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倾心

作品:《宿敌只能是宿敌啊!

    月空下


    倏——


    一柄利剑携带劲光划破黑夜,急速向前刺去。


    红砖碧瓦上,那黑衣打扮,蓬头垢面的男子登时被利剑刺中后腿,下一秒,还未来得及施展轻功便噗通一声,从高檐上掉入了狭窄逼仄的乌衣巷内。


    他惊慌失措,面露惨白之色。双眼一瞧到巷口处有一黑色大水缸,立即闭气跳入了那口水缸里。


    “仙陨。”


    一个清冷的男声响彻在静寂的乌衣巷内,久久回荡在空中,直吓得那躲在缸中的男子浑身哆嗦。


    “出!”


    一声喝令!


    名为仙陨的神剑得令,立即分身为两道剑身,急速向那水缸上刺去。


    只听得铮铮两声响起,那口水缸立即爆破,无数块裂片随着血水向四周溅开。


    躲藏在缸中的那名男子瞬间陷入了绝望,忘记了逃跑,只瞪大了双眼怔怔地望着盘旋在他头顶上的那柄神剑。


    一袭白衣加身,袖口处绣着两只高雅的仙鹤的少年,缓步向那黑衣人走去。


    没一会儿,两只脚蹬祥云仙鹤图样的白靴在那黑衣男子前停下。


    黑衣男子噗通一声,头猛地磕到了青石砖上,磕得那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边向那白衣小祖宗磕头,边仰头暴哭:“我的个娘啊,我错啦我错啦,您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我吧。”


    沈柳溟静静地望着他,默然不语。


    那男子见沈柳溟不为所动,便要爬向沈柳溟,抱住他的靴子求饶时,怎奈仙陨嗤的一声,刺在了他的大腿上!


    这男子血泪飞溅,痛不欲生。他啪啪两声,左右手开弓,打在自己脸上。边打边哭着求饶:“小人错啦,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不、不该在公子身上动手的。您就饶了小人这条狗命吧,小人烂命一条,杀了我会脏了公子的仙剑的!小人向你发誓,从此弃恶从善,绝不会再偷人钱财啦!”


    原来一个时辰前,这专业扒手在青楼前与沈柳溟擦肩而过时手又痒痒了,便顺手牵羊,偷走了沈柳溟的钱袋。原以为今晚赚了大发,当下就进入青楼挥霍一把,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得砰的一声,沈柳溟一脚踹开了大门,手执仙陨,怒气冲冲地望着这扒手。


    一时之间,杀气肃穆地弥漫在女人的香水胭脂粉气中……


    青楼的客人哗然,要命的夺门而出。不要命的则窝身在女人石榴裙下,露眼看热闹。


    这扒手意识到大祸临头,偷了不该偷的人的钱,登时吓得酒意惊醒,一个蹿身狼狈地破窗而逃。


    但沈柳溟却如同一只阴魂不散的野鬼,无论他跑到哪儿,身后都紧紧跟着一人……


    猫抓老鼠,当猫累了时,这只鼠便得死。


    沈柳溟心下冷笑,那双眼像是由石头雕刻而成,如同神案上的神佛一样,默然地俯视着苍生。


    他道:“钱呢?”


    黑衣男子闻言,毕恭毕敬地从腰间上取下那个金灿灿的钱袋,双手恭敬地捧起,举在沈柳溟面前。


    沈柳溟接过湿漉漉的钱袋,淡淡道:“你把它弄湿弄脏了,还花了我的钱。”


    这男子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是、是小人的错,小、小人这就把您的钱还上。您、您饶过小人吧。”说着,双手就往怀里掏,结果掏了半天只摸出一文钱……


    完啦!要完蛋啦!


    黑衣男子两眼一黑,心已微死,老泪纵横。


    沈柳溟默然地注视着那一文钱,随即二话不说一脚将那男子踹得飞起。砰的一声,那男子在几丈远的地上重重摔下!


    沈柳溟收回仙陨,不疾不徐地向那男子走去:“钱还不上,那就由你这条小命赔偿。”


    男子听到这话,吓得急忙双手双脚向后爬去。怎奈胸口伤势太重,拖着整个身子向后挪动了半步,便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在了青石砖上。


    他怒吼着,咆哮着,懊悔地继续求饶:“小人知错了,知错了。求你别杀我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有老母要赡养,还有、还有一个女儿等着我……等着我回家……”


    沈柳溟来到了男人身边,望着他冷冷道:“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是心软的人,你再怎么向我求饶也没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不轻饶。”


    黑衣人欲哭无泪,望着茫茫夜色:天杀的老天爷不长眼让他扒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瘟神的钱袋!


    仙陨感知到主人的心意,立即脱鞘而出,飞到男子胸前,锋利的剑尖生了一团寒冰的剑花,青光激荡,锋芒的剑气在空中扩散开来。


    只需沈柳溟一声令下,便会刺穿那人心脏!


    沈柳溟微微眯起眼:“下辈子好好做人。”


    青光激荡,剑灵得令,当下咻的一声,凌空对准那人心脏刺下!


