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青云(三十)

作品:《拯救苍生从拆CP走起

    第52章青云(三十)


    【(注意,大量增加,大修,建议重看)】


    徐院长的住所从外观上看起来相当豪奢,只是待一进去,便会发现满屋子俱是书册典籍,堆垒如山,只一个会客厅修缮的颇为雅致通透,看样子是用来撑场面的。


    至于干活的地方……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别担心,老夫甚是和善慈祥,最喜欢同你们这群小年轻打交道,我这待遇可好,不用早起爬山挨骂挨打,也不用整天背什么乱七八糟的阵啊符啊的,”徐院长探脚一推,将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踢开,“每日只需要静心养神打坐,多看书,多聊天,心情好,咱们修为自然提升。”


    贺亭瞳:“当真?”


    徐院长打包票:“真的不能再真了!”


    扶风焉跟在后面,仰头左看右看,一脚踩中枚竹片,不知是存放了多少年的老东西,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顿时断作两节。


    他猛地僵住,缓缓低头,远方传来一声哀嚎,随后是徐院长痛苦的嘶喊声,“我的笔记啊!”


    扶风焉愣住,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看他要踩中另一根竹简,贺亭瞳眼疾手快,立刻伸手一把将他抓住,拉到了身侧,嘱咐道:“站好别动。”


    他顿时听话的一动不动,僵硬似块石头。


    贺亭瞳从地上捡起碎片,拼合在一处,看了一眼,笑道:“院长莫要着急,这签子只是断了,再修一支即可,您看,笔记不受影响。”


    竹片之上赫然写着,“今日困顿,食甘栗一包,未学心经,甚乐,明日不可怠惰,切记切记。”


    徐院将木签一抽,藏进袖子里,咳嗽一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随意些,碰到东西也无所谓的,老夫向来好脾气。”


    贺亭瞳看着地上散乱的竹片玉简书册,还有像是被人刻意抽出来半截,歪歪扭扭好似随时要倒下的书山,被砍了半截的桌角,还有地上随处散乱的竹简,甚至还有几粒灵珠蛰伏在路中间,准备随机选中一个路人绊倒。


    这若是当真塌了,那这屋子里的东西让人整理得够呛。


    一眼看穿老头子的险恶用心,贺亭瞳抓着扶风焉,两人小心翼翼避开所有路障,见贺亭瞳毫不上当,不给人一点拿捏他们的机会,徐院长沉痛扼腕,只能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朝着书山扑过去,伸手轻轻一推,那本就摇摇欲坠的书册顿时便


    要往下倾倒。


    贺亭瞳抓人,扶风焉扶书,徐院长人歪作一团,睁眼一看,扶风焉飘在半空,堪堪将歪倒的书册又推了回去。


    “院长您慢些走,别着急,摔着就不好了。”贺亭瞳在旁侧温声安慰老年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等帮忙的,直接吩咐就是,不必如此。”


    徐院长抓住贺亭瞳的手认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贺亭瞳:“您请说?”


    “看到那些名册没有?帮我整理一下,三日后我要去仙盟讨债,这边事务太多确实有点忙不过来。”徐院长搓手,“既然都选择了当我的学生,所以你们应该会帮帮为师的吧?”


    贺亭瞳:“………”


    徐院长三两步走到桌案前,房间里实在是昏暗,书山将窗子都遮挡,透不进什么光线,全靠桌上的明珠照明,他在桌子里掏了掏,取出一方私印丢过来,“当然,我也不会太压榨你们,半个月内能整理好就行,肚子饿了就去书院外头吃饭,竹书巷子第三家的厨子与我认识,你们去吃饭报我名字不要钱,不过要偷偷去,别让人发现哈!”


    “平日里去找秦檀或是找木老头玩都行,至于想学什么东西,”徐院长拍了拍身侧灰尘扑扑的书籍,扬尘一片,随意道:“我最近没时间,不过老夫我喜欢写点东西,平生见闻皆在此中,你们若是有空,便帮我将书理理,想看什么自己拿,莫要让它们朽了。”


    贺亭瞳望着一室的书册,微微出神。他记得徐院长自少时起便踏遍九州,见多识广,人生异常传奇。


    此前他为了弄清楚自己为何重开这么多遍,曾去学过许多东西,进过元辰宫的殊文阁,入过剑宗的沉剑冢,探过碧云川的杏林,去过雾花境的水月祠,亦在莲台佛像前与佛子清谈论道,但没有一处地方能解他心中所惑。


    如今他虽然知晓世界为何重启,可还是不懂,为什么此间世界是这般模样。


    徐隐微是天底下最博学之人,他的笔记对自己也许会有些启发。


    于是贺亭瞳欣然同意,在徐院长兴奋的目光中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老头儿兴高采烈教他如何处理名册,还安慰性地拍拍,“好孩子,没关系,为师很快就回来,绝对不会让你们受累。”


    思前想后,徐院长终究还是有点良心不安,于是又补充道:“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特产!”


