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强硬的魏平

作品:《殿下,你在惹火

    “不过留下这消息的人也是了了,既要有知晓此等绝密的途径,还要能摸清你何时回王宫,再加上能避开侍卫巡逻的身手。能同时满足这几条的,整个洛南城也没几人。”


    娜亚取来信纸,准备仔细瞧瞧笔迹,可刚靠近便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这是……兰花的味道?”她有些不确定,但本能地觉着有些熟悉。


    而闻言的秦源也凑近嗅了嗅,有些嫌弃地道:“这闻着像是前些年大初时兴的香料——兰花仙,彼时什么娘子都用这个,走到哪都是这味道。”


    兰花仙?她来了点兴趣,此物在西域鲜见,倒是在大初盛行,这不是明摆着将写信人的身份往那引嘛。


    “能符合前几条的大初娘子,不就是赵淼吗?”他也想到了这一处,“不过她怎么会知晓提莫攻城之事?”


    若是从前赵淼还掌着情报时,从某处探子身上得了这消息也并非不可能。可她不肯低头投诚,如今只是在周家军中任教头,又是从哪儿来的消息?


    “难道提莫派来的探子没拔干净?”秦源有些坐不住,准备起身回军营。


    “坐下,”娜亚一出声,他便又坐下了,“是不是赵淼传来的密信尚不可知,你如今轻举妄动更容易打草惊蛇。


    不过显然这个传信之人不想此事闹大,也不愿罗格受难,怕是他身边也有蛰伏之人盯着他呢,所以才暗中行事。”


    他颔首,问道:“出征在即,咱们就按兵不动?若是有埋伏,这些个儿郎不就白受罪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魏平率军两日急行军,抵达提莫东南边境辛翟城。此处曾是商贾必经之地,算是提莫相当热闹的城池。


    不过自二王子及使团欲刺杀而不成之事败露后,提莫逐渐禁止外来商贾,如今已是全境封锁。


    “无论是否是赵淼传的信,能摸清楚你行踪的也是周家军的人。现在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娜亚叹道。


    “你是说——有人暗中勾结提莫?”秦源神色一凛,可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其他可能,但这仍不是最坏的打算:


    “若这个勾结提莫之人便是魏平,你觉着该如何是好?”她在未完的棋盘上下了一子,仿佛自愿掉入对手的陷阱,棋子大片沦陷。


    他却掷了棋子,隐隐有些怒气。“你早就知道魏平有问题?”


    自然不是早就知道,不然她也不会将周家军的军权交到他的手上。


    “还是多亏了郭大夫。”


    虽然魏平直接拒绝了让郭大夫为兄长看诊,可他们府中的大夫医术确实不够精湛。平日里的寻常病症尚能应付,可过量服用曼丽花引起的种种症状,实在是太过棘手了。


    可若不能缓解一二,这个差事他也保不住了。因此他假借旁的病症之名,去寻了几路名医求教,妄图蒙混过关。


    其中一位大夫素来与郭大夫交好,对治疗曼丽花之毒也稍有涉猎,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病人有所隐瞒、混淆是常事,可少见大夫为自个儿病人做这种事。毕竟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怕是症状极为相似,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缘由。


    怕引火上身的这位大夫,立即将此事告诉了郭大夫。


    等到风吹进娜亚耳朵里时,这满嘴谎话的大夫已经被查得干干净净。


    “昨日我才知晓他便是魏宁府上的大夫,按照他的说法和用药,魏宁已是成瘾颇深了。”她捏着一个棋子,不等对方落子,自顾自地下了一手。


    瞬间,形势大变。


    魏平重情义,怕就是因着兄长吸食曼丽花,才被提莫人捏住了把柄与命脉。


    “所以你今日不能留宿王宫了,回军营后找个机会暗中给他递两句话:魏宁的病,提莫人治不好,郭大夫和他自己才能救他;赵淼会随他一同出征,掌斥候营。”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秦源自知事情轻重,可多日来难得有机会回王宫,还得被连夜“赶”回去,难免抱怨两句:“你当真是可怕得紧,对人攻心步步紧逼,做事沉稳一步一步来。”


    “不然如何将你轻松拿下?可别忘了当初是谁一推二拒三道歉,磨了我多少功夫才教你回心转意的。”娜亚被逗笑了,连忙上手捏了捏他的脸。


    被扯红了一块,倒像是面色绯红、羞赧难当。


    “哪里是什么回心转意,刚将我的心捧上,转眼就溜得大半月不见人,连句话都不肯留,还不止一回!”秦源嘴上不饶人,可眼里柔得快滴水。


    “我都走了这么多步,想教你回头瞧瞧我又有什么错!”


