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私奔(下)

作品:《拯救苍生从拆CP走起

    第138章私奔(下)


    【恭喜,你懂得什么是爱了。】


    无人能挡住扶风焉不顾后果的全力一击,徐若山也不行。


    三千人合力压下的大阵没能撑到两刻钟便被暴力撕开,截断天地灵气也无用,扶风焉的修为高到让人望而生畏,前来支援的修士还来不及耗尽扶风焉的灵力,他们自己的反而先让大阵吸干。


    这本应是一场拉锯战,但解决所有人的速度快的超出想象,扶风焉背着贺亭瞳冲出重围时,徐若山于灵舟之上出剑,这一剑快的几乎撕裂空间。


    扶风焉不管不顾,生抗一招,胸口血色迸溅,朱红中带着隐隐金丝,他冲上了灵舟,灼热的灵息瞬间让船身变成一团火球,提剑凶悍地撞上徐若山的胸口,长剑横斩,徐若山顿时被劈成两半,他扑通倒下去,神色却淡然,奇异道:“你在愤怒?”


    “滚开!”扶风焉一挥手将他丢开,那半截身体被抛开时忽地变了模样,徐若山的面容化作一个陌生的稚嫩少年,他望着自己分离的身躯骤然凄厉惨叫,像一枚烂熟落地的果子,砸在地上,血肉掉了出来,很快就失了声息。


    贺亭瞳顿时愣住,扶风焉面容冷寒。


    “这是……仙奴印……”贺亭瞳呢喃,他抱着扶风焉的手指紧了紧,“杀不死他,会有无数人给他替命,走!”


    扶风焉握剑的手青筋毕露。


    不远处,另一艘灵舟,徐若山的身影重新出现,他一脚踩在栏杆上,略微一个响指,密密麻麻上百个“徐若山”出现,齐声道:“从前我建议你爹为你赋魂,他总不愿,而今你自己倒是生出了意识,如何办到的?因为你背上的那个?”


    扶风焉不言不语,烈火咆哮着冲开一条道路,大阵刚被撕破一条口子,上百个徐若山齐齐出剑,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剑光压下,封锁他们的去路,扶风焉转腕,一掌探入胸口,再**时,掌中忽地冒出一团星火,贺亭瞳看见了一朵莲花缓缓绽开,花瓣半透,像云像雾又像纱,只是花开的一个瞬息,寒山境内天地之间所有灵气被抽干,剑光,阵光,消失的一干二净,御剑的剑修从剑上掉下去,灵舟内的灵石化作齑粉,没了灵力承载,天枢宗附近上百艘庞大的船体顿时倾倒,从空中坠落,当真是如末日一般可怖的景象。


    扶风焉一言不发,抱着贺亭瞳冲出山境。


    徐若山的替


    身如剪掉翅膀的鸟,一个个往下掉,但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在笑,声音讥讽又嘲弄。


    “贺亭瞳,你不是喜欢救人吗?


    “为什么要逃?


    “你瞧瞧,这天地这般生灵涂炭,全都是你们惹出来的祸患,现在却要逃跑,留下来,救救他们不好吗?


    “是办不到吗?还是不想?


    “软弱的人是不配拿剑的。


    扶风焉速度极快,冲破围困时贺亭瞳与其中一个徐若山擦肩而过,他平静对视这张斯文俊秀的脸,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翻涌而出的恶意。


    “不恨吗?


    “恨我,恨你自己。


    轰隆一声,滚滚雷鸣自九天之上坠落,几乎是擦着扶风焉的头发砸在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洞。他像是浑然不觉,一掌掐灭那朵花火,寒山境内灵力重新灌入,只是灵舟已经失衡,再难控制,其中的修士纷纷出逃,发现能重新引动灵力后,御剑的御剑,御风的御风,全数散开,再来不及去阻挡逃亡的那两人。


    徐若山悠然落地,随意挥手,地面土坡隆起,化作巨掌,承接住即将撞毁的上百艘灵舟,虽然龙骨断裂,船身崩毁,但好在没让这片山峦变作废墟。


    “他们逃了,继续追吗?