    徐院长溜的很快,说是三日后


    走其实第二日人便跑的没影了。


    偌大一个房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贺亭瞳做事极快毕竟他前几世最高位时当过仙盟管事而今不过是书院几百名册而已他只消三日便全部处理完毕。期间扶风焉试图帮忙不过好像确实没什么插手的余地


    大殿内的书籍保管的不算很好空气中散发着墨汁灰尘和纸张竹简腐朽的气味到处丢的毛笔纸团还有抽屉里零零散散一堆乱七八糟的章子玉佩通讯法器符箓甚至于还有几粒葡萄干想来是吃东西的时候漏掉的。


    扶风焉搬来了一个矮凳在旁侧坐下手里捧了本书册静静看只是明珠光亮惨白看久了伤眼。若是觉得累了就停一停趴在宽大的桌案上看贺亭瞳办公。


    屋子里昏暗不分昼夜贺亭瞳的脸在光下有种瓷片般的冷白扶风焉看的却很欢喜。


    四月贺亭瞳将徐院长手稿整理了一批大多是些可怕的吐槽见闻比如剑宗执剑长老睡觉不洗脚元辰宫宫主脚踏八只船药宗门主手搓**把自己药……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八卦某年某日记得一清二楚。


    贺亭瞳将这些手稿处理好后装订在一处。


    他时间安排的很满隔日去一趟剑阁或是木先生的小院大多数时间都耗在了大殿内一册一册的书籍被他翻阅整理收存。


    徐院长中间也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来呆不了太久便要走。不过他倒是记得带特产因为养了两个小苦力院长也大方什么时令瓜果糕点花露酒酿甚至于养容丸都给带了一盒。


    七月中扶风焉终于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葡萄院长从西州回来给他们提了一篮子。贺亭瞳每人都送了些可是吃不完根本吃不完越千旬看到葡萄都反酸最后还是苏昙要了去酿酒了。


    扶风焉很喜欢还将葡萄籽留着挖了个坑埋起来试图在庭院里种葡萄。他照顾的细心还真让他养出颗小苗出来。


    从春末到夏初再到秋叶零落冬雪飘飞时间过得飞快殿内堆叠过高的笔记被一本本归纳到位贺亭瞳重新规划了书架将窗子拯救出来房间里也终于不用白日点灯了。


    又是一年春三月草长莺飞满城烟柳灵舟从一梦泽上飞过卷起千重云气雾霭蒙蒙似龙女鬓边垂落的泪珠。


    云止脸色惨白他


    有些不适地从窗子口探出头去喘了一口气又恹恹躺在软椅上提不起什么精神。


    一年前他因为戕害同门被押入戒律堂受了极重的惩戒肋骨都打断了六根休养了许久方才恢复身体只是那一年的青云初试终究还是没赶上就这样耽误了。


    养病的这一年里宗门里所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父亲望着他的眼神严肃又冷漠师兄们对他亦是再无一丝温情。


    不论他如何辩解如何说那贺亭瞳是个被夺舍的妖人居心叵测故意陷害可是没有人信他甚至有同门觉得他得了失心疯。


    但没关系所有人都不信他还有一人信他


    可是一日两日三日沈奚垣消失无踪。


    同门说他被废了**逐出师门兴许是死在了某处但云止再清楚不过他的爱人是大魔前去追杀贺亭瞳那个柔软柔弱不能自理的瞎眼美人去了一个凡人而已又能绊住他多久的脚步?


    沈奚垣绝对不会放弃自己迟早会回来接他的。


    于是他等啊等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刚能下地的时候他跌跌撞撞着去寻了能够与沈奚垣传话的灵器可是灵器那边空荡荡的唯有风声他在山中找了三天三夜最后才在界碑缝隙处寻到了另一枚。


    沈奚垣失踪了。


    他被抛弃了。


    云止痛不欲生一度险些堕魔俱被宗主救了回来。


    崩溃之中他终是对着宗主将自己与沈奚垣如何相知相识以及寒山境落雪崖雪猎时发生的一切事情尽数告知包括贺亭瞳如何威逼利诱暗算他以及落梅院中两人争执时发生的所有对话事无巨细全盘托出。


    “他本来应该**的丹台心脏尽数摧毁如何能活?”云止状若疯癫“定然是心怀怨恨献身于什么邪祟让其夺舍后故意害我!”


