这边瞧。这时候来学校,除了接老婆和幼弟幼妹不做他想。


    崔思楠收回眼神,捏紧了手中的试卷。辛晓彤见妈妈一脸郁气,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果不其然,还没到家里呢,崔思楠就忍不住开始指责:


    “晓彤啊晓彤,你让妈说你什么好?我这么辛苦的工作不都是为了你吗,结果你连‘红日''的日都能写错拼音,丢了好大的脸!”


    辛晓彤看了眼妈妈,有点儿委屈:“可是很多人都把日''读成了‘绿’呀,妈你不是也拼错了吗?”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崔思楠就直接炸了:“你还好意思顶嘴?怎么上育红班的小孩都知道正确的拼音,你就不知道呢?怎么别人算术能考满分,你就考不了呢?”


    辛晓彤忍了又忍,还是梗着脖子说:“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总是把我跟别人比!那别人的妈还又漂亮又温柔呢!”


    小孩只是不服气的随口一说,但崔思楠也不知联想到哪里去了,脸上的怒火越烧越旺盛:


    “好啊,我今天算是知道,我原来养了个白眼狼!漂亮能当饭吃吗?真正过日子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骂到最后,辛晓彤已经不清楚妈妈究竟是在说谁了。小孩只是觉得妈妈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有些吓人。


    辛晓彤愣了愣,突然“哇”地一声哭开。


    明明她有好好学习,明明她也拿了高分,为什么还要被骂!


    嘹亮的哭声惊到了大院的其他人,邻居郁春华闻声跑出来,见孩子都哭成泪人了,连忙心疼地把辛晓彤抱住:“哎呦,这是怎么了?小崔,你先别激动,消消气。”有其他人在场,崔思楠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她立刻就收起了愤怒的神色,露出无奈的笑容。


    “没事的郁婶子,小孩不懂事儿,被我说了两句就哭了。”崔思楠朝女儿招招手,“晓彤,不要跟妈生气好吗?”


    小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的生物,辛晓彤见妈妈的脸色由阴转晴,擦了擦眼泪,重新跑到崔思楠身边。


    郁春华叹了句崔思楠独自带娃也不容易,目送他们离开。


    崔思楠攥着女儿的成绩单和试卷,却把唇角越绷越紧。


    女儿吃她的住她的,今天却夸别人漂亮温柔,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想到方才与霍泽野碰面时的惊鸿一瞥,崔思楠的心里就酸酸的。唉,家里没有个男人还是不行。另一边,霍泽野已经等到了老婆和弟弟妹妹。他把楚安手里的东西都接过来拿着,弯了弯唇:“家长会开得怎么样?”


    “你还好意思问呢!”楚安瞪了他一眼。


    就是这个臭男人,玩猜拳一点儿都不让着她,让楚安惨遭十连败,这才硬着头皮参加家长会。霍泽野轻笑出声:“我已经让了呀,都让你耍赖多少回了。”可惜楚安不争气,哪怕耍赖了还是输。楚安也知道自己理亏,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光气呼呼地瞪人。


    霍泽野是个腹黑大魔王,就热衷于把老婆撩炸毛,再温声细语来哄。


    不过还不等他哄人呢,已经有人先替他把这件事给做了:"嫂纸下次跟棉棉玩,棉棉会让着你的!"楚安眉开眼笑:“掷骰子抽签抛硬币都让着我吗?”小霍棉思索了一会儿,认认真真地点头:“嗯!”楚安眉开眼笑,一到家就抱住崽亲了一口:“棉棉对我真好~”跑在前面的小霍然立刻回头,酷酷地表示:“咳,不就是猜拳掷骰子抽签抛硬币嘛,我也会让着你的。”


    "哇,然然也很有绅士风度呢!"楚安在他脑门“吧唧”一下。


    两个崽崽达成了跟嫂子的日常贴贴成就,心满意足地红了小脸蛋。


    霍泽野看得眼热,还有些醋。


    这可是我媳妇儿呢,怎么变成你们俩来哄了?


    趁着楚安到主卧里换衣服的功夫,他干咳一声:“厚此薄彼不好吧?”楚安当然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却故意晾着对方:“啊?你说我吗?”“对啊,崽崽都被亲了,你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霍泽野暗示性地挑眉。楚安视而不见:“崽崽都懂得哄我,某个人却不会呢。”


    "我媳妇儿气性真大。"


    霍泽野嘴上说着,眼角眉梢却带笑,显然是甘之如饴。他压低了声音哄:“下次我一定输给你,好不好?”


    “只有下次?”


    霍泽野无奈地笑:“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以后的无数次。”“这还差不多。”楚安高兴了。霍泽野趁机点了点自己的唇:“那……”


    楚安会意:“低头。”


    霍泽野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听话地俯身。楚安捧着他的脸,刚要踮起脚尖,主卧的门就“砰砰砰”地被敲响了。


    两人迅速分开,霍泽野黑着脸打开门:


    "干嘛?"


