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意一整天没有理会凌添。


    晚上做梦又梦到了他们第一次约会，差点心软。好在戚队长最不缺的就是铁石心肠，不管是面上还是行为都看不出破绽。


    除非有人破开他的胸膛，看看他跳动的心脏，否则怎么看，他都是相对无所谓的那个，冷战的挑起者。


    他也不清楚自己这次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也许真的是种族的觉醒会对大脑也产生一定的影响？


    戚意不知道，或许他从来都那么擅长破罐子破摔，是凌添改变了他，现在老毛病出走三秋，想起来回来看看自己。


    那个顾问，戚意没法对他产生好感，但是凌添执意要自己和同事打好关系，戚意也努力不要很讨厌他。


    他说得对，要是和新同事的关系恶化，对他现在来说更加不利。在这个期间，戚意不能对着那个顾问展露厌恶。


    “队长...”


    孙玖玖站在戚意身边，戚意微微抬起眉毛，并没有看向这个小姑娘，戚意知道她想对自己道歉，关于昨天的事情。


    他们两个都没法很坚定站在自己身边，就算现在回来道歉，也有犹豫过。比起戚意，或许局长的猜测更加权威。


    “我知道的，你去忙吧，张局看不见你们估计又要起疑了。”


    最近这两位小朋友天天被叫去出外勤，就是让戚意一个人呆在这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说是好好休息，不过就是供他们考察。好在戚意不怕这个，刚好有时间单独调查真正的内鬼。


    “不是这个队长，就是...就是我们小队好久没有一起聚餐了。”


    黄思齐比孙玖玖还着急表白，戚意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莫名其妙暖暖的。自己现在是首要的怀疑对象，他们还要求自己聚餐。


    这是都告诉局长了，他们站在戚意这边。


    “也是，等事情告一段落，我请客出去吃顿饭。也叫你们认识认识我男朋友，上次看你们的反应怪大的。”


    这下两个人可算开心上了，之前看着戚意的脸色，都大气不敢出。天天愁眉苦脸的，担心自家队长会不会想不开。


    还好戚意没心没肺，好哄得很。


    “去出外勤吧，别呆在办公室里乱晃，像没事干的闲人一样。”


    “闲人”本人发话了，孙玖玖和黄思齐当然不敢多说什么，屁颠屁颠就去干他们自己的活。戚意目送着他们离开，办公室又陷入了安静。


    好安静。


    “嘟嘟~”


    不合时宜的提示音响起，戚意皱起眉头，工作时间只有同事的信息在他的白名单里，也就是说这个信息。


    大概率是那个顾问发来的。


    I【戚队长,有空聊聊吗?】


    果不其然。还是来了。这回戚意没什么借口去拒绝，人家也是来工作的，戚意就算再讨厌他，也要配合调查工作。


    戚意【在的，I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I【别那么疏离嘛，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我看你和小黄小孙关系都挺好的，还会互相开玩笑。】


    戚意皱起眉头，这家伙，又盯着监控观察他们。看就算了，还要告诉戚意，真是恶趣味。


    冷冷看了一眼监控，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想起自己的咖啡还没泡上。


    I【怎么又生气了？戚队长气性不小啊。】


    随意瞥了一眼手机，戚意就自顾自往茶水间走，准备尝尝这位顾问所谓的，很贵很甜品质很好方糖。


    反正以后都要被迫好好相处，那么就别客气，要是好喝戚意能叫他天天满上，谁让他拿这个东西套近乎。


    夹起一块方糖，倒进去搅拌一会儿，想了一想，又加了三块。高低现在自己没工作，在茶水间多混一会儿也没事。


    工位上的手机嘟嘟作响，戚意就和没听见一样。美美喝了一口自己做的糖水，想起凌添叮嘱他的话，才缓慢踱步去回消息。


    I【要喝咖啡吗？方糖昨天没试过吧，现在你加加看，一定喜欢。】


    I【你会夹三块吧？不对，是四块。你喜欢在休息的时候多加一块糖，我说得对吗？】


    I【我们有很多时间交流，你慢慢来，最近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的工作。】


    戚意啧得一声，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人大抵真是什么高级顾问，观察能力强得可怕，只从一天的监控和别人口中的叙述。就刻画出那么正确的一个戚意。


