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作品:《俯首称臣

    温言川羞红了脸,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萧恒之你不要太过分!”


    清润的嗓音带着愠怒,连名带姓直接给萧彻叫爽了。回味了半晌,意犹未尽道:“有你这么求人的吗?重新说。”


    捆成粽子的温言川自然知道萧彻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扬着下巴,非常有骨气地来了句:“士可杀不可辱!”


    萧彻笑了声,登徒子似的朝温言川屁股不轻不重捏了一把:“辱了又怎样?”


    被捏屁股的温言川转了转眼珠——往下该怎么演来着?


    温言川努力回想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话本,半晌,气势汹汹冲萧彻“呸!”了声。


    当然只是发出了声音,吐口水是没有的。


    萧彻又爽了:“好好想想怎么求我。我去补个觉,守了一夜了。”


    温言川盯着转身朝屋外走的人:“你给我解开!”


    回应他的是决绝的关门声。


    温言川:“…………”


    这个坏东西!真就将他这么绑着了!


    温言川在床上蛄蛹蛄蛹蛄蛹,终于蛄蛹到枕头旁,侧身枕在上面。忽然后知后觉:


    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配合他啊?还演了一出逼良为娼的戏码。


    罢了,就当起太早脑子坏掉了。


    折腾一通也累了,温言川就这样躺在床上,躺着躺着竟也睡着了。


    只是这个姿势毕竟不舒服,没睡太踏实。屋里渐渐明亮,青白色的天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开门声响起的瞬间温言川就醒了。从天色看萧彻离开不到一个时辰。


    温言川催促:“快给我解开!”


    萧彻站在床边不为所动。


    温言川吞了口唾沫,好半天后,终于视死如归地开口:“求你给我解开。”


    说完脸埋进枕头,不愿面对这个世界。


    萧彻满意地勾起唇角,解开绳子,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愣了下:“怎么红了。”


    温言川坐在床上活动着僵硬的胳膊,瞪了眼罪魁祸首:“那是麻绳,当然会红。”


    萧彻懂了:“下次用绸缎绑。”


    温言川:“……?”


    他是这个意思吗?


    “去北疆借兵是最好的办法。不用太多,四五万应当就够了。”温言川脑子里还在盘算借兵的事,“你放心,我一定能借来兵。”


    “用你昨日说的法子借?”


    温言川愣了下:“昨日是夸张之语,下跪肯定不会的。”


    “这么说软磨硬泡是真的?”


    温言川“嗯”了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皇上刚登基,根基薄弱,又是先帝独子。下旨调兵卫征明是不会听的。”


    温言川见萧彻不说话,以为他是同意了,忙忙活活就要下床。


    萧彻冷声道:“我让你动了吗?”


    温言川乖乖缩回去。


    过了半晌,萧彻:“除了去北疆借兵,就没别的法子了?”


    温言川:“抽调各郡的守备军。”


    “还有呢?”


    温言川抿了抿唇:“从西南调兵。”


    萧彻冷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西南军只剩八万了。万一皇上找理由将前来支援的西南军留在上京,你手里的兵权几乎就没了。”


    温言川态度坚决:“西南军入京无异于羊入虎口,绝对不行!”


    西南王从出现的那刻起就是皇上的心头刺。开国皇帝李茂想尽办法削弱西南兵权。先帝借由前西南王谋反之事,更是直接削去六成西南军。


    二十多万西南军如今只剩下八万。


    这八万西南军是萧彻最后的保命符,绝对不能再被削了。没了军队的藩王犹如失去利爪的猛虎,谁都能欺负。


    温言川绝对不会让萧彻落入那个境地。


    他可以撇下脸面去北疆朝卫征明借兵,这是君臣之义。但他也有私心。


    萧彻便是他的私心。


    看着床上满心满眼都在为他考虑的人,萧彻心里又开始发痒,恨不得伸进去挠一挠才好。


    萧彻不懂为何如此,也不知如何纾解。于是便和之前那样,视若无睹。


    “笨不笨,当我卧云寨里的人都是养着玩的?”


    温言川不解:“你建卧云寨不是为了保西南军不被削吗?”


    “这只是目的之一。那些人放在卧云寨里叫山匪,放在军队里便是西南军。”


    难得见他有如此不聪明的时候,萧彻不禁笑道:“这回懂了?”


    温言川恍然大悟。怪他关心则乱,这么简单的关窍都没想通。


    “现在还吵着闹着去北疆借兵吗?”萧彻狭长的眸子睨着温言川。


    温言川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分明是你是吵着闹着不让我走,不然我这会儿都出城了。”


    萧彻故意装听不到:“说什么呢?”


