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栀的手机上是一段视频。


    内容是现在最流行的配图加文字的形式。


    她一眼就认出背景的照片是她在摆摊时候拍的。


    虽然打了马赛克，可也约等于无。


    但凡在她这里买过东西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是她的摊位。


    “我刚在网上刷到的，刚想发给你的，没想到就在这里遇上你了，”乔栀说，“我已经举报了这条视频，不过估计也没什么用。”


    姜佳瑶还是让乔栀把视频链接发给了她。


    她点进这个主页一看，大部分都是关于她摆摊的谣言。


    说她用料不干净、不卫生、多收钱、骂顾客……


    总之是罄竹难书。


    其中有一条视频似乎还有不少人的回复：


    “这样的摊位就应该抵制！”


    “什么无证摊位都出现了！”


    “城管都不管吗？”


    姜佳瑶看了下零零散散评论有几十条。


    也有人说：


    这不会是竞争不过别人摊位来造谣的吧？


    乔栀看着姜佳瑶脸色不是很好：“你是不是知道谁干的了？”


    姜佳瑶点点头，她拿出手机取消了和房产中介的预约，转而预约了一家有名的律师行。


    “摊位上的东西，你随便挑，”姜佳瑶对乔栀说，“我约了律师了，待会儿就去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乔栀惊讶于姜佳瑶的行动力。


    她一开始不太好意思再拿姜佳瑶的东西，之前姜佳瑶总是会送新品给她尝鲜。


    姜佳瑶则是打包了一大袋的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就当是谢谢你关心我，而且我赶着去见律师，卖不掉的可能就进垃圾桶了，有点浪费。”


    乔栀闻言：“今天我先拿走了，等你这件事处理完成，我送你一件礼物。”


    姜佳瑶点点头，称好。


    下午，姜佳瑶和律师见面，对网上这些谣言进行了取证并公证。


    后续相关事宜，姜佳瑶全权交给律师处理。


    看着账户里，突然少掉的钱。


    她不由心痛，还真是无妄之灾。


    她看到手机里，中介问她：要不要改天看房子？


    姜佳瑶忍痛回复：暂时不搬了。


    毕竟她的租金还剩下一个多月。


    不得已，她发了个消息给顾晴雨：有没有什么好用的防盗和防身工具？


    顾晴雨立马回了个：？


    姜佳瑶讲了她昨晚的事情，顾晴雨当即表示，她下班就到她家来，帮她看看。


    晚上，顾晴雨来到姜佳瑶家中。


    顾晴雨从包里拿出了一堆的防身用品。


    棱角分明的防身戒指、便携报警器、门窗用报警器，甚至还有伸缩警棍。


    姜佳瑶拿起伸缩警棍说：“这个我应该是用不太上。”


    顾晴雨则是塞给她说：“你就留着，反正这些大部分都是公司合作厂商送的，放在公司里随便拿，都不要钱。”


    “行，那谢谢你了，”姜佳瑶发现顾晴雨真是热心肠，“你吃饭了吗？我猜你应该没吃饭，我烧点一起吃一口。”


    顾晴雨一口应下，开始帮她在窗边和门边安装警报器。


    她还建议姜佳瑶换一个可视门锁，要换的时候，也可以找她，她们公司有折扣。


    姜佳瑶边烧着饭边说：“行，等我换套房子，我就找你。”


    不一会儿，姜佳瑶就端出了小炒肉片、鱼香肉丝、番茄炒蛋和她之前看综艺学着腌的萝卜。


    顾晴雨闻着香味称赞：“你手艺真好，会做的可太多了。”


    姜佳瑶端着两碗饭从厨房出来：“因为爱吃，一直在外面吃，又有点贵，就开始自己做了，可能也就练出来了。”


    “真好，我每天忙得不是盒饭，就是外卖。有时候就很想念这一口家常菜的味道，可一想到收拾就麻烦。”


    姜佳瑶了然，不少人都是觉得备菜和收拾这两个步骤麻烦。


    她说：“虽然你说这些东西都不要钱，但我毕竟欠了你的人情，如果你周末想吃饭，随时来找我，我给你做。平时要摆摊，可能不太行。”


    “那太好了。我不跟你客气！”顾晴雨爽快答应，“不过下次食材让我来买，你出人工就行。”


    姜佳瑶称好。


    虽然没有几个菜，但顾晴雨又添了一碗饭。


    顾晴雨临走前，又嘱咐了姜佳瑶几句关于警报器的事。


    她说：“你要是害怕或者觉得有人跟踪你或者不安全，随时打我电话，我要是不能来，我让我同事来，我们公司女生来陪你住也可以，我觉得她们应该也都挺想蹭饭的。”


    姜佳瑶面容舒展开，露出一个微笑，看着顾晴雨消失在走廊上。


    或许是顾晴雨给她装的报警器起到了心理安慰的效果。


    洗了个澡，姜佳瑶就沉沉入睡了。


    一早起来，她就准备摆摊的事宜。


    她照常在校门口出摊，却发现许多学生都神色匆匆路过她的摊位。


    有些往日里热情和她打招呼的人，也不再来找她买早饭。


    直到周婉惠来找她，她才明白事情还是和网上造谣的视频有关。


    周婉惠告诉她：“不知道谁在网上刷到了黑你的视频，然后直接发在了学校群里，就有人跳出来说你的东西不好吃，还有人说你还多收他们钱，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姜佳瑶看着周婉惠眼眶都发红，是真的在替她委屈。


    她摸了摸周婉惠的头发：“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替我担心，你好好上课。”


