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蓬州(二)
作品:《拯救苍生从拆CP走起》 第75章蓬州(二)
【刺杀。】
扶风焉蹲在门口,偷偷将门板拉开一条缝隙,门缝后是一方大厅,厅上有明珠作灯,日夜不息,如同白昼,其中有人在吃饭,喝酒划拳,**,脏话连篇。
有许多新奇的词汇从那些人嘴里连珠炮一般吐出来,扶风焉一一精准捕捉,未能理解其意,于是扭头问贺亭瞳,“他们说话好奇怪。”
贺亭瞳正盘腿在床榻上打坐,青云书院数年,他一直压制修为,缓步上升,如今卡在四境巅峰,早到了要突破的时候,只是一直将灵力封在体内,一遍遍来来**冲刷体内灵脉。
十八世重开,修炼于他而言已经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对于自己的体质再熟悉不过,唯有尽可能将灵脉拓宽,打稳这方地基才能让自己往后修为更进一步。
听见扶风焉的疑问,他睁开眼,“什么奇怪的?”
“总是日来日去,隔壁还总是叫,”扶风焉数着手指头开始点名,“**仙人板板,你个驴毬日的夯货,狗攘的……唔——”
贺亭瞳走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并顺手把门板合上,将门口的隔音咒又拍了十个八个,直到听不见半点声音,才低语道:“少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扶风焉靠着门板呜呜呜,贺亭瞳了然:“你很无聊?”
中等船舱位置狭小,蓬州离云州不算太远,虽不如俱北州的两个月,但半月的航行时间是要有的。
他们已经在房间里呆了十天,贺亭瞳打坐十天,扶风焉很少修炼,一直安安静静自己呆着,大多数时间盯着贺亭瞳看,小部分时间看着外面飘荡的流云,直到今天才开了一条小缝去偷窥。
扶风焉对着贺亭瞳眨了眨眼睛,一脸纯良,“外面很热闹,我没见过。”
对视良久,贺亭瞳叹气,将扶风焉松开,“算了,总这么呆着也无趣,还省着我带你出去玩,顺带赚点灵珠傍身,不过我们约法三章。”
扶风焉蹭蹭站起来:“什么?”
贺亭瞳抽开腰带,换了身更朴素破烂的衣裳,他掏出一根布条,将衣袖捆扎起来,极为利落地束起了袖口,又指了指外头,“第一,不许乱学脏话。”
扶风焉点头保证:“我绝对不会日来日去。”
贺亭瞳:“第二,不许搭理陌生人。”
扶风焉:“我只和你说话。”
扣住门板,见扶风焉
点头应下,贺亭瞳方才朝他伸出手,扬眉一笑,“第三,跟紧我。”
一把拉开门板,喧闹声如潮水般涌来,耳中鼓动,嗡鸣作响,船舱内气味没有刚进来时那般冗杂浓郁,应当是灵舟行驶后有阵法散味儿,但人委实太多,酒气饭味儿烟尘味儿综合在一处,又被一股极浓烈的熏香所掩盖,十分沉闷。
九州灵舟航运全部由相里氏把控,灵舟分等级,上层供给世家仙宗,房间宽敞,每一间房间都布置典雅,巧思甚多,中层给散修小宗,舱位仅供休息,不供吃喝,但在中层正中却有赌场酒肆以供消遣,价钱虽比外界贵上一成,但航行时间过长,依旧有大量的人在其中厮混打发时间。
掷骰子,叶子牌,六搏,双陆,扶风焉眼花缭乱,贺亭瞳拉着他,低声在他耳边解释规则,带着他押了数把。
青云书院这几年包食宿,每逢假期贺亭瞳会在外头偶尔接点私活,给徐院长跑腿,或者帮百草阁的同窗们寻些草药,这三年扣扣搜搜攒下来身上有灵珠五十枚。
放在从前算是笔巨款,但如今他与扶风焉两人前去蓬州任职,那钱就显得有些拮据了。
如今来都来了,贺亭瞳不介意捞点傍身。
他与扶风焉都做了伪装,两人换了衣裳,一身朴素无华的袍子,身上不带一丁点饰物,一看就知道穷的很,没油水可捞,自然也无人搭理。
贺亭瞳取出十粒灵珠交给扶风焉作赌,只押点,起初还凑在他耳朵边指点几句,到后面,扶风焉迅速掌握规则,逢赌必赢,只是每局在贺亭瞳的控制下赌注极少,看起来也极不起眼。
旁边赌徒扫他们两眼,看着扶风焉将赢来的灵珠上缴,不由得嘲讽道,“扣扣搜搜的,出来赌钱玩还带个管账的!”
