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捡走病弱苗疆少主后

    “时烟萝,你不要不知好歹,听丽姐姐说,你不擅长和人来往,日后嫁给我哥哥岂不是上不了台面?”


    “陈姑娘,你我今日乃是第一回见面,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就能上台面了吗?”


    “你——!”


    “这、这便是你陈府的教养吗?”


    时丽姗姗来迟,她抬头看向远处的水榭小亭,夜色迷离而深邃,护卫们都被屏退,亭子里的两个少女此刻正激烈争吵着。


    时烟萝一袭淡紫色的细锦,头上堪堪插着几根簪子,素白的小脸涨得通红,虽然说着反驳的话,可因激动而泛起泪花的眼睫,和略带哭腔的嗓音,却叫她的气势莫名弱上许多。


    她再探头往陈雪那处望去,果然看见她骄横的脸上满是恼怒,心里顿时喜笑颜开。


    时丽自小便与陈雪相识,也因此时常去陈府探望,她很清楚这位众星拱月的娇娇小姐,是个什么秉性。


    自九岁那年见了陈兴,时丽便一直盼望嫁去陈府,故而才愿意去忍受陈雪那些脾气,因为不如此,陈兴只怕眼里更没有她了。


    身为永州陈家,虽比不上京城那些高门大户,可却也是地方首屈一指的豪绅,家宅干净,陈兴作为嫡长子,如今不仅肩负重任,且握有实权。


    除了几年前在苗疆吃了大亏,他当真也是英武非凡了。


    时丽始终不明白,好端端怎么就冒出来个娃娃亲?


    她眼巴巴望了那么久,阿娘也以为以时府和陈府的关系,早晚她都会嫁入陈家的。


    如今被横插一脚,她怎么能甘心,偏偏陈兴还真好似看上了时烟萝,自那日后时不时遣人来送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她与陈兴也算打小相识了,除了礼貌性的过场,他从来没有私下给过她什么。


    时丽念及此,又想起几日前时烟萝收到的玉钗,顿时心里更不平衡了。


    她想要的,她不费吹灰之力得了,竟然从没佩戴过,如此目下无人,当真需要好好教训!


    故此,时丽便想到了利用陈雪,她骄横跋扈惯了,如何能容忍自己哥哥的心意错付?


    这样,说不定还能阻挠这婚事。


    左右枪打出头鸟,她还有阿娘和祖母护着,宁乐侯最是重孝道,不会让祖父为难的。


    时丽勾了勾唇角,缓慢走向水榭。


    说实话,时烟萝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女郎。


    最初陈雪生拉硬拽,愣是将她扯到了这偏僻无人的水榭里,然后便开始言语冒犯,各种打探她的情况,话里话外都是苛责,真是莫名其妙!


    时烟萝虽然不擅和人交际,可性子却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这样被人数落,如何能不气?


    她一激动就容易脸红,有时眼泪会不受控制泛上来,以至于吵架都吵得气出内伤,到最后才知道,原来陈雪是为着她哥哥的事情,这才纠缠不休,以至于咄咄逼人。


    时烟萝真是好一阵尴尬。


    咬了咬唇,她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了。


    她私下遣人告诉了陈兴,不必这样,可他不听,还越送越多了。


    别的不谈,时烟萝现在就想尽早脱身,可她也受不了陈雪这样逼迫!


    陈雪见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哥哥在永州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你竟然这般看低,莫非你觉得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便可以耀武扬威?”


    “现在耀武扬威的,只怕是陈姑娘你吧?”


    彼此互不相让,水榭内又是一阵焦灼。


    时丽姗姗来迟,敛去心里的得意,佯装蹙眉道:“这是怎么了?闹得这般难看?”


    时烟萝看见来人是她,心里头更为戒备,这人明显是来帮陈雪的。


    她的手不着痕迹往袖内探去,摸到一包药粉,心定了定。


    时丽见时烟萝不搭理她,脸顿时拉了下来,对陈雪挑拨道:“妹妹你瞧,宁乐郡主就是这样,在府邸内她也不理会我们这些姊妹,以后嫁入陈府,只怕你这个小姑子也得捧着呢?”


    陈雪本就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瞬间就被点燃了。


    她不似时烟萝不喜动弹,反而更具武家女子风范,自幼便会刀枪剑戟,脾气也爆烈许多,上前便要来推搡,却不料时烟萝忽然拂袖,紧接着陈雪和时丽都闻到了股特殊的气味。


    “你干了什么?”


    两个姑娘顿时有些慌乱。


    时烟萝也捂着口鼻,闷闷道:“这是我特制的药粉,你们如果不想脸上起疹子,最好还是先回去把脸洗了。”


    时丽和陈雪瞬间脸色大变,连怒骂都来不及,便匆匆要从另一处台阶离开。


    时丽看见旁边的湖水,连忙要去清洗,却不料时烟萝在后面提醒道:“要清水,这池子里的水也不知干净不干净,若是耽搁了,只怕不好,这药粉还是第一回用,我也不能保证结果。”


    这话吓得她们提起裙摆,一路狂奔回府邸。


    时烟萝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头也不好受。


    若不是她们俩太咄咄逼人,时烟萝也不想这样吓唬人。


    这婚事,她之前总觉得无感,因着是父母的授意,加之陈兴人品贵重,这才点头默认了。


    如今看来,若是嫁过去自己要面对这样一个小姑,婚后的日子只怕要不得安生了。


    不如回去和阿娘提一提?


