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青云(三十五)

作品:《拯救苍生从拆CP走起

    第57章青云(三十五)


    【我们魔族有救啦!】


    谢玄霄擦了擦脸,他颊边红肿,是与张对雪争执时对方挣扎间不小心打上的。


    当时他便觉得一阵剧痛,只是碍于面子忍了下来,如今人走了,他这才寻了冷水敷上。只是已经红肿一片,像被谁揍了一拳。


    他的阿雪力气越发大了,透着股说不出的勇武,当真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暗卫站在阴暗处,一身玄黑,若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见人影。


    “少宫主,可要将人绑回去?”低沉冰冷的声音在旁侧响起,谢玄霄按着脸上伤处,缓缓摇头。


    “不用了,放他走。”


    昨夜他犯了大错,醉酒失态,认错了人,造成如今局面,是他的疏忽,这是他的错。


    犯了错,便要认罚,他确实后悔,但现下后悔也没有用。他与阿雪之间已然出现裂痕,再行强制之举反而会让人抗拒的更为厉害,还不如豁达些,直接放手。


    张对雪年纪还太小,年少时进入元辰宫,此后再未出去,十四岁时跟在他身边侍奉,没见过世界广阔,没受过风吹雨打,对于九州,对于天下还心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这般也好,他可以飞出去,飞向九州四海,经受风霜催折,待他在这人世间走上一遭,便会知晓无权无势,普通人光是活着,便已经足够艰难。


    他的阿雪才十八岁,他还有许多时间可以教导他。


    养熟的鸟儿是飞不远的,他迟早会回来。


    “听说今年有一新生与贺亭瞳是故交?”往脸上细细上药,谢玄霄若无其事的开口。


    “确实如此,属下调过档案,今年有四人来自俱北州,一试刷下两人,二试时还剩下两个,一位散修,一位来自玉衡宗,昨日与贺亭瞳撞上,发生了争执。贺亭瞳曾在玉衡宗修炼,是门中三弟子,玉衡宗主修剑道,地处偏北,近寒山境,地处苦寒,门人甚是清贫,宗门也规格不大,门主云适,一百三十一岁,修为七境,二十年……”


    暗卫徐徐道来,将调查来的所有消息读给谢玄霄听。


    他是元辰宫主调过来保护少主的,其实青云书院比九州大部分地方都安全,基本没有用得上暗卫的地方,闲来无事便被谢玄霄打发去探听消息。


    谢玄霄自认温和有礼,他的死对头并不多,但贺亭瞳算是其中翘楚,也是被盯的最多的


    。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什么人都被看在眼里记录在册收集信息只待有朝一日一击毙命。


    以元辰宫的势力三两下便能将贺亭瞳的老底翻个底朝天从前懒得查如今送上门来自然没有不用的道理。


    “玉衡宗……”谢玄霄敲敲桌子垂眸深思“你是说那云止对他师兄多有不满?”


    “不止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势同水火。”暗卫低声道“那云止对贺亭瞳恨极一直在四处传播关于贺亭瞳的谣言试图败坏他的名声比如说贺亭瞳为了与扶风焉私奔被逐出师门贺亭瞳天生坏种自幼便偷鸡摸狗类似这种小事。”


    谢玄霄揉着脑袋“废物。”


    连造谣都不会就会抓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来**的倒腾


    “他修为如何?”谢玄霄问。


    “一般多用药物不算牢靠。”暗卫实诚道。


    “寻几个人保驾护航我要让他入青云书院。”谢玄霄起身他如今在书院中呆不了多久了暂时性大概解决不了贺亭瞳但却很乐意长而久之的给人上眼药。


    放一个上蹿下跳的蠢货进来整日里闹腾想必会让贺亭瞳焦头烂额。


    一点小小的绊子算是他送给贺亭瞳的离别礼物。


    见天的带坏他的小雪实在可恶。


    *


    贺亭瞳摊开小本子昏黄灯光下映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


    麟德十年三月上一世张对雪与谢玄霄在今年成婚。谢玄霄弱冠冠礼过后便是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二十岁便娶妻还是男妻实在惊世骇俗。


    不过这种事向来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坊间开始流传各种关于他们二人之间的风月话本无一不是称赞谢玄霄的痴情。


