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你一定要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吗
作品:《阁下今天还在演吗》 “我要再来一次。”
侧颈处多出的血痕被不轻不重地舔了一口,雌虫没有刻意收敛自己舌上的倒刺,有些痛。
虞宴笑眯眯地捏住那只想要去解他扣子的手,提到了半空才放下。
“不来。”
...
“为什么?”
恺撒诮声问了一句,锁着雄虫腰际的双腿一用力,却是将虞宴又反压回了那张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大床上。
可能是顾及着一会还要返程的缘故,雌虫身上的衣服难得完好无损地被丢在了地上。
他胸膛处零零星星的印子像奖章一般被恺撒挂在身上炫耀,额角的细汗尚未褪去,便顺着他均匀的呼吸便滴在了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你很喜欢那种感觉不是吗,你刚才一直在安抚我的蜜腺,不想再看看它吗?”
他眉梢微挑,眼神慵懒地向微笑望着他的虞宴挑衅着,似乎这不是什么别的,而是一场经过娴熟练习后便会更加精彩的舞剧。
面对雌虫那双兴奋的眸子,虞宴没说什么,只是朝着恺撒勾了勾手指。
上方的那道影子眼神微妙地打量了他片刻,像是在回顾昔日的教训。
但雌虫迟疑了几秒,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头低了下来。
“干...”
可还未等那剩下一个字眼吐出口,虞宴趁着他全身放松的功夫,手上用力就将恺撒掀翻了过去。
青年用膝盖轻轻扼着雌虫仍在发烫的腹部,在对方那道越发幽深的眼神中,却是突然松开了腿,直起身搭上一旁褪下的外衫便下了床。
“我们该走了,殿下。”
他拾起恺撒扔在地上的衣服抖了抖灰,转身朝雌虫递了过去。
“呵...”
倚在床头的雌虫没动,恺撒望着他手里的那身衣服也没接,倒是挪了挪身子,在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方才打了个哈欠,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阁下,您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
一听这个开头,虞宴便知道恺撒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估计不是什么好听的。
果不其然,还没待他从对方的衣服里拿出通讯器,便见那家伙阴着脸,面无表情地开口。
“像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混蛋。”
那条孤零零搁在两人之间的衣服此时在半空中显得格外的碍眼。
恺撒盯着那件衣服,虞宴盯着恺撒,盯着盯着就突然笑了出来。
恺撒望着因为笑得幅度过大而肩膀微颤的雄虫,火更是不打一出来。
他搞不明白这又什么好笑的,但嘴角还是抽了抽,扯过虞宴手里的衣服,一边往自己身上套,一边不耐烦地质问着。
“笑什么,这很好笑吗?”
他摆弄着穿起来没什么难度的衣服,可能是因为心里发着火的缘故,那该死的扣子就像是和虞宴一个性子似的,也上赶着和他作对。
恺撒骂了一声,刚想一把扯下那个该死的扣子,手却是被人捂住了。
虞宴一边笑一边咳,却还是拨开了恺撒欲要逞凶的手,将那件差点死去的衣服又救了回来。
“一件破衣服,我又不是系不...”
还没待恺撒说完这句垃圾话,领口处却是一紧。
虞宴攥着雌虫的领口将对方朝自己的方向扯了过来,吻上了恺撒的唇角。
在对方想要得寸进尺地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他却是眯着眼,不怀好意地咬了一下。
在雌虫的“嘶”声中,虞宴松开他的同时,理了理对方领口处那片微皱的衣料,声音里还含着尚未褪去的笑意。
“不好笑,但是混蛋想笑,不过殿下...”
“你自己想要的礼物要完了,反咬我一口又是什么道理?”
恺撒盯着他,像是没听懂虞宴在说什么。
他只是在伤口愈合前,用舌头将唇角的血珠含了进去,面上若无其事地回道。
“我要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虞宴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能够耍无赖到这种地步,但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和恺撒纠缠什么。
只是伸手分开了恺撒那张还想让伤口恶化更严重的唇,调侃道。
“记性不好就算了,那也没必要有下次,反正殿下都会忘不是吗?”
“喂!”
恺撒捉住了虞宴的手,看着那双一点玩笑意思都没有的眸子,顽劣的雌虫梗着脖子磨了磨牙。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走还不行吗?你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脾气真差。”
虞宴捏着他的鼻子,半晌没有让恺撒呼吸。
直到对方固态萌发地又想扑上来,青年才用指尖顶着他的胸,将对方又推回了床上。
“快穿衣服吧,恺撒,你的衣服跟着你也真是可怜。”
“你跟着我不可怜不就行了。”
话音落地的下一秒,雌虫就因为伤口被人恶意按了上去而“艹”了一声。
“这很疼!虞宴。”
“嗯,我知道。”
“知道你还摁!”
“因为我是混蛋。”
“...你是在记仇吧?”