    左右八字才有一撇呢。


    这么想着,时烟萝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脚步踏空!


    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水榭建在湖面,有两条铺好的石板路贯通前后方,窄细不说,入水榭处各有台阶数十步,若真这么踏空摔下去,不仅会跌个鼻青脸肿,只怕还要掉下湖去。


    这可是才开春,湖面泛滥着晚冬的寒气,身上衣裳又重,真要落水,若是起不来,那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眼前四下无人,她又寻不到平衡点,正要摔下去时,忽然感觉腰部被什么抵住,紧接着,肩胛骨处碰到了个触感硬实的东西。


    温热的鼻息拂过耳畔,熟悉的兰草香若有若无,时烟萝习惯性撇头,便感觉眼皮被那人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唇面温凉柔软,宛如蜻蜓点水般错开。


    喉结微微滚动,耳边有压抑的闷哼,他咽了一下口水。


    时烟萝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了。


    “……江火?”她低低道,嗓音蓦地发软,衬得整个人娇柔玉软,像必须攀附人生长的萝丝。


    身后的少年听到那声音后,举止微微停顿,随后本欲松开的左手纹丝不动,空着的右手也抚了上去,将怀里的少女牢牢禁锢。


    时烟萝感觉腰间压力骤大,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便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去掰那握着她腰间的双手,可她脚步仍旧是虚浮的,半个身子失重在怀,此刻竟然连力气都使得不对。


    反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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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愈发深陷,她又突然踏空一步,江火却带着人向后倒,时烟萝便好似要往他怀里钻一样,神色惊慌失措,举止透着迫不得已的迎合。


    两个人近得呼吸交缠在一起。


    “轻、轻一些。”


    “你勒得我好疼。”


    时烟萝喘息道,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那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泪花,此刻又泛了上来,眼睫犹如染了一片胭脂色。


    江火垂眸看着她,眼里病色弥漫,浓密的眼睫划出锐利的弧线,过于苍白的肌肤,与殷红的薄唇,使得他有种病态的冷静。


    “好。”


    时烟萝听到那人答道,嗓音冷隽而喑哑,落在耳中时好似江上弥漫的烟雾,低微得要被风吹散。


    他果真松了松手劲,呼吸却加重不少,时烟萝才喘上口气来,那人的鼻息便自耳畔处,缓缓落在后颈上,在那儿时不时徘徊着。


    仿佛是缠着细密而诱惑的丝线,于这样静谧隐晦的夜晚里,无声地撩动起波澜。


    时烟萝极少与人如此亲密,她感觉心里头也涌起奇怪的感觉,逼得喉间的呼声都遏制了。


    恰巧湖面的风拂来,吹动着整个水榭的帷幔飘荡。


    雪白的绢纱飞舞着,湖水拍打着挺壁,清脆的水声与风声交杂着,叫人在困境下很容易迷茫。


    时烟萝好半天才寻回意识,她强行抓住帷幔一角,玉白纤细的指尖紧紧攥着,略微颤抖地使上力气,似乎想借此离开那怀抱。


    江火眼神发暗,喉结又是一滚,跟着便缓缓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


    时烟萝半伏在台阶上,虽然已经脱困,可总觉得后颈的呼吸如影随形,他唇瓣仿佛化成烙印,不经意间便烫下一个痕迹。


    她肩颈都微微颤抖,略带不适地回眸,看见江火身上浸满月光,过分阴柔的轮廓,使得他俊颜染着雌雄莫辨的美感,那双细长的眼睫就莫名蛊惑起来。


    又妖又柔。


    时烟萝愣了片刻,问道:“你……怎么从阁楼里出来了?”


    本以为江火会照惯例回复,却不料他又上前几步,几乎就要欺身而至了,可又在她身前停下。


    他微微蹲下来,身躯落在下方一些的台阶上,抬头仰视着她,冷白的月光洒在眉眼处,右眼那面具都诡魅起来。


    他绛紫的衣衫如水般披散在地,和她的纠葛不休,化成一片。


    “郡主,这面具戴得人难受,帮我取下来成吗?”江火压低了声音说。


    他的眼睫适时垂下,眼眸温软乖顺,病气缠绵,削弱了眼底的噬人。


    时烟萝不由自主被他的话操控着,抬指轻轻覆盖在那面具上,指腹却轻微触碰到他的肌肤,分明是冰冷的触感,可却好似抚到灼热的东西,激得她指甲不慎划过他的眼尾。


    那只凤尾蝶刺青好似短暂猩红,却又迅速恢复。


    江火眉心微微蹙起,秀美的眼睫仿佛忍着疼痛,脸侧却在她指尖撤回时,不着痕迹地轻轻蹭了蹭。


    像只讨好主人的狸奴。


    “嘶,好疼。”他又松开了眉头。


    随后缓慢抬眸,目不转睛盯着她。


    指间的筋脉绷紧,他眼底是晕染了病气的春水,眸光浓重如雾。


    水榭里狂风大作,帷幔翻飞翩跹,湖水重重拍打着,月光也显得疯狂而喧嚣,许多的隐秘要脱闸而出。


    而时烟萝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