    “你当真是……怎么都有理。”他说不过,只好“烦闷”地用行动堵住了她善言的嘴。


    周家军军营。


    天将明,众人皆眠,除了密室中的二人。


    “主上,这么晚了让我出来,可是有何要事?”困倦不已的赵淼强撑着精神,说话也没有顾忌了些。


    “你从前都是唤我魏大哥的。”魏平止步,背对着她道。


    不知是否是太过疲乏,她竟能从中听出一丝委屈之意。


    “从前也不是属下,自然唤得随意些。”


    “我从未想让你做我的属下。”


    又来了,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他怎么又想将自己逐出去呢?赵淼颇有些无奈地答道:“救命之恩,当衔草相报。如今做您的下属,还能拿份不错的俸禄,已是极好的差事了。”


    这时他转过身来了,两鬓的头发似乎又白了些。她看得入了神,不知不觉中吐露了心声:“主上是不是太操劳了,还是上年纪了,怎么头发白了这么多。”


    一句话便教眼前人黑了脸,“我这是少白头,十来岁就开始有白发了!”


    她忙垂下了眼神,心想着果真是日子过得太好了,许久都未曾熬过大夜,脑子糊涂了,眼下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主上说得是。”


    “日后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还是唤我魏大哥吧。”


    这是跑来找我叙旧的?赵淼有些摸不定他的意图,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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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的身子微微有些缓和,老老实实地道:“魏大哥。”


    “嗯。”


    又是长久的沉默,长到她打算就地安寝。


    “王上让你随我一道出征,斥候营上下交给你了。”魏平冷不丁地道。


    可出征二字却教她又开始严阵以待,仿佛套上了一层又一层坚硬的盔甲。


    可眼前人不管不顾地走近了她,直到二人呼吸相闻,她才实在忍不住退了一步。刚没等她缓过神,他又近了一步。


    “你知道我与提莫的合作了,对吧。”他平淡地说着要掉脑袋的话,让赵淼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口,左右望着是否有旁人。


    魏平却弯起了嘴角,“谁告诉你的?或者你怎么发现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不打算隐瞒了,“朗公子告诉我的,他想要阻止你和提莫的合作。可……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话中的悲凉难忍,这些时日的纠结矛盾一时涌上心头,她再也没忍住红了眼。


    她的命是他救的,可是她在罗格接受过那么多的善意,她不想让这些人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你该早些告诉我,至少我能早点知道朗公子也是个可以合作的人。”魏平拿出手帕为她拭泪,嘴角更是压不下来。


    这句话在她心底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不是已经与朗公子合作,才继而接触到提莫的谢公子嘛?他这是什么意思?忘神到忽略了他正在给自己擦泪。


    “我本就是假意与谢公子与虎谋皮,不过是他自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可以教我供他驱使。你若是早说朗公子也与他面和心不和,那咱们也多了个帮手。”


    这一回她彻底明白了,然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回过神来的赵淼才发现二人近得实在过分,只要他低头、她抬头,便是密不可分。


    “你往后让让。”她身后是墙,已经退无可退。


    “不,咱们话还没说完呢。”魏平也难得强硬。


    今夜他怎么全然变了个模样,教她极其不适应。“那…快些说。”


    “我让人给秦源送了封信,告知他们提莫十日后会攻城,还用了你平日里常用的香料。这样一来,无论王上要如何处置我,你都能凭这份功劳置身事外了。”他在她耳畔轻声道,像极了耳鬓厮磨。


    赵淼的心却一寸寸地沉了下去,是因为合作才知晓提莫要攻城,还是因为合作提莫才打算攻城呢?


    战争,要流许多血,死许多人。


    “这一仗,避免不了吗?”


    “有谢公子在,这一仗便是迟早的事。”


    是否会被处置,她毫不在意。反正多活的这些年,都是她赚的。既然避免不了,那便直面它。


    “主上放心,斥候营定不负主上厚望。”今夜她头一回扬起了头,一眼就撞进了他的眼神。


    平静下满是不安的眼神。


    但她的眼里皆是坚定。


    于是不安悄然融化,他顺从本心地低下了头——唇齿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