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回信

作品:《春夏有意[破镜重圆]

    刺骨的风吹来热气,终于是让人清醒了点。


    雁春夏往房间走,路过大厅恰好与从院子后面回来的客人碰上。


    走在前面的人是早上和她撞在一起的姑娘,见到她过来,忙的喊停。


    “你没事吧?”


    雁春夏也跟着停下脚步,笑了笑:“我没事了,你怎么样?”


    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双眼弯弯像月亮,“我也没事了,擦点药就好了。”


    她身侧跟着两位少年,一位穿着黑色的冲锋衣,眉眼锋利,极具冲击力,另一位则相对年长温和,不怒自威,静静站着注视着少女。


    “不打不相识,你好,我叫黎舒。”黎舒笑的幅度更大,酒窝更深了些。


    雁春夏礼貌道:“我叫雁春夏,大雁的雁,春夏秋冬的春夏。”


    黎舒忽而拔高音量,兴致冲冲的说:“好温暖的名字呀!我记得有个电视里的人和你的名字好像,我想想啊——”


    “黎舒。”就在她喋喋不休之际,旁侧相对年长些的少年开口,剑眉轻蹙,有些不悦:“礼貌。”


    黎舒摸摸鼻子,眼里的光灰下,委屈的抱着手臂:“哥!”


    雁春夏摆摆手,“没事,我不介意。”


    “宋明蕴最有礼貌了。”黎舒朝她怂了怂鼻子。


    雁春夏被她雀跃的表情逗笑,半猜半蒙,她口中的宋明蕴就是被她唤做哥的男人。


    虽然是喊他哥,但雁春夏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声抱歉,要不是早上我跑的着急了点,你也不会摔倒。”黎舒认真道。


    雁春夏眨眨眼:“没什么啊,下雪天不摔一跤都有点不对。”


    “冒昧问一下今早那位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站在黎舒另一侧的秦宴忽然发问。


    说时迟那时快,沈意知恰巧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他显然没有听到秦宴的话。


    雁春夏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眼尾染着几分愠怒,憋着气说:“不算很熟。”


    黎舒眼底发出八卦的光,凑近几分压低音量:“当真?”


    不过不等雁春夏回答,黎舒便被人提了回去。


    宋明蕴环着她的腰,把她从越界的神位拉回来,自动忽视黎舒眼底的不满。


    随后他朝着沈意知的位置抬起手,波澜不惊:“沈先生。”


    沈意知瞥了他一眼,交叠的手虚虚握着,微微颔首。


    秦宴显然也和他认识,接在宋明蕴后和他握手,“秦宴。”


    黎舒诧异道:“你们认识!?”


    秦宴似笑非笑的说:“你也认识。沈先生就是那位为爱对抗整个家族的人,威名远扬。”


    雁春夏:“......”


    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黎舒长吸一口气,脱口而出:“沈意知?”


    宋明蕴立刻打断他们,低声训斥:“黎舒,阿宴。”


    显然他们都有点怕宋明蕴,被他凶了之后没人再敢说话。


    反观之沈意知却没有很在意的样子,两只耳朵放空的像是听不进任何话,眼睛里只有雁春夏。


    灼热滚烫的视线自然让人难以忽视,更何况雁春夏也不是傻子。


    “如果你们认识的话你们先聊,我有点冷先上楼。”


    此刻她只想逃。


    黎舒小幅度的挥挥手,“拜拜~”


    雁春夏前脚刚走,后脚沈意知就跟了上来,二人步调基本一致。


    待他们走后,黎舒回头问:“所以他真的是沈意知?”


    秦宴点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沈意知回国没有很长的时间,很少出席正式的场合,如果不是有心去见,能见到的概率只为零。


    但人没来,关于他的言论传的沸沸扬扬。


    正当黎舒还想继续八卦,宋明蕴冷不丁的说:“不疼了?”


    黎舒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宋明蕴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一抹遗憾:“还是摔的轻了。”


    黎舒:“......我不问了。”


    秦宴还是没能想通:“他还有那么多烂摊子要处理,怎么就在这里碰上了?”