言罢,那男人将怀中灵珠一把推出。
扶风焉按下五颗灵珠,目不斜视,淡淡吐出一句,“听旁人说,我这算作妻管严?”
贺亭瞳:“………?”
竹筒开,扶风焉再赢,他默默扒来面前五十来粒灵珠,将所有的钱财往贺亭瞳怀中一塞,含情脉脉道:“都给你,被你管,我开心。”
贺亭瞳嘴角抽搐,但很给面子的没有戳穿,只是捏了一把扶风焉的腰,打情骂俏,“那你不许和别人说话。”
扶风焉:“我只对你说话。”
男人:“………”他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
贺亭瞳抱着怀里的灵
珠只觉得分外烫手赶紧拽着扶风焉的胳膊将人拉走了。
中层内人极多赌场桌子都有七八十张贺亭瞳带着扶风焉赢几颗便换个场两个人悄无声息将十枚灵珠滚作五百枚见好就收偷偷摸摸退下来后跑到旁边酒肆里点酒。
沽酒的女子露出半个浑圆有力的臂膀见他们两个小子二话不说举着勺子驱逐“去去去毛头小子凑什么热闹一边玩去!”
贺亭瞳抱住面前一只酒坛弹出三粒灵珠丢在案上“尝尝滋味嘛谢谢姐姐赏酒!”
中层并不透风也上不去顶上甲板他们两人晃了一圈穿过一个个小挡板隔出的食肆重新回到房间拉开窗子透气空气顿时一清贺亭瞳将坛中酒水倒出微抿一口眉梢一动“居然兑水。”
扶风焉凑过来就着贺亭瞳的手抿了一口“我尝尝。”
酒味儿辛辣扶风焉呛咳两声难得对一个玩意产生了抗拒的心理摇摇头“辣不好喝。”
于是贺亭瞳一个人解决了一坛。
酒气上头他拉开衣襟看着窗外云层下的大地渐渐往北葱茏的绿意减少可以看见云层下的滚滚黄沙风一起空中黄沙漫天仿佛蒙上一层纱幔。
扶风焉撑着头往下看“到这里就没有树了。”
阳光下绿洲尽头黄沙交界处却有一片银光闪闪泛着仿佛镜子一般的光晕。
“九州通史上所书蓬州为神朝那最后一位**的埋骨之地弑君之行大逆不道帝君死不瞑目神血烧灼绵延数千里自西北起水浇不灭大有烧光九州的意思这场火烧了三年此后寸草不生万灵不近蓬州成为死地直至若水神君到此感念苍生艰苦于伽陵坠泪那滴眼泪化作一场暴雨浇灭了大火雨停后蓬州已被烧作白地只剩这么一泊大湖。”贺亭瞳指了指底下平静的湖面“此后以湖为界北边寸草不生南边水草丰茂蓬州剩下的活人便**在伽陵城
扶风焉面无表情将底下盯着听见贺亭瞳仿佛喝醉了的声音“蓬州中心有神朝上古遗迹多年来有无数人想要一探究竟不过只要离开伽陵城八百里便全部失去踪迹尸骨无存。”
“不过因为神朝的名头几千年来还是有修士前赴后继往里头去探查”贺亭瞳曲指抓着酒杯他醉后双眼有些朦胧显出一种不真
实的光彩,“终于在四百年前,有一支队伍九死一生,活着穿越了蓬州,踏出了一条生路,带出一件顶格神器,并画出一张全新的安全的地图,声称在里面寻到了神朝旧都。
“然后呢?扶风焉问。
“上古神朝,不论是仙术,咒术,还是仙器,丹药俱是绝顶,有如此巨大的利益在,自然有人扑火飞蛾般冲进去以求重宝。
“然后蓬州就变成了整个九州最不可控的地方,那边全是去探险寻宝的亡命徒,完全不讲道理,各大势力盘踞,仙盟只落了一个挂名,管不了任何人,里头乱的很。
“所以到了那里不要乱跑,贺亭瞳强调,“人贩子很多的,你要是被抓走了,指不定会被压在某只探宝队伍里当探路石,我可救不了你。
扶风焉:“哦。
贺亭瞳靠近,“怎么,生气啦?