    周婉惠要了两张鸡蛋饼，进了学校。


    其他学生也有些找到姜佳瑶说：“我们不相信网上的传言，你人这么好，一定是假的。”


    姜佳瑶也清楚地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


    不过好在她这两天精神也不太好，做的早饭本来就少，带来摆摊的东西也都顺利地卖出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她就带着她的新小吃桂花酒酿小圆子和浇汁土豆泥到了学校门口。


    她想了想打了份律师函，贴在了摊位门口。


    一到放学，不少学生看到姜佳瑶自己在摊位上吃土豆泥，边咽口水，边朝着摊位走过来。


    “姐，我要份土豆泥。”


    姜佳瑶记得面前这个男生是上次给妹妹带奶茶的学生，问他：“配料都能吃吗，辣的还有葱。”


    “可以，都行。”


    男生捧过土豆泥挖了一口：“这土豆泥还有肉沫，而且这卤咸香可口，这可比快餐店的好吃多了。”


    一旁有人路过喊他：“罗成鹏，你怎么又吃上了！”


    “饿了就吃，而且好吃，怎么了？真好吃，不信你们尝尝？”


    班上其他同学都知道罗成鹏最爱吃，老师从别人书桌里搜出来的是各种游戏机或者小说，从他那里除了零食还是零食。


    他这壮硕的体格也全都是吃出来的。


    平日，他们跟罗成鹏出去玩，都是罗成鹏找的美食店，确实好吃。


    而且他A钱的时候，知道自己吃得多，还会主动多A一份。


    其他人也都乐意跟他玩，把他当做美食指南针。


    本来其他人还想跟风不买校门口小吃摊上的东西，但他们听到罗成鹏又要了四份土豆泥和一碗酒酿小圆子，也按捺不住好奇。


    同学问他：“你买这么多？”


    罗成鹏骄傲地说：“给我爸妈还有妹妹尝尝，上次我妹喝了这家奶茶就喜欢。”


    有人悄悄问他：“那群里那些消息你不信？”


    “不信！”罗成鹏斩钉截铁地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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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每天出摊都录视频了，都是自己做的，也没往里面加任何科技。而且你们看那不白纸黑字贴着律师函，网上都是造谣。总不能听风就是雨。”


    同学一听，也都凑到姜佳瑶摊位前看盖有公章的律师函。


    他们的怀疑顿时消了大半。


    纷纷向姜佳瑶要浇汁土豆泥和酒酿小丸子。


    经过晚上贴律师函这个举动，校园群里的风向出了变化。


    “请律师要不少钱吧，那个姐姐都请律师了，一定是被人造谣了很生气。”


    “是啊，我基本一个星期要买个两三次，我觉得摊主不是视频里说的那种人。”


    “就是，那个姐姐人很好的，之前卖酱香饼的时候，薄荷糖都是随便拿，有时候问她能不能多拿两颗，也不会说什么。”


    可仍有少数人不相信，选择坚持相信网上的谣言。


    姜佳瑶对群里发生的一切自然是不知道。


    她回家算了下账，发现今天的收入少了三分之一。


    有点无奈。


    不过她也庆幸，始终还有人愿意相信她。


    经此一举，她开始思考未来的发展。


    虽然，在学校门口摆摊能赚钱，但这快半年以来，收入一直很平稳，没有明显的增色。


    换句话说，她在校门口的客户量趋于饱和。


    来来去去就是学校学生、学生家长和学校的教职工。


    尤其考虑大部分都是学生，她也不好意思狠心赚他们太多钱。


    她或许要考虑找个新的摊位。


    但起码还是准备摆摊摆到这个学期末。


    转眼就快到了大家期末考试的时候，姜佳瑶见到面前这群学生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皱眉不展。


    为此，她每天都特地都准备了一些酒酿小圆子和奶茶。


    希望食物属性能够帮上大家，让大家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中能够快乐一点点也好。


    姜佳瑶也始终和律师保持着联系，律师也告诉姜佳瑶平台也已经披露了造谣者的身份信息，之后会把法院传票寄给被告。


    姜佳瑶一听到造谣者姓“李”，她脑海中就闪过那两张狰狞的面孔。


    她也不想浪费时间，跟姓“李”的人再打交道，全权交给律师处理。


    而因为之前报警的事情，小区修好了监控，并且加装了两个监控。


    门卫大爷也会时不时来姜佳瑶楼下逛一圈。


    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眼看，就到了学校考试最后一天。


    姜佳瑶想着承蒙这些学生和家长，让她的账户数额变成了五位数。


    她还是从兼职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既然一直收到了来自别人的帮助，她也决定做一些活动，回馈一下粉丝。


    姜佳瑶特地向周婉惠询问了他们最后一天考试结束的时间。


    她带着从网上的买的自制的抽奖卡，来到了学校门口。


    考完试的学生们，一窝蜂的从学校出来，不少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还有不少人还在跟同学对着答案，愁眉苦脸。


    但不少人都被她黑板上的“一元大酬宾”吸引。


    有学生好奇，率先跑到姜佳瑶摊位：“姐姐，这一元什么意思？”


    “就是一元钱从我这里买张奖券。看你们能刮出来什么奖品。但每个人只能买一次。奖品就是摊位上平日里卖的小吃。”


    姜佳瑶本想着是活动免费，但想着免费活动容易造成混乱，她还是设置了一元的门槛。


    “我要一张！”


    “我也来一张！”


    “我也要！”


    她的摊位前，立刻被学生们围满。


    姜佳瑶勉力维持着秩序，让大家排队。


    她还听到有排在后面的人问她：“一等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