    而今张对雪留在了青云书院继续上学他们二人分开剧情再一次变动第二步成功虽然知道谢玄霄绝不可能轻易放手但至少这三年也足够张对雪成长了。


    只待进入剑宗便再没有谁能将他困在笼中做一只只会歌唱的鸟儿。


    纸页翻动贺亭瞳看向后面一页。


    接下来是相里灵泽与相里玄这一年他们俩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也不过就是针锋相对将天音阁闹的上蹿下跳而已。


    相里灵泽还是那般跳脱时不时跑到剑阁这边过来绕上一圈他逃课较多天音


    阁离他们又较远故而没办法整天往他们身边凑。不过时常能听见他捣乱的消息有两次还被贺亭瞳逮着他翻墙骑在墙头时被阵锁住上不去下不来苦着脸求爷爷告奶奶试图让贺亭瞳放他一马。


    不过被铁面无私的贺监国押回天音阁去了相里灵泽气急败坏声称要同他绝交不过气了十天又若无其事过来溜达。


    他人缘并不好没什么朋友放眼望去青云书院里也就能同贺亭瞳他们说上两句话了。


    说起来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人了按照前世的发展剧情来看青云书院算是他们兄弟俩人感情增进唯一和平相处的时间段消失的这段时间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在谈恋爱。


    啧。


    贺亭瞳将书页翻过去然后就是越千旬的名字。


    如今少年魔尊完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再加上他学的阵与苏昙一个月见不到两次便是偶尔碰上了苏昙说不到两句话便会被秦檀顶下来。


    至今他们俩都是半生不熟甚至越千旬有点畏惧的状态。


    别说是当师徒了现在若是有谁说一句让越千旬去找秦檀学剑他大概会觉得这人是要谋财害命。


    往前翻了两页贺亭瞳目光落在最前列的一张上上头云止的名字画了一个艳丽的红圈。


    当初在玉衡宗他放了云止一马一来在对方的地盘上修为差距太悬殊贸然动手只会吃亏二来他确实在此处长大纵然有千般不是他这条命确实是宗主给的


    离开前他亦同云止说过今后再碰上他必杀之也不知这个小师弟还记不记得……想来是忘记了又或是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他执笔正待开启一个邪恶的小计划旁侧窗户外忽然发出咔嚓咔嚓指甲剐蹭的声音让人牙酸片刻后一道银亮的剑尖贴着缝隙伸进来卡蹬一声撬开了窗子随后苍白的指尖尖扣住窗棂抠开条缝隙缝隙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鬼鬼祟祟将他盯着发觉贺亭瞳也在看着他时那双眼睛也跟着弯了些许。


    “贺亭瞳!”扶风焉激动的声音从外头响起“我看到了一个好玩的快出来我带你去看!”


    贺亭瞳:“……”


    也不知扶风焉同谁学的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走门了最喜欢走窗一日日过来扣窗子简直做贼一样


    。


    这是个坏习惯,得改。


    “把窗关上,走门。”贺亭瞳面无表情将窗子关死,不留一点缝隙。


    片刻后窗子外的人影挪动,来到了门口,咚咚两声,扶风焉敲门,得了允许后,方才蹑手蹑脚进来,站在桌边眼巴巴将人盯着。


    贺亭瞳收拾东西,好整以暇,“说吧,什么大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方才在外面碰见了一只魔。”扶风焉用最快乐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我仔细分辨过,就是你宗门的那只。”


    一瞬间疼痛与寒冷袭来,他好似又躺在了落雪崖底,听着呼号的狂风,被落雪埋葬。


    贺亭瞳指尖一紧,“在哪儿?”


    “是今年新生,正与你那坏蛋师弟在一处。”扶风焉献宝一般供上他的留影石,将里头的画面调出来,“你的坏蛋师弟总到处说坏话,我本想多盯着点,没想到居然有意外发现。”


    他抬手,在一大堆各种各样贺亭瞳日常修炼,处理政事,练剑的画面里,艰难翻出一个小片段,指着画面里一个与云止拉拉扯扯的黑脸汉子告状道:“虽然壳子变了,但这魔话多,烦人,我记得很清楚,不会出错。”


    贺亭瞳眯眼看着那不算清晰的小片段,人脸,修为,全数变了,想必是夺舍来的新壳子。


    他曾经想过如何处理沈奚垣,三年后寒山境出现第一道破口便是沈奚垣里应外合破坏了封印,那是苍生的第一劫,那一战**许许多多人,修真界顶尖战力去了快一半,直接导致无歧路势大,屠了第二次。


