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魔尊(二十九)

作品:《拯救苍生从拆CP走起

    第132章魔尊(二十九)


    【试剑(六)】


    扶风焉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裴无涯,能让此人跑出来,此事定然另有蹊跷,加之已经变天的寒山境……贺亭瞳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多年以来追查的东西好像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锈剑与长刀相撞,剑身震颤,贺亭瞳虎口崩裂,中过恶咒的左肩剧痛,皮肉好像一层层剥离,他一声不吭,动用全身上下的灵力灌注入剑中,乍然燃魂,若水剑上剑气缭绕,冲破魔瘴,剑光如雪,锋芒毕露。


    “燃魂秘术?”裴无涯看着贺亭瞳骤然升高的修为,嗤笑一声:“谁教你的阴损法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才多大,十八?十九?这么一丁点神魂,够你当几次柴薪?”


    “还是你觉得,就靠这么一星半点的时间,你能杀我?”


    燃魂秘术这在修真界不算什么特别隐蔽的法子,不过用的人极少,主要是这等秘术太过阴损,消耗神魂短暂提升实力,是两败俱伤的法子,甚至这么烧下去,行术人可能死在对手前面。


    贺亭瞳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世在哪个秘境里得的传承,此术不伤天合,伤的只有自己,初时用此术有如裂魂,用一次,昏半年,而今用的多了,反倒习惯了,睡上一夜便恢复如初,神魂可以承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恢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有时贺亭瞳会觉得自己的元神好似一柄久锻的剑,一次一次的淬火,虽然痛苦,但确实变得更为坚韧。


    重生十九次,虽然次次不得善终,但细细算来,他已经反反复复活了数百年,数百年求索,到如今,就算为柴薪,他也是棵耐烧的木头了。


    “说这么多废话……你开不了识海心域?”贺亭瞳斩钉截铁,他连出数剑,飞在半空,一双眼睛极大,极亮,盯着裴无涯,眼瞳却平静如海,一望无际,深不见底。


    剑影如暴雨坠落,铺天盖地,裴无涯抽刀提防,心中略微一紧。


    贺亭瞳猜对了。


    神朝遗脉那十一剑重创他本源,如今他已经用不出魔域。


    不过那又如何!


    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年幼的,修为低劣,手持锈剑的小小修士,甚至身上带伤,便是生生将修为堆到十二境,便是他如今无法用识海心域,都不妨碍他将此人按死在此处。


    十五与十二境,有如天堑。


    两百岁与十九岁的阅


    历之差,这让贺亭瞳浅薄的招式在他面前,如同透明。


    此次原本攻破寒山境,将仙盟打的屁滚尿流,裴无涯志得意满,直到方才让那神朝遗脉揍的怀疑人生,险些丧命,而今终于落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软柿子在手中让他出气,裴无涯心中恶念大起,打算将此人慢慢玩死。


    “三脚猫功夫,看你年幼,本座让你一只手。”


    *


    裴无涯确实很厉害,不论仙家还是魔族,修为过十三境后,都与其他修士天壤之别,而十三境再往上,每一境的提升,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十五境,便是对上仙盟盟主也不落下风。


    他是魔尊手下最忠心的臣子,也是扶持越千旬上位最坚实的后盾,寒山境,俱北州,仙盟之中有多少人死于他手,贺亭瞳数不清。


    便是他自己,也曾是那尸山血海中的一员。


    贺亭瞳不曾悟出识海心域,可能他资质不够,又或者缺了那么一丝仙缘,还是心境上不够通透,卡在十二境内许多年,无论是剑,或者符,又或是术,到得十二境时,都只觉得蒙了一层壁障,无论他如何去砸,去挖,去推,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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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所谓,反正裴无涯如今也用不出来。


    而论搏命之术,多年来生死一线自己未必会输他,更何况,裴无涯轻敌。


    天彻底放晴了,一轮烈日当空,四周亮的刺眼,贺亭瞳数次御空,又数次被裴无涯以刀气强压坠地,地面四分五裂,露出漆黑的岩石。


    参天的古木倒塌,又被刀剑之气斩成齑粉,形成一片扇形空地。


    魔息卷着刀意化作无数奇形怪状的野兽冲来,贺亭瞳提剑斩杀,试图近身,却又数次被击飞出去,少年的身影如同单薄的小舟,在**中艰难支撑。


    裴无涯有意戏弄,对战时精确点出贺亭瞳的破绽。


    “你的惊鸿不够快。”


    “碧海潮生不够稳。”


    “问天学的乱七八糟。”


    ……


    “全是些各门各派最基础的剑术,小子,你只会这些了吗?”裴无涯刀势大开大合,便是用不了魔域,单凭借他的刀术也够傲视群雄了,四面八方都是密不透风的魔息,贺亭瞳在其中辗转腾挪,如被即将被风暴撕裂的蝴蝶,反抗的力量几乎微不可查。


    “你师父是谁,怎会教出你这般不成体统的学生。”


    “不劳阁下费心。”


    贺亭瞳长舒一口气,将似要将肺腑


    中的憎恨与浊气同时呼出来,他看着面前狂妄桀骜的魔君,手中剑影变化万千——


    符篆已经用完,他口袋里的丹药和灵药分给了天玑宗内的弟子,而今手中只剩下这柄剑,一把不认主的锈剑……和一条不服输的命。


    贺亭瞳反手执剑划破掌心,沾血于剑上绘出繁复符箓,以血祭刃,若水剑上灵力暴涨,裴无涯衣袍鼓胀,眉头一挑,“血祭?怎么?撑不住了?