    九州之内确实有此种秘法多为魔族所用走投无路满身绝望之人以肉身魂魄为食饵献舍大魔只为复仇。


    寒山境是九州与魔界的第一重防线千年来魔族渗透的确实厉害云止能遇到沈奚垣那贺亭瞳又何尝不会遇到另一只大魔呢?


    玉衡宗主听他如此疯魔先是一骇再一想到贺亭瞳归宗后的种种异常也是发觉了不对。


    “爹我知错了你要为我做主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云止双目猩红


    几乎流出血来。


    宗主看着他浑身上下有如实质的血气,长叹一声:“你若恨他,那便去报仇。”


    “吾儿何必自苦,贺亭瞳只是为父为你选择的一枚磨刀石,利刃断没有被磨刀石敲碎的道理,此去青云书院,你只消好好学剑,待入剑阁,以你的资质定能拜入归离剑主门下。待四年后你出师,我将贺亭瞳擒来,让你泄愤。”


    倒不是玉衡宗主托大,敢与邪魔作对,而是不管夺舍还是献舍都有一个严重缺陷,无论你神魂有多强大,一入躯壳,灵力就只有原主本来的那么一点,除非摆脱躯壳,用神魂攻击。


    所以玉衡宗宗主断言,便是一年之后,贺亭瞳在外流窜,修为也过不了五境,想要处理他,易如反掌。


    并当着云止的面,花了高价,在无歧路那等腌臜地方放了悬赏。


    三千颗灵珠,是玉衡宗整宗一年的花用,全数投进了邪道**口袋,只为了将一个一境小修抓获。


    兴许是这个业务赚的不多,又或是贺亭瞳太普通,不知为何,投下去的钱像是打了水漂,一年了,依旧没有贺亭瞳和他那小情人的丝毫消息。


    至于云止,那后半年他几乎是不眠不休,日夜练习,加之宗主举全宗之力,天材地宝不要钱的砸,终于,一年之内三境圆满,隐约能触摸到四境的门槛,任由谁叫了,都得夸一句天资聪颖。


    两月前,他带着门中另外两个适龄弟子,一药修,一剑修,并着两位长老护航,五人一同踏上了青云书院的路程。


    一路舟车劳顿,云止心事重重,实在打不起什么精神。


    再有半月便要到中州,中州之后很快便是云州,云止喝了点水,又吐了一回,玉衡宗并没有太多钱可以挥霍,相里氏是出了名的吸血虫,一间上等厢房敢卖出千粒灵珠的高价,他们住不起,所以选择了下几层。


    狭小的房间内空气混浊闭塞,在这里面呆上数月,实在算不上舒适。


    “还是难受?”后背让人轻轻拍了拍,有些寒意的掌心抚过他的背脊,云止缓缓摇头,轻轻抬手,将来人手掌心握住。


    比从前的粗糙了许多,没那么纤细光滑,骨节粗大,掌心生着刮人的老茧,臂膀较之从前也更壮硕些,一张脸……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平平无奇,丢进人堆里马上就寻不到的那种老实样貌。


    是沈奚垣,他没死,又换了个身体,千辛万苦越过寒山境


    过来找他,只是这次的躯壳选的实在失败,并没有上次那般俊美,生的太粗糙了些,他不太喜欢,加之他现在满心愁绪,也提不起来什么恩恩爱爱的兴致。


    初时见面自然是满腹怨怼,只是沈奚垣死缠烂打,一路偷偷从寒山境跟到了荼靡州,十八般手段用尽,云止这才坐下来听了他的解释。


    原来并不是沈奚垣抛弃了他,而是被人暗算,受了重伤,堪堪休养了一年,才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痛苦,他的阿垣也和他一样痛。


    痛苦过后,便是小别胜新婚的满心欢喜的,本以为此生再难相见,不想老天爷网开一面,让他们得以重逢。


    只是欢喜过后更为忧虑,他如今要去青云书院学习,沈奚垣虽然有些能力,但青云书院藏龙卧虎,五宗七姓那么多人在里面,就怕他一着不慎,身份暴露连累自己。


    通魔之罪,放在仙盟律令中是捆在刑惩院内,用雷火鞭至粉身碎骨。


    临行前阿爹给他讲过许多规矩,他虽然喜欢沈奚垣,但眼见对方当真一往无前要随着他一同入青云书院时,嘴上虽然说一切有我,心底还是有些害怕。


    每每看见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看着对方围着他转悠,比从前更为讨巧卖乖,云止脑子里想的却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而是两个被捆在一处,让雷火灼烧成碎片的残缺人形。


    稍微一动念头,就恶心的想吐。


    沈奚垣在旁边端茶倒水,看着云止抬头看一眼自己,就别过头去吐了,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有这么丑吗?


