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现在，预约已经排到了半年后。


    私房菜很快就达到了盈利的状态，而且她丰富了私房菜的酒单后，利润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姜佳瑶每天在家看着每天的收益到账，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有时候，她跟杨诺吃饭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杨诺问她：“你就这么开心？”


    “那当然，想当初我刚毕业的时候身无分文，在路边摆摊，每个月的房租生活费都紧巴巴的。现在吃喝不愁，还能给员工发工资，我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姜佳瑶时常想起来，总觉得刚毕业那段时间还近在眼前。


    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快。


    杨诺问她：“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考虑过进一步过大规模，比如去周边城市考察一下，开一两家分店试一下水，然后逐步扩展去全国，成为连锁品牌。”


    “听起来很长远的目标，”姜佳瑶用吸管搅着面前的柠檬红茶，“但我好像没这个魄力，现在的生活我听知足的，暂时没有奋斗的动力。”


    之前，她一直拖着不答应杨诺也是因为她有读书这个目标想要完成。


    如今，学业结束，私房菜开张，另外两家店也运营得有声有色，她骤然失去了接下去的目标。


    她对杨诺说：“之后的事情，我要再想一想。”


    姜佳瑶给她自己放了个长假。


    正好杨诺在其他城市有个游戏展要去参加，姜佳瑶想起之前杨诺让她去外地开分店的事情，她也打算一起去看看。


    就算不是为了开店，她也当是拓宽一下眼界。


    比起游人如织的景点，一个人的行程她则是找了附近的一个公园。


    坐在长椅上，本来看着湖面上的白天鹅正伸着脖颈在优雅地游泳。


    可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阵的烤肠香味。


    姜佳瑶四处看了看，找到一家小卖部，烤肠机正运转着，上面一根根烤肠泛着油光，显得格外诱人。


    只是一看价格，八元一根。


    好吧。


    也许公园也算是景点吧。


    姜佳瑶被这香味勾起了食欲，拿出手机本想找个面馆或者小炒店。


    可她走到公园门口，发现刚才还空荡的公园门口，出现了许多的小摊。


    有炒粉、炒饭、炒米线……


    她的目光则莫名被炒焖子的一个小摊所吸引。


    小份焖子八元一份，大份十元。


    她找摊主要了一份小份的。


    她好奇地问店主：“这拿什么做的？看着挺少见的。”


    “就淀粉，放心，都自己做的，肯定没问题，味道好得很。”


    摊主用两把铲刀把焖子来回炒了炒，让方块状的焖子表面更焦黄一些。


    他就拿过一个纸碗套上一个塑料袋：“有忌口吗？能吃辣吗？”


    “都能吃，”姜佳瑶说，“不要太辣就行。”


    摊主依次把麻酱、蒜汁、辣椒酱、醋、白糖还有香菜放到碗里，再把炒熟的焖子放进碗里，翻拌均匀。


    姜佳瑶看着面前黏黏糊糊一大碗有些透明的焖子，有点好奇口感。


    她尝了一口，入口就是麻酱浓郁的鲜香味，还带着醋味、辣味和浓郁的甜味，调味没有很特别的地方。


    倒是这焖子的口感……


    很奇特。


    外表有一层薄薄的焦脆层，里面则是格外软糯Q弹，十分滑润，就像在吃橡皮糖一样的感觉，口感格外丰富。


    姜佳瑶站在摊前吃了两口，她好奇地问：“这个焖子除了这么做，还可以怎么做？”


    “基本就这一个做法，”摊主说，“或者加点蒜苗和青椒，炒一炒，也很香。”


    姜佳瑶决定回去研究一下做法，打算把这道菜加到餐厅的菜单上。


    这么特别的味道，她想让其他人都尝一尝。


    她一路走着，发现旁边那家铁板炒饭的香味是黄油香，还有再旁边一家正在做炸串盖饭，那棕红色浓郁的酱汁往炸串上一盖，看着很是诱人。


    只可惜，一碗焖子，她就吃饱了。


    她有些遗憾地回了酒店。


    晚上，杨诺来找她时，问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姜佳瑶想到了今天白天去的公园门口，那些没尝过的摊位。


    不过她顾忌到杨诺：“要是去夜市一样的地方，你会介意吗？我担心你会不会觉得不太干净？”


    “走吧，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看看，我也没怎么逛过夜市，”杨诺说，“如果我去看了觉得不想吃的话，我们再另外找店。”


    二人讨论过后，就一起走到了不远处的公园。


    入夜，在黑色的天幕下，各种小摊的车沿着路边一字排开，都挂着各种亮着灯光的招牌，更显热闹。


    路边有人开着卡车在卖榴莲，也有人在卖花，还有人在手机贴膜……


    杨诺牵着姜佳瑶的手说：“这里好热闹，我很久没到过人这么多的地方了。”


    “我也是今天偶然发现的。”


    突然，飘过来一阵油炸味还混合着一股强烈的异味。


    姜佳瑶有些激动地说：“是臭豆腐的味道！”


