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3章 不成能让他走?

作品:《装疯卖傻,谋定天下

    龙山点点头,心中并未多想。


    耿宴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有勇有谋,想要骗到他,实属不易。


    当下也没怀疑,只是希冀他这顽疾,真能被治好。


    “可知道此人来历?”龙山随口再问。


    “是朔风人氏,我试探过了,没错。”耿宴回道。


    “嗯!多事之秋,凡事留个心眼。”龙山交代。


    “我晓得。”耿宴回了一句。


    就细节又商议了片刻,两人方才散去。


    翌日,初正才的“疼痛转移法”,已经失效,耿宴的腿伤又隐隐酸疼。


    到了午时,他迫不及待带着侍卫,直奔八方客栈。


    距离五天时间,已经是最后一天。


    初正才和欧阳正,早已准备好一切。


    他将蛊虫随身带着。


    耿宴似乎不太想招摇过市。


    经过昨天一番接触之后,他对初正才没有怀疑。


    因此今日到来,也没有大队伍,只是带着昨日那个侍卫。


    一进房门,双方见过礼。


    初正才便道:“这次施针,不同于昨日,尤为重要,请好汉躺在床上。”


    耿宴不由开口问道:“昨日坐着便可,为何今日要躺下?”


    “昨日初针乃卸寒,今日要驱寒,好汉这脚可不能动弹,万一下错针,不仅前功尽弃,还有可能导致寒邪乱窜,伤及其他部位,那可就完了。”


    听他说得严重,耿宴只好躺到欧阳正睡的那张床上。


    那侍卫紧紧跟着,右手不离腰间配刃。


    见此,初正才微微一笑:“想必好汉不是寻常百姓吧,有如此孔武高壮的护卫。”


    倘若不问上一句,倒显得太过异常。


    问,才是合乎情理的。


    “先生不必多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耿宴回了一句。


    “是是是。”


    初正才赔着笑脸,取出银针,走到床前。


    他对着耿宴道:“通常老朽会固定病者双脚,好汉可愿意?”


    一听这话,耿宴立即回道:“不必,我不乱动就是。”


    “人的双脚,穴位极多,针扎下去,可不是你意志能左右的。”


    那侍卫立刻出言:“依你之意,要绑缚双脚?”


    两人立刻心生警觉。


    初正才笑着回道:“不愿意也成,但你得上前,帮忙按住好汉双脚。”


    “成!”


    那侍卫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稳妥的办法。


    耿宴心中戒意大去。


    于是乎,那侍卫上前,按住耿宴右侧大腿。


    而他的身形,也恰好挡住了耿宴的视线。


    初正才立刻施针,几息过后,耿宴的右腿旧伤周围,已经扎满银针。


    见银针已经用完,那侍卫即刻问道:“这就行了?”


    “当然还没有。”初正才随后,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刀,在火上烘烤。


    “你要干什么?”侍卫戒心再起。


    “这位汉子寒邪依附在伤口处,我需以小刀割开半寸长,让寒邪得以散出。”


    “要用刀?”侍卫惊呼出声。


    他转头看向耿宴,带着请示意味。


    初正才却是满脸稀松平常,他晃了晃手中那把小刀。


    “怎么,你还担心我把他怎么样不成?这种小刀,就算全部刺进去,也不会致命,如果你担心的话,你来!”


    说着,他将小刀递给那侍卫。


    耿宴寻思,对方所说甚是在理,况且他只在下半身,要害都在上半身,有侍卫看着,不至于出了差错。


    “先生说笑了,动手吧。”


    “忍着点!”


    初正才嘱咐了一句,一只手拿着小刀,另一只手,却早已将蛊虫轻握于手掌。


    他弯下腰,尽量用身形去挡住侍卫视线,随后下刀。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耿宴忍不住身躯一颤。


    “压紧了!”


    初正才恍若一个老道的圣手一般,出言叮嘱。


    无奈,那侍卫只能照做。


    鲜血顺着腿部流向地面的木盆。


    滴了差不多一盏后,初正才将小刀扔在一边。


    见到这个动作,那侍卫心中松了口气。


    他不由回头,看着耿宴,点了点头,示意无异常。


    可就在这眨眼之间,初正才已经放出手掌心的蛊虫。


    蛊虫顺着伤口迅速爬进了耿宴体内。


    耿宴眉头一皱,立刻出言:“先生,我怎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游动?”


    “寒邪涌动,这是好事。”初正才面不改色说道。


    随后,他迅速将伤口包扎好。


    “成了!”


    他拍了拍手,走到案桌旁,有模有样写下一张药方。


    递给那侍卫。


    “早晚煎服,喝上个七天,应能痊愈。”


    接过药方,侍卫将其藏入怀中,随后掏出千两银钱,二话不说放在案桌上。


    耿宴活动了一下右腿,上次施针,尚且被针扎的疼痛转移。


    遑论这次初正才下手更狠,直接在旧伤处剜开一道口子。


    这剧烈疼痛,让耿宴几乎察觉不到痹症带来的痛苦。


    “先生圣手,令人敬佩。”耿宴神色间有些激动。


    困扰自己多年的顽疾,总算要痊愈了吗?


    “好说!”初正才得意一拱手。


    耿宴微微颔首,刚想转身离开后,又停下脚步。


    “先生昨日所说,丢了文牒?”


    初正才心中一紧,莫非他怀疑什么?


    但脸色依旧平静如常:“正是,世道不太平,文牒丢失,在下已经上报府衙,就等文牒下来,即刻离开利阳。”


    初正才自然不用担心耿宴会不会去府衙核实,再过得片刻,耿宴便会中蛊。


    届时,不用再担心他怀疑什么。


    耿宴承他“救治”之恩,本想开口相助。


    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中作罢。


    “如此,先生保重。”


    一抱拳,他带着侍卫离开。


    见两人下了楼,欧阳正立刻将房门关上。


    “老爷,可成了?”他迫不及待问道。


    “不成我还能让他走?”初正才笑着反问。


    他怯意走到案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浅尝。


    见此,欧阳正心中也松了口气。


    “那咱们该如何出城,这可剩不到半天时间了,咱们若再不出城,陛下以为咱俩出了事,一旦发兵,利阳全城戒严,想走都走不了了。”


    “急什么,这不得等从令蛊起作用。”


    “要多久?”


    “一个时辰。”


    ...


    时间流逝,眼看一个时辰将过,初正才和欧阳正,收拾好行囊,看了一眼军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