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转身，呆愣了好一会。


    眼前之人笑容满面，身后跟随之人朝着自己躬身行礼。


    萧承言呼吸急促，口中还有糕点，险些就要噎住在喉。


    眼前之人却是笑着从自己手上油布包中拿个在手，轻咬一口。


    “五......五哥。”萧承言才缓过神来，叫道。


    “七弟好兴致呀。瞧灯呢？”萧承泽面上笑容一直极深。


    萧承言急忙回身，却已不见常苒踪影。不觉失落，可再转身，萧承泽抬头望天，一时不知他所见为何。“五哥，怎的在这？”


    “你不在京。好没意思。去前洲寻你，你又不在。我都想，去南境找常衡玩了。”萧承泽听到问话，低头看向萧承言。再咬手中糕点一口。


    萧承言眼神一错，正好瞧见临近巷出口，常苒带着人缓缓走过。


    萧承泽一搭萧承言肩膀，便也朝外出，“走吧。去主街。在这做什么。还是主街上挤着热闹。”


    萧承言本欲推拒，又没有好的借口，只得跟着。


    走马观花，人挤人往，萧承泽瞧着前头忽而笑浮面上。转头瞧了萧承言一眼，忽而一指前方道：“呦，你瞧那是谁？”


    萧承言狐疑，顺着手指过去，正见常苒。心咚咚的急速跳的，气息也不稳。常苒此刻已披上一件白色黄纹绸子缎交织为领，上绣锦绣文花的披肩，周身雪白极具大气。已同旁的闺秀一道在一块赏灯。


    走在素远之前几步的小姐，递给常苒一个半开的红色牡丹花灯。常苒笑着接过，同瞧高月。两人身后是素远等一行人，还有其他闺秀环绕。


    “我忘了，七弟不识。”萧承泽仍是打趣，瞧着萧承言惊慌失措的模样，面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拉着萧承言便朝着那头挤去。“那是常衡的妹子，常苒，我去给你引荐。”


    “五哥，五哥。”萧承言一时不知所措，只被拉着朝前。手下力气一卸，手中的油皮袋子倾斜。里头的糕点散落在地。两人皆是朝着地面看去。待两人再抬头时，却是已瞧不见常苒。饶是萧承泽在人群中一时也没寻到。


    只那也拿着半开的红色牡丹花灯的小姐，还在素远身前。素远身侧到是还有好些女子，可都不是常苒。


    恰时常苒被苏雪荣拉走，到了远处巷口。


    “姐姐，找什么呢？”常苒问。


    “我......我方才在这寻你，你猜，我在这附近，瞧见谁了？”苏雪荣说着，仍是拉着常苒朝着深处去找。


    “谁呀？姐姐这般高兴？”常苒问。


    “不是高兴，是惊奇！哪去了？”苏雪荣四处寻得无果。


    兰縤在后劝着：“姑娘，别往里走了。要寻也要找大少爷一道呀。这......不安全。而且，姑娘定是瞧错了。我同白芷都未见呢。”


    白芷也在后附和。


    “是吗？”苏雪荣再寻无果，也只好以为自己错眼了。


    “到底谁嘛？”常苒不禁更加好奇，朝着巷口深处朝着里望。


    “罢了。定是我错眼了。”苏雪荣最后并未说，只好秧秧的同常苒重拐回正街。


    萧承言趁着人多之际，五哥又在寻常苒，悄然抽身溜走了。奈何街上实在人多，想着不如直接到简府正门不远处等候。


    才站定不久，却是秦霜带着人先行回来，并未进府，反而就等在门口。亦是来回踱步。


    其后不久，常苒和苏雪荣从另街既回。


    萧承言急忙隐住身形。瞧着正门后巷处大树，便爬上去躲在其中悄然听着。


    秦霜瞧见二人，急忙迎过去，道：“你们去哪了，四处寻不到。说好在孔明灯那汇合，一会不见一人！”秦霜手朝后一伸，接过随从拿着的披肩。可见是黄色纹花和红色绣彩的两件。手臂一僵，目光不免落在常苒身上的披风。


    常苒接过黄色纹花披肩搭在手臂上，略略屈膝。“有些冷了，找不到兄长，便让芷兰抽空回府取了。”说完轻嗽几声。


    苏雪荣并未接下红色披肩，却也随着秦霜目光看了过来。似才看到常苒身上的披风，眸光一闪，忽而笑容一深，抬手一指，就要说话。却是常苒急忙一拉苏雪荣的手随后压下，轻骤眉头，眼神急忙示意。


    “你病才好，先进房吧。”秦霜目光落在披风领口，口中缓缓而道。


    “无事。”常苒说完却是又咳嗽数声。


    “还是没好利索。就是她咳厉害，怕她再受了寒，我们才回来的。那头花灯还未完呢。”苏雪荣说完还四处瞧了瞧。


    “表妹。”秦霜叫出口后，却是停顿良久。“你玩心太大了。外头风凉，也陪着苒姑娘进房，我在这等他们。”秦霜看向两人道。


    “怎的？他们还未回来？”常苒抬头看向秦霜。


    “没呢。人多，都走散了。我方才给颜姑娘送回府。素远他们还未回来呢。”秦霜道。


    “亦柔和素远在一处呢？那你何必在这等呢？”苏雪荣挥着帕子笑道。


    “别瞎说！”秦霜略有制止之意。“方文同她们在一处呢。”