    他那日轻敌,让那瞎子一眼给送回了老家,分神直接凐灭,本体受到重创,昏迷了整整三个月,境界大跌。


    醒来后被同僚嘲笑了许久,本想就此修养个几十年,恢复恢复身体,可惜上头有令,魔界内部又开始**,尊上**,虽然平乱,但受了重伤,恐怕再难压制群魔。


    尊上给了他一封秘令,为了魔族传承,他还是需要再去一趟修真界,找一个私生子。不得已他只得忍痛又分了一次神魂,只是这一次运气没那么好,出了寒山境后遍野无人,最后精气将尽时只能强行夺舍了一个路过的散修,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宽额小眼厚唇,皮肤黝黑,还有晒斑,他对着镜子妆点了许久,甚至学着那些小娘子敷粉,可惜除了让自己显得更滑稽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作用了。


    他努力过了,失败了,从前勾一勾手指头就凑过来的云止,如今他死缠烂打对方也不让他近身。


    呵,说好的爱重彼此灵魂,可实际如此看中皮囊,当真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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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受限于身份,如今确实需要一个人领着他混入中州,云止给他甩脸子,他却没办法拂袖离去,为达目的,只能觍着脸,使劲浑身解数去勾引他。


    可惜收效甚微。


    思前想后,沈奚垣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画像。画中人一双狐狸眼,长发披散,眼尾上勾,末梢发着晕红,好似只勾魂夺魄,吸人精气的妖怪。


    云止望着画像中人,眼前略微一亮,只觉得世界都多姿多彩了些许,“这是……


    “我。沈奚垣将画像比在了自己脸侧,反差太大了,云止眼睛一痛,原本还能忍受的人脸顿时变得无法接受,连凑近看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


    “此画为我去岁所作,阿止放心,待我修为恢复,便可改头换面,以真实面目相伴于你左右。沈奚垣深情款款。


    云止嘴唇蠕动:“阿垣……


    两人对望,云止眼角微抽,片刻后,扭过头去,沈奚垣直接将画幅顶在了脸上,“阿止……


    隔着一张画卷,两人正待互诉衷肠,船舱外忽然听得几道敲门声,沈奚垣与云止神色一凝,他二人俱是私下里偷偷摸摸的见面,决不能让同行之人发现。


    云止拉开柜子,沈奚垣抱着画卷便挤了进去,健硕的体型将柜门撑得满满当当,险些关不上门。


    “少宗主,今日感觉可有好上一些?门外是玉衡宗长老,望着云止苍白的面容,神色是担忧。


    “还是难受。云止抵住门咳嗽,“孟长老,还有多少日才能到中州?


    “老夫过来便是因此,今年航道上所有的乱灵团都被仙盟解灵师清理了,一路顺遂,船长发了通知,灵舟全力行驶,再有十日便可抵达中州。长老面有喜色,想来也是快要受不住这逼仄船舱,轻声安慰道,“少宗主多休息,需得养足了精神,届时才好参加测试。


    云止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地关上了房门,有些无力地坐在了床上。


    十日,很快的,一眨眼便过去了——


    贺亭瞳穿着一身藏蓝色宽大衣袍,头顶一根木簪,满头碎发乱飞,眼底带着点不自然的青黑,将案牍上所有的文书过了一遍,然后通通盖上章子。


    十日,过的也忒慢了一


    些。


    他如今每十日有一天轮休,当天可以不用上课,也不用去陪着徐院长巡山,更不用帮着他一起去各大宗门写信讨饭,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安安稳稳睡上一场好觉,睡醒后可以推开门就能带着扶风焉,跟着张对雪或者越千旬一起去买些菜蔬果酒,偷偷在庭院里炖上一锅肉,吃一顿好的,再活动活动筋骨。


    可是最近书院又要招新生了,今年仙宗内的人少了许多,但因着徐院长满九州乱跑,四处做宣传,青云书院的名声更大了,今年书院预备扩招五百人。


    三座山头面积是不太够了,于是徐院长消失了两个月,跑去仙盟撒泼打滚,硬生生又将地皮扩大了一圈,地方有了,学生有了,夫子总不能差吧?