    “唔。徐若山负手而立,他看着掉在地上又爬起来的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去了,“穷寇莫追。


    “坏事哪能都让我们做?徐若山仰头看着天际压低的云层,阴云密布,赤色的雷火在其中游动,他轻笑一声,摇头道:“教子的事,还是交给最有资格的人来好了。


    寒山境内某处山峦白光一闪,秘密预留的传送阵大亮,片刻后,空旷山谷中听见了佩环相撞的脆响。


    一行五十余人御云气而行,为首的男人戴着兜帽,半挡住面容,同徐若山擦身而过时侧头一望,雪色眼睫下,那双暗紫的眼瞳冷如冻冰。


    徐若山微笑,手指掐诀,略微躬身,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神朝古礼,“徐某,见过帝君。


    *


    妄用道则,受天罚,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一路劈下来,扶风焉纹丝不动。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带贺亭瞳去晒太阳。


    可这雷劫好像无穷无尽,赤色的,紫色的,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他身上,不劈完不会停,他索性放弃防护,只


    将所有灵力护在贺亭瞳身上但贺亭瞳还是在出血从七窍里那双眼睛一直没闭上但失了神只剩下混浊的一对眼珠子盛了两洼血——他彻底陷入心魔中去。


    贺亭瞳在奔跑身后跟着那只五境妖魔。


    可他只有十五岁修为只有二境御剑超过半个时辰灵力便会耗尽但没关系他向来很有耐性他每日从玉衡宗的山脚跑到山顶整个宗门里没有谁比他跑得快没有谁耐力比他强他可以撑到支援过来他可以带着身后的两个师弟逃掉。


    可是风好冷身上的伤口好痛魔物好强好强……他被魔物一口咬中尖牙穿透了他的肺腑他像颗炸开的果子内脏好像都烂掉了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但是那个外门弟子出剑了他从未见过那般强大的力量魔物身首分离同他躺在一处。


    贺亭瞳感到了开心。


    好痛好痛好痛……但有救了真好他们都不会**。


    他捂着伤口站起来两条腿在发抖他朝着小师弟笑“我们回宗吧!”


    他需要治疗这次可能要躺很久留下病根也说不定但没关系他从来都很能忍耐只要足够长的时间再重的伤都会痊愈的。


    他看见外门弟子厌恶地捂住了鼻腔随后是落在身上的两剑他的丹台碎了心脏也好痛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茫然的看见小师弟有些愧疚的眼然后一只脚踹下来他脚下一空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砰——”


    是果子掉在地上砸烂的声音。


    为什么呢?


    他做错了什么吗?


    *


    贺亭瞳躺在悬崖底腿脚折断手也脱了臼仰头看着那一线昏暗的天幕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开始往上爬。


    他要为自己求一个解释求一个公道。


    他要问一问为什么他们是同门不是吗?他们是师兄弟不是吗?他对小师弟还不够好吗?


    他在山谷里爬了三天诡异的没死他从这场大雪中活着爬了回去没有人找他玉衡宗其乐融融没了他好像与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见到了小师弟他终于可以问出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杀我?”


    小师弟给动弹不得的他灌下一粒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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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章节)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歉意“小师兄你看见了阿垣出剑我留不得你。”


