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效颦
作品:《年妃娘娘她摆烂了(清穿)》 天气一不留神便热了起来,人们前几日还在感叹花团锦簇春日融融,这两日便觉得阳光有些过于猛烈的意味了。
那日刘格格从李侧福晋的院中回去,一颗心是既忐忑又激动。
表姐说,让她去效仿年格格的穿衣打扮,再把西小院的吃食单子也抄一份,至于如何被四爷看见,表姐说她自有安排。
这法子究竟能不能成,刘格格心里是半分底气也没有。但说话间看到表姐那志在必得的神情,她又萌生出几分期待来。万一呢?万一真的因此入了四爷的眼呢?
刘格格立在铜镜前,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面庞。她自认长得不错,从小被阿玛额娘养的精细,左邻右舍无不传刘管领家出了个美人胚子。
再想到那日初来时在前院与四爷的匆匆一面,四爷那俊朗又不失严肃的面容与身形......想到此处,刘格格顿觉面上发烫,连忙将抬起的那只手放了下去。
年婳意识到刘格格可能在有意无意地模仿自己时,还是耿格格提醒的。
这段时日福晋不在,府里的活儿都落到了耿格格手上,耿格格平常是个粗枝大叶的,在各类账本流水上向来不愿多花心思,眼见要忙的嘴角起泡,二话没说便把年婳抓过来充当苦力。
令人意外的是,年婳在处理这些繁琐事情时还颇有些天分,不仅上手学得快,效率还比耿格格高上不少。这技能瞬间让耿格格对年婳有了新的认知,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稀奇道:
“我往日还以为你是个只会吃吃喝喝的小丫头,没想到还有这等管家的本事,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年婳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账本想,这些活儿虽说在现在被统称为“管家大权”,可具体内容和她前世工作时需要处理的杂活儿大差不差,作为一个合格的二十一世纪牛马,有些技能和处事逻辑已经被她刻入骨髓了。
“只要姐姐不嫌弃我就行,福晋回来若是问起来,只说我是来陪姐姐说话的,别的还望姐姐莫要多言。”
耿格格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这道理我自然是知道的,还用你说。”
毕竟福晋只交代了耿格格帮着料理事务,年婳若是插手便是僭越了,好在她和耿格格关系好,对外也只是说来陪着耿格格解闷,并未让下人看见她有在干活儿。
二人忙了一阵后开始歇息,年婳命下人送上来两盏奶茶,和耿格格一人抱了一盏慢悠悠地喝起来。
二人今日是在花园西南角的一座小亭子里理事聊天,园里各色的花开的热闹,绿植物也各有各的繁盛,在这种地方办公,还有吃的喝的,二人心情都不错。
也就是这个时候,刘格格带着婢女从此处路过了。
隔着一段距离,刘格格看见了坐在亭子里的二人,却未上前,只遥遥地行了一礼,而后便急匆匆地提步离开了。
三人论品级是相同的,刘格格却连回礼的功夫都没留给二人。
“真实奇了怪了,这李氏的性子泼辣无状,怎么还能有个这么怯懦小心的妹妹。”耿格格盯着刘格格匆匆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面色一变,眼神怪异地看向年婳:“你可觉得,刘格格今日的打扮,和你有七八分相似?”
年婳正在用勺子拨弄碗里的珍珠,闻言动作一顿,也朝刘格格那边看了过去。
“这么一说,是有点相似,不过衣裳总归就那几样,或许是巧合。”年婳若有所思道。
耿格格却没认同她的说法:“我看未必,从你刚进府时我就观察过了,你偏爱浅色衣裳,妆容也比京中时兴的那几种清雅些,这刘格格最近几日穿的衣裳梳的发髻与你极像,方才不敢来见我们,许是心里头有猫腻。”
年婳拨弄着勺子未语,回到西小院时,却也忍不住让品月出去打听了一番。
一打听果然印证了耿格格的话。这几日李侧福晋专门派了个手艺巧的宫女去给刘格格梳妆打扮,去针线房做衣裳时,也专门过问了西小院这边定制的样式和颜色,直言要一份一模一样的。
“最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还去膳房同周师傅要咱们西小院的膳食单子,平白抄了小主的吃食去,也不嫌吃了涨肚子。”
品月义愤填膺地说着打听来的消息,看架势恨不得和刘格格那边当面对峙。
紫苏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你先别这么激动,咱们主子的膳食单子向来好吃的很,他们恐怕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吃不下。”
品月一听也是,面上的表情更嫌恶了,呸了一口道:“那可真是恶心人,连造化和百福都知道做狗不能长一样!”
