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砚醒来时天还未亮，她轻手轻脚爬下床，洗漱完出门送牛奶。


    她负责周边几个小区，小跑过去送完一圈正好当晨练热身了，然后到湖边和老太太老大爷们一起活动下筋骨，边练边听英语。完事了回家一般苏沐秋和苏沐橙也都醒了。


    今天多了个叶修，他没睡醒的眼睛看到晨练回来一身薄汗的沈曦砚闪过一丝震惊，“早上好。”


    “早。”沈曦砚取下耳机抬手含糊打招呼，走到厕所冲凉水。


    饭桌上简单的咸菜和面条，几个人迅速干完，沈曦砚一脸严肃地问：“我要抽卡了，你们谁是小红手？”


    苏沐秋，苏沐橙，叶修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把苏沐橙推了出来。


    “沐橙不玩游戏，小白都有新手保护期，肯定红。”


    理由充分，沈曦砚夸张地单膝跪下，虔诚握住苏沐橙的手，“蹭一下，抽到好东西请沐橙吃草莓蛋糕。”


    “好啊。”苏沐橙乖巧地任由沈曦砚动作，“希望小砚姐心想事成。”


    苏沐秋好奇道：“你竟然会玩抽卡游戏。”


    “我也没想到。”沈曦砚松开沐橙的手，站起来默默双手合十，闭着眼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啥。


    “现在三个人，我们电脑不够了，嘉世网吧又有批要淘汰的电脑，能低价出，我们再去选一台？”苏沐秋说。


    这种属于投资，三个未成年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网络，电脑必不可少，大家都没意见。


    沈曦砚：“你们先去，我有点事儿，等下到。”


    她说的含糊不清，苏沐秋早发现她最近秘密多，神出鬼没，出于信任一直没问，再说谁管得到她，见状也就和叶修一块带着苏沐橙走了。


    咔，门关上，微风吹透素色窗帘，女孩面向阳光，认真按下虚空中的抽卡按钮。


    其实不用按，心里想就够了，但一切都是仪式感。


    探索世界和完成任务加起来奖励不少，她留了一点能量以备不时之需，选了10抽。


    据说连抽效果好。


    还是没有任何特效，没有开场动画，一按下，马上蹦出一字排开的卡牌虚影，上面印着图案。


    “……”真是一点忐忑的时间也没留，沈曦砚简单扫了一眼。


    “苹果，布，罐，纸，匕首，草，草，草，等下啊我没骂人。”沈曦砚小声叨叨，“这是什么？”


    她试着去拿那张卡，碰到的那一刻卡片化虚为实，硬质手感，有着凹凸的纹路。她仔细看了看，卡牌的背面是一幅金乌环绕在太阳中心的图样，鲜红底色，金线勾勒，周围是神秘的符文。正面是三足金乌翅膀张开，周身环绕着旋转的火焰，瞳孔中是炽热的火光。


    女孩手腕轻轻一抖，卡片瞬间碎为金光，卡上的金乌纹顺着手指融入她体内，像是一条游鱼倏忽不见踪影。


    沈曦砚被这出乎意料的特效惊到了，忙问系统这到底是什么？


    “你仔细想想，能力已经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了，如何使用它你最清楚。”


    我自己知道？这比系统高级多了，系统的知识她还要去学习才能掌握。


    沈曦砚沉下心，果然想起来些什么。


    系统的卡池里有四种卡，以她的理解分别是人物卡，技能卡，装备卡，道具卡。


    人物卡是泛指，各种神话生物或者具有神志的非生物，他们的特性被拆成几份到几千份不等，等级从1星到5星。


    她抽到了金乌主宰火的能力，5星，不需要后天学习，直接打通任督二脉，但坑就坑在有个熟练度，她现在玩火只会哑火，离真正熟练使用还有很长的距离。


    技能卡是指一些通用的技能，比如飞檐走壁，不惧水火，施云布雨等，同样有熟练度，并且需要学习如何使用。


    道具卡和装备卡则是顾名思义了。


    她抽到了【吃了会死的苹果】，【黄色三角巾】，【三无碳酸饮料】，【杂草x3】，【会晕墨的纸】等看着名字就很不妙的烂东西，只有寥寥几个字的解析，以及一个听起来没那么烂的【平平无奇的短刀】。


