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作品:《刚休的前夫失忆了

    西鹭咬着牙关,将手掌贴在胸口,试图将这些黑色丝状物抽离出来。正运力,惊现一道银色的光圈,堪堪将蔓延的黑丝圈起来。


    她不解地观察正闪烁银光的圆圈,发现这光圈是由密密麻麻的细小符咒所构成。


    呈闭合环状的符咒,通常是为了压制某种能力而设的封印。这道封印的出现,显然与她心口溢出的不明黑丝有关。


    封印是何时存在的?又是谁设的?


    西鹭没有半点印象。


    她将手指缓缓靠近光圈,指尖试探地触碰,银光蓦地闪烁,心脏随即抽搐了一下,一阵锥心刺骨般的剧痛猝然袭来。


    胸口的封印开始不停闪动,痛感一阵强过一阵,她痛得跌坐在树旁,不过须臾,浑身冷汗淋漓。


    西鹭吃力地扶着树干,另一只手将领口扯开一些,清楚地看到光圈每闪动一次,她的心脏就像被一股力量狠狠挤压,剧痛无比。同时,原本扩散的黑丝被迫往心脏的方向一点点收退。


    当黑丝完全被逼回心脏,封印随即消失。


    她骤然失力,身子一歪,往下倒去。一道身影及时冲过来,将她稳稳扶住。


    “阿姐!”


    西鹭半掀眼皮,迷迷糊糊地瞧了一眼:“蛮蛮……”


    路蛮蛮瞧她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担心不已:“这是怎么了!”


    西鹭动了动唇,虚弱地开口:“我的情丝出了问题,胸口有个封印……”


    心脏的剧痛几乎耗尽她的气力,她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再也撑不住,倒在路蛮蛮的怀里。


    “阿姐!”


    路蛮蛮急忙抱住她,就见西鹭原本乌黑的头发自发根处渐渐泛起橙光,肌肤也开始泛红。


    她登时就慌了,这是真身即将显现的征兆!


    西鹭强大的妖力与生俱来,所以出生不久便可自行变化人形。除非受了重伤,需集中体内的妖力用以自愈,如此便无法维持人形,否则她绝不会无意识显现真身。


    路蛮蛮不敢耽搁,抱起西鹭就要去找妖帝。


    侧边陡然刮来一阵诡异的劲风,霎时打散她脚下刚刚聚集的风团。这劲风似夹着冷霜,令她通体生寒,禁不住一个哆嗦。


    路蛮蛮刚要抱紧西鹭,双臂瞬息麻木,竟使不上力了。


    又一阵寒风袭来,刮得她两眼直眯。忽然感觉怀中一轻,她惊忙睁开眼,怀里已是空荡荡。


    她眼尖地发现前方掠过一道熟悉的烟青色身影,这才想起澜生近些年确实惯用寒冰法术,便急忙往西边追去。


    *


    追到山坳的木屋,路蛮蛮见房门紧闭,欲上前。


    屋内的澜生好似清楚她的一举一动,立刻出声:“你且在外等待。”


    她哪有心思在外面等着,提步继续往前走。刚走两步,双腿蓦然麻木。她尝试数次,整个人就像被冻在原地,根本动不了。


    “你若安静待在外边,我便解除你的禁制。”屋内又传出澜生的声音。


    路蛮蛮却诧愕:他虽已成仙,可论修为、功力皆在我和阿姐之下,居然能隔着屋门,瞬息之间施展禁制,将我阻拦在外?


    但眼下还是惦记西鹭的安危,她暂且顾不得多疑,忙问:“你有办法救阿姐?”


    “我将她带过来,自是有法子帮她。”


    他的语气倒是平静,听不出半点慌张,想必是有办法吧。路蛮蛮心知继续争执只会耽误救治,遂答应在屋外等着。


    澜生也信守承诺,立刻解除她的禁制。


    路蛮蛮默默守在屋外,冷静下来后,搁置在心底的困惑复冒出来——她虽不是仙,但好歹修炼近千年,刚才居然被一个飞升不过三百年的小仙给压制得无法动弹?且连续被他压制了两次!


    这就是阿姐昔日挂在嘴边的——‘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


    狐疑之间,半年前在西海上空撞见的一幕匪夷所思的场景,不期浮现在她脑海——


    那日,路蛮蛮依父亲嘱咐,将火琉璃带去渡仙泽,赠予虚妙仙君,是为答谢仙君曾出手医治她的大哥。


    途中恰好经过西海。


    飞不多时,原本平静的海面惊现一道巨大的漩涡,漩涡四周波涛汹涌。她好奇地眺望,就见一条黄龙从漩涡中央钻出来,腾飞在半空。


    黄龙在海面上方不断盘旋,声嘶力竭地吼叫,听着格外痛苦。


    她留心观察,竟看见龙头上立着个人,那人着一袭霜色长袍,不论黄龙如何扭头摆尾,他岿然不动。即便他身上的长袍也只像被微风拂过,衣袂轻盈地飘动几下。


    她定睛细观,但那人始终背对着她,令她看不见面容。


    可他身上的霜色衣裳太过熟悉——衣裳上有落霜雪梅的绣样,与西鹭同织女学习了织布手艺后,亲手为澜生制作的衣裳一模一样!


