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边的手指上。


    然而出乎一之濑悠马的意料。


    或许是长时间遮挡在绷带下,许久没见过光,即便是柔和的月色都显得刺眼。


    太宰眯起右边的眼睛,身体的保护机制下意识分泌出生理盐水,透明的泪花挂在眼尾,将浓密的睫毛打湿,粘连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像是适应了外头的光亮与空气,太宰缓慢地睁开了右眼。


    少年的右眼完好无损,和左边如出一辙的鸢色,带着盈盈的笑意。脸上也没有任何伤疤,甚至没有因为阳光而产生的晒痕,白皙的脸颊如玉石般温润光滑。


    一之濑悠马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放下了什么心结,不免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既然没受伤,干嘛要把眼睛缠起来。”


    太宰治沉默了一瞬,然后笑了起来,右眼的泪珠因为主人的微颤,而随着脸颊的弧度滑落。


    “为什么要缠起来啊……”他低声喃喃着,像是在对自己询问。


    为什么要缠起来?


    因为不想「看见」。


    对人类也好,对生活也好,对整个世界也好,都充满了悲观的绝望,觉得毫无意义。同时也是对人群的恐惧、不安,那就将自己包裹起来,躲藏起来。


    缠绕住的不仅仅是眼睛,还有他的心灵与灵魂。


    紧接着,他又反问道,“悠觉得,我为什么要眼睛遮住呢?”


    “不知道!”


    一之濑悠马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有些烦躁。


    害得他那么担心……啊呸,担心个屁。他才不担心太宰这家伙呢,变成什么样都不关他的事!


    一之濑悠马磨了磨后槽牙,声音愤愤:


    “啧,那你身上缠那么绷带又干什么?反正肯定和眼睛一样,根本就没有事吧。”


    “啊,身上啊……”


    太宰治低吟片刻,忽然伸手握住了一之濑悠马的手,然后拉起摁在自己脖颈的绷带上,轻笑着说道:


    “那,悠自己确认一下吧,我身上的绷带下,到底有什么。”


    他的指尖刚好垂在黑发少年的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每一次说话连带着喉结都会轻轻发颤,微妙的痒意从指尖蔓延开来。


    “没关系的,”


    “如果是悠的话,可以看哦……”


    太宰治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诱惑。


    一之濑悠马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液,手指颤颤巍巍地勾住绷带的边缘。


    「——不可以」


    「——不可以扯下来」


    脑内似乎有一道警报拉响,声音尖锐地警告着他。


    一之濑悠马心中一惊,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


    ……太宰身上的绷带下面有什么呢?


    或许这个答案,自己就不应该知道。若是知道了「真实」,那一定会被名为「太宰治」的「厄运」缠上。


    一之濑悠马深呼吸一口气,表情有些僵硬,强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


    “我可没兴趣看男人的身体。”


    “……是吗。”


    太宰治看上去有些失望,倒也没继续纠缠,而是放下了手。


    “好了,赶紧闭眼睡觉吧。”


    一之濑悠马憋了一口气,翻身背对着太宰治,刚刚闭上眼睛,结果又听见这烦人的家伙轻声道,


    “吶,和我说说话吧,悠。”


    一之濑悠马刷一下睁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快要从突破皮肤蹦出来。他没有动,更没有回头,而是用沉默作为了自己的回答。


    太宰治睫毛颤了颤,像是蝶翼般轻轻扑扇着,


    “或者…只是听我说说话也好。”


    一之濑悠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却也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还是没回答自己,但从对方的呼吸频率中还是能听出来,对方暂时还没有准备入睡。


    太宰治笑了笑,上扬的嘴角又很快垂下,眼中闪过一抹悲哀的暗色,像是夜晚的河流,安静地流淌。


    “我曾让人回过青森,打听兄长大人的事情。”


    一之濑悠马身体一僵,又慢慢地放松下来。


    太宰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话,看上去并不在意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但是兄长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们说,兄长大人忽然生了重病,病情恶化极快,没过两天就去世了。”


    “但是,我知道的。兄长并不是因为生病而去世的。”


    “兄长大人虽然身体文弱,但却也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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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过大病,偶尔的咳嗽风寒也很快会痊愈。这样健康的人,怎么会突然染病去世了呢?”


    “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是谁杀死了兄长呢…”


    背后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紧接着带上了浓浓的悲凉。


    “——是我哦。”


    一之濑悠马没有看见,那双鸢眸失去了焦距,变得漆黑空洞,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悲伤、绝望、痛苦、脆弱……化为一只只扭曲变形的手臂,拽住了太宰治的身体,一点一点将他拖向泥沼。


    “是我「杀死」了兄长呢……”


    他其实并没有想过让兄长遭


    遇如此悲惨的结局。他只是、只是想斩断那个人的希望,堵死一切的退路,迫使他不得不跟着离开,就算迟到一点也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那人狼狈地逃向自己。


    卑劣也好,扭曲也罢。到时候他就可以抱着兄长的腰,微笑着告诉他没关系,他们两个人终于可以一起离开,去哪里都没关系。


    可那个时候的太宰治还是过年轻,再怎么天资聪慧,也不过是个处事青涩、不够成熟的孩子。


    他没有想到自己堵死的退路,反而成为对方的绝路。


    他错误估计了津岛家的残酷与冷血,即便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处理」的那一刻也能毫不眨眼,没有任何怜悯与仁慈。


    一之濑悠马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游戏失败之后,系统是怎么处理玩家的身体;津岛家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在自己离开上一周目的那瞬间,便已经毫无关系了。


    被杀死的人是「津岛悠」,不是「织濑悠」,更不是「一之濑悠马」。


    他只是没想到,即使玩家已经离开了游戏,游戏世界依然继续往下运转着。


    ——那是说明,这两个周目的世界是同一个,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而且,上一周目的「身体」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个可能性让一之濑悠马心脏骤停,呼吸也顿住。


    ——与其说是「身体」,倒不如说是「容器」。游戏系统并不是直接将「玩家」放入副本之中,而是先在「游戏世界」中创造出一个真实「存在」、但是缺少灵魂的容器。


    被创造出的「容器」最开始会按照系统输入的程序运转,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般执行程序,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