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难啊

作品:《农家穷叮当,科举当自强

    王学信被吓住了。


    尽管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成年人,但也依然被那个场面吓得呼吸急促脸色发白,他顿时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拿着钱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当天夜里就起了高热,梦呓不断。


    王学洲带着杨禾半夜去医馆敲门,请人给王学信开药,安神。


    张氏坐在床边,看着大儿子痛苦的表情随着一碗安神药下去平静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惆怅的说道:“好不容易全家聚在一起过个中秋节,结果……唉!”


    王学洲皱眉:“那间铺子我看还是算了,再看看吧,以后没事别让哥哥去那边。”


    王承志点头:“不要了!定金不退我们也不要了!”


    柳氏握着丈夫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儿子虎头趴在王学信的头上,蹭了蹭爹爹的脸,学着母亲的样子拍着父亲睡觉。


    好在王学信平时身体比较好,第二日一觉睡醒就退了热,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看到家人的关心,他有些愧疚的道歉:“我也不想的,但实在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我一扭头,地上一颗颗冒着血还挂着肉丝的脑袋,上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就·····”


    王学信又惊又怕还有些反胃。


    连忙甩头想要赶走脑袋里的画面。


    王学洲连忙安慰:“过去了过去了,不要回想了。”


    王学信赶紧点头:“不想了不想了。”


    离开家去上朝,朝堂上的气氛也一样的紧绷。


    仁武帝一上朝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对着太子殿下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将人骂的脸色铁青,羞愤欲死。


    太子的属官看不下去,站出来求情,被仁武帝一通毫不留情的斥责,甚至还把太子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的罪名扣到了他们头上,申饬他们没尽好劝诫的责任,罚他们停职一个月,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这一出让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上了阴影。


    陛下如此对太子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站二皇子的人就高兴地多了。


    太子犯了错,那嘉王不就有机会了?


    嘉王也正如他们所愿,站在一边时不时的煽风点火,冷嘲热讽。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仁武帝开口让嘉王启程去就藩。


    天塌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道地雷,在一部分心中炸翻了天,却也有一部分人十分镇定。


    “陛下!嘉王殿下心性纯善,王妃又刚给陛下添了一位小皇孙,现在就藩未免太过仓促,不如等今年过完年,再启程去肃州就藩。”


    能拖多久是多久啊!


    “太子殿下最近做事频频出错,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陛下这个时候让嘉王殿下就藩,朝中人手不够只怕要出乱子,还望陛下三思!”


    您刚不还骂太子吗?


    怎么转头就看嘉王殿下不悦了?


    敢情您这是平等的看不惯每一个人啊!


    仁武帝看着说情的几个,不耐的拍着桌子:“三什么思!早去晚去有什么不同?早点去还能帮朕分摊一下,这次钦差被刺杀就在肃州的地界上,肃州的知府朕已经命人拿下了审问了,如果没事一切好说,如果肃州知府也有问题,朕杀了知府内的一干人等!”


    “到时候肃州群龙无首,老二不看着谁看着?朕心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劝!老二,你怎么说?”


    嘉王一掀衣袍,跪在地上:“儿臣受父皇教导多年,被百姓供养长大,如今已经成年,自然是该承担起属于我们皇室中人的责任,儿臣愿意前往肃州,为父皇分忧解难,定将肃州管的井井有条,让肃州的百姓安居乐业!”


    “只是儿臣此次一去,山高水远,未来不能在父皇身边尽孝,还望父皇保重身体!儿臣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王哽咽着在地上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听了嘉王的话,仁武帝看着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眼中带上了一丝温情:“此去路途遥远,朕会派人一路护送你们到肃州,稍后会赐下东西给你,好好照顾你的妻儿。”


    “谢···父皇。”


    嘉王泪洒当场。


    他身后追随他的人,也差点落下泪来。


    就了藩,以后距离那个位置,就更远了。


    等时间一长,陛下可还会想起自己的二儿子?


    朝中又有几个人还记得曾经的嘉王?


    太子的心情却好了许多。


    父皇虽然看他不高兴,但不还赶走了老二?


    父皇心中最爱的还是他。


    下了朝王学洲望着远处长叹。


    朝中的势力就要大洗牌了。


    刘士快走几步追上来:“王大人!”


    王学洲扭头诧异的看着他:“刘大人。”


    “王大人可有空散衙了去喝几杯?”


    刘士回到京城有几个月了,掉下去的肉却一直没长回来。


    人看上去也并没有比在外面好多少,依然是个干巴老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王学洲。


    “喝酒?没空!”


    王学洲果断拒绝。


    刘士被噎的瞪直了眼:“你可真不识抬举!上官请你喝酒,你居然拒绝!”


    王学洲斜眼看着他:“你看,狐狸尾巴露出来吧?找我喝酒还想让我感激涕零?没门儿!不喝!”


    “·····好歹我跟你也有些交情,这么下我面子,不好吧····”


    王学洲摆摆手:“我跟刘大人的交情啊,就像那西北的风沙,稍微有点风,一吹,就散了!”


    他迈着步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留刘士一个人站在原地,转过身,不远处有人正看着他。


    刘士走过去,苦笑一声:“大人看见了,我和他关系实在不好,请不动。”


    光禄寺大夫兼太子少傅自然是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压低了声音淡淡的骂道:“真没用!”


    说完他甩袖离去,刘士默不作声,叹了口气捋着自己的胡子。


    难啊!


    做人难,做官更难。


    今日又是王学洲授课的日子。


    他一进门,就听到几个皇子正叽叽喳喳聊的欢快,三皇子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脸都扭曲了。


    “三哥,现在二哥出去就藩了,父皇那里缺人手,该不会让你顶上吧?”


    四皇子根本控制不住语气中的酸意。


    三皇子控制了一下表情,尽量淡然的说道:“父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自然没有不听的,一切还要看父皇如何安排,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情,只要学好本领,自然能为父皇分忧。”


    四皇子撇撇嘴:“装模作样,心里还不知道多期待呢!”


    看到王学洲进来,几位皇子连忙坐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