    一切为了教学质量,徐院长心安理得将校舍修建的一切事宜交给了贺亭瞳督管。


    这厢事情还没落地,徐院长转头又跑到了剑宗,据说是和剑宗掌门叙旧七天七夜,然后成功“以理服人,将人喊过来代课。


    前些日子徐院长还去了一趟元辰宫,只是宫主闭关,不见客,徐院长铩羽而归。


    不过他一个院长整天满九州乱跑,学院里若是有什么事便找不到人,什么放假啊,过节啊,学生打架斗殴啊,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寻不到院长,便只能去寻院长徒弟,就比如贺亭瞳。


    他不知不觉间掌管了徐院长手里所有的令牌,私章,徐院长一跑,其他院里有什么事要商量,不论是长老,夫子还是学生杂役,都要过来寻他。


    以至于不论是秦檀还是木先生都对徐院长表达了强烈不满,“你看你,你不能可着一个人薅啊?都把孩子累成什么样了?


    苏昙私底下觉得,现在的青云书院其实就算把徐院长一脚踢出去,大概率也能在贺亭瞳的手底下自由运转。


    而现在,青云书院新学期,又有新学生要过来了,贺亭瞳忙着将各种事务安排妥当,扶风焉不太会做这些,主要他虽然好学,但理解能力好像与常人不太一样,也就差了那么十万八千里吧,时常口出狂言,把夫子气个半死。


    其中以琅嬛阁那些喜欢弯弯绕绕的夫子最甚。


    闹腾多了,告状的人也多了,每每看到有人为难贺亭瞳,他便会生气,冲突太多,他也就少说话了,如今更常做的是在旁边充当打手和苦力。


    最后一本名册录完,贺亭瞳趴在桌案上久久不想动弹。扶风焉


    将一摞又一摞,小山一样的名册从这一头挪到那一头,工工整整,一丝不苟地摆好,然后才到贺亭瞳身后,两手一伸,把人提溜起来。


    贺亭瞳仿佛一颗被晒干的咸菜,没骨头一样躺着,任由扶风焉将他从桌子旁边挪出来,安置在一边,然后收拾完笔墨纸砚,将所有的印章一一收回到盒子里,分门别类收好锁上,再将贺亭瞳往背上一兜,背着人直接出了书房。


    因着这批新生,贺亭瞳七八日没睡了,骤然放松,眼皮都耷拉下来,他又长了一岁,身高却拔高了不少,每日跟着徐院长忙上忙下,反而有种内敛的文气,眼尾微垂,困顿而迷茫,两条胳膊挂在扶风焉身上,随着走动一摇一摆,软声道:“今日我要睡觉,就不叫小雪小越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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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风焉点点头,声音放的很轻,“嗯。


    贺亭瞳猛地抬起脑袋,“徐院长回来后,给他泡茶记得用最次的,给他喝茶叶梗!


    “往里面泡生姜!


    “榨汁!


    贺亭瞳语气激昂,扶风焉一一记下,有求必应,并决定往徐院长的酒葫芦里倒一瓶白醋。


    记着记着,贺亭瞳实在累极,脑袋也随着渐低的呢喃声垂落下去,轻轻靠在少年人肩头,发出平静缓和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吸像风,萦绕在扶风焉耳侧,又轻又软,明明四周没有乐修,扶风焉却觉得自己听见一首轻快的小曲儿,连脚步都轻快雀跃起来。


    他不太懂书院里那些人话语间的弯弯绕绕,帮不了太多的忙,徐院长也不怎么让他帮忙,能做的就是在贺亭瞳做事的时候,不让人打扰,或者安安静静地收书,帮忙誊抄名册,按章……再然后就是像现在这样,背着累晕的少年回家,一路上可以在心里默数贺亭瞳的呼吸声,一呼一吸,安稳又绵长,好像可以就这样数到天长地久。


    青云书院杏花又开了,回小院子的路上粉白纷纷扬扬。


    扶风焉背着人一路往前走,回去后要烧些热水给贺亭瞳敷眼睛,写了太久的字,每一根手指头也应该再揉一揉按一按,还有低了很久的头,脖子应该会酸,今天在贺亭瞳房间里呆多久呢?


    两个时辰吧。


    先敷眼睛,再按手,然后脱掉衣服按脖子和肩颈,他在百草阁那边学了一手,按摩手法很厉害,只是贺亭瞳觉得尴尬,不常用。


    走着走着忽而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意外的呼唤声,“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