    被灌下**的时候他从半开窗缝里看见了路


    过的师父,宗主一言不发,只在云止出去后,给了他一巴掌。


    没有公道。


    *


    贺亭瞳再度躺在了崖底。


    这一次他爬出了山谷,离开了玉衡宗,离开了寒山境,他身上伤口好的很快,他流落在外,当了一个散修。


    但是他身无分文,修为也不够高,总受欺负,他想要活着,他想要求道。


    他做了三年苦力,凑到了灵珠,在下层船舱挤了三个月,终于去了青云书院。


    他修为太低,并没有被录用。


    但没关系,他最擅长的就是坚持。


    剑术可以坚持,学习也可以坚持,他在书院旁边的饼店里当学徒,看见无数衣着华贵的少年来来去去,他可以给人跑腿,能得到多于市面许多的灵珠。


    他一粒一粒存着,他每天都在修炼,从来未停过,终于在第六年,进入了青云书院,四年学习后,他拜入剑宗,成为了一名外门弟子。


    剑宗的仙人很好,归离剑主尤其的好,他护短,心软,将他的小徒弟几乎宠到天上去。


    贺亭瞳在巡逻时会看见他们一前一后下山去偷酒喝,会看见归离剑主背着他的小徒弟爬山,会看见他们提着花灯,举着山楂糖在长阶上嬉闹,归离剑主笑起来格外温柔。


    他有时会想,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师父就好了。


    不过他资质太差,剑宗的基础剑诀练了十年也才堪堪融会贯通,所以他只能当一个外门弟子,打扫,巡山,清理灵草,日积月累,因为他做事踏实,得了个小管事的名头,负责引导其他外门弟子。


    春去冬来,贺亭瞳手下的小弟子变成五个,与此同时归离峰的小师叔忽然叛道入魔,贺亭瞳听命,带着人去封锁山道,在前往拦截的路上被入魔的小师叔顺手拧断了脖子。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且脆,他倒了下去,看见了满地的尸体。


    “越千旬!


    原来小师叔叫越千旬。


    *


    这一次贺亭瞳没浪费一点时间,他回了玉衡宗,替云止和沈奚垣瞒下了所有,他得到了前往青云书院的资格。


    他入了剑阁,成了归离剑主的学生,他学的很刻苦,刻苦到归离剑主都会劝他歇一歇。他也劝,劝归离剑主,多留意留意自己的徒弟。


    他不知对方听进去了没有,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书院中的热闹有很多,但都与他


    无关,他是一个愚钝的,穷酸的,靠着没日没夜修炼才能堪堪追上进度的庸才。


    他还是进了剑宗,这一次他进了内门,拜入了另一位乐善好施的峰主门下,成了他几千个弟子中的一个。


    这一次,他在越千旬入魔的那一夜活了下来。他看着对方被囚在刑台上,被鞭笞的不成人形,他听见了关于归离剑主的风言风语,半魔半龙,师徒不伦。


    越千旬被废弃修为驱逐至日渊做苦力,归离剑主跟着一起去了,贺亭瞳问为什么?


    归离剑主道:“他是为我才入魔的,是我欠他。”


    多年前寒山境沦陷,那一战,越千旬跟着师父去了前线,被困孤城,为救下归离剑主,被种下魔种。


    而寒山境沦陷主因是玉衡宗被魔物潜入,屠宗后破坏了山阵,那个魔物叫沈奚垣。


    贺亭瞳毅然跟去了寒山境。


    第二年,越千旬失踪,第十年,仙盟内乱,他远在寒山境,只听说是一伙叫无歧路的邪修灭了雾花境,第十一年,仙盟盟主陨落,元辰宫少主接任盟主之位,第二十年,魔族换主,破开封印,寒山境全境沦陷,贺亭瞳被俘。


    他被押在地上,看见魔尊掐着归离剑主的脸亲吻,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敢躲一下,我便杀一个剑宗弟子。”


    归离剑主不信邪的躲了,贺亭瞳被拖下去,丢进了万魔窟被分食殆尽。


    *


    第四世,他终于提前杀了沈奚垣。


    他没有去剑宗,学剑太慢了,太耗钱,他改学了阵,青云书院里的木先生对他倾囊相授。


    贺亭瞳总觉得时间太快太快,他太弱太弱,生活像一座琉璃塔,他眼睁睁看着一切倾塌,可他来不及去接住,他跑的太慢了,等他跑过去时,一切已经摔地粉碎。


    寒山境还是沦陷,玉衡宗还是被屠宗,原来他费尽心机杀的不过魔君一个小小分身。


    沈奚垣搂着云止在废墟上笑,贺亭瞳看着他的小师弟泪流满面,捶打着魔君胸口,说着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云云,他被归离剑主救下,据守天枢宗。