扶风焉将脑袋扭过来扭过去,最后喃喃道,“不生气,这是你的自由。不过你如果被抓走了,我一定会去救你。
贺亭瞳:“………
良久,他将脑袋扭过去,笑了一声,“骗你的,我们是好朋友,是死是活,我都不会丢下你。
*
三日后,灵舟降落在沙洲内。
一落地,便是一股火烤般的灼热,空气中最后一点零星的水汽也蒸发干净,呼吸时都有一种钝刀割肉的痛感。
城中**多蒙头遮面,贺亭瞳与扶风焉入乡随俗,也将自己包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贺亭瞳从怀中取出任命书,对着太阳照了照,就着上头标示的地图去寻仙盟据点。
谁知刚出了灵舟驿站,门口就有个举牌子的少年,上头歪歪扭扭写了三个上下分家的大字——贺亭瞳。
扶风焉:“他这是在做什么?你在蓬州也有朋友么?
贺亭瞳整理了一下脸上的纱布,“不认识,看起来倒像是仙盟安排的。
扶风焉:“过去吗?
贺亭瞳前行的脚步顿了顿,拐了个弯,终究还是领着扶风焉走到那少年眼前,“你就是伽陵城驻点的人?
少年整张脸裹在面纱里,上下打量贺亭瞳几眼,以极轻快的语气问道,“你就是贺亭瞳?
“我不是。贺亭瞳指了指扶风焉,“我是跟班,他才是。
扶风焉:“?
“我是伽陵城仙盟驻点的道童原青,听师命特来接应两位师兄。少年举着牌子
转了个身盯着扶风焉看了良久点点头“两位师兄跟着我走就好了。”
贺亭瞳将面纱拉下来一点冲着少年亲切地笑“不知此处驻守的是哪位仙长?”
“正是珠玑道人南卜之他老人家已经等两位几月了还是快快与我同去吧。”少年歪头一笑看起来天真无邪。
贺亭瞳毫无心机地点点头跟在对方身后走。一伸手握住扶风焉的掌他好像被这温度烫了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勾住了他的尾指。
扶风焉传音:“有问题?”
贺亭瞳回:“太殷勤了
“最重要一点仙盟办事从来都要验证我过来赴任前三天我的样貌身份信息早就被灵笺传过来了他如何会分不清你我?”
“见机行事不要松开我的手。”
蓬州建筑不比南方精巧不如北方气派砖石垒作的房舍被风沙侵蚀磨损严重街市上看不见什么人影此时是正午大多数人都坐在房间阴影里神色恹恹一副打瞌睡的萎靡模样。
他们在街上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贺亭瞳身上的衣服都要汗湿了他仰头看了眼太阳“敢问此处距离仙盟驻点还有多远?”
小道童转身抹了把额上的汗“快了快了此处我熟带你们走小路很快的。”
扶风焉倒是不出汗只是浑身发烫整张脸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粉红且有越来越红的征兆。
终于在来到一处窄巷的时候那小道童笑了“对面便是驻点了两位师兄快来!”
言罢他一人率先钻进那处长巷脚步轻快。
贺亭瞳在巷子口停下一阵风吹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郁腥气。
贺亭瞳上下打量眼前窄巷一人宽不够剑修拔剑也不适合使用大仙篆仿佛一只长嘴鱼笼等着鱼儿自己游进囚笼。
大概是觉得他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弟子墙上的阵法并没有做太详细的伪装。一角黄符还挂在上头正随着巷风浮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前方扛着木牌的道童脚步停下他转过身看着巷子口的两人歪头“你们怎么不进来?”
贺亭瞳指了指那半截黄符笑道:“进来不就被瓮中捉鳖了么?
道童放下木牌,挠了挠头,“你们做事真不用心啊。
话音一落,贺亭瞳听见利刃破风的声响,长剑顿时出窍,叮叮咚咚数声响,飞刀落了一地,贺亭瞳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拄拐的老人。
“这鬼天气,太热了。老人沙哑的声音被砂纸磨过,“一个四境一个三境,赶紧杀了回去乘凉。
小道童哦了一声,一掌按碎木牌,露出其下隐藏的长斧,倒拖着朝扶风焉砍去。
贺亭瞳抽剑,“你前我后?
“不用。扶风焉轻声拒绝,只是一个瞬息,他已经折了小道童的胳膊,提着他甩飞那柄斧子,从上至下,将那老人的面巾一剖两半,哗啦的布料破碎声中,扶风焉淡淡道:“二境,三境,五境,轻而易举。
言罢,他仰头,木然冰冷的眼神盯着头顶屋檐下隐匿的**,“下来。
贺亭瞳仰头,看着屋檐下那浑身漆黑犹如雨燕般的少女,挥了挥手,“小妹妹,你自己下来,还是我们把你打下来?
