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 仙盟(二十二)
作品:《拯救苍生从拆CP走起》 第203章仙盟(二十二)
【告状(修)】
外头纷纷扰扰,贺亭瞳和扶风焉在牢里过着不辨日月的怠惰日子。
其实这么多年奔波来去,他们甚少有如此安静的独处时光,大牢里密不透风,隔绝天日,除了陈小雨偶尔过来看看,大部分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躺在角落的石床上相拥而眠,墙上的小灯光线昏暗,有一种世界末日般的寂静,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又觉得余生好像就可以这么平淡地度过。
贺亭瞳趴在扶风焉胸口闭目养神,身体相贴,神魂也挤挤挨挨躺在一处,灵气融合,周身都暖融融的,像泡在温泉里。
贺亭瞳昏昏欲睡,忽然听见扶风焉问:“如果有一天,需要在苍生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啊?”
贺亭瞳眼睛都不睁,伸手摸上扶风焉的脸,捏了捏,“你这问题问的,这与母亲和妻子掉水里先救谁有什么区别?”
沉默了好一会儿,贺亭瞳睁开一只眼睛淡淡道:“若有一日出现这样的事,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要处理逼我做选择的人……天下苍生珍贵,你也珍贵,没有哪一条性命是要被白白牺牲的,不过若真有一日出现这样的选择,我想那时我应该已经**。”
扶风焉搂紧了贺亭瞳的腰身,闷声道:“你不会死的。”
贺亭曈撑起胳膊,狐疑地盯着扶风焉的表情,认真打量:“你今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扶风焉撒娇,“心血来潮问一问,吃醋不都是这样问吗?”
“骗谁呢?”贺亭曈两手将扶风焉脸蛋一捧,认真道:“不要对我有所隐瞒,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几句话寓意很不好?有事直说,不要闷在心里。”
扶风焉:“我只是有一点点不明白,真的只有一点点。”
“天道之子死后,天运归于混沌,徐若山死后我可以收回天命,待一切集合之后,我还是我吗?”扶风焉紫色的眼瞳中浮现出一种懵懂的困惑,“天道可以拥有感情吗?若一切归于我身,好像便又回到了最初,神朝那段时日。”
“一切好像一个轮回。”
贺亭曈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他与扶风焉对视,注视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俯身在其上亲了亲,认真道:“容我想一想。”
神朝覆灭已久,典籍遗失,世上关于神朝的一切记载
,再没有比徐若水知晓更多的了。
若水剑已经认主,贺亭曈心念一动,便同远在隐宗的徐若水搭上了话,将扶风焉方才所说一切告知。
徐若水此刻被放在徐若山书房的剑架上,他装成一块深沉的凡铁,注视着这与他记忆中故乡相差无几的地方,脑中搜索良久,轻声道:“确实如此,神朝几位帝君基本都是被上天眷顾,身负天地运数,一直到飞升,再寻下一个传人。”
贺亭曈:“那一切不就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若是收回一切,不就又会出现一个神朝?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姬氏,而是扶氏。千万年之后,再经过一场变革,然后又是厮杀,周而复始,一遍遍轮回。
徐若水的声音有一种很平淡的冷静,“至少扶风焉在时,天下一切会很安定,明主在上,天下海清河晏,这样不好吗?”
这样不好吗?
贺亭曈说不出来。
他坐在角落里,陷入沉思,想起神座之上的姬玉,天下气运当真可以负担在一人身上吗?永不出错,永不停歇。
扶风焉滚着滚着将脑袋放在贺亭曈膝盖上,眼巴巴盯着他,“怎么了?”
贺亭瞳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苍生和你,我全都要。”
扶风焉眼睛忽然变得很亮很亮,“如果不成功呢?”
贺亭瞳:“那就一起死,绝不独活。”
*
清音阁的人在午后过来,牢门被人打开,明亮的光线照彻整个房间,漂亮的青年被众人簇拥在其中,双手环胸盯着角落里面色凝重的贺亭瞳与一脸警惕的扶风焉,恶劣一笑,斜睨一眼,讥讽道:“青阳殿主,你便是这般审讯的?连一点皮肉伤都没有,这也能叫审?”
陈小雨被挤在大牢外侧,他身后是乌压压一群青阳殿的仙官,亦是面色不善,对着大门口的一众人群阴阳怪气道:“薛行殊,本座想怎么审就怎么审,不需要你这个给别**琴吹曲的狗腿子指点。”
贺亭曈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扶风焉传声道:“我见过,寒山境时便是此人带了一批仙奴过来阻我,修为比想象中要高不少,非人非物,很奇怪。”
贺亭曈第一眼只觉得此人生的有些妖异的俊美,但看起来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微妙的抵触不适,第二眼便觉得有些古怪了。
正常人的脸不会这么对称,眼前人从眉眼到唇角,一切完美无瑕,连说话时脸上的肌
肉走向都是完全一样的。
不是人至少不是活人。
“那陈殿主审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收获?”薛行殊眼中充满恶意盯着贺亭瞳打量道:“若是没有便将这两个犯人交给我来处置。”
“此乃离恨宫我看谁敢越过我动他!”陈小雨双手环胸森然道。
“我有圣人口谕。”薛行殊瞥了一眼陈小雨“怎么?青阳殿主这是连圣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陈小雨:“圣人早就不问世事如今仙盟盟主可不是圣人乃是景明君!怎么薛殿主你这是不将盟主放在眼里?”
薛行殊:“盟主自然是需要尊敬的只不过再多的时间也经不起你这样耗他们在仙盟是犯人还是贵客啊?这般清闲过日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青阳殿主与他们是同伙呢?”