    第三个月,天枢宗被攻破,魔将一把**将他与其他弟子串在了一起,钉在了山门外。


    第五世,第六世,他都死在了寒山境,但兴许是生死之交,他知道了归离剑主的本名——苏昙。


    他活的时间越来越长,掌握的知识和信息越来越多,剑术要学,阵术要学,基础的医术要会,


    他终于能将剑宗所有剑技融会贯通,木先生授予他的所有阵法倒背如流,也可以面不改色的给伤口止血缝合。


    他开始感受不到痛,他一直脚步匆匆。


    第七世,他从寒山境一战中活着回了剑宗,成了那千千万万倒下的修士当中,运气稍好的那一个。


    苏昙请他入剑宗,贺亭瞳拒绝,他选择入仙盟。


    又数年,无歧路邪修异动,他前去调查,在神霄绛阙认识了一个眠花宿柳,风流浪荡的世家子,那**得一手好琴,极会勾引人。


    贺亭瞳拒绝了他亲近的邀请。


    神霄绛阙毁于一场大火,相里氏的两个公子**,赢者生,败者死。


    相里灵泽输了,他入了邪道,贺亭瞳追捕他时撞见了无歧路道主,他被抽走了魂魄,制成了傀儡。


    ……


    第九世。


    第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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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光不断的调转,贺亭瞳开始记笔记,他记不清时间线了,开始将所有人的名字列在本子上,将最重要的几件事刻进脑海里。


    要怎么才能救下更多人,要怎么才能活的更久,要如何才能从这乱七八糟的线团子里扯出一条生路。


    贺亭瞳一次次在落雪崖下苏醒,又一次次倒在其它地方。


    可是来不及,来不及,根本来不及,要跑的多快才能跑过时间,要多努力的挥剑才可以斩断命运,还要死多少次,到底要多少次,才能停下来。


    停下来,回头看。


    贺亭瞳忽地扭头,他看见了铺天盖地的大雪,还是那条细长的夹道,地上躺着一个个血淋淋的自己,密密麻麻铺满了山谷底。


    咔嚓一声,他眼前被割裂成十九份,每一份的自己都在奔跑,每一世的自己都在死亡。


    他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双手,斑驳的,扭曲的,在山石中摔断的手。


    血水滴落,砸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映着他的脸,映着他自己的眼睛,一重一重,好像要延伸到地狱里去。


    每一重的自己都眨着眼睛问:“后悔吗?不疼吗?全都是无用功罢了。”


    每一重的自己都张着嘴巴说:“不要跑了,累不累啊,歇一歇吧。”


    歇一歇吧,没有用的。


    贺亭瞳垂下眼睛。


    他好累,好冷,好久没有睡觉了。


    可下一刻,有灼热温软的东西贴在他唇上,轰然一团白焰在他眼前炸开,眼前一切景象皆被烧毁,他抬头,看见自己尾指


    上缠了一根红线细细的线蜿蜒在冰雪中连接在另一人的小指上艳丽的像是传说中月老的红线。


    灼热的温度贴在胸口有人正背着他跑。


    贺亭瞳骤然听见了磅礴的雨声。


    雷劫已停扶风焉背着他逃出了包围圈越过寒山境爬过那极高的山山境之后是一线极广极深的深渊相传为神明分开神魔两地的界限世人称之为日渊金乌陨落之地。


    狂风大作贺亭瞳动了动手指他抱住扶风焉的脖颈贴近他的侧脸从中汲取温度。


    “快了。”扶风焉的声音像云雾缥缈失真“越过这片云就可以晒到太阳了。”


    贺亭瞳没应声他又陷入了致命的幻觉。


    心魔在讥讽:“装着这么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累不累啊?你真的想救他们吗?他们值得你救吗?”


    每一滴雨珠都映着他的脸他们齐声问声若雷鸣:“不恨吗?”


    你没恨过吗?