年婳在一旁听着,本还觉得心里膈应,听到此处却是和紫苏绷不住一同笑起来。
造化和百福两只狗崽子近来以暴风式的速度长起来,造化的黄毛短而扎手,额头上还有一撮白毛,身量短胖又显得蠢萌,百福却是只长个子不长肉,整只狗初见威风凛凛的气势,一身黑毛顺滑发亮。
年婳常常立在檐下看着这两只狗互相追逐打闹,脑子里想的却是,再这么发展下去,百福蹬着大长腿往那儿一站,身子下面刚好能过一辆造化。
品月这话逗人发笑,却实在大不敬。年婳清了清嗓子,故意严肃着脸道:“你这话可不能往外说,若是被旁人听到了,我和紫苏都救不了你,府里的规矩有多严,你自己是知道的。”
品月方才也是怒火中烧,如今冷静下来听主子这么一说,也连忙吐了吐舌头:“主子勿怪,奴婢在外面都是谨言慎行的。”
教育完品月,主仆几人又回到刘格格模仿西小院这个话题上来。
说实在的,年婳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觉得心里一阵恶心,没有人会喜欢被别人模仿,尤其是这模仿大概率背后目的不纯。这就好比同事整了一份和你一模一样的策划案交给领导,你还不能跳起来说她剽窃创意。
但年婳转头一想,自己平日里穿衣打扮折腾吃食其实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舒服和解馋,至于四爷会喜欢她,纯粹是意外收获。领导爱喜欢谁喜欢去吧,她还是准备跟以往一样活。
“随他们折腾去吧,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去跟赵嬷嬷说一声,近几日盯着些院里人,让他们嘴巴放紧一些。”
虽不准备理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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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日常被泄露出去,刘格格看着怯懦,可她身后的李侧福晋恐怕把西小院视为眼中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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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
胤禛在京中一处茶楼跟张廷玉闲坐,二人针对盐政贪腐的问题见解一致,却又叹息不能施展心中所想,言毕,只能收起一腔热血,相携从茶楼里走出来。
张廷玉的父亲张英曾经当过胤禛的老师,父子俩都是才学出众之人,方才张廷玉同他说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胤禛还真诚地鼓励了一番。
廷玉是个有风骨的文人,让这样的人入朝为官,总比看那些蠹虫往自己钱袋子里捞钱好一些。
天色渐长,落日的余晖洒在贝勒府的花园内,给一草一木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想着方才的谈话内容,胤禛略感郁闷,思索片刻,便带着苏培盛往西小院的方向走。
走至半路,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孩子们的嬉闹声,抬眼看去,原来是奶嬷嬷带着二格格和二阿哥在花园里玩。二阿哥走路还不稳,正被嬷嬷扶着去追姐姐,嘴里咿咿呀呀喊着些不成串的句子。
胤禛对自己的几个孩子还是疼爱的,见到此景面色也不禁柔和了起来,抬脚便准备上前看看。
走近一些,才发现二格格旁边还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女子背对着他站着,穿着一身素蓝色旗装,娉娉袅袅地往夕阳下一站,说不出的柔和动人。
胤禛下意识以为是年婳在此处撞上了正在玩闹的孩子们,但走近一看,却看出了端倪。
仆妇们动作麻利地给胤禛请安。
刘格格也似刚刚发觉他的存在,略显讶异地转过身来,忙俯下身子喊“四爷吉祥”。
相似的打扮,相似的妆容,温柔如水的声音,胤禛记得刘格格刚来府上时还不是这副打扮的,如今看下来,存的什么心思自不必说。
刘格格见四爷立在前面半晌不作声,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却发现爷正阴沉着脸,看起来十分不高兴。
刘格格心里咯噔一声,开始反思自己是哪一步没有模仿到位。
胤禛捕捉到了刘格格眼中的怯懦,心中反而平静了几分。旁人虽能模仿小满的穿着打扮,却模仿不了她眼中看向他时的那份坦然与纯净。
小满从来不会用害怕、畏怯的眼神看他。每次他去西小院,她都自自在在的,有时找到了乐子甚至会把他这个大活人忽略掉。
见男人还在沉默,刘格格壮着胆子道:“妾近几日在琢磨新的棋谱,不知能否向爷讨教一番?”
她身边的人打听过了,四爷最喜欢和年格格下棋,二人常常摆开棋盘,在树下一坐就是一上午。
本还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期待,然而刘格格等了半晌,却听四爷冷声道:“东施效颦,反而丑态百出。回去告诉李氏,若每日把心思放到这等事情上,就不必再由她养着二格格和二阿哥了。”
说完,胤禛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刘格格,转身步履如风地离开了此处。
看着四爷那远去的背影,刘格格瘫软在地上,眼里不禁含了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