    可惜，戚意很讨厌这样聪明的人，只是这样就认为自己很了解戚意。


    可笑。


    戚意【顾问先生当真厉害，连我加了几块糖都知道，要不是您的工作，还以为您对我有点意思。】


    虽然是恶心I的话，但是戚意自己被恶心到了。对着手机起了一身恶寒，只能回忆一下凌添傻乎乎的笑容，又觉得舒服多了。


    I【唔，说不定呢？万一我真的对戚队长感兴趣？】


    还真是给个台阶就敢爬，戚意脸冷下来，他可以开玩笑，戚意却没空和他做这些无聊的试探。


    戚意【那还是算了，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的爱人可比您可爱多了。】


    戚意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没想过屏幕另一边的人愣住了。对着他的消息红了脸，嘴角都忍不住笑。


    不知道可爱的人到底是谁。


    手机半天没有新的消息，戚意还以为是事情告一段落，这个人终于被自己恶心到。于是就打开自己的文件夹，浏览两位队员给自己留下来的线索。


    自己不可能是内鬼，自己的队员戚意自己清楚，黄思齐没这个胆子，孙玖玖没这个脑子。那么副局和局长，到底是谁？


    线索寥寥，两个人的嫌疑都很大，谁都不能被排除。副局基本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至于张局，他那么针对戚意，叫戚意也开始怀疑。


    是不是想要找个人赶紧替上，来给自己免罪。还得是那个有可能揭发自己的人，从而一箭双雕。


    越想越头疼，要是真是他们，戚意又得去哪里得到线索和认同...等等，好像正好有一个有关系的局外人。


    I【话别说那么早，万一戚队长以后会喜欢上我呢？】


    戚意啪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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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把手机摔回去，他真是疯了才会想到让I来帮他分析分析。


    这个疯子就像是个搅/屎棍，让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难理清楚。


    戚意翻了一遍又一遍资料，试图从中找到什么可靠的消息，越是投入越是失望，几乎没有他能用得上的信息。


    重新拿起手机，认命一样打开聊天软件，尝试无视I上面发的那些话，当作一个正常可靠的同事来交流。


    他从来不怀疑这位顾问的专业，不然也不会对他如此忌惮。而且戚意就是有那么一股莫名的自信，要是自己说自己不是内鬼。


    这个人绝对会相信自己。


    他绝对早就看出来了，自己不是叛徒。现在只是逗着他玩，等着戚意主动和他交流线索，真的遇上叛徒，才不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局里不养吃闲饭的，也不会找个花瓶顾问，更何况这个人还不露脸，谁知道是花瓶还是丑八怪。


    戚意【顾问先生，有些事情想要找你交流一下。】


    I【戚队长终于要承认自己喜欢我了吗？】


    戚意嘴角抽了抽，反复哄着自己，这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用就行，忍着。


    说来也怪，他好像非常清楚戚意会因为什么感到不悦，然后专门挑着这个话题来反复。叫戚意也产生了点好奇。


    难不成自己和这位顾问先生之前认识？可是在凌添之前，戚意没和谁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啊。


    戚意【说正经的，你也知道我不是内鬼吧。】


    I【这个嘛...都还在观察阶段，每个人都有嫌疑。】


    戚意【我就当你知道，现在我这边能担保黄思齐和孙玖玖也不是内鬼。】


    I【凭什么呢，戚队长？你们特安小队难道都喜欢这样口说无凭？】


    都？看来那两个小朋友已经把I的耳朵说出茧子来了，就顾问的专业性是不能偏听他们的话，就是也不能拦着他们说自家队长是清白的。


    就和戚意一样，他现在也拿不出证据。所以I的耳朵得添一层新茧子。


    戚意【人品。】


    I【戚队长，你可真是幽默。不错，我喜欢你们这样冷冰冰的段子手。】


    微微蹙眉，这人是把戚意的话当作玩笑？刚刚想要解释，戚意又受到一条消息。


    I【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人品，我相信你们都不是卧底。】


    这叫戚意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怎么突然那么认真表明自己相信戚意？就因为戚意是个冷冰冰的段子手？


    I【虽然我相信戚队长，不过我们还是要讲证据的。所以来聊聊看吧。】


    哦，原来还有后半句没说完。戚意挠挠头，I的线索绝对比他多，自己的表态也只能是他的参考之一。


    戚意讨厌这种感觉。


    I【哦对了，有个问题很要紧，只有戚队长能答得出来。】


    心里漏了一拍，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戚意连忙回复。


    戚意【什么？】


    I【戚队长今天晚上想吃米饭还是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