    恨天道不公恨世道不平恨天资不够。


    恨那些天之骄子生来就拥有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权利财富根骨……唾手可及却不珍惜。


    恨长风不渡恨江水东流恨这泼天大雨恨这泥泞不堪的前路甚至恨身边人为什么为什么独独救你让你苦苦轮回这千百年的时光。


    恨张对雪的犹豫恨越千旬的贪心恨相里灵泽的偏激恨谢玄霄的傲慢


    为什么你做不到剑术一眼就会阵法看过便能化用恨自己不八面玲珑恨自己不天资卓绝恨自己……只是普普通通一个贺亭瞳。


    为什么一遍一遍重开的是自己。


    为什么会是自己。


    若是换作其他人若是换一个天才若是换一个世家子会不一样吗?遗憾还会这么多吗?


    ……


    你后悔吗?


    所有负面情绪一瞬间炸开贺亭瞳心神动荡他身体内部在缓慢崩裂但眼神却清明了一瞬。


    他看着扶风焉在狂风中飞扬的发丝伸手勾了勾缠了一根在小指上。


    后悔当然有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自己选的路粉身碎骨也要走下去。自己立下的誓答应要救的人生生世世万死不辞。


    *


    雨声渐小云雾渐稀扶风焉周身携带着水汽终于冲出那


    仿佛没有尽头的雨幕。


    但没有太阳。


    寒山境四时被打乱下了太久多的雨和雪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阳光了天气紊乱而他们逃亡的时间过去太久不辨日月此刻不巧日轮早已西沉唯有一轮白月高悬空中冷冷清清。


    月光下傅氏族人站在前方为首的男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与扶风焉同色的长发和一张殊绝的脸。


    扶风焉表情空白一瞬


    对面的男人自冰盒中取出了一枚人偶。


    封灵偶可在百米范围内锁定供养目标断其五感封其神识这只人偶傅氏供养了二十年。


    只是一个照面封灵生效扶风焉双目黯淡剥夺视线他抬手挥出一剑也不知有没有打中人。


    下一瞬听觉消失他分辨不清距离而后从贺亭瞳身上透出来的血腥味消失了。


    “贺——”声音转瞬被剥夺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徒然地抱着怀中人的身体当其他感官都消失后他这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贺亭瞳已经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没有心跳了。


    死亡来临的悄无声息不留下只言片语。


    直到这时绵延不绝的疼痛才从四肢百骸中漫了出来。


    痛。


    好痛。


    一命缕牵神他会感受到贺亭瞳死前所感可除却身体上的伤在这一刻最痛的好像是心口他的心脏好像被剁碎了痛的让他想要哀嚎可他发不出声音。


    他又被关进了那个小盒子。


    四四方方什么都没有。


    触觉消失好像有人过来取走了他的剑又好像有许多双手伸过来想要夺走他的贺亭瞳扶风焉作困兽之斗想将人留住却只抓下一片衣角。


    日渊旁侧傅氏所有高手全部聚拢而来试图将他安抚封存但没有用那个跌坐在泥水中的少年周身漫开孤绝的焰火像是要焚尽日月一般他心识**绝望到极点反而是愤怒乃至于产生大逆不道的情绪想要将所有一切毁灭日渊刀剑门人乃至这山海天地。


    “咔嚓——”


    只一瞬间九州傅氏所有门人手中的少君玉人全部碎裂。


    众人无可奈何只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帝君。


    一根朱红色的长针没入扶风焉眉心像在眉心点了一颗红痣针上禁咒封存识海隔断灵力。


    扶风焉咕咚倒下又被人七手八脚抬进一枚晶莹剔透的盒子里他躺在其中一双眼睛不肯闭上。


    云过天晴空气中都是清冷水汽帝君行至扶风焉旁侧雪白如云的衣袍沾染了泥水他抬手温柔地蒙住了扶风焉的眼睛扭头看向日渊旁侧的山海云雾自顾自道:“恭喜你懂得什么是爱了。”


    “很可悲你与我一般一脚踏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