    沈曦砚好奇地搓了搓手指，良久，总觉得自己手指热热的，不知道是心诚则灵还是感觉过敏，总之没冒出火来，遂作罢。


    剩下还有一张技能卡【雷霆都司符玺之一】。


    这是一种制作特定印篆的能力，同时搭配了部分口诀和心法，需以精气神领五行之气生发。


    她以指作笔在墙上画了一印，没有任何特殊变化，画时无生涩阻滞之感，一气呵成。画成后也没有平地惊雷、刮风下雨之类的气象变化。


    “你是不是忽悠我？”沈曦砚怀疑地对系统发问。


    系统不理她，推荐起自己的功能，“你可以把道具储存在我这，保管费月结，空间内时间完全静止。”


    “杂草有什么储存的必要。”沈曦砚无语。


    “以后你抽到的东西会越来越多，没有不好的道具，只有不会用的人，多抽点总会有用的。”


    “行吧，存。”她一挥手把道具都丢进了系统背包里，简单试了试短刀后也丢了进去。


    “能存别东西吗？”


    “价格会贵，就像折叠刀直接折叠和长刀改为折叠刀再折叠一样，性价比不高。”


    沈曦砚又问：“这些技能怎么没有名字？”


    “这些源自祂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谁会给天赋取名。”系统解释，“你运气不错，抽卡本质是吸引力法则，你吸引了这些能力，雷和火。”


    “我吸引了三棵杂草。”沈曦砚凉凉道：“草草草。”


    系统：“……”


    ……


    嘉世网吧是附近稍有名气的大型网吧，偶尔会承办一些区域赛，线下赛什么的活动，很吸引顾客，周末了更是人满为患。


    沈曦砚进去时先是看到机子和墙上贴了很多海报，一个叫荣耀的新游戏在预热，她默默记下了开服时间，还有小半年。


    这种新游戏不管最后能活多久，刚开服肯定会吸引一波人，更何况这么早就预热，起码游戏公司现在不缺钱，一个有钱有人的新游戏，对她来说就是新的商机。


    她熟稔地和前台小姐姐打招呼，付了两连机的4小时网费，买了四瓶冰红茶。


    “要特别冰的。”她强调。


    未成年人禁止进网吧，但她和苏沐秋的情况老板和店员们都知道，再加上都管的不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姐，今天有什么比赛不？”


    “喏，小秋和小叶那已经打上了，赢了奖金500块。”前台小姐姐递给她上机票，扬头示意某个热闹的角落。


    沈曦砚看了下，“算了，不内斗。”


    她朝那边走去，女孩今天穿了件亚麻色吊带配短裤，夏天这装扮正合适，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天格外的热，即使网吧的空调不要钱地送着冷风，她还是有些懒洋洋的热劲儿。


    “让让让让，送水的。”她嘴巴都懒得喊大声，轻而易举拿胳膊肘用巧劲拨开前面的人，那些人莫名其妙就被推到一边，回过神来只能看到女孩的背影。


    电脑前的少年聚精会神盯着屏幕，手指灵巧地敲击键盘，他对破绽和漏洞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这种敏锐甚至快过他自己的觉察，这让他只知道自己很厉害，却不明白为什么对手那么菜。


    他很快结束这局，往旁边看去，叶修也结束了自己的对战。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活动下手指，如果继续赢下去，最后就是他们之间决斗。


    “嘶！”


    沈曦砚把冰红茶贴住他们的脸颊，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请你们的。”


    “谢啦。”叶修没客气，拧开喝了。


    苏沐秋接过，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你出汗了，外面那么热？”


    说完正好下一局开了，他把饮料放在一边，赶紧选场景。


    “我和沐橙去B6-24。”


