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来信
作品:《春夏有意[破镜重圆]》 雁春夏没有说话,视线也未从沈意知的脸上挪开,淡淡的情愫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吻上,火热的吻像是要溺死对方。
温热的唇舌相缠,带着酒气的清香,叫人醉入其间。
逼仄狭小的车座上身影交叠。
沈意知喝醉的吻很轻柔,但也很放肆,吻着她不进不退,侵略城池之时,又要她伸舌配合。
风从未关紧的窗渗入,就在快要吹散他们的不清醒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摁在车窗上,车窗彻底合拢,也避免这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吹醒她。
沈意知的手从按钮移到雁春夏的连衣裙的拉链上,轻而易举的拉下解开,灵活的钻入她的衣服里,指尖微凉挑过她每一寸肌肤。
异样的触感不免让她轻轻一颤,最后又在他的吻下慢慢平复。
就在沈意知的手即将向下手,雁春夏终于卯足力气制止住他,低喘着热气退开他意犹未尽的吻。
这时候抬眸看去,沈意知眼底清明一片,哪有几分喝醉迷离的样子?
只可惜雁春夏完全没有发现。
她没敢看他。
“到了。”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司机或许叫过他们,但他们过于激烈,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
沈意知抵在她的眉心,轻轻蹭着她,“到家里去好吗?”
雁春夏神智逐渐回笼,隐约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把持住,竟然让沈意知差点得逞。
不过沈意知和她说的话,并不像是询问而像是通知。
沈意知没管她说什么,挑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束着她的双手把她裹在衣服里,随后弯腰抱起她,单手拉开车门,快速下车。
与此同时,司机已经打开别墅的门等候。
沈意知一路走到门口,抬手输了串密码,一阵短促的铃声过后,提示密码错误。
他动作微顿,随后反应过来什么,移开大衣的领子露出雁春夏小巧的脸。
她的脸上还残余着方才激情过后的潮.红,呼吸并不平稳,红唇红艳动人。
“密码。”沈意知语气微凉。
雁春夏报了串简短的数字。
沈意知动作飞快的输入密码,大门应声而开。
昏暗的大厅没有多少生气,门柜上摆着她的拖鞋,不远处还有她放着准备写亲签的书。
沈意知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重新定在雁春夏身上。
沙发上,他半跪着吻她,灼热的吻几乎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绯红的印记像花瓣生出,开的正盛。
雁春夏想要说话,却发现知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甚至凑不齐一句完整的话。
陌生的感觉逐渐熟悉,直到他落下的那一瞬,雁春夏被尘封的记忆才悄然揭开,恢复真面。
从沙发到楼上,不大的卧室被雁春夏装扮的像是世外桃源,温馨的气息与楼下形成鲜明对比。
靠在自己最喜欢的榻榻米上,雁春夏留下今晚的第一次眼泪。
沈意知的力气很大,每一次都在她即将快要受不住的时候松开,若即若离,牵着她的思绪跟着他走。
以至于雁春夏喊哑了嗓子也没能让他轻上几分。
每一次都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才落下几个潮湿的吻,诱哄的声音对着她说:“想我吗?”
如果她不说话,他的动作就会骤然停下,即使自己已经绷的额角青筋凸起,却偏要听雁春夏说出那句话。
雁春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在尘埃落定时她已经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动弹一下手指都是折磨,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和极度想要睡眠形成巨大的反差。
沈意知不知疲倦,甚至要比先前更甚,挑逗着每一个点,让她被迫受他控制。
“刚才晕过去了?”沈意知抬手随意擦去她脸颊两侧的汗,胸膛起起伏伏,喘着粗气并未平静:“洗澡?”