    不过当年不等他想办法告状,对方直接消失了,看样子那时候他便被扶风焉解决了。


    如今又出现在云止身侧……也罢,意料之中,情理之中,毕竟这两人也是恩怨情仇不断,一直锁死在一起。


    贺亭瞳抬眼将扶风焉看着,似笑非笑的没收了留影石,软下声音夸奖,“阿扶哥哥真厉害。”


    扶风焉十分受用,他在他面前蹲下,扶着贺亭瞳的膝盖,将脸抬起,“报酬。”


    贺亭瞳看着那留影石,一边把玩,一边低下脑袋在人颊侧亲了一口。扶风焉捂着脸,美得冒泡,正喜滋滋回味,另外一边脸忽然也被亲了一下,随后是贺亭瞳清润如春风的嗓音,“以后有什么事不必走窗,直接找我就是,还有,不要偷录我,仙君您这是日日见不够,连夜里也要盯着我么?”


    “可以吗?我就看看


    ,不说话。”扶风焉两只手包着自己的脸,整个人陷入僵直,被两个轻吻完全拿捏,他看起来像是马上要冒烟了,还不忘得寸进尺。


    “不可以。”贺亭瞳断然拒绝,瞧着实在好笑,也不知扶风焉如何做到的,脸皮忽厚忽薄,见天的想办法撩他,他稍微给一点回应,这人就又承受不住般晕头转向,他一害羞,就好像自己轻薄了他似的。


    属实是又菜又爱玩。


    将人丢在一边缓了一会儿,扶风焉渐渐恢复正常。


    贺亭瞳看着那道模糊的影子研究,沈奚垣是大魔,在魔界地位不低,但就算是这样,分魂之术也没那么简单,这种禁术反噬极大,短短两年裂魂两次,即便是强大如魔族,想必也没那么好受。


    这么大的代价,若说沈奚垣是过来追求云止的……他其实不太信。


    只是目光落在旁边犹自捂着脸偷笑的扶风焉身上,贺亭瞳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恋爱脑虽然少,但不是没有,毕竟他身边的就很多。


    算了。


    不管对方因何而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需要小心提防。


    还得多盯着才对。


    以不变应万变。


    *


    新生入学,青云试开始,书院里其他学生也迎来了一年一次的“忙月”。


    毕竟引路,录名,考核测试,夫子们人手不够,便全部会抓学生来凑。心地善良的夫子会在这段时间给他们短暂的放个假,而心狠手辣的夫子不仅不会让他们休息,还会要求他们干活之余课业也得继续。


    而秦檀就属于心狠手辣那一挂的。


    贺亭瞳许久未来上课,先被狠狠的训练了一套,在考核发现他剑术并未退步后,这才放松了些许,将人丢去做初试名录记册。


    云止便是这时候与贺亭瞳碰面的。


    试灵石放在身前,贺亭瞳坐在后头,所有人上他面前按手印,队列一点点缩短,他看着拿着笔记载人名的贺亭瞳,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


    谁能知道,不过短短一年未见,曾经跟在他屁股后头捡破烂的少年居然混得这么好。怎么不让人艳羡,如何不让人嫉妒,曾以为他离开玉衡宗会在外面餐风饮露,苦不堪言,可他不仅入了青云书院,还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眼看着旁边人一一对着贺亭瞳打招呼,唤一声贺师兄,待轮到他时,云止心中简直酸的快要吐出来,那句师兄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他阴沉


    着一张脸,将手按于测灵石上,只见华光突现,贺亭瞳风轻云淡的声音响起,“四境,过。


    名册录入,玉牌下发,云止一步三回头,冗长的队伍缓缓缩短,贺亭瞳自始至终也没有多给他一丝眼神,仿佛他们就只是陌生人。


    也合该是陌生人。


    青云书院的测试云止父亲打听了许多遍,关于秦檀的录影他也揣摩了许多次,这一年来勤学苦练,他用出的每一道剑招都是父亲日以继夜教出来的。


    剑阁前两试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甚至还在青云书院交上了很多朋友。剑阁里头的人多半沉默寡言,琅嬛阁那边就得趣的多。


    有来自中州世家的少年大开宴会,将他拱卫在中间,夸他天资聪颖,剑术超绝,生的亦是玉树临风,十分好看。


    酒至酣时,连血液好似都要沸腾,他倒在谁人怀里,听着对方诱哄,看着那一张张白皙俊秀的脸庞,眼泪却不住要往下坠。


    “云弟可是来自俱北州?