    小霍棉哭唧唧抱住了他的腿:“大哥!头发!我的头发秃掉惹!”


    小霍然则很心虚地把手背在身后,笨拙地安慰:“没秃没秃,还好好地长着呢。”


    原来是小霍棉绑小辫儿的皮筋崩断了,小霍然笨手笨


    脚帮她绑,结果弄巧成拙,差点儿扯掉一大把头发。


    霍泽野帮崽崽检查了一下头顶:“确实没秃,来,大哥帮你绑。”


    “大哥,你会绑头发?”小霍棉抬着头,用不信任的视线看他。


    霍泽野自信道:"绑头发嘛,跟系缆绳应该也差不多。"早点绑完,他还能早点跟媳妇儿索要被打断的吻。急着跟媳妇儿亲热的大哥把妹妹抱到梳妆台前,拿出一小盒黑色的橡皮筋。


    他轻轻掂了掂霍棉的头发,只听“啪”一声轻响,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弹到了小霍棉的脑壳上。


    楚安:“….…”


    崽崽用小手摸了摸脑瓜,吃痛地回头。


    霍泽野不动声色地把断掉的橡皮筋攥进手里:"不要乱动,小心扯到头发。"


    趁着崽崽转回身,他马上从盒子里取出了新的橡皮筋。结果食指、中指刚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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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脆弱的橡皮筋又“啪”一下断了。楚安眼睁睁看着他接连弄断了七八根橡皮筋:“……”


    “你真的行吗?”


    "我当然行!"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行,霍泽野先放过了橡皮筋,决定先用梳子把崽崽的头发梳顺。从小霍然手里接过梳子,男人用大手捋了捋妹妹柔软的头发,拇指和食指紧攥着一用力。“咔”一声,梳子也头身分离。楚安扶额:“不然还是我来吧。”"没事,我来。"


    霍泽野对于“行不行”的问题异常执着,楚安见状便知道,这是男人奇怪的自尊心在作祟。她也没强求,自行去厨房切了几块桂花糕。


    没了媳妇儿的注视,霍泽野的绷直的脊背顿时没那么僵硬了。他攥着半截梳子,实在有点儿无从下手。


    以前棉棉小的时候,哪有这么长的头发,霍泽野自然也没帮她梳过头。再加上霍泽野常年在部队操练,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尽管他尽量放缓了力道,小霍棉还是发出了“嗷呜”的痛呼。霍泽野紧张地松了手,腕骨直接撞击到梳妆台上,原本立着放的唇彩受到震动,咕噜噜顺着桌子滚到地上。


    完蛋了!


    主卧三人同时瞪大双眼,陷入一片死寂。


    楚安刚端着桂花糕进来,便看到了地板上壮烈牺牲的唇彩。唇彩的膏体已经断成了三截,堪称回天无力。楚安眯起眼:“谁干的?”"大哥!"


    两个崽崽毫不犹豫出卖了亲爱的大哥,小手几乎同一时间指向作案人,生怕晚一秒就会被嫂嫂迁怒。


    小没良心的!


    霍泽野在心里暗暗磨牙,对楚安说道:“改天我给你买个新的。”“这个颜色现在不太好买呢。”楚安温柔似水地说。小霍棉转了转眼珠:“嫂纸,大哥坏棉棉好,晚上跟棉棉睡吧?”竟然是趁机落井下石,要开口抢走嫂嫂了!小霍然雀跃地响应:“嫂嫂不跟大哥玩!快来我们房间!”


    眼看着媳妇儿都要被拐走了,霍泽野赶紧拉住她的手:“安安,我明天就得出任务去了,你晚上真不跟我多聊聊天吗?”


    楚安愣了愣:“你明天要出任务?去哪?”


    “去哪不能说,不过至少得三个月起步了。”霍泽野道。“你怎么不早说!”楚安气呼呼地锤他。


    算一算时间,如果得去三个月的话,可能连过年都不能碰面。


    霍泽野拉着她的手,亲了亲指节:"我这不是怕你们难过嘛。"


    听到大哥需要出任务,楚安和崽崽们的心情又自豪又不舍。自豪的是霍泽野能为国家做出贡献,不舍的是他们一家人得短暂告别了。霍泽野把三个人哄了又哄,直到半夜,才把崽崽们弄回自己的被窝。


    他关上主卧房门,准备跟媳妇儿好好告个别。


    楚安红着眼圈,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霍泽野,要不要试试?”


    霍泽野愣了愣,接着猛然俯身,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吻:“可以吗?”


    “嗯。”


    楚安闷闷地把脸埋进枕头里。都要分开了,真刀真枪试试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