    见姜佳瑶一脸兴奋地跑到摊位前，杨诺主动要了一份。


    拿过纸盒，姜佳瑶“呼呼”地吹散着豆腐上的热气，将第一块豆腐送到了杨诺嘴边，她“啊”了一声，杨诺张嘴，他刚要一口吃下。


    姜佳瑶赶忙说：“你咬一口！太烫了！”


    杨诺咬了半块豆腐，看着被他咬开的另外半块豆腐还在不停地冒着热气。


    口中是咸香酥脆和软绵交织。


    “我好像还是小时候吃过一次，后来就再没吃过了，平日不太吃的，果然这么一尝就格外美味。”


    “是吧，”姜佳瑶喂杨诺吃了另半块豆腐，随后她也尝了一块，“果然还是新鲜出锅的最好吃。”


    手里的豆腐还没吃完，姜佳瑶的又被另一家蛋包糕勾引到了摊位前。


    她对摊主说：“要加肠还要加里脊。”


    杨诺看着面前那人把搅拌好的蛋液放到了铁板上，眼看着蛋液微微凝固，就把一旁煎得表皮微微金黄的年糕放到蛋皮，又将煎好的肠和里脊，放在年糕上，撒上调料，用蛋皮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卷在一起。


    好在这个摊位人不多，这一份蛋包糕刚出锅就落入了姜佳瑶的手中。


    姜佳瑶对杨诺说：“我馋这一口好久了，我先吃。”


    香喷喷的蛋液包裹着软糯的年糕，还有肉的香味，混合着孜然和咸味，实在是让人无比满足。


    杨诺看着姜佳瑶满足的样子，尝了一口，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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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实话实说吗？”


    姜佳瑶做好了心理准备，点点头：“吃着有点普通，就感觉所有食材没有融合在一起，每个食材都很特立独行。而且这里脊肉吃着怪怪的……”


    姜佳瑶说：“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有点，我也就是觉得鸡蛋和年糕混在一起很香。不过鸡蛋本身就很香。你想想这多少钱一份，这里脊肉你就能懂了……”


    二人边走边逛，不知不觉，又买了一份关东煮。


    只不过这关东煮的味道就差强人意，一尝就能吃出料包的味道，丸子也都是速冻品。


    夜市上的味道和品质也都是参差不齐。


    不过来这里吃饭，吃的更多的是一种随走随买和自由选择的氛围。


    姜佳瑶不经也回想起她刚开始摆摊的时候，她似乎都没有在这种热闹的夜市摆过摊。


    她站在一家卖蛋糕的摊位前，她看着盒子里放着色彩鲜艳的蛋糕。


    她要了一块提拉米苏。


    捧着蛋糕，离开摊位，她告诉杨诺：“我之前摆摊的时候也有想过卖蛋糕，但是如果用料好成本就很高，价格也降不下来，当时就放弃了。”


    杨诺问她：“你要是想学烘焙，现在也不晚。如果你有出国留学打算的话，提前告诉我。”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那你在夜市这么逛两圈，有没有一些新的灵感。比如之后想开什么店？或者做点什么？”


    “有，白天吃了那个焖子，打算之后加到餐厅菜谱里，不过可能点的人很少……”姜佳瑶边走边说，“看什么都想做，就又想开面店，又想开麻辣烫店，还想开火锅店，还想开自助餐店……”


    “那你要不要一个个都试试，”杨诺问她，“说不定哪个店就又让你能赚很多钱。”


    姜佳瑶摇摇头：“不了，暂时不考虑。做人呢，不能太贪心，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而且手里几家店能不垮就很不错了。其他的暂时不想。”


    “行，你要是有想做的，告诉我。我可以当股东。”


    “那我就先记下了。”


    隔天，姜佳瑶和杨诺就回去了。


    姜佳瑶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店里，和李文婷商量了下，把炒焖子这道菜给加上了。


    后面几天，也吸引了不少来尝鲜的客人。


    也有人是来怀念家乡味道的，说小时候尝过焖子，后来就再也没吃过。


    这一道菜，给姜佳瑶了一些启发。


    她开始一个人从邻近的城市开始旅行，搜寻各地的美食，争取还原到她的餐厅里。


    每三个月她都开始抽一周的时间，举办“湘菜节”、“粤菜节”……


    既供应原本的菜单，又能供应特殊活动的菜肴。


    每次举办活动都是人声鼎沸。


    不少异乡客人都说来这里吃饭能解了乡愁。


    而且也有客人还在前台留言，希望饭店能帮忙复刻某道菜。


    只要做饭不复杂，他们店里也会尽量尝试，帮忙满足客人的心愿。


    一时之间，她们店里的这个无心之举被传为了佳话。


    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佳肴餐厅又在举办一年一度的大胃王比赛。


    李文婷看着姜佳瑶在店里忙里忙外，可她始终注意到的是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圈银色的素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