雁春夏不看他,装作没有听见。
沈意知也不介意,心满意足后的心情好是什么也不能比拟的。
浴室里水声簌簌,温热的水席卷身上的疲倦。
雁春夏没忍住喟叹出声,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沈意知的怀里。
光滑的肌肤相贴,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明显的变化。
就在她反应过来想要爬出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移到胸前,伴随着摩挲的触感,雁春夏骂人的话卡在喉间,被迫又开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
沈意知穿着简单的浴袍站在客厅里,身前是几位来装修的师傅,他们手里正端着一副画,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左右比试,时不时回头查看沈意知的意见。
那副画是之前放在展馆里的。
他这次特地让人搬回来。
沈意知单手搭在墙上,浴袍间露出的肌肉上遍布让人遐想的痕迹。
装潢的师傅动作很快,在沈意知点头后便把画打进墙来。
与此同时,床上的雁春夏正陷入沉睡,全然不知家里正被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改造。
*
雁春夏睡得很不好。
醒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
胸口上压着一条手臂,头下正枕着另外一条,耳侧是沈意知均匀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将她包围。
雁春夏试着动动自己的手,酸疼感以十倍百倍的放大。
她有些后悔的盯着沈意知窝在她胸口的手,最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的推着他的手腕。
沈意知睡得很沉,但却没有如她所愿的移开手,反倒是在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将她抱的越来越紧。
雁春夏蹙起秀眉,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时看见了被踹在床下的玩偶。
她心生一计。
小心翼翼的勾起玩偶,然后趁着把他的手抬起来的功夫,将玩偶塞进他怀里,最后翻身下床。
衣服洒了一地。
内衣在榻榻米上,外套在走廊上,裤子在门口,上衣不知道去了哪里。
雁春夏头疼的不得了,幸亏手机还有电,她随意套了衣服下楼,快速的在卫生间简单的清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低。
一路上她无比小心,甚至没有发觉客厅墙壁上多出来的东西。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面对沈意知。
直到平稳的关上大门,雁春夏脱力般的走出院子。
现在才早上六点,冬天的天亮的晚,天边初晓的亮光才露端倪。
雁春夏随便打了辆车,然后拨通宁十一的电话。
铃声响了三次才被人接通。
宁十一声音沙哑,声音里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耐:“喂,谁啊?”
雁春夏下意识摸索着衣角,说话声比宁十一还要哑:“十一。”
宁十一长长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小燕子......几点钟啊才,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也不用这么早吧,虫子都没出门呢。”
雁春夏鼓足勇气说:“我昨天晚上和沈意知睡了。”
那边沉默了一瞬,随后传来宁十一尖锐的鸣叫声,动静巨大,就连前座的司机也忍不住投来视线。
雁春夏有些尴尬,故而压低嗓音:“你别激动呀。”
宁十一那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雁春夏猜测她是坐起来了。
“也没有很激动啦,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睡过了,然后呢,怎么样,你们复合了?”宁十一问。
闻言,雁春夏有些无奈:“我没有想过,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很突然。”
宁十一笑了两声:“突然吗?才不是呢,旁观者清,要我说,你们只是时间的问题,就说沈意知每次看你的眼神如狼似虎,晚吃早吃都是时间的问题。”
“......”雁春夏默了默。
那边宁十一突然意识到,拔高了音量:“好姐姐,你不会不想复合吧?”
雁春夏低低的嗯了声。
“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有喇叭声啊?”宁十一问。
雁春夏看着路口堵起来的长队,小声道:“高铁站。”
宁十一:“......”
半晌,她说:“你跑了?”
雁春夏揉揉跳动的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我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是不太可能,你知道的。”
宁十一沉默许久,而后才说:“还是因为他分手时候说的话吗?”
雁春夏否认:“我是很生气他的话,但我说的也不好听,反倒比起那些话......我觉得如果我和他再在一起,还是和之前一样,走不进他的生活,会被他随意抛弃,不信任的话信手拈来,最后在归于人海。”
“......小燕子。”宁十一语气突然严肃:“你还记得他奶奶怎么说的吗?”
