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有救了!

作品:《末世后,我圈养了邪神

    恍惚从黑暗中醒来,桑宁挣扎着抖动睫毛,勉强将粘连在一起的眼皮睁开。


    他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过,留下黏腻的液体。


    桑宁摸了摸眼皮,只恍惚猜想是不自觉流出的眼泪。


    他抬头眺望,自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淹没山顶的洪水褪了很多。


    超乎寻常的红云将水面照得一片血红,依山照水的光影从高山中流淌而过,像是从山中流淌而下的鲜血。


    往下看去,隐约能看到人类社会的一角从水中冒出了头。


    从这里游过去,应该就能落地了吧……


    桑宁思考着,权衡了一下他距离岸边的位置。


    勉强从旁边飘过的灌木堆中抽出一根两指粗的木棍,他拿木棍往岸边比了比。


    他至少要在水里游出五六米才行。


    按理来说,遇难了留在原地是最佳选择。


    但首先,他没有手机,并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有人来救援。


    其次,根据落难前的情况来看,洪水可能把他冲到了很远的地方,这里高山深林都被淹成这样,受灾的地方什么情况还不好说,不一定有余力顾及到他。


    再其次,他飘在水面上没有吃的,水……如果喝不干净的水腹泻脱水,死的更快。


    可是,就算到了山上就真的能顺利存活下来吗?


    桑宁仰起头,眼前的高山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被洪水淹没的痕迹格外明显,糊着薄薄的泥沙。


    每座山都一模一样。


    他根本分不清这里是哪。


    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桑宁揉了揉衣角,他鼓起勇气,用木棍作桨在水中划了划。


    水母是浮游生物,只能借助水流在水中游动漂流,本身是没有太大的力气在水中游动。


    桑宁回想着有关水母的知识,心虚小心的观察着身下的大水母。


    大水母安安静静,似乎被“船桨”制造出来的水流带动了,晃晃悠悠的朝岸边飘了飘。


    它随波逐流,并没有什么反应。


    桑宁一瞬惊喜,双手合十连忙道谢祷告。


    “谢谢、我会好好把你送回水里的,我真的很需要上岸,拜托拜托。”


    他不伦不类的对着天对着水母拜了拜,连忙挥舞着棍子,费力划浆。


    只有一根木棍,这无疑是非常愚蠢费力的举措,桑宁并没有意识到,身下的“水母”有意识的往岸边飘动。


    它的触须在水下浮动,翻转出几颗眼球,暗暗卷住了靠近岸边的漂浮物,借力将自己朝岸边越推越近。


    终于上了岸,整个蜷缩在水母身上的桑宁终于可以舒展身体。


    他猫似的坤直身体向后拉伸,衣服往上一带,腰间的软肉若隐若现,像是雪砌出来的身子,白得晃眼。


    桑宁没忍住在原地蹦了蹦,早就空洞洞的胃饿得咕咕直叫。


    他不免担忧,忧心忡忡的蹙眉,伸手捂了捂肚子,淌着水摸了摸水母脑袋,小心翼翼的把它往水里推。


    水母很轻,身体柔柔的,摸起来像是一团凝聚的水,被人为一推,就晃晃悠悠飘离了岸边。


    “水母”:???


    [不——老婆!]


    意识到桑宁要把它推走,“水母”挥动着触手,伞裙绽开。


    急促的水流逆着它的身体,呈现古怪的截断状态,水流隔开那个区域向两边泄去,而这处截断跟在桑宁的身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桑宁走的艰难,用木棍支撑着身体在混乱的山石中一步一个踉跄,并没有注意到有东西跟着自己上岸了。


    岸上并不安全,分辨不清的树木无法辨识地点,那高高的树顶遮蔽着天空,抬头看去叫人头晕目眩。


    桑宁背着河流往山里走,用木棍在草丛中敲敲打打,时而用来支撑着身体,艰难的从陡峭的斜坡往下走。


    一个长期养尊处优的现代城市人,根本没有什么在山里活动经验。


    桑宁觉得自己下山之前,可能先累死了。


    他苦中作乐的想。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桑宁撑着身体,温热的吐息顺着头顶直直落在颈边。


    他惊得瞪圆了眼睛,敏锐的往前一扑,扑倒在地灰头土脸的抬头,一只满目猩红的怪物巴在树枝中间。


    它居高临下的吐息着长舌,舌头舔过地面,滋滋的口液将坚硬的山石腐蚀。


    桑宁顿觉背后发毛,汗毛惊悚的竖起,他后脑刺痛,不自觉往后磨蹭。


    他一动,那双猩红的竖瞳赫然转向他。


    怪物长着狼的样子,拖着蜥蜴的尾巴,张开大嘴密密麻麻的尖刺布满了整个口腔。


    它嘶吼一声,贪婪的目光从桑宁身上扫过,似乎轻蔑怪笑了一下。


    桑宁猛然直起身体转身就跑,他脚步匆忙,身后风声撩过,巨大的冲击将他砸倒在地。


    他在地上向前一扑,翻滚爬起,腥热的长舌裹挟着倒刺恶狠狠的擦过他的脸。


    桑宁眼睛一闭,刺痛感并没有割开他的脸皮,他睁开眼,惊讶的瞪圆了眸子。


    只见那条畸形的舌头被迫悬停,半透明的巨大水母挡在他的面前,温柔的触须如杨柳枝轻柔的拂过桑宁的脸。


    桑宁还没有反应过来,柔韧的伞裙铺开,“温柔”的将他裹住。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陷入一团柔韧的水,像是被史莱姆收入身体,柔软黏着的触感慢慢覆住口鼻、眼睛,裹住四肢、胸膛。