    沈曦砚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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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在旁边观战的苏沐橙，“和小砚姐去玩电脑，沐橙的小红手很棒。”


    “抽出什么了？”


    “抽到了……”沈曦砚突然起了玩心，单手抱住沐橙的膝弯，使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伸进口袋，再拿出来的时候，比了个心。


    “很多对橙橙的爱。”


    苏沐橙哈哈笑起来，沈曦砚也笑了。


    “不逗你了，抽到好东西卖了小一千，等下加钱选个好点的电脑，买个学习软件给你练英语吧。”


    听到要学习，苏沐橙愣住了，快乐消失。


    到了无烟区，人流密度稍微小了点。


    苏沐橙坐在隔壁机子看动画片。


    沈曦砚按照系统牌备忘录一个个游戏和账号清单子，过程很枯燥，她叫系统在一边滚动播放一些知识点。


    下次跃迁过去可能会用上风水命理学，祭祀丧葬文化，山川地理等，她需要比较两个世界墓葬知识的差异，虽然这些交给系统可能只需要一瞬间，但沈曦砚不想做个大脑空空的笨蛋。


    周围人声鼎沸，沉浸在网游中，呼朋引伴，一笑恩仇，头戴耳机的女孩闲适地靠坐在电脑椅上，漫不经心操作着电脑，眼神平淡，环境的热烈无法感染分毫。


    清完工作的沈曦砚终于登上自己的小号进了竞技场。


    她是喜欢玩游戏的，不单单是为了赚钱糊口。她第一次接触游戏是因为苏沐秋，少年专注的样子和开心的笑容让她对游戏产生了好奇。


    苏沐秋借她账号来了一把，第一把她输了。


    即使记住了技能和双方的冷却时间还是输了。


    这对沈曦砚来说很新奇。不是说她没输过，以前年龄所限，有些事她是办不到的。


    她聪明，不论是头脑、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都称得上天赋异禀，但经验这种东西，没有就是没有。你可以比别人更快掌握经验，但你不可能凭空创造经验，因为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游戏的世界同样，不去实践不可能认识规则。


    三局之后，她赢了。


    换了个游戏，三局之后，她又赢了。


    苏沐秋震惊于她的天分，两天后再比过，沈曦砚输了。


    本来已经失去兴趣的沈曦砚再次被勾住，如此几次，她体会到了竞技的快乐。


    永远有人在你前面拼搏，永远有人在后面追赶。


    如果她遇到的是别的竞技项目，她可能同样会感兴趣，但当时她遇到的是游戏，所以她喜欢上了游戏。


    这是那段时间难得能让她感受到愉悦的东西。


    打了几局后沈曦砚发现了问题。


    对手太菜了，提升后的血统给她带了更快的反应速度，更灵活精准的操作，以往1分钟结束的战局，现在三十秒就能打出GG。


    叶修过来叫沈曦砚和苏沐橙去看二手电脑，一来远远就瞧见了女孩手指搭着下巴，歪头思考的样子，察觉到视线懒洋洋一抬眼，看到是他，似笑非笑勾勾手指。


    得，话多了但习惯没变，以前她也经常用这动作使唤他和叶秋，有时就给个眼神。


    叶修忍不住感慨他竟然会松一口气，心里头的陌生感忽然烟消云散了。


    他稍微加快速度，到椅子后边迅速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这游戏他玩过，市面上少有游戏他没涉猎的。


    “行啊，你这战绩都要赶上我了，哪儿惹您不高兴了？”


    女孩向后仰头看他，拉长调子：“太无聊了……你很强吗？”


    此时她澄澈的双眼里满是真诚的期待，不知道是不是叶修的错觉，她语调也软了些。


    “没有对手？那是我不在。”


    听到这话，她浅笑了下，轻抬下巴，让叶修坐旁边去。


    苏沐橙让出位置，饶有兴趣地搬来小板凳坐好。


    “修哥，别让我失望啊。”女孩提起精神，坐好姿势活动起手指。


    叶修无奈：“别这么叫，每次一准没好事。”


    “让你怀念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