雁春夏擦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尾跑出的泪,看着远方晨曦初起的天,一行行飞过的大雁,结伴而起,飞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阶级差距,思想差距,他可以为了权利抛弃你,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喜欢你?小姑娘,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那是她和沈意知分手的第二天接到的电话。
电话里面的老人声音有力,从大洋彼岸打来。
听雁春夏一字一句重复之后,宁十一才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复她的吗?”
雁春夏没说话。
宁十一叹了口气,缓缓重复:“我从没有把自己看的很重,也没有把他看的很重,您为什么觉得你的一通电话,就能让我自怨自艾,相比与你口中侃侃而谈的差距,我劝你还是好好教教你的孙子。”
说到最后时候宁十一笑出声:“你说你最后悔的就是那个时候没有把那老太婆骂一顿。”
“是啊,那个时候小,骂不出难听的话。”雁春夏被宁十一的语气逗笑。
宁十一道:“所以,小燕子啊。你怎么保证你如果跟他复合,不会再接到那老太婆的电话?”
雁春夏吸了吸鼻子,手指忍不住攥紧。
“我不想教唆你的选择,只是想说,等到你什么时候接到那老太婆的电话可以骂她一顿,那就说明你放下过去了。”
宁十一躺在床上滚了两圈,“你疑惑的,迷茫的,等待的,不过只是突然再见的无措。或许......”
宁十一没有说完,留给她一个自己选择的填空题。
雁春夏看着逐渐浮现的“山城高铁站”的字样,下意识脱口而出:“或许等我冷静一下,就能真正找到答案。”
“你可是五年啊,如果这几个月沈意知都等不了,他算什么男人?”宁十一道:“当然,如果你选择复合也不错。”
雁春夏半合着眼,缓缓道:“他还是觉得我不肯回头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宁十一道,“所以啊,他就是要一个刺激,而且你又不是非他不可,死死的吊在一棵树上,人生会不快乐的,趁着这个时间多去外面看看,遇见更多的人,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不过是一粒小小的尘埃,不起眼的。”
雁春夏微微颔首:“好。”
“况且你在山城这么多年,的确也该出去看看。”宁十一又说:“不过你到哪里记得和我说一声哦。”
“嗯嗯。”
雁春夏挂断和宁十一的电话,抬眸看向电子大屏。
一个城市异常醒目,很快就捕捉到她的注意,几乎是想也没想,雁春夏就买了去那里的车票。
*
沈意知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响,他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人,却不曾想只摸到一阵柔软,丝毫没有熟悉的触感。
心中莫名一颤,他瞬间清醒。
为何摸索不到人,那是因为人早就不见了!
沈意知揉着眉心从床上撑起身子,随意一瞥落在地上凌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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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人捡起,甚至贴心的把他的衣服都丢在了床尾。
他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时间显示正是早上的九点钟。
直到他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这才真正反应过来。
雁春夏跑了......
拨出去的电话被人挂断,沈意知耐着心发微信,收到的又是一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
他被气的笑出声,手指攥着手机,青筋迸起,已经快要碾碎手机的地步。
“喂,先生。”
黎贺接电话。
沈意知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这里随处可见二人昨夜的痕迹,墙上的画才被挂起,甚至还没被主人发现,就已经被抛弃。
“查一查雁春夏到哪里去了。”沈意知道。
黎贺愣了下,很快便应:“好的,先生。”
挂断黎贺的电话,沈意知又拨通了宁十一的电话,那边响了两声,接的很慢。
宁十一烦躁的握着手机,语气全然没有对着雁春夏时候的和蔼:“什么事情啊,大早上的。”
沈意知道:“雁春夏在不在你那里。”
宁十一道:“不在。”
“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还在睡觉呢,可能在家吧。”
宁十一并不想告诉沈意知。
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更何况只要下定决心,费点心思,找一个人根本不难。
也就雁春夏这个傻丫头,五年就呆在山城,别的地方不去,这才让他那么轻松的找到。
“如果她联系你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沈意知道。
宁十一没好气的说:“联系你干什么?”