少女扒在屋顶,本欲偷袭,看着底下那看不出深浅的两人,惊恐地瞪大眼睛,脸上汗流如注,手指发抖,几乎快要握不住**。
“阿姐,快逃!那少年忽然暴起,不顾自己扭曲的关节,一把抱住扶风焉的胳膊,用身体将人钳制住,“别管我,跑!
那被划破了外袍的老人也撑着拐杖冲过来,挥袍一丢,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甩了出来。贺亭瞳甩出一张风篆直接那堆鸡零狗碎的东西全部吹回去,正待抛出雷篆把人电下来,旁侧那小道童口中念念有词,引爆埋藏在巷子口的符篆,砖石顿时爆开,灰土尘沙与砖石齐飞,贺亭瞳挥了挥这乱七八糟的灰尘,看着少女灵巧地钻进阴影里,头也不回地逃了。
扶风焉提着人想追,贺亭瞳拦住他,“算了。
目光下落,他看着那断了胳膊,正凶神恶煞盯着他看的“小道童,还有躺在地上捂着腰哎哟哎哟的老太,只觉得头痛,“一老一小,这老弱病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什么恶霸呢。
“走了。贺亭瞳掏出绳子,把那个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七旬老太绑起来,“绕了半天路,最后还得自己找。
对着太阳举起任命书,看着上头隐隐约约的地图,贺亭瞳领着扶风焉,扶风焉一手揪着一个小孩,一手提着个老太太,在城中穿行了一个时辰后,总算在天黑前
找到了仙盟在伽陵城的驻点。
还没有客栈大,门口挂着一面破烂褪色的旗子,只能模糊辨别出上头九曜山纹,以及仙盟两字。
大门没锁,贺亭瞳一脚抵开门板,帮着扶风焉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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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抬进来,丢在大厅里,扑通一声,吓了厅中躺椅上的中年人一跳。
“我去,哪儿来的土匪?
贺亭瞳浑身是汗,直接将怀里的任命书掏出来抵在中年人眼前,“晚辈是青云书院,归离剑主门下弟子,受命前来协助仙长驻守伽陵城。
那浑圆的中年人在房间里左摇右摆了两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任命书,他从怀中取出灵笺,对着上头的画像比对了贺亭瞳的脸,又看了看他旁边的扶风焉和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阴阳怪气起来,“青云书院那边可是说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你现在这拖家带口的,我这里资源有限,可不管其他人的衣食住行啊!
贺亭瞳笑地十分真挚,“没关系,这些都没问题,只是劳烦前辈为我解惑,为何会有**自称是珠玑道人坐下童子,提前蹲守在灵舟出口意图谋财害命?
“我与好友九死一生方才逃脱,贺亭瞳擦了擦额上的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方才可真是险象环生,若是前辈不给个说法,晚辈可不敢入住,只能向师尊修书一封,问问朱明君仙盟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叛徒了。
胖道人:“………
他方才还有点半梦半醒,如今品出贺亭瞳口中的威胁之意,再细细打量贺亭瞳,“你小子是归离剑主的徒弟?那个青云榜首?
贺亭瞳默默掏出了剑宗佩剑,“确实如此。
胖道人顿时变了脸色,哎呀一声,随后再地上滚来滚去,“天可怜见的,与我无关啊!我收到消息后便一直在屋子里睡觉,伽陵城里仙盟就是个打酱油的,谁来都能踩一脚,你能过来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着动手杀你们呢?
胖道人挥舞着拂尘朝地上那对祖孙打去,“哪里来的小贼,怎么敢污蔑到我头上!
打着打着那少年脑袋上蒙着的头纱掉落,露出
一张稚气未脱的圆圆脸,两颊团红,瞪着眼睛与胖道人对视一眼,忽而哇啊一声,痛哭起来,“仙师我错了!仙师我也是受人蒙骗啊!
少年在地上打滚,哭的好不凄惨,“我与祖母不过是接了个单子而已,我爹娘重病,要很贵很贵的灵药,我们也是没法子了,只能上旁边的鬼市接单。
“单子上面只说让我在今日接一个叫贺亭瞳的人,然后杀了他,就可以得到五十灵珠,我也是没办法啊!
少年爬起来,跪在地上碰碰磕头,“两位仙君仙术高超,我等望尘莫及,冒犯了两位,是小的有眼无珠,只求看在两位仙君并没有受伤的份上,饶我一命!小人必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两位的恩情!
