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九幽
作品:《拯救苍生从拆CP走起》 第141章九幽
【搬砖还是修炼?】
“若水……道君?”贺亭瞳飘在水中,他眼中浮现一丝茫然,“是您救了我?”
“是你救了你自己。”那道声音温柔又疏离,在空旷的溶洞中回响:“若水剑内纵然封存有一**机,但非十三境不能开,你若不突破心魔,提升境界,我也无可奈何。”
随后那道漂浮的虚影又轻声道:“况且我非若水道君,我只是他生前于配剑中留下的一丝传承,没有作为人的情感,你不必唤我道君。”
贺亭瞳一愣,应了声是,随后试图将意识沉入识海,只见从前狭窄有限的识海心域被拓宽了无数倍,漫无边际的云雾之中漂浮着一排古色古香的雕花玉门,他尝试去推最近的一扇,可刚触碰上的下一秒,颅脑刺痛,他依稀从门扉缝隙中看见无数破碎的画面从眼前掠过,转瞬即逝。
“你的元神几乎被燃魂烧光,而今经脉寸断,识海心域又是刚成型,最好不要妄动。”若水道君的声音幽幽飘过来,“先修养,待经脉修复,元神蕴养的更康健些后,再去研究你的那一方天地。”
顿了顿,他似是感慨道:“九重道境,世所罕见。”
于是贺亭瞳将意识拉扯回,他向四周打量,只有重重叠叠的黑暗,还有身下清澈见底的河水,看似平静,实际朝着一个方向淌去,仿佛没有尽头。
“道……徐前辈,我这是在哪里?”贺亭瞳动了动手指,却没什么力气,他骨头碎的差不多了,外伤可怖,泡在水里像具随水东流的浮尸。
“日渊底,冥河上。”徐若水盘腿虚坐在半空中,衣袂飘飞,仙风道骨,他抬头向上望,幽幽道:“可能往鬼界去,也可能被破碎的空间隙吞没,你最好在河水流至尽头前从里头爬出来,冥河尽头,变数颇多。”
于是贺亭瞳不再废话,开始专心致志去引导体内那一团轻灵的生气,朝四肢百骸灌入,修复千疮百孔的躯体。
萤虫飞来飞去,徐若水的身影始终不动,他是从贺亭瞳怀中的若水剑中飘出来的,此刻也不回去,就这么在半空中飞着,为其**。
冥河之中飘荡着无数死去凡人的魂魄,它们泡在河水底,被暗流冲刷,冰冷的河水卷走他们生前所有爱恨嗔痴,一张张生动的脸逐渐被刨除所有情绪,变得淡漠冰冷。
贺亭瞳已经在里面呆了太久,情绪上不知
会受到多大的影响提醒的话几乎涌到唇边但看着少年身上可怖的伤口徐若水又咽了下去。
欲速则不达现下没有什么事比修复身体更重要有些感情忘了就忘了其实淡化一些反而对如今贺亭瞳更好。
毕竟相思有些时候是会要人性命的。
渊底不辨日月也不晓时间贺亭瞳外伤修复后便借着微弱的萤光在一个个凡人魂魄麻木的观望中潜入水底逆流而上攀住一枚崎岖的礁石而后缓缓爬了上来。
他躺在潮湿的沙地上喘息良久翻身坐起来他好像忘了一些事情又好像没忘。
衣服湿漉漉的被他脱下来晾着贺亭瞳搜罗了全身上下的物资只有一把若水剑一件紫色飘逸且保暖的斗篷一套破破烂烂的衣袍一个几乎空荡荡的储物灵器里头还有三瓶子辟谷丹还有两把低阶灵剑以及一小块莹润的昆山玉。
贺亭瞳摩挲着玉石触手生温倒叫他想起扶风焉算是这冰冷深渊底久违的一点暖让人生出许多妄念。
不过也只是一下下贺亭瞳便将不该有的念头甩开他穿好了衣服用绳子编了一个绳结将玉石挂在脖子上而后抓了一捧流萤裁剪斗篷上的纱片做了一个简易的灯笼沿着崎岖小路照水而行。
薄雾朦胧天地寂静贺亭瞳心中孤寂闲暇时便与徐若水说话若水道君这道神念确实没有什么感情贺亭瞳不语他便不语贺亭瞳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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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神识论道试剑若水道君博闻强识修为集百家所长兼之为帝师讲课很有一手贺亭瞳收获良多。