    黎舒拽拽他的衣袖,狐假虎威道:“你很闲?”


    秦宴:“嗯?”


    随即感受到宋明蕴的视线:“上楼,上楼。”


    黎舒贼兮兮的笑,毫无戒备的挽着宋明蕴的胳膊上楼。


    *


    雁春夏打开门,还未来得及合上,沈意知便快一步进来。


    猜到他会进来,雁春夏合门的力道并不大,也没有过多挣扎,抬手后放他进来。


    正当她以为沈意知会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一反常态的闷声不语,径直走到桌案边。


    雁春夏关上门,意味深长的问:“你要干什么?”


    沈意知漫不经心的看向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房间是她的。


    “上药。”


    雁春夏挑眉:“现在装也不装了是吧?”


    如果刚才还是微醺,现在就是醒的不能再醒。


    “躺下吧。”沈意知牵着她的手,半推半就的把她推倒在床上。


    雁春夏没反抗,顺势把外套脱掉,平躺着不动。


    沈意知走到床头捞起枕头,在雁春夏一瞬不瞬的注视之下,“抬起来。”


    “......”


    这话很熟悉。


    雁春夏腰不好,每一次到关键时候,沈意知都会非常贴心的拿个枕头给她垫在腰下。


    也不怪她,只是这些场景出现的难免令人遐想。


    沈意知定定的看她几息,捏着枕头的手青筋横起,隐忍又隐忍。


    场面尴尬又古怪。


    雁春夏懊恼的低下头,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露出毛茸茸的发顶,相只小猫一样拱来拱去。


    半晌,沈意知舌尖抵着腮,手心放在她的肚子上,温热的触感烫的她一抖,下意识就把肚子抬起来,与此同时,柔软的枕头被塞到身下。


    动作来回统共不过几十秒。


    “不怕闷就闷着吧。”沈意知也没强求她探出头。


    雁春夏暗暗咬牙:快点擦药,不行我就叫舒白姐来。”


    沈意知动作轻缓,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刺激到。


    并不恼。


    就在此时,雁春夏放置在枕边的手机震了震,她才肯把自己从枕头里释放出来。


    微信右下角有个红色的圈。


    是一个新好友的申请。


    “黎舒。”


    她怎么会加她?


    雁春夏边疑惑着边点同意。


    这边刚同意,那边消息就发进来了。


    黎舒:【我和老板拿了你的联系方式,突然加你,你不要介意呀!】


    雁春夏:【没事哒~】


    黎舒:【你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沈意知身边的女人吗?】


    雁春夏打字的手一顿,回复道:【此话怎讲?】


    冰凉的药膏擦在腰上,雁春夏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不过很快又被人抱着着提起。


    黎舒洋洋洒洒打了一大段话:【沈家当时闹得还挺大的,听说沈意知都快和沈老太太闹断绝关系了,还是因为他哥哥平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突然又杀回国,我听我哥说,他回来的那天,沈氏股票都涨了好多点。】


    雁春夏:【......】


    黎舒:【沈意知在圈子里的风评挺一般的,他脾气不好,跟秦宴一样没多少人喜欢,我本来还很好奇他女朋友的什么样的,今天能碰到你还挺惊喜的,你咋会和他这种人好上的?】


    雁春夏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沈意知长臂一捞直接夺过她的手机,当着他的面一字一顿的把信息内容念了出来。


    “风评一般,脾气不好,我赞同,但她最后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雁春夏恨不得拎块豆腐来撞死。


    沈意知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把手机还给雁春夏:“回她吧。”


    哪里还敢回?


    她把手机息屏放在一边,俊俏的小脸皱成一团,后悔的不行。


    “怕什么?”沈意知说,“她发的这些可不是假话。”


    沈意知抹完药后没有停下,揉着力道替她按腰。


    雁春夏小声回道:“我知道。”


    沈意知被她逗笑:“你知道?”