*
恺撒把裤子当抹布一样在自己大腿上胡乱擦着,他的动作很糙,像是刮猪皮一样蛮不在乎地往自己腿上的液体上擦。
现在倒是一点也没有刚才那副动不动就扯着嗓子喊不舒服的样子。
他干的“活”很糙,还偏偏为了那点该死的面子,不让虞宴帮忙。
于是虞宴也只能看着他这样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着自己的身体,偏偏始作俑者却不以为意地找着话头和虞宴聊天。
“看我干嘛?”
虞宴朝着他笑了笑,默不作声地转过了头。
“借一下你的通讯器,殿下。”
虞宴不看他了,恺撒又不爽了,但还是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你准备把那颗心脏怎么办,如果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给我吧。”
划在通讯器上的手指顿了顿,雌虫仿佛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虞宴提起了兴趣。
他转头看了过去,恰好恺撒穿好了裤子,正瞧着二郎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殿下要这颗心脏想要做什么,拿去威胁安谢尔?”
“噗。”
恺撒晃了晃腿,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
他从床边站了起来,立在虞宴面前抽走他手里的通讯器晃了晃。
“我威胁他干嘛?直接弄碎了不是更爽吗。”
嗯..还真是这家伙一贯的风格。
“安谢尔出了问题,帝国内部的运转可能会产生问题。”
“那是蒙托该操心的事,不是我的。”
恺撒将通讯器默不作声地收了回去,一本正经地开始琢磨虞宴那只纤长漂亮的手。
他拨弄着这只方才让自己大脑感到眩晕的手,懒洋洋地又补了一句。
“况且神殿本身就不应该过多插手蒙戈尔的内政,管好雄虫那一亩三分地就罢了。偏偏安谢尔还想搞出些别的动静,蒙托既然脑抽着想要和他玩合作,那惹出来的后果自然也是他该承担的事。”
“所以,殿下是为了联盟军在报不平,还是有自己别的打算。”
摆弄着虞宴手指的那双手停了,虞宴却还是笑着说了下去。
“就算我不让你去拿,你也会把那颗心脏拿到手的吧,恺撒。”
“这段时间这么忙,是因为联盟军和神殿之间的龃龉吗?”
他闲聊般地和雌虫说话,像是平常的关心。
恺撒垂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只是用带着茧的拇指摩挲着虞宴的手腕,开玩笑似地随口一说。
“说不准我在想你呢。”
“想我什么,想怎么弄死我?”
虞晏笑着回了他一句。
恺撒不说话了。
虞宴倒也不意外,他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抚着恺撒的侧脸往上抬了抬。
“殿下,您如果真是想见我,不会忍着那么久还没有动作,那段时间你应该想了很多。说实话,那么久之后才见到你的确让我有点意外。”
虞宴抚摸着恺撒脸颊处被硌出的一道红印子,语气微微放缓。
“神殿和联盟军因为昆提斯前线发现的“怪物”互相推诿,安谢尔甚至因为这件事推迟了与九翅官的一场联合会议。你要是说在这种时候你能够置身事外的当情圣,那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你在神殿待着,消息倒是挺灵通,谁告诉你的?你那个穿得很土的神官?”
沉默了许久的雌虫,第一次说出口的却还是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味道,不由让虞宴感到些哭笑不得。
“你猜。”
恺撒:...
“联盟军和神殿关于军雌问题的分歧存在了很久,陛下近几年的态度偏向神殿,弗朗斯元帅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因为衰退期带来的问题没有过多的精力阻止。”
“更何况原本掌控着第三军的查理·伦德斯成为了神殿的九翅官,就算为了联盟军内部的团结,弗朗斯也得忍下来,去寻些迂回的方法。”
虞宴轻柔地一下下抚摸着恺撒的侧脸,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地刺穿了蒙戈尔上层之间的波谲云诡。
“阁下,您觉得现在是适合说这种话题的时候吗?我们前不久才进行了第一次交.尾,如果不是你坚持没有弄进...说不准我现在孕囊里面已经揣了你的崽子了。”
恺撒仰起脸,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虞宴,他按住虞宴抚在他脸上的手,暧昧地蹭了蹭,像是在讨好他的模样。
“先提起这个话题的可不是我,殿下,您现在又要将这件事怪在我这个可怜的混蛋头上吗?”
虞宴没有挣扎,只是任由雌虫垂下头讨好着他。
可偏偏他的沉默却让恺撒的脸冷了下来,动作也是一滞。
“是,我是在想办法弄死安谢尔,但这次的事我又不知道。我可没想到你会那么爽快地拉着‘约会对象’去育巢那种地方,也没想到你会脑抽的半路''自残''。”
他加重了约会对象那几个字,说完又像是怕虞宴说出什么似的,继续补充道。
“如果你想要这颗心脏,你拿去。本就是你先发现的东西,我不会和你抢。你和我说,我就给你,这很简单。”
“安谢尔那里我自然有别的手段可以料理他,但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们之间的事扯上那么多其他的东西。这次是,奥德里奇那次也是。”
恺撒眯起了眼睛,将脸凑近了虞宴的唇,隔着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掺和那些事?嫌自己的生活不够刺激?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护住你?你要是看不惯谁,直接告诉我就好,我可以..”