    “可曾听说过贺亭瞳?此人与你乃是同乡,如今正为院长看中,风头无两啊!


    “你们俱北州当真块宝地,尽出人才!


    “我知道他……云止趴在桌案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哼鸣,“贺亭瞳是我小师兄,在我玉衡宗长大,自幼吃穿用度,我与阿爹何时亏待过他!可他偏偏要背叛我……


    少年看向面前杯盏,里头猩红酒水泛起一圈圈涟漪,如血一般,这么红,他在贺亭瞳身上看过。


    贺亭瞳本该死掉的,他应该死掉的……那么重的伤,那么高的崖,那么沉重的坠落声,啪叽——


    他不该在这里,他应当在落雪崖,在积雪里,在山石中,风化成一堆白骨,而不是在青云书院,在剑阁,耀武扬威,称王称霸。


    那杯泛着涟漪的酒水被灌进了口中,随后云止只觉得晕天转地,他一边哭,又一边笑,最后哆嗦着唇道:“那不是贺亭瞳,那不是我的小师兄,小师兄沉默寡言,内向腼腆,他不喜欢说话,做事犹犹豫豫也没什么主意,如何会忽然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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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早就**!


    “贺亭瞳现下壳子里活着的,是个夺舍的怪物!


    少年沙哑破碎的嗓音在酒楼里回荡。


    雅间里看着热闹放荡,可仔细看过去,饮酒作乐人无一不是双目清醒,不见醉意,此话一出,所有人悚然一惊。


    夺舍,魔道秘术,


    毁人神魂有伤天和。


    九州之内凡夺舍者俱已成魔会被仙盟追杀到天长地久。


    负责来套话的少年们面面相觑最后统一保持了沉默留影石内云止颤抖带着畏惧的嗓音不断重复围绕在他身侧的少年郎不知不觉间散尽了他们拿着录来的证据前往琅嬛阁交差。


    至于云止他彻底醉死过去让人丢在了雅间。


    他做了一场好梦梦中他受所有人喜欢与有着俊美容颜的沈奚垣相亲相爱成功拜入青云书院再入仙盟在仙盟大比之中进入前十他的名字落在了青云榜第一页名扬天下玉衡宗也不再寂寂无名一跃成为俱北州势力前三的大宗门。


    梦中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惜一睁眼床边坐了个冷着脸的壮汉正十分不耐烦的用热巾摩擦他的脸。


    云止骤然看见沈奚垣先是茫然而后便是恶心他脖子一仰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吐了沈奚垣一身。


    “操!”沈奚垣一崩三尺高连滚带爬的脱下自己的外袍离人远了不少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床上那人眼中明显的厌恶饶是大魔现下也有些破防。


    他到底还是怀了几点旧情的


    “滚!不要靠近我丑八怪滚!”


    床榻上的少年还在乱七八糟的嚷嚷沈奚垣深吸一口气而后提着脏衣服气急败坏地离开。


    如今总归是入了青云书院前两关对于他这个身体的资质来说实在是有些难度他只能不断的用修为调整对方的身体素质这才能勉强够上青云书院的最低标准。


    尊上的声音时常从脑海中响起让他尽快寻找到少主。可惜他如今修为太低青云书院的禁令又太多许多地方无法靠近只能鬼鬼祟祟在自己能去的地方晃荡试探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头绪。


    本就心烦意乱在看见云止如此对待他后沈奚垣更烦了。


    他将帕子丢在云止身上而后毫不留情地离开继续去办他的正事。


    他们还在测试期的学生能去的地方有限沈奚垣修的是刀剑阁有秦檀他不敢去天音阁本就驱魔其中音律容易重创元神他也不可能过去找虐医药他一窍不通机关这种更为精巧的更不用说唯一能糊弄一下的就只有琅嬛阁的阵法


    了。


    可惜这地方踩高捧低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特别多见他无依无靠没有背景直接遭受了欺负有人往他的吃食里丢东西还往他房间里塞炸裂符惹的他心头冒火恨不能将那几个兔崽子头扭掉。