    雁春夏:“我知道她说的不假。”


    “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沈意知微微加重手中力道。


    这才哪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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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舒不过是说了微不起眼的一小段故事,他在英国的重头戏还没被展现出来,如果那些手段让雁春夏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认识他这样一个六亲不认的人而后悔?


    “那你说说看,还有哪些风流事迹?”雁春夏问。


    沈意知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风流事迹倒是没有,其他的你想听什么?”


    雁春夏扭头看向半掩着的窗帘,透过窗的缝隙,还能见外边大雪倾盆而下。


    她突然没了兴致,“其他的东西等明天再说吧。”


    沈意知不强求,把手里的药油抹干净后,搂着她的肩膀往怀里推:“我去洗个手,等我。”


    雁春夏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正想问他已经往卫生间去。


    雁春夏打开手机,重新回到和黎舒的消息界面。


    黎舒:【不过我也都只是听说的,他人怎么样你肯定比我更了解。】


    【但是生在这种家族里,的确要比别人不幸。】


    雁春夏:【嗯,我知道。】


    黎舒:【早上你摔倒的时候,他也很着急,我当时被哥抱着走,感觉到一阵风刮过,你已经被他先一步抱着上楼,看得出来他还挺在乎你的。】


    雁春夏:【是么,我当时都有点摔懵了。】


    黎舒:【不过他晚上好像有点凶......】


    雁春夏:【别多想,他这人没表情的时候都这样。】


    黎舒:【好啦不跟你聊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先睡觉了,免得被我哥知道,又少不了一顿训斥!】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之后,雁春夏才关上手机。


    沈意知还没有从卫生间出来。


    雁春夏不知道他在里边做什么,但也懒得动弹,干脆依着现在的姿势继续刷手机。


    不等她刷几分钟,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ip地址显示的是英国。


    雁春夏以为是诈骗电话,想也没想就给挂断了。


    但打电话的人丝毫没有停止骚扰,在打的第四次时,雁春夏终于忍无可忍的接通电话。


    滴的一声过后,那边的声音传来。


    有些苍老沙哑,带着淡淡的威压。


    “雁小姐......”


    即使五年过去,雁春夏依然不能忘记这声音。


    换句话说,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雁春夏看了眼厕所的门,忍者腰上微疼,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打开阳台的门走到外边去。


    “我是沈意知的奶奶。”


    雁春夏:“嗯,我知道。”


    “你还记得我?”沈老太太有些诧然。


    雁春夏:“很奇怪吗?我又不是傻子。”


    品出雁春夏话语中的尖刺,但相较于五年前,现在的沈老太太更多的是平静,没有再像当初那样锋芒毕露,上来便是指责人。


    “雁小姐,我今天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说别的,你可以不用话中带刺。”沈老太太喘了两口气继续说:“当然,如果五年前的话刺激到你,我很抱歉。”


    雁春夏冷笑:“你抱歉什么?你说我沈意知门不当户不对的时候也没见你道歉。”


    如果换做同等岁数的人,雁春夏一定会给予尊重,但偏偏这个人是沈老太太。


    雁春夏并不是个不记仇的人。


    特别是这种仇人还敢送上门的情况。


    沈老太太被她噎的沉默了好些许时间。


    就在雁春夏以为她会挂断电话的时候,她才继续开口,即使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有底气些,但依然显得空虚。


    “雁小姐,你想要多少钱?”


    雁春夏翻了个白眼,在心底嘀咕,她可算是不装了,原形毕露。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沈老太太说:“大概你也听闻我的身体状况,想来我也没有多长时间可以熬着,如果你让他回来,你还要多少钱都可以。”


    雁春夏眉眼一敛,嗤笑声道:“沈老太太,五年前你打电话来劈头盖脸对我一顿说,五年后打电话来张口就是钱,五年的时间你真是什么都没变,很符合我对你的印象。”


    不等沈老太太说话,雁春夏继续说:“至于你说钱不钱的事情,我也不缺你的钱,更何况,沈意知留在那里是他自己决定的,你如果真有那本事,自己劝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