    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带着莫名的安心感。


    桑宁忍不住闭了闭眼,他的眼皮在下坠,自身的意识被温暖的环境腐蚀殆尽。


    思想在疯狂尖叫报警,脑子却不断发出想要睡觉的困倦感知。


    桑宁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恬静得像是回归了母体的怀抱。


    “水母”的触手擦过他的脸颊,卷住他柔韧的细腰,变本加厉的钻进裤管……


    青年眉眼轻展,双颊绯红,睡得安逸极了。


    [老婆好乖好乖好乖]


    [真可爱老婆贴贴~舔舔老婆,老婆香香]


    [喜欢老婆,想和老婆怀籽生宝宝/爱心/爱心]


    ……


    紊乱模糊的絮语恍若梦呓,只在脑中轻巧掠过,不留下一点痕迹。


    桑宁恍惚醒来,身上包裹的伞裙如剥开的花骨朵露出一条缝隙,他像才感受到氧气般,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白皙的脖颈向后仰着,毫无防备的露出脆弱处,喉头随着呼吸不自觉的吞咽滚动,桑宁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一双琥珀般的眸子晕着茫然湿意,仓皇望向四周。


    血红色的深林静谧一片,那只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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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的怪物离开了。


    此刻林中寂静,只有他与一只“水母”安静的躲藏在角落里。


    “你又救了我。”


    桑宁剥开身上覆盖的水母伞裙,艰难的坐起身,他浑身干爽,只是因为过度惊恐而心跳急促,此刻随着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他摸了摸水母的伞盖,巨大的水母分不清哪里是眼睛,只一味的往他身上蹭。


    像是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桑宁的忙碌让他只能养不需要过度照顾的水母宝宝,他很喜欢看那些安静的小生物在水中飘动,也习惯了与水母短暂的亲昵接触。


    它们通常无害、安静,没有丝毫攻击性。


    因为“水母”救了自己,此刻更添几分亲近。


    桑宁不自觉露出淡淡的笑容,恰似春花秋月,兀自在满世界的猩红中白得耀眼。


    “或许我不应该太深入林子里,如果水能退到村子的位置,应该就好过了。”


    桑宁喃喃自语,他艰难的抱起水母,按照来的路线原路返回。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举动,但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走到更深的地方了。


    桑宁在凌乱的山路上再次被石头拌了一下,他慌乱的抓握旁边的树枝,出乎意料的啪叽摔进了一片柔软中。


    “水母”晃晃悠悠的舒展触须,一下子托起了桑宁的身体。


    它如同水中游曳,随风摇摆着触须,让柔软的伞盖将桑宁托起。


    桑宁一下子搭乘起了“水母”列车。


    它托着桑宁,晃晃悠悠的从林中飘动,自身散发出幽蓝色的光影,借助天光粼粼水波纹在身体里循环鲜明流漾。


    养尊处优的桑宁大松口气。


    他双腿酸痛,在地上翻滚后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有伤,长久的饥饿更是让他思维都停滞了。


    桑宁无比怀念现代社会的便捷与安宁。


    他之前刷新闻,还看到一群因为洪灾从南边小国冲到国内的鸭子。


    他多希望自己只是从录制地被洪水冲到了另一个地方。


    录制地比较内陆,就算是因为洪水落难,最多就是跨省。


    以他这张脸……桑宁有点羞赧,或许有人觉得眼熟愿意帮忙打个报警电话?


    不管怎么样。


    “不能坐以待毙。”桑宁喃喃着。


    秋天山里的果实很多,虽然还要小心蛇和深山里的动物,但说不定能活下来。


    桑宁想到这里,鼓起勇气四下观望。


    大水母的行动很慢,晃晃悠悠的很像老年车,这方便了桑宁辨识周围的树木。


    突然他眼睛微睁,惊喜的直拍水母脑袋。


    “等、等等……”


    他卡了一下壳,不知道要叫水母什么。


    他不知道水母听不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只好手脚并用的往下爬。


    “水母”赫然停住,一条飘飘摇摇的触手“飘”过,漫不经心的卷住了桑宁的手腕。


    这几乎没有任何力道,只是轻柔的在手腕上一卷。


    柔软无害,却令皮肤应激般痉挛,带红了纤细白皙的手腕。


    桑宁几乎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卷到了。


    他来不及多想,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滚到脚边,桑宁找了根棍子拨了拨,紧接着眼睛一亮。


    栗子!


    太好了!他有救了,是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