    “那方文可真挺没眼力见的。”苏雪荣说着渐露出鄙夷的神情。


    常苒小觑秦霜一眼，仍是悄声问道：“怎得呢？”


    苏雪荣趴在常苒身侧耳语。


    萧承言栖身树上，如此听来似乎素远同简府小姐是一对？瞧着常苒神情，听后似乎也并未有不悦之色显现。


    “你们还是先进去吧。特别是常姑娘。”秦霜瞧着两人又一次道。


    常苒点头，松开苏雪荣的手朝着里去。


    苏雪荣却也追上去道：“我也回房了。”


    “唉。”秦霜叫了一声，手臂略抬，示意苏雪荣披肩仍在自己这处。


    “白芷。”苏雪荣叫了一声，示意白芷拿着。


    “啧。”


    “好嘛好嘛。”苏雪荣下了两个台阶，自行接过。深深回看一眼秦霜，接过后又俯身行礼。“这厢多谢哥哥。”


    秦霜不再看她，转身瞧着大道看着正街。


    萧承言在树上打个回身，瞧着常苒两人进府，已要朝着后院去。再回身，看眼下街上花灯眼瞧着尽散，一时不知如何。正思量间，素远和简亦柔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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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人马也朝着这头而来。萧承言只得继续待在树上，不得动弹。终是没得到机会，得空同常苒说话。只得瞧着她们一众再进府门。


    直至后院，众人分道。


    苏雪荣此刻却是在常苒房中乐的直跳脚。


    “姐姐。姐姐轻些声，别给......别给人都惊醒了。”常苒急忙关门。


    “怕什么她们现下又都未睡。”苏雪荣道，仍是笑个不停。


    “你知道我不是此意。”常苒说着，一扯披风带子。反手递给沐菊。


    沐菊接过，却也不错眼珠的瞧着。


    苏雪荣笑道：“瞧着眼生吧。你家小姐变戏法呢。把出去带的披风掉了包。成了男子的披风了。”


    “姐姐！”常苒急忙制止，生怕旁人听到。


    苏雪荣招呼众人出去，只留下两个近人屋里侍候，才略略平复道：“我都没注意，还拉着你去寻他呢。哈哈哈。都没瞧见，方才他这披肩，已在你身上了。”


    常苒看看身后，确定门已关上才道：“我也没看到人。就晃了一眼。一转头他就不在原处了。只留个人，把这给我送来了。左右我又有些冷，便披上了。”


    常苒说着便想到了放灯之后，本品着糕点，忽而便瞧见了巷口深处，一身白衣的萧承泽笑容满面的瞧着自己。可待过去时，人已不见。转了个弯，待转出时，一个侍从摸样之人，已悄悄把披风送到芷兰手中。芷兰盲目接过，瞧着自己。瞧着这式样，左右觉得稍感渐凉，便披在了肩上。


    萧承言走回凌福客栈，手下禀报：五皇子今日直接从港口上岸的。现下也下榻在此。在楼上，如今已歇下了。


    萧承言点头，并未吩咐什么。却于深夜突然惊坐起身，想起晚间五哥所穿的那身衣裳。素白盘锦，黄纹盘踞下摆，胸前锦绣文花的图样，可不是和常苒后来所披的披肩一般图案。那......五哥当时可能不是为了让我瞧人，是瞧那身衣裳，在常苒身上披着。


    “来人！雁南！”萧承言大喊一声。


    门口守门的却先推门进来。“少爷有事吩咐？雁南在隔壁呢。要召来？”


    “你守夜？不用。明早吩咐下去，给我盯着五哥，一举一动。皆给我盯住了。即时向我汇报。”


    因夜已深，月光只微透过后窗映照进来。萧承言面上尽显阴沉之色。


    苏雪荣悄然走到中院学堂之上。此处夜间微凉，却有一盏明灯点亮在内。


    “表哥挑灯夜读呢。正巧我睡不着。”苏雪荣带着兰縤进到廊中。


    秦霜迎着，不免看着苏雪荣身后。


    “何事？这般晚叫我来。”苏雪荣打着哈坐在秦霜对面。小油灯忽闪照亮两人身前小桌。


    “我可未叫你这般晚来，是你来的这般晚。”秦霜说着才把手中书放下。


    “那怎办呢。苒妹妹睡不着呢。才吹了灯。我怕她一会寻我。”苏雪荣说着又打了个哈，似乎已逼出些泪水，用手指沾掉眼角泪水，扯了扯披肩角盖在腿上。


    “我在街上，瞧见个人！”秦霜说着呼出口气，差不离把油灯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