少年一抬头,涕泪纵横,额头都磕出了血来,但听得旁边老妇呻吟一声,幽幽转醒,然后也跟着悲切哭出声来,嘴里喊着我的孙啊,老身愿意偿命云云。
旁边的胖道人也跟着抽噎两声,擦擦圆脸上的泪,可怜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两位小仙君,你们看这……你们也没事,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们一码吧?都是可怜人。
“啊,这事与前辈无关那就很好处理了,贺亭瞳抽出了剑,“慈悲为怀那是佛门,在下不才,与师尊一般,修的是杀道。
胖道人:“……
贺亭瞳将杀字咬词格外重,“人在江湖,既然做了**越货的勾当,不就是要做好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你的准备么?
“欲害我,不杀之,难平我心中之怒,有损道心。
银亮长剑出鞘,映着两双嫉妒惊恐的眸子,眼看贺亭瞳要砍下去,胖道人二话不说冲过来,将贺亭瞳挡住,“唉,唉,小老弟,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不是**未遂吗?死罪就免了吧?
贺亭瞳盯着胖道人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似笑非笑,“那您说我要如何平愤?
胖道人揽住贺亭瞳的肩:“这么说吧,你呢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这不是还要呆半年呢吗?刚来就**也晦气,这么来吧,这屋子里的房间任选,食宿全免,我也不要你去打扫卫生,联系商会,写文书报告了。
“这些琐事我就全包了,而且半年后你回书院时,我保证你各项全优,只要你放他们一马,如何?
贺亭瞳顿时收了剑,喜笑颜开,“唉呀,看样子都是误会了!说起来前
辈您也是元辰宫门人?
胖道人:“外门,我外门哈!和那群人不熟的,一点都不熟的!
贺亭瞳:“我熟啊!而且我与你们少宫主可是同吃过一桌饭的好友!
胖道人眼神顿时惊疑不定,谢玄霄是个断袖,他的风流韵事元辰宫门人基本都知道那么一星半点,他想起那边传来的消息,迟疑道:“不知是哪方面的好友?
贺亭瞳一脸你在想什么东西,“自然是同窗了,您想什么呢。
胖道人松了口气,登时哈哈笑起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位要来呢。
贺亭瞳:“那位是我生死之交。放心,我不记仇,也不会让他吹耳边风,更不会让他告状的。
胖道人:“…………
“看这小**今日布阵的样子,多半是您坐下童子吧?贺亭瞳似笑非笑,骤然撕破脸,“前辈您治下不严哦。
胖道人脸上的笑完全僵住,他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望着贺亭瞳,“小友您这是……
“审一下如何?贺亭瞳转身看向地上惊疑不定的少年,“谁让你来杀我?元辰宫,还是你师傅?
见少年满脸倔犟,贺亭瞳半蹲在他眼前,“可要想清楚再回答,不然你死有余辜,可别牵连其他人了。你可知道仙盟戒律堂的律法?仙盟仙官若是徇私枉法,以权谋私,勾结邪魔外道,按律雷刑。
噼啪声中,贺亭瞳取出一张雷篆,指尖泛着淡蓝色电弧,脆响中,发丝都飘起,“你想先试试么?
少年脸上都是血,配合着白一阵青一阵脸色,看着那道雷符,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一圈,嘴角也开始发抖。
他怕了。
良久,他旁边的老妇先受不住了,“唉呀!此事与仙长无关,是我们昧了良心,真的是在鬼市接的单子,打听过,是对方给的酬金太少,无歧路里没人接,所以才转出来落到鬼市的,元辰宫只是传来了消息,叫仙长磋磨你半年,给你得个极差的成绩。
“我们看见了你的名字,知道了你的动向,这才决定埋伏,杀你的事是我们私下定的,确实与仙长无关!
看着那抱头痛哭的两人,贺亭瞳缓缓起身,“那便写个认罪书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胖道人上前一步,迟疑道:“小友,你这……打算怎么个定罪?
“就罚他这半年在这里给我打扫房舍,每日将仙盟戒律堂守则抄三遍吧。贺亭瞳伸了个懒腰,看向旁边一直呆站的扶风焉,“阿扶,你觉得呢?
扶风焉居高临下,一双眼睛冰冷如霜,不带丝毫情绪,仿佛看着两个**,骇得人瑟瑟发抖,“你安排。
贺亭瞳抬剑割了他们身上的绳索,拍拍手上灰尘,随后想起来似的,“好热,现在你们去帮我打一桶水,我要洗澡。
他冲着那祖孙两人笑,如沐春风,“有劳了。
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