    最多再呆一个月。


    沈奚垣给自己定下时限一个月后不管找没找着他都不在这里呆了一堆神经病。


    带着一身秽物沈奚垣前往湖边刷洗。


    青云书院的湖边有一条环湖廊道名叫境花长廊此处林木茂密风景甚好是饭后消食情侣约会的绝妙场地。


    当然也是打架斗殴组团霸凌的绝妙场地。


    只需要提前埋伏一前一后将人围堵那被堵着的人便是插翅也难逃。


    密林丛中沈奚垣听见几道尖锐高亢的嘲弄声


    “正经的阵师一个都不肯教你你与你那废物师父天天来我们院里抢材料半点力不出挂名还在剑阁里你怎么好意思的?”


    有一道讥讽声响起“剑阁怎么什么垃圾都收?收了又不要全丢到我们这真不要脸!”


    “喂!说你呢怎么不吱声?”


    片刻后一道沙哑森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让开好狗不挡道。”


    那道声音响起的瞬间沈奚垣元神当中的烙印忽然一烫他双目圆瞪不可置信地朝着发声处望去——是少主!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受了这么多鸟气后终于把人见到了!!


    外袍都不要了沈奚垣当即蹑手蹑脚朝着那边靠近拨开草叶只见四五个人将一个瘦高细长的少年围堵在其中周边围绕的每个人手中都溢散着点点灵光想是动了阵术。


    而居中那人脸色惨白眼圈发青眼皮半耷拉着透着股说不出的萎靡颓废一头长发草草顶在头顶几缕发丝垂落在左脸将眼睛都遮挡。


    夜风拂动撩开发丝可以看见头发遮挡下那人脸上扭曲发红的疤痕像是烫伤皮肉狰狞一片凭添几分凶恶。


    他笔挺地站在中央短了半截的手腕和脚脖子露在外头被冷风一吹隐隐透着几丝闷青。


    沈奚垣几乎将脸也贴了上去。


    这就是……尊上流落在外的孩子?那个半魔半龙的种?


    未免也太瘦弱了些感觉像是受了许许多多的**表情也阴沉可怕盯着这些骂他的人好像


    要扑过去把人给生吃了。


    不过一打五……沈奚垣目测了一下少主的修为最多三境偏上快四境了可他周围的那群少年修为与他大差不差。


    若是继续起冲突群起而攻之怕是要挨揍。


    沈奚垣在旁侧犹豫要不要冲上去制止?若是现在阻拦只怕会牵连自身以他如今的修为大概率是过去陪着少主一起挨打。


    不行这样的出场实在是太糗了会给他们魔族丢脸。他还是去找个夫子过来劝架吧也好卖给未来少主一个人情。


    更何况……


    沈奚垣看向少年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半明半暗有种说不出的阴郁。


    这是被仙家养大的孩子虽然看起来过的不太好但谁知道他到底是被怎么养大的对魔族是什么想法?若是嫉恶如仇宁死不屈那便完了带回去也没用反而是个**烦。


    可他若是流落在世上饱经风霜被仙门歧视被人欺负**踩在脚下满心怨恨……那应该只需要稍稍撩拨一下很快就能投入魔族的怀抱。


    届时修炼魔功一统魔域带领万千魔众攻破寒山境直指三十三天宫!


    沈奚垣被自己的幻想给爽到他挪动了一不的脚步顿时又停住扎根一般定在原地看着那五个人**少主一人金色的灵光有如丝线抽来扯去阵笼拔地而起围绕着少年周身旋转狂风烈烈吹得人衣衫狂舞林叶亦被狂风卷动有如刮骨刀一般冲着人绞去。


    若是撞了个实在虽不说被凌迟成肉片但那一身皮肉绝对也是要被刮伤还是要吃上些大苦头的。


    待他满心怨恨锤地痛苦时他再蹦出去施以援手


    沈奚垣热血沸腾可惜他等了许久想象中少年鲜血淋漓浴血奋战被人打倒后满眼不忿发出狠话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眼前一亮又一暗只一瞬间的事好像太阳短暂的出现了一下而后又沉寂下去只剩着眼球浮现的漆黑的虚影他还未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是听见了恶毒的咒骂“越千旬你个王八蛋你使诈!”


    “你阴险不配为阵师!”


    “放我下来!有本事一对一啊!”


    “你居然提前在这里布阵你个狗东西我要告诉陆长老你乱动书院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