    修为堆到极致,贺亭瞳眼瞳中都好像有火在灼烧,他拉开剑势,沉声道:“阁下还未尽兴,贺某自当奉陪到底,还请魔君试剑!


    他三岁握剑,起手式学的惊鸿九式,十岁入门,跟在云适身后学了周修玉的问天,十五岁死于崖底,而后便陷入这轮回的怪圈。


    重开第一世,他死在云止手中,第二世,他死在沈奚垣剑下,第三世,他离开玉衡,拜入剑宗,从最底层的撒扫杂役做起,第四世……


    这么多年,他上过青云书院,也入过元辰宫,叩过上玄境的山门,听过雾花境的琴音,见过碧云川的花海……


    他拜过师,有许多许多师父,云适,苏昙,木先生,秦檀,徐院长……他知道自己资质不够,气运也差,也算不得多聪明,不会过目不忘,也没有那般好的悟性,比不得青云榜上那些天之骄子。


    一直以来,他所能做的,唯有一个“恒字。


    聚沙成塔,水滴石穿。


    贺亭瞳不知自己练了多少年的剑,练到掌心起泡,皮肉剥落,一层又一层,直到生出厚茧。


    从随手削的木剑,到二两银子一把的铁剑,三粒灵珠可售的低品灵剑,乃至剑冢内的仙剑,他全都握过,断折的,卷刃的,逃逸的,乃至如今这把生锈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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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今日,他将平生所学剑招在裴无涯面前一一试过,从惊鸿,至碧海潮生,到破军,七杀,度厄,玄一……最后的问天。


    无数道剑招融合,就好像走过他短暂却又漫长的一生。


    贺亭瞳手中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繁复,一时之间,天地之中,唯有铺天盖地的剑意,庞大驳杂,互不相容,又好像自成体系,恍若满天星斗。


    裴无涯一开始游刃有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了,这小子的剑术又乱又刁钻,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但偏偏衔接的极好。


    那把锈的好像轻轻一掰就要断的剑,无数次挥起,与他掌中长刀相


    撞击,剑身发出咔咔咔不堪重负的脆响,却又稳稳当当承住他的攻击。


    不知何时,裴无涯开始双手握刀,收敛了戏谑的神色,他额头冒出冷汗,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越战越勇的贺亭瞳。


    多久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他的神魂为何可以坚持这般久?这还是人吗?


    贺亭瞳一剑落,若水锈蚀的剑身刺向裴无涯的眼瞳,他偏头躲过,剑意于他脸侧割出一血痕,他忽然发现那锈剑若水洗一般,锈蚀纷纷碎冰般裂开,如化冻的春水,魔息一旦撞上,便尽数消弭。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这剑有问题!


    裴无涯诡异地发觉他在变弱,他周身的魔息在悄无声息的溃散,而面前这少年,正变得越来越强!


    轻飘飘的灵气像风又像水,从剑刃迸溅,悄无声息地交织成网,烈日炎炎,山中却生出一片蒙蒙白雾,于光下腾起一层瑰丽的虹彩。


    轻而软,但无孔不入,让人如坠深渊,呼吸不得。


    贺亭瞳现在的感觉很玄妙,他身体在动,耳边却响起了温柔的潺潺流水声,随着燃魂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本应该头痛欲裂,全身发抖,可这水流声却好像贯穿他四肢经脉,涓涓细流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厚灵力,蕴养周身,最后收归丹台识海,将所有的不适尽数消弭。


    而后那股滚滚流水自经脉中奔涌,咆哮着汇聚,明而亮的剑意骤然冲破樊笼枷锁,灵力若东逝水,一往无前,坚定又决绝地斩向裴无涯的刀刃,灵光飞散,像云雾,像流水,又像时光,斑驳锈蚀剥落,那剑身亮的如同明月,又好似少年人如火般的眼瞳,直撞于刃上,热刀切脂般顺滑,甚至没有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魔刀断折,那柄长剑直接没入裴无涯胸口,击穿本源,快的好似没能让人感觉到痛意。


    裴无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贺亭瞳苍白的脸,目光下移,终于在那剥离锈蚀的长剑上看见了舒朗的两字剑铭——若水。


    那一瞬间,漫山哗然,自天玑起,至清至圣的清气席卷,斜风细雨浮动,寒山境内,骤然落雨。


    原本为魔息肆虐的山峦上,怨气平息,戾气消弭,仿佛春风过境,无形无象,却昭告天下——神器出世,若水剑有了新主。


    千年前若水道君废神朝,诛妖邪,封恶魂,退隐山林,不问世事,若水剑自此不知所踪。


    一千两百年后,此剑重见天日。


    仿佛神话的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孩子终于有剑用了呜呜呜呜


    小扶:(打架中)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老婆!


    先来一更,下章我真的不断章了,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