    “不去了。”温言川忙不迭摇头。心里又浮上新的担忧,刀剑无眼,万一萧彻受伤了可怎么好。


    “别愁眉苦脸的。只要你想,小皇帝的皇位坐得稳稳的。只是我好奇一件事……”


    温言川抬眸:“什么?”


    “若再过个几年,你发现小皇帝长不成贤明之君,还是跟他爹一样庸庸碌碌。该如何?”


    李茂在位二十三年,为大燕创下了和平稳定的环境。本想着李昌能继承先志,开创盛世。谁承想竟是个平庸之辈。


    朝内权贵把持朝政,朝外各郡势力不断膨胀。北羌也虎视眈眈,若没有卫征明和十四万大军几十年如一日驻守边疆,大燕恐怕早就二世而亡了。


    如今皇位到了李随安这里。现在还可以用年纪小当借口,但总有要独当一面的时候。


    温言川沉默良久,随即洒脱一笑:“那就继续辅佐。看看是我先死,还是大燕先出明君。”


    听到此话的萧彻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总有人道阻且长、初心不改。


    -


    傍晚的时候,府上来了位不速之客——白衣女子。


    正堂里,白衣女子开门见山道:“九名狱卒已经悉数找到。公子请温大人去审问。”


    温言川不禁愣住。这才过去了二十多天,竟然全找到了?当真是本事了得。


    “其他人呢?”


    “正在全力寻找中。”


    九名狱卒尚且有个名字,其他人连个名字都没有。确实难查些。


    “知道了。”温言川点了点头,“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这九名狱卒中极有可能有下毒谋害沈建山之人。让他想法子找出来,挖出幕后主使。”


    白衣女子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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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下:“公子并不擅长审案。”


    “他威胁人的本领炉火纯青,姑娘就不要替他谦虚了。”温言川讥讽道。


    白衣女子沉默几息后转身离开了。


    温言川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子。如果找到狱卒的事让尹峰知道,总该着急了吧?


    翌日,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温言川没让萧彻吹耳朵。


    当天夜里,下了职便足不出户的尹峰去了庞景府上。


    “啪!”庞景拍案而起,斥责道:“你怎么做的事?杀人灭口都不会吗?”


    “那人极其狡猾,下完毒当即就跑了,连家都没回。后来我的人在他家附近守了半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想他定然不敢再回来,便作罢了。”


    “要是温言川真找到了当年下毒的狱卒,那就完了!”尹峰语气焦急。


    “慌什么。大燕百姓上千万,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多半是在框你。何况就算找到了也只是一面之词,做不得数。”


    庞景又问:“买通狱卒下毒的是何人?”


    尹峰:“跟随我多年的心腹。”


    庞景毫不犹豫:“杀了。”


    尹峰愣了下,面露不忍:“他对我忠心不二,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死人才不会说话!妇人之仁到时没命的是你自己!”


    尹峰咬了咬牙,心一狠:“好。”


    “温言川一再怀我好事,也是留不得了。”庞景眼里涌上杀意。思及不久后的秋猎,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


    陪萧彻练完字,温言川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时辰不早了,去歇息吧。”


    “不急。今晚或许会有好消息传来。”


    被这么一说,温言川也顿时来了兴趣:“我去端盘瓜子。去你院子等着。”


    进了萧彻的屋子,温言川将瓜子盘放到桌上,坐下“嘎吧嘎吧”磕瓜子。


    瓜子壳很快堆成了小山包。


    突然,屋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温言川与萧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起身出去。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架着另一名男子跳进院子。被架着的男子脸色青紫,满嘴是血,黑色的血染红了前襟。已然没了意识。


    萧彻:“中毒了。子昭。”


    温言川反应迅速:“跟我来!”


    温言川带着他们一路小跑来到空房间,推开门:“快将他放到床上!”


    夜行衣男子将中毒男子平放到床上,言简意赅交代:“我跟踪尹峰从庞景府上回去后,继续在外面守着。半个时辰后,看见此人跌跌撞撞从后门逃了出来。当时他拿着剑,剑上面沾了不少血。应当是被暗算了。我已经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阻止毒扩散,不知还有没有救。”


    萧彻:“去找柳大夫来。”


    夜行衣男子领命离开。


    温言川走到床边,抬手放在中毒男子的侧颈上,语气焦急:“不跳了!怎么办?”


    萧彻安抚:“太微弱是摸不出来的,别急。”


    温言川:“此人定与沈建山一案有重大关系,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不会死的。”


    “对。”温言川眸色坚定,“不会死的!”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蒙冤亡魂终会得到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