“你不可以。”
虞宴出声打断了恺撒宛若独角戏一般的自言自语,他用手指轻轻推开了雌虫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在审视一张技巧抽象但是又极富艺术价值的画。
“你喜欢我吗?”
这话简直让恺撒觉得自己想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好笑得以至于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我不喜欢你,我让你c?我贱吗?”
他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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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着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喜欢我。”
虞宴的眼睛停在那双富有生命力的赤色眸子之上,里面的神色很怪异,没来由地又让恺撒想起了前不久在那个鬼地方...第一次见到的躲在花架下的“他”。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
“可你的喜欢是喜欢吗,恺撒?”
恺撒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头便问了出来。
“听不懂,你说慢点。”
...
“噗。”
虞宴又被他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整笑了,恺撒臭着脸接住雄虫,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笑。
过了半晌,他才听到肩上那个身影用带着笑意的尾音对他说。
“如果真喜欢一个人,便不会去阻止他想做的事,也不会因为他拒绝了你的求欢而萌生出想要杀掉他的想法,更不会只是想偏执地让他待在一个地方,像个梗着脖子的牛一样,撞开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东西。盲目地希望他变成一株没有杀伤力的花,只是安静乖巧地缠在你身上。”
他说了很多,雌虫只是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也并没有插嘴。
恺撒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虞晏靠着,任由虞晏用手指搓弄着自己金色的发尾。
待他说完了这句话,恺撒抱着他的手才动了动,既正常又古怪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人是什么?”
虞宴的身子一滞,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但给出的答案却还是显得十分简单。。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人是什么,如果硬要说的话,人是一种依赖着自由才能活下去的东西吧?”
他不知道恺撒有没有听进去,雌虫静了许久,才掀开了话头。
“雄虫很脆弱,你们得病了会死,被异兽咬破一条手臂都需要在医疗舱躺很久。我甚至看到我的雄父因为交.尾过于频繁,而吃了很久的药剂。你如果去干那些事情,会死得很快,比任何其他雄虫都快,我不想让你死..虽然有时候...”
恺撒抿了抿唇,他像是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方才捋顺了自己脑袋里乱转的那根筋。
“我没听懂你说的那些东西,但我不想你死,这是我想了很久想明白的一件事。”
“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不去碰那些危险的事情,就不会死。我会让你开心,我可以给你诞育很多的子嗣,你们可以在阳光很好的时候去花园里转转,或者如果你喜欢前线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带回那里的东西,照片,异兽,还是其他的东西,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
“但我需要那些东西,你不喜欢我做的事也正是我需要做的事。我不会因为你的喜欢去放弃我要做的事,同理就算我再喜欢你,我也不会像你所期待的那样像宠物一样被圈在你身边,雄虫或许不会怎样,但是人会死。”
虞宴的声音很平静,他一边说着这话,甚至心情很好的拉过恺撒的头发给他编起了辫子。
他的手一向很巧,无论是画画还是做这些精致的细活。
恺撒不说话,他的后脑勺被虞宴弄得很痒,脖子上也很痒,过了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虞宴在亲他。
他很烦,他没搞懂虞宴嘴里说的“人”是什么东西,但听起来像是一个比雄虫还要难养的东西。
他讨厌人,但是他喜欢虞宴。
“你需要吗?”
“我需要。”
“我知道了,但虞宴...”
恺撒将埋在他肩窝处的头抬了起来,他顶着满头的小辫子,眼睛里黑沉沉的。
“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给我的名字甚至都是假的,我可以不问原因,名字而已。但我不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我也不清楚现在这个名字到底是真是假,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到底又是真是假。”
“我让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我让你开心,你就会喜欢我吗?”
“我听话,你就会喜欢我吗?”
雌虫歪着头,固执地盯着那双眼睛,像是在逼问一个答案。
虞宴从未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过...
恺撒的眼里有着倨傲与不安、喜欢与惊惧,他甚至不明白这些截然相反的情绪如何会出现在恺撒的身上。
明明这只雌虫讨厌谁,便会不顾后果的杀了对方,喜欢什么东西,也会不顾身体承受范围的去享受。
他在皇宫的那段日子,听到了有关对方的很多传言。
那些众口铄金的攻讦雌虫丝毫不在乎,他依旧我行我素,用一种明天好像就要去死的方式去活。
虞宴就是在那个时候,在他身上,见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可正是因为他了解自己,所以他也了解恺撒。
犹疑不定与小心翼翼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可恺撒偏偏在他面前展露了这一面,这让向来对自己自信的虞宴也一时产生了怀疑。
他好像将喜欢与爱剖析得很清楚,可是在此刻,这只雌虫好像成为了他理论知识之外的附加题。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不喜欢保证,也不相信保证,当然这话听起来很不负责任。”
虞宴的声音有些空,他像是在思考什么困扰他的难题。
过了许久他才看向了神色不明的恺撒,虞晏揪了揪恺撒垂下去的小辫子,逗了他一句。
“但我想,你口袋里的东西应该至少能让我确定...”
“我现在很喜欢你,恺撒。”
“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