“嘟嘟——”
偌大的别墅里传出宁十一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好你个沈意知竟然敢挂我电话!!!!”
沈意知自然猜得到宁十一肯定在隐瞒什么,可眼下他没有功夫在这里和她玩游戏。
沈意知换了个号码拨通雁春夏的电话,这回电话被人接通的很快,她的声音透过手机稳稳传来。
那边的车流声十分明显,甚至沈意知还能听到有人在喊雁春夏的名字。
“雁春夏,你敢跑啊?”沈意知咬着牙说,虽然他已经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但怒气还是可以从牙缝中钻出来。
几乎是他话音刚出,那边的人就把电话挂断。
沈意知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一种无力交杂这愤怒的情感从心底不断涌上,他已经到了快要失控的边缘。
而挂断他电话的雁春夏,正忐忑不安的把那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春夏?”那边有人喊。
雁春夏回头,是和她关系很好的李奶奶。
李奶奶今年七十八岁,身体十分硬朗,和自己的女儿在风景区半山腰开着一家名宿。
说是风景区,但平常也没有多少人来,反而路过的都是些骑行客。
雁春夏认识她们还是因为之前出来旅游,听说这里有一个瀑布很漂亮,于是她和宁十一开三四个小时的车,但始终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就遇到了李奶奶的女儿李舒白,她告诉她们,这里是西山,她们要找的瀑布在东岭,两地相聚五六十公里。
雁春夏只好和宁十一先留下住一晚上,也就一晚上便和她们熟悉起来。
李舒白之前是老师,后来生了病辞职,把家里改成了民宿,这家民宿干净且旁边有山有水,山顶就是风车群,房子价格也不算贵,在当地也小有名气。
“再过半个月就要下雪了。”李奶奶走来,操着一口江南语调,“舒白找了几件冬衣,看你没带行李,先穿着。”
雁春夏看着在小溪里洗衣服的李舒白,笑着说:“我刚刚来的时候买了点衣服。”
李奶奶也笑:“这几天来爬山的人多,都说看日落去,冬天冷了,也就年轻人爬的起来。”
“看来生意很好啊。”雁春夏说。
李奶奶摆摆手:“太好也不行,容易乱。你也知道。”
这里不止李奶奶家一幢名宿,只可惜她们的位置最好,并且装潢最有江南气,来这里的游客都很喜欢订她们家。
雁春夏是南方人,但李奶奶这里说的方言又和她那里不一样,有时候李奶奶说的像普通话她也能听懂,但一旦有点口音就很难辨。
不过久而久之她也能听懂,只不过不会说。
“最近工作怎样诺?”李奶奶问。
雁春夏道:“还可以。”
李奶奶还想说什么,李舒白已经抱着衣服从溪边的楼梯走上来,有些无奈的对着李奶奶说:“有客人来了,奶奶。”
李奶奶惊呼一声,这才发现院前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车,忙拄着拐杖过去。
雁春夏立刻起身说:“慢点啊,奶奶。”
李舒白吐出一口寒气,小声道:“妈妈真是的,都说找个人来做前台,又舍不得钱。”
雁春夏和李舒白差了有十五岁,但彼此间没有任何年龄代沟,看着像是同岁的朋友。
李舒白:“这么冷的天进山,你也不聪明。”
雁春夏无奈的说:“想散散心。”
“怎么了?说说看。”李舒白把桶放在一边,拉着雁春夏就坐在路边的石桩上,“工作不太好?”
雁春夏也坐在她旁边,看着不远处重岩叠嶂的山,山上下过雨,此时云雾缭绕的,更如同仙境。
时不时还有人影出现拍照,又为山上添几分生气。
“不是。”雁春夏道。
“那是分手失恋了?”李舒白问。
雁春夏没说话,而是问:“白姐,我要是在这里待很久,是不是要很多房钱呀?”
李舒白白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让宁十一来付钱。”
“我会跟她说的。”雁春夏也跟着打趣。
李舒白低声道:“该不会真是失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