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作品:《刚休的前夫失忆了

    澜生听言,一愣。


    他曾进入西鹭的识海,那一段尚未孵化时的记忆片段,埋藏在识海深处,早已褪去了色彩。


    她方才那么问,是想起了什么吗?


    西鹭站起身,围着他的脑袋来回走了几遍,又将他身子仔细打量。一些模糊不清的零碎画面,在她脑中渐渐拼凑出清晰的场景。


    她终于记起打小做过的诡异的梦——自己被罩在一个半透明的空间内,外面是一望无垠的冰,白茫茫的四周只有冰石、冰渣、冰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而在前几天与幼时相似的梦里,出现了一个‘外人’:一条没有角的冰龙,浑身鳞片像雪一样白。


    西鹭眼前骤然一亮,指着他:“我在梦里见过你!你说你是冰龙?”


    澜生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想起在蛋中的记忆。或许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才会偶尔出现在梦里。


    “我是冰龙。”他坦白道。


    西鹭激动地追问:“所以我们当真见过?是在冰洞?还是某座冰山?”


    “就在寒暑峰。”他直言:“北边的峰下有个地洞,那里常年冰封,是我出生的地方。”


    西鹭心下沉吟:我幼时怎么会只身来到寒暑峰?


    思量稍刻,她蓦然想起二长老曾经提到的一段旧事,说母亲怀她之时,遭到狼妖追杀,母亲便藏在一处地洞。父王找来时,母亲已产下她,她也因此落下了自小畏冷的病根。


    “应当是娘亲恰巧跑来附近,发现峰下有地洞,遂藏在那里。”


    澜生见她自言自语,并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西鹭忽抬起头,踮起脚尖往他头顶瞧了瞧,不由疑惑:“你怎么没有龙角?”


    “断了。”他答得干脆。


    西鹭浅浅抽了一口气,失去龙角的龙族修为大损,大多无法再腾云驾雾,飞行受阻,并且会折不少寿。


    她诚心安抚:“你虽在地府当差,但我曾听说,灵兽成仙比我们妖族要容易许多。何况你镇守地狱,得到的功劳便也是你的修行。日后成仙,必定可以助你恢复龙角。”


    见他耐心地听着,西鹭以为这番劝说凑效,又好声道:“我前夫有个独创的药方,昔日我与狼妖缠斗,断了双翅,他便用那药膏每日为我涂抹,不出半年,我就长出了新翅。你且安心回地府,等我叫他制好药膏,就托人带去地府,让阎王差人帮你涂抹。”


    西鹭的翅膀并非靠药膏才得以重生,澜生岂会不知这是她劝自己回地府的说辞,但没拆穿。


    只说:“我不住地府,以后也不会住在地府。”


    “镇魂的灵兽怎能不回地府?”西鹭试图吓唬他:“你若不乖乖回去,等阎王将你抓住,免不了一顿火鞭。”


    听地府的鬼差说,牢狱里的火鞭最恐怖,鬼差冥官皆对阎王的管制心服口服,主因就是惧怕火鞭的威力——


    打一鞭,皮开肉绽。


    打两鞭,断筋见骨。


    三鞭下去,魂颤魄碎。


    四五六鞭,即刻归天。


    西鹭想起地府里流传的火鞭歌,好似那鞭子抽在自己身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着实惊悚。


    却见他无动于衷,甚至笃定地说:“阎王不会抓我回去。”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瞬时大了许多,震得西鹭耳膜嗡嗡作响。


    “我不抓他回去!”空中惊现阎王的回答,“只要他不在外界生事,以后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见这浑厚有力的声音,西鹭惊喜抬头。月光堂堂的四下,却不见阎王的身影。


    “阎王?”她试探地唤。


    “在你左上方!”玄章适时飞过来,出现在她视野中。


    相较眼前这条喜怒不定的冰龙,西鹭与阎王的关系显然更近。身处陌生之地,又是荒郊野山,遇到个实力强大的熟人,她怎不欣慰。


    西鹭立马展露笑颜,浑身都不由轻松起来,迈步朝阎王的方向飞奔。


    “阎王爷,您在啊!”她欣喜没多会儿,迎面撞上一堵无形之墙。


    “他设了结界。”玄章适才提醒:“你出不来。”


    西鹭揉了揉脑门,抬头又冲他笑着:“阎王既然来了,将他劝一劝呗,您总不能不管我吧?”