当然偶尔也会问一问八卦。
比如神朝期间那些血肉横飞的爱恨情仇之类。
每当这个时候徐若水便会沉默着回到长剑中飞起来抽贺亭瞳屁股。
于是贺亭瞳选择了闭嘴成为一个面无表情学习机器。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个月也可能半年贺亭瞳终于走到冥河尽头他衣衫褴褛像个野人只是前方没有路他看见了一片几乎没有边际的漆黑大泽沾水即沉此间气息诡异全无灵力别说御剑了若水道君的神念都藏进了剑身里再不肯出来。
九幽。
亡魂从此处洗清罪孽再经天脉入人间轮回。
但修士不可以进去掉进去后会被天脉融化变成哺育天地万物
的灵气,什么都不会剩下。
可不渡九幽,如何能重返人间?
贺亭瞳问徐若水该怎么办,徐若水让他看着办。
最近聊天多了,徐若水也学会了敷衍**,他对于贺亭瞳的某些问题开始进行无效回答。
贺亭瞳盘腿坐在湖边研究了好久,他伸出手,在水面晃来晃去,那漆黑的湖水好像长了手一样,凸起来一片,跟着贺亭瞳的手指头追来追去。
可以预见,他若是下水,绝对就会被湖水吞下去,然后让天脉囫囵消化成一滩子灵气,变成人间的一场风雨。
他在岸边徘徊,可能一日,也可能十日,推下去许多石头,在浅水处架起一个石墩,不过更深处他当真没办法了。
贺亭瞳蹲在石墩子上唉声叹气,徐若水也跟着叹气,安慰道:“实在不行就在这里面修炼吧,此处接近天脉,灵气纯净,也不失为一个洞天福地了。”
贺亭瞳盯着水中一张张飘过去的狰狞人脸,双目发直:“小时候听说书人说,冥界有十八层地狱,还有阎王判官定人生死。”
“没有的,都是凡人杜撰。”徐若水的声音冰冰凉凉,“不过你可以用石头在水边垒个宫殿起来,也许就能成为世上第一个切切实实的阎王了。”
指着这漫无边际的湖水,徐若水问:“搬砖,还是修炼?”
贺亭瞳:“……修炼!”
徐若水说的确实很对,他现在就是出不去,别无他法,与其在此处继续耗着,不如利用资源提升自己,此处为天地灵气最纯净之地,既然走不掉,那还是干活吧。
贺亭瞳盘腿坐在水泽边,闭上了眼睛。
*
年末,寒山境扫尾完成,经由元辰宫宫主亲笔,将山境边缘大阵重绘,仙魔两界重新隔离,井水不犯河水。
剩余的魔物被尽数铲除干净,青云书院的徐院长在仙盟关了大半年,终于沉冤昭雪,从软禁的院子里出来,得以重新回到他的小书院教学。
只是一百多天不在家,回去一看,他的琢玉山没了。
三座并排的山峦,现在中间的被拦腰斩断,变成一个凹字,徐院长趴在山脚底下一口老血喷出来,只问是谁干的。
可是出事那日的仙盟巡防集体失忆,也没人能给个说法。
不过月底傅氏送来一堆珍宝,徐院长笑纳,也算弥补了一些受伤的小心脏。
寒山境的一切像一个插曲,青云书院的考核还
是要做的,年底实践课彻底结束,九州各地的学生回来评级,徐院长坐在漫山书堆里翻来覆去,一一打分。
基本都是优等,这让徐院长分外得意。
不过翻来翻去还是少了几个人的,从前那个给他盖章子,备教案,收拾烂摊子的贴心大总管不见了。
徐院长翻来翻去都没找到他的名牒,背着手去剑阁一问,发现曾经热热闹闹的小院子里安静,只有一个张对雪坐在门口,用着不甚利落的左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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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舞剑的这么一柱香的时间,剑柄脱手了三次。
徐院长这段时间被软禁,与世隔绝,颇有点万事不知的意思,他看着张对雪吊着的手,困惑道:“小张啊,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伤就好好将养,不要勉强,还有你看见贺亭瞳了吗?他们还没回来?”