陈小雨:“呵心怀鬼胎的人才是看谁都像同伙。”
两边都是刻薄性子一张嘴怼起来就没完没了不算大的牢狱被两波人堵的水泄不通谁也不让谁直到有人分开人群冷声道:“你们过来究竟是吵架的还是办事的?”
谢玄霄白衣玉冠隔着人堆漠然注视着大牢中的众人冷声道:“盟主已经处理好徐氏一切事宜如今打算邀请仙盟五宗共审贺亭曈与傅氏少君两位殿主莫要再做口舌之争还是先将人押过去吧。”
陈小雨眉头微皱他狐疑地看向谢玄霄对方却已经利落离开只留给众人一个飘逸的背影。
陈小雨啧了一声偷偷嘀咕了一句“装货”然后拉开大门挤开薛行殊将贺亭曈与扶风焉一拷
与薛行殊擦肩而过时他挑眉一笑:“盟主有令既是共审那便不再耽误时间了薛殿主请吧。”
*
贺亭曈再一次踏上了仙盟的琉璃长阶脚下每一寸台阶都是半透明可以看见其下飘动的云雾瞧着华丽异常仙盟的宫殿极多极大悬浮在半空中仿佛云上城池。
其中尤其以主殿更是庞大通体雪白素雅庄重像是用雪堆砌而出的。
活了几十年贺亭瞳从来都是作为仙官仙吏站在这上面这还是第一次作为罪人来到这个大殿。
主位之上徐静真端坐着他穿着一身青衣鬓角星星点点的霜白并未消失显得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沧桑疲惫眼下青黑衣袍严严实实裹到脖颈不露出一丁点皮肤。
主座之下
,剑宗掌门,药宗掌门,乐宗掌门,元辰宫少宫主,还有大光明寺佛子,以及相里氏家主,傅氏家主通通在现场,凝视着被押来的两人,众人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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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鬼胎。
相里氏家主沉不住气,最先发难,他厉声道:“九天玄魔!我认识你!数月前便是你祸害我相里氏继任大典,杀我下任家主,害得我相里氏分崩离析!
相里氏这段时间过得相当不好,内忧外患也不过如此,三个儿子,一个**,一个入了邪道,一个进了仙盟,现在不少人在私底下嘲笑他有眼无珠,错将明珠当鱼目,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气了个半死,但拿那些流言蜚语无可奈何。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出气的,自然不可能放过。
他眼力极好,虽然上次并没有看清楚作乱之人的脸,但在他们在相里氏追杀老祖宗时,那个身段却是实打实的与眼前这人重合!所以当初那个“无歧路道主绝对不是舟堇生,而是眼前这个人,九天玄魔贺亭曈!
一想到相里羲身死道消,九霄环佩成破烂一块,他便夜不能寐,恨不能将那些祸害挫骨扬灰!动不了傅氏少君,还动不了这个姓贺的吗?
贺亭曈感觉到最直白的恶意,丝毫不惧,面对相里氏家主的质问,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嗤笑一声,辩驳道:“仙盟创立一千年来,戒律上明明白白写着夺舍为大罪,行此邪法为邪修,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相里羲夺舍相里氏几十位族人,您老不会不知道吧?
“哦,不对,您老人家头昏眼花,活了一百来年一事无成,修为低下,怕是天人五衰,眼瞎耳聋,所以才不知道你们相里氏里一堆年轻俊杰被夺舍吧?
相里家主抬手指着贺亭曈的鼻尖,你你你说了半天,吐不出一个词。
“没关系,不怪你。贺亭瞳目光中泄露出一点微妙同情,“年老昏聩之人确实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可怜相里氏如今一个拿得出手的后辈都没有,看样子相里氏千年昌盛也该败在你这不肖子孙的手下了。
“想想圣人努力保全的千年家族,如今衰败你手上,只怕圣人**都要被你气活过来。
相里家主闻言目眦欲裂,抬手就要打过来,贺亭曈往后一退躲过一击,朝着徐静真公公正正行了一礼,大声道:“盟主明鉴!贺某当日路过,看见一小孩差点被夺舍,便拔剑相助,砍了那追着人跑的元神,谁知道那是相里氏老祖啊
?”
“苍天在上
“这才是邪修!这才是恶人!”
贺亭曈一手指向相里家主字字锥心逼得人连连后退表情惊骇莫名。
“你……你!血口喷人!”迎着所有人看戏的目光相里家主愤怒至极下意识反驳。
“贺某敢以道心起誓所言非虚前辈敢否?”贺亭曈目光平静盯着他冷声道。
相里鸿未想到这人进了刑堂居然能毫发无损甚至可以说得上中气十足原以为可以一口黑锅按上去洗一洗相里氏的名声不曾想这厮居然将一锅脏水全部泼到他身上!
他连忙扭头看向高位只看见了徐静真不辨喜怒的眼神。
“盟主此子妖言惑众不可听他胡搅蛮缠……”
“查。”徐静真如此道:“若有夺舍血案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相里家主后背一凉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旁边贺亭瞳清亮的声音响起“盟主明察秋毫!”
然后他开始告状。
从乐宗到元辰宫从相里氏到谢氏滔滔不绝舌战群儒将所有人骂了个遍。
压抑十几世的怨气终于在今日得以发泄出来贺亭曈站在大殿正中越战越勇指着满座仙人鼻子怒喷三千句连路过的狗都被骂上两句。
大殿中坐着看戏的谢玄霄听着贺亭曈骂他狗皮膏药不知廉耻默默捏碎了一只杯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我是说在座的各位全是垃圾。
小扶:仰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