    西鹭手艺不精,将雪梅绣成三分桃花七分梅花,被她戏称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雪梅。


    衣裳虽像,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人是澜生。


    因为黄龙贵为西海王族,成仙不久的澜生如何能将它轻而易举地踩在脚下?


    况且,澜生当时还在八风岭闭关呢!


    直到那人出声:“你是龙族后人,本该继承你先祖的仁德,却愚蠢愚昧!那日你若只嘲讽我,我便当你心智幼稚,尚未开窍。你却言语激怒她,害她负气离开,险丢性命。这身龙鳞你不配穿在身!”


    这确确实实是澜生的声音,她断不会听错!


    路蛮蛮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着一片片硕大的龙鳞从黄龙身上剥落下来,噼里啪啦掉入海中。那些被剥离的龙鳞上,甚至连着带血的皮肉,将下方海水染成红色。


    黄龙拼命地摆尾求饶,惨叫声不绝于耳。但他无动于衷,铁了心要剥光龙鳞。


    如此狠绝,真是她所认识的那位良善道士吗?


    她想飞下去确认他的身份,奈何一道巨浪陡然掀起,阻隔了她的去路。等到浪涛落下,海面风平浪静,四下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她那日需赶去渡仙泽,即便心有疑惑,也不便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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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将父亲叮嘱的事情办妥之后,她便匆忙赶到八风岭,想确认澜生是否还在闭关,不期撞见刚巧在八风岭的妖帝。


    妖帝说来拿些西鹭随身之物,有助于唤醒她的意识。还称澜生就在东头闭关,方才他已去询问其伤势恢复的进展。


    路蛮蛮听罢,愈发糊涂,遂将西海所见说与妖帝。


    “澜生将西海黄龙的龙鳞给刮了?哈哈哈哈!”妖王说她定是看错了,以澜生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接近龙身,怎可能刮对方的龙鳞,又指出:“西海距离八风岭有六千里之遥,他尚未练成瞬息移动之术,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两天,怎可能赶在今早之前就回到了八风岭?”


    路蛮蛮亲眼见证澜生从心智不全的小道士一步步得道成仙,岂会不了解他的能耐。


    又经妖帝一番推敲和作证,她一度认定自己认错了人。


    *


    今日,就在刚才,澜生眨眼间就能麻痹她四肢,且将西鹭从她怀里抢走。又能在她毫无觉察之际,对她设下禁制……


    西海上空,那道立于龙头之上的挺拔身姿渐渐清晰——那分明就是澜生啊!


    路蛮蛮又想起前几日,她将澜生坠崖的情况告知妖帝后,妖帝不仅面无异色,甚至叮嘱:“从今往后,你姐夫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莫要像鹭儿那样逆着他,待他好些。”


    他说的是‘姐夫’,便默认他们二人并未离婚。


    她想不明白,以往嚷嚷着要把澜生扔去冥界重新投胎的妖帝,为何态度大变,言语之间多有维护之意。


    难不成见澜生失忆,妖帝于心不忍?


    路蛮蛮盯着木屋,这个姐夫身上……似乎藏着她和西鹭所不知道的秘密。


    ***


    屋内。


    澜生将西鹭安放在床榻上,掀开她的衣领,便看见她胸口残余的黑色印记。


    他将手掌贴在她心口的位置,口中念咒,不住施法。


    眼见西鹭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弛下来,他刚要松口气,怎料她陡然睁开眼,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天尊果然厉害,竟想出借抽取情丝把我逼出来的办法!”


    澜生面色骤然一沉,这是素舒!


    素舒狠狠捏住他的手腕,红彤彤的眼眸宛若被血染过,“你杀了我,杀了陆吾,我会一步步绞杀她对你的感情,这辈子也别想如愿得到她!”


    他纵然愤怒至极,却无可奈何。为了保住西鹭的心脏,他根本伤不了她分毫。


    “你有办法将我彻底杀灭,可你敢下手吗?”素舒指了指胸口,呵呵冷笑:“一个妖物,没了自己的心脏,死期不远。你曾试图用自己的龙精替代她的心脏,险些让她命丧巫山,忘了吗?”


    澜生冷着脸,因为她字字掐住了他的命门。


    “可这抽取情丝的办法实在冒险。”她忽而咧嘴一笑:“要不是攀附在她的情丝上,我又怎能侵入她的识海,进而窥见……她绝然与你离婚的真相。”


    “被你强行封印的那段记忆,我可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