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作品:《刚休的前夫失忆了

    澜生目光一颤,错愕地看着她。


    自己千般谨慎,哪曾想最终因真身而暴露破绽。


    那时西鹭出现,他一心想着快些解除咒印,没有留意胸前有一道会让她起疑的伤疤。


    到达寒暑峰之后,他才慢慢恢复神志,且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身前,无暇顾及这道伤疤已然暴露在她面前,让她眼尖地瞧出端倪。


    被问得猝不及防,他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西鹭将手指贴在他的心口,指腹沿着疤痕的轮廓轻轻划过。察觉他渐渐变快的心跳,她更是将手掌贴在他心口,拇指绕着圈来回摩挲。


    澜生握住她不太安分的手:“鹭鹭……”


    西鹭也没挣,只是端量疤痕,问道:“是你自己刺入胸口,把心脏掏出来的?”


    他不由诧异,她竟知道这事?


    素舒的魂息侵入西鹭体内时,为了一次次尝试将其魂息抽离出来,他不得不施法致使西鹭陷入昏迷,所以那一年她清醒的时间很少。


    “我看到你掏出自己的心脏,这疤痕就是那时留下的吧。”她适时解答了他的疑惑。


    可他如今是个失去婚后记忆的人,哪里敢承认。


    没听到回答,她自顾自地问:“疼吗?”


    澜生不知这话究竟是真的关心,还是随口一问。


    因为今晚的她与平日格外不同,每个问题都是用着极其平静的语调,就连神情也是如出一辙的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样的西鹭不禁令他想起几十年前,她第一次揭穿他身份的那夜——她起初也是如此冷静,就像与他闲聊家常,可每句问话又似别有用意,令他隐隐不安。


    “定是很疼的。”西鹭忽地抬眼,将他看着:“毕竟我对掏心这事深有体会,你将我的心脏掏出来的时候,我疼得像要死去一般。”


    面对不发一语的男人,她无奈一笑:“不过我说的这些你都忘了,婚后的三百年记忆,你几乎都丢了。对吧?”


    澜生依然像个哑巴,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又自言自语般说:“妖族的寿命不如神仙,筋骨肉身也没神仙那样强大,若是没了心脏,只能等死。神仙没了心脏,还是能继续活些时日。不过我听父王说,神仙失去心脏,七情六欲会渐渐消失,只有把心补回去,七情六欲方能恢复。不过,胸口的疤痕永远不会消失。”


    “那条冰龙明显有七情六欲,说明他的心脏虽然曾被挖去,但已补回。”她的口吻骤而质疑:“你们不仅伤疤的形状一样,且都补回了心脏,是否太过巧合?”


    即便理由牵强,澜生不得不出声:“世间万物有太多难以解释的巧合,兴许他曾遭遇不测,失去了心脏,后被救下,并补回心脏。”


    “呵!”西鹭一声轻笑:“一个千年修为的妖,若是连两道疤痕都区分不清,我这修为怕是掺假唬人的。”


    她神色间流露不加掩盖的嘲讽,当初她当着众宾客训斥西海二皇子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若说方才他只是因西鹭的反常而心生不安,这会儿他俨然感觉不妙……


    西鹭忽然站起身,绕过他,径直走到桌旁。


    她将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竹筐:“即便有紧迫之事要出门,澜生也一定会先将这筐山茶花端回屋里。他不顾这些好不容易晒干的花遭夜露打湿,除非事情紧迫到他没有时间去整理。”


    她侧过身,朝他抬起一只手,接着道:“还有一种可能,他当时手脚不便利,不似这副人形的手,方便收拾这筐干花。”


    澜生恍然,她今晚等着与他说这些,不过是要通过观察他的反应,以此确定自己的猜测。


    西鹭目光骤然锐利,将他盯着:“还不肯承认吗?”


    在寒暑峰,她起初并未将澜生与冰龙联系在一起。


    直到那条冰龙仰起头,胸口那道疤痕展露在眼前,这才令她心生疑惑。


    因为那道疤痕是人手化刃刺入而形成的,且手骨轮廓的不同,形成的疤痕形状也各不同。冰龙胸口的伤和澜生挖心后形成的伤疤一模一样,只是巧合?