    突然!一柄玄铁重剑自远处飞来,铮的一声,两剑相交,青光白光激荡迸射,两股剑气在空中碰撞,霎时激得乌衣巷内的尘土飞扬,众人衣袂飘飘。


    仙陨生平从未遇到对手,这次竟遇上了一劲敌,便急忙从那柄玄铁重剑的威压下脱身而出,波的一声,至轻至灵的轻剑与那至重至沉的重剑擦刃而过,急速回鞘。


    那柄玄铁重剑也急速回鞘。


    沈柳溟抬头望向立于高墙上的那人,那人也在望着他。


    一身黑衣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枚发着淡光的玉佩,背上背着那柄玄铁重剑,剑柄上白色绷带缠绕,配以殷红如血的剑穗修饰。


    他长身玉立,玉树流光,如只踏火的麒麟兽,临渊岳重,威风凛凛。


    空中寒风瑟瑟,吹得那人衣袂飘飘,猎猎作响!


    玉冠束起的长发也在空中飘飞着,发丝下,是一双含着脉脉柔情的眼眸,而那双眼眸正深情款款地与沈柳溟对视着。


    硬朗的五官由天工巧匠雕刻而成,唇线姣好,笑起来,两颊处露出一个淡淡的梨涡。只是……


    此情此景,他笑得却不像往日那样潇洒爽朗,而是僵硬无比!


    那双眼霎时收神,将所有的深情内敛于心,一闪而过的是无比震惊与诧异!


    他忽然颤声对沈柳溟道:“你、你是男的?”


    沈柳溟秀眉微微蹙起,他没有回答这人颠三倒四的问题,而是冷冷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他?”


    萧野跳下墙头,站在沈柳溟面前,对沈柳溟的话置若罔闻,还是一脸震惊地问:“你、你那么好看……怎么、怎么会是个男人……”


    沈柳溟一脸问号?


    他用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萧野道:“你疯了?疯了就给我滚开!”说完,拔出佩剑,就要刺向那扒手。而那扒手早已趁着萧野出手相救的时机,趁机滚出了几步远。


    此时一回头看到沈柳溟怒气冲冲的样子,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忙向萧野哀求道:“这位公子,求你救下小人的命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他话没说完,萧野打断了他的话,对着沈柳溟道:“他、他只是偷了你的钱……罪不至死,你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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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柳溟心下冷笑:“放过他?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为他求饶?”


    萧野道:“我不是他什么人,我只是觉得他罪不至死。一个人只有一次生命,没了就彻底没了。他既然知道错了,决心悔改,你不如就放过他……”


    沈柳溟打断他怒道:“他花了我的钱!”


    萧野道:“花了你多少,我替他补偿给你,好不好?”


    沈柳溟:“不好。”


    萧野急道:“为何?”


    沈柳溟冷眼瞪着萧野:“我嫌他那双脏手碰了我身,我嫌他一身毒血脏了我剑,所以我不得不要他这条狗命。”


    萧野道:“你杀了他,你的剑岂不是沾上他的毒血?”


    沈柳溟淡淡道:“那不用剑不就好了?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他致死。”


    萧野微微攥紧拳头,沉默地看着沈柳溟。他的眼眸很明亮,如一泓秋湖,月光倾斜而泄,湖面波光粼粼。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柳溟看到了那泓秋湖起了涟漪……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须臾,萧野道:“你是名门世家子弟,为何、为何行事竟这般乖张狠戾……”


    沈柳溟忽而歪头笑了起来,然而笑容却不是三月桃花,而是腊月冬雪,冷得让人脊背发凉。


    :“名门正派中可不只有好人,也有坏人。巧了,我就是那个坏人。而你就是那个好人是不是?”


    萧野:“自古正邪难分,坏人一旦做了好事就能变好人,好人一旦做了坏事就成了坏人。孰好孰坏?无人能道得明。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我只是依我之心行我认为对的事罢了。”


    沈柳溟嘿嘿冷笑道:“好一个能言巧辩的名门子弟,不知阁下是哪家门派的?”


    被问及身份,萧野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我……我无法奉告。”


    沈柳溟斜睨了萧野一眼,转而望向那屁滚尿流一直滚的扒手道:“你还是要多管闲事是不是?”


    萧野犹豫了片刻后,道:“是。”


    沈柳溟忽而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猛地望向萧野,咬牙道:“好啊,那我连你也一起杀了。”说完,仙陨脱鞘而出!锋利无比的神剑向萧野咽喉刺去!


    萧野急忙足尖点地,仰身向后飘飘飞去。玄铁重剑也已脱鞘而出,替萧野挡下那致命一击。


    萧野立定身子后,脊背一阵发凉,心寒如堕入深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柳溟,似乎不愿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


    沈柳溟没能一剑刺中咽喉,对于萧野的神速反应也感到震惊,他竟然躲过了他的第一剑!


    沈柳溟冷笑:“躲得挺快,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说完,执剑向萧野削去。剑刃凌空削向萧野的脖颈,萧野忙举起重剑挡格,铮的一声响起,两人虎口均感一疼。沈柳溟兀自不放,发白的骨节攥紧剑柄,剑锋急速转向,回剑,再刺,这一次的目标是萧野的胸口心脏处!


    萧野慌忙转身,施展轻功向高高翘起的屋檐飞去。沈柳溟咬牙紧跟其后:“别跑!”


    萧野朗声道:“我不跑,你既然想打那我就陪你打个够。”


    说完他足尖已落在飞檐上,然后猛地转身!剑尖对准了正向他飞来的沈柳溟的下腹处!沈柳溟哪能想到这一脸正义相的少年竟这么狡猾,这般不光明磊落,而是忽然转身刺向他致命要点!


    更要命的是,他轻敌了。他在空中,没有借力点,无法侧身躲过那一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急速向那寒气森森的一点剑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