庭院里,长剑再一次掉落,这一次张对雪没捡起来,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师长,告诉他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他**,不会回来了。”
徐院长一时有些怅然。
小院子里,葡萄藤爬了满满一架子,三年精心养育,明年大约能结很厚的果子,可是四人的小院空了三个。
北风呼啸而过,穿过琢玉山的空洞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哀鸣,徐院长站在葡萄架下,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今年应该是个很冷的冬天。
年节前,元辰宫的人又来了,谢玄霄派人送来的年货堆满了院子,几个侍从低三下四的求着张对雪回宗门。
张对雪把年货一一丢出去,又把人也给丢出去。
年底,除夕,谢玄霄过来陪他。
两人对坐,气氛难得缓和,贵不可言的少宫主取出庚贴,珍而重之地询问他,能不能成亲。
张对雪看着自己经过治疗后依然无力的右手,坚定的摇头,拒绝了他的求娶。
第二年,他留在了青云书院,继续在剑阁学习,同时帮着夫子们教教学生。相里灵泽闲来无事回了青云书院,呆在天音阁教学生弹曲子,他的琴杀气太重,很少有人能学到他的精髓,很长一段时间里,青云书院鬼哭狼嚎。
第三年,因为寒山境一役推迟了一年的九曜大比重启,张对雪以一手左手剑,剑走偏锋,于擂台上连赢三十场,技惊四座,拔得剑修头筹。
谢玄霄依旧向他求婚,张对雪仍然拒绝,次年,他拜入剑宗,成了归离剑主座下首徒。
第四年……第五年……第十年……
年号换了又换,寒山境上四时轮换了二十个年头,山石依旧,曾经破败仙宗换了地方,北境二十八仙宗重新有了传承,一切稳中向好,只是寒山境夏季依然暴雨滂沱,倒像是谁在哭似的。
草木葱茏,郁郁青青,张对雪撑着伞过来时,相里灵泽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喝了很长时间的酒了。
仙盟高层人员调动,景明君成为仙盟盟主,相里灵泽也随之一飞冲天,成为最新的青阳殿主。
而张对雪四处游历,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剑客。
“明年我不来了,族里施压,开始想方设法唤我回去。”相里灵泽淡淡道:“相里氏里头肯定没憋好屁,我若三日不曾与你联系,应是遇害。”
张对雪眉头一蹙,“你与相里玄的争斗已经严重至此了吗?”
“家主之争,向来如此。”相里灵泽平静道,“说起来你与谢玄霄呢?他还在纠缠你么?”
“老样子,不想提他。”张对雪摇摇头,随后认真道:“需要帮助吗?你吩咐一句,做个标记,若是遇险,我带人进去救你。”
“正有此意。”相里灵泽深吸一口气,他生的妖冶风流,但眉宇间浮现森森郁气,透着一丝狠辣,“相里羲命不久矣,相里玄蠢蠢欲动,实在不行,我便将他杀了,先下手为强。”
张对雪点点头,若有所思,“几时走?”
相里灵泽:“马上。”
于是他们二人在雨中碰酒,一饮而尽,站在日渊边,看着这深不见底的裂隙,忽地,张对雪感叹道:“若有轮回,你说小贺如今在何处?”
相里灵泽静默不语。
修士无轮回,他们都清楚。
只是辗转二十余年,想到这个名字,还是会觉得心头闷痛。
“走了。”相里灵泽起身,周身灵力撑开,挡住磅礴雨幕,他挥了挥手,“三月三,星洲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迟了[爆哭]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