    况且龙心位置的鳞片十分坚硬,更胜天兵的金刚铠甲,难以刺破。而以人手刺入,再掏出心脏,更是难上加难。


    回来空桑山的途中,她细细回想,又惊觉一个巧合——冰龙在空桑山出现的时机。


    阎王昨日来找澜生不久,冰龙就现身西郊。


    那时她将冰龙认为是误闯的异兽,只想赶紧驱赶,不曾留意那位曾许诺不离不弃,且就住在西郊的前夫,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来相助。


    阎王声称是灵兽循着他的气息尾随至空桑山,她也并未多疑。事后琢磨,灵兽既然费劲跑出地府,怎么还会循着阎王的气息自投罗网?


    在鬼道内,她曾试探地问阎王:“那头冰龙叫阎王带我去昆仑墟,阎王便答应了,难道怕他?”


    阎王说:“地狱还需他去镇守,需好好哄着才行。”


    阎王原是九天神司,别说一个区区的灵兽,就是天帝都不敢随口对他下达命令。若有大事需地府相助,还得指派侍从将阎王请来天庭,与他面对面商议。


    所以,阎王在撒谎!


    *


    今早她赶来西郊,见到院子外的山茶花,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看似荒谬,却又意外地合理——澜生就是那条冰龙。


    而她此前的种种疑惑,也正因她的猜测,而有了更为恰当的解释。


    比如,她最初撞见阎王面朝澜生跪拜,其实并不如阎王所说,是为跪西王母的遗物。


    她虽不知冰龙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但据阎王多次的表现来看,当时他跪的应该就是澜生。


    还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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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蛮蛮先前说起她抽离情丝继而昏倒那日,是澜生将她带回屋中救治。


    “澜生闭关之后,功力进步神速。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将阿姐从我怀中抱走了。甚至我想进屋查看,他瞬息之间让我动弹不得!”


    路蛮蛮惊讶之余,还将前年西海上空的怪事道出来。当时听到蛮蛮说澜生将西海二皇子的龙鳞给扒了,她险些笑出声,如今却只笑自己毫无警觉。


    路蛮蛮的虽法力不如她,但不至于将她当初给澜生衣裳上绣的花纹认错,尤其那背影身段又和澜生十分吻合。


    再则,妖帝为解开她对澜生的误解,说出她胸口的封印是用来阻止山鬼侵蚀她的魂魄,而且是澜生施法设下的。


    不过飞升百年的小仙,如何有这般能力?


    *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在西鹭的脑中快速闪过。


    “你就是昨日将我掳走的冰龙,我猜的可对?”她眼里没有茫然,也没有一丝半毫的讶异,因为她已盖棺定论。


    澜生情知不论自己如何回答,在她看来都是狡辩。时日越久,她的猜疑只会越来越重,他不可能找到毫无破绽的解释。


    西鹭见他一言不发,便转过身:“你若执意将我当作一个好骗的三岁幼儿,那我与你没甚好谈的。”


    她刚朝门口走两步,听到他一声浅浅的叹气:“是我。”


    西鹭脚步一顿,转身再问:“我胸口的封印,是你施法设下的,为了防止山鬼侵蚀我的魂魄?”


    澜生道:“是。”


    “看来我失踪后所经历的事,你都记得。”西鹭狐疑地看着他:“所以你根本没有失忆!”


    澜生眉头纠结地拧起来,可事已至此,狡辩无益。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朝她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如实坦白:“失忆一事,我并未说谎。我确实丢失了婚后的大部分记忆,只记得近百年的事。”


    “婚后?”西鹭轻轻勾着唇,冷笑:“与谁婚后?我吗?”


    澜生低下身来,握着她双肩,语气尽量温和:“你若想知道,我可以与你详说,再不会有任何隐瞒,只是你先不要激动。”


    他担心她失控的情绪会让素舒钻了空,毕竟那道封印已经岌岌可危。


    “你既承认自己是冰龙,怎敢大言不惭地说‘婚后’?”西鹭抬手扫开他的双臂,“你根本不是澜生,你的解释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澜生欲开口,不料身子忽然动不了,低头一看,她竟趁他分神之际对他施以捆仙术。


    西鹭急忙往后退去两三步,指尖迅速变化出以妖力凝聚的细丝,缠住他的身子,而后将他甩到地上。


    全身被束缚,澜生挣脱不了。


    正如她第一次窥见他的真身后,对他所做。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