    玄章刚要回话,余光瞥见澜生扭头盯过来,不禁心中发怵:姑奶奶,你对我笑得这么开心做甚?不知道自己身后蹲着个醋王吗!


    见他不应,西鹭掩嘴悄声道:“您将制服他的法子说与我,待会儿趁他没有防备,我来动手。方便您将他领回地府,我也好回空桑山。”


    玄章僵住,想遁……


    别说他没有制服澜生的法子,即便有,借十个胆都不敢用在自己的师父身上。


    就在西鹭翘首期盼他可以道出什么伏兽的好办法,身后的兽突然出声:“结界已撤,你不必费劲动手了。”


    她着实一愣,这就重获自由了?


    她都不敢往身后看,生怕冰龙反悔,嗖地一下,急急飞到阎王的身旁,与他并肩挨着。


    玄章好不自在,扭扭捏捏地往旁边挪。


    澜生见西鹭一边紧跟着玄章,一边警觉地盯着自己,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先送她回去。”


    听他发话,玄章迅速跳到一旁,施法开启鬼道。


    西鹭看他应得这般爽快,纳闷这镇魂灵兽居然能使唤阎王?


    “阎王待会儿回地府吗?”她顺口一问,心说他当真不将地府的灵兽带回去?


    玄章也是顺口回道:“先去一趟昆仑墟。”


    西鹭惊奇道:“您能去昆仑墟?”


    玄章笑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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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能去?”


    趴在原地的澜生将她瞄了一眼,问:“你想去?”


    西鹭摇摇头:“昆仑墟是天神圣地,还是西王母的行宫,我等小妖怎可能妄想。”


    玄章在旁嘿嘿一笑:别说想去昆仑墟,你就是想上九天,师父也会为你另开一道天门。


    果然,他听到澜生的承诺:“过些时日,让阎王带你去。”


    玄章:笑不出来了……


    ***


    通往空桑山的鬼道内,玄章还在琢磨:师父当真要我带师母去昆仑墟,还是故意捉弄我?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西鹭,她一路低头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清了清喉咙,道:“地府最近事务繁忙,过一阵再带你去昆仑墟。”


    西鹭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忽而一笑:“阎王似乎很惯着那条冰龙,从不拒绝他的要求。”


    玄章尴尬地扯着嘴角:那是我师父,我不好生惯着,还能怎的?


    “这些灵兽多少有些脾气,地府还指望他们能帮忙镇住恶鬼,惯着就惯着吧。”他只能想出这么个牵强的理由。


    西鹭点点头,没再说话。


    ***


    不多时,玄章回到寒暑峰,见澜生蜷在地上,双目紧闭,便守在一旁,静等他恢复神力。


    “苦着一张脸作甚?”澜生忽然开口。


    玄章却没看见他睁开眼,也不晓得他怎么发现自己愁眉苦脸。


    “师父怎么不亲自带她去昆仑墟?”他问出心中疑惑。


    澜生失笑:“你没看出她对我的龙身格外警惕吗?我总不能以澜生的模样带她去,她必然生疑。”


    玄章点点头,又道:“离婚的时日久了,弟子担心师母的感情渐淡。师父何不直接言明自己的身份,误会必定能够迎刃而解,也好与她重修夫妻之情。”


    澜生却沉默下来。


    若是言明身份就能马上解开她的心结,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地隐瞒。


    ***


    过了半日,转天破晓,澜生才恢复神力。


    变化人形后,他即刻运力打开通往昆仑墟的神道。


    一旁的玄章想到待会儿与东君很可能大打出手,心头不禁沉重:“东君怎么会受到陆吾的蛊惑?西王母的金刚印都压不住陆吾的迷魂术?”


    澜生却另有猜测:“东君此举,可能并非受陆吾蛊惑。”


    昨日原以为凭自己的能力,不出一个时辰就能解除东君设下的咒印,可他大大低估了那道险些让他失控的咒印。


    如此完美,近乎找不到破绽的咒印,令他想起一位故人。


    “不是陆吾……”玄章苦思不得解:“那是谁?”


    “太一。”澜生说罢,踏入神道。


    玄章当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