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出师不利


    洛清浅总算是有点机灵在身上，赶紧塞了一枚碎银子。


    老嬷嬷看她急的额头都出汗了，哼了一声：“随我来吧。”


    她带着洛清浅从重华宫侧门一处进去，七绕八拐了好久才指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木房子道：“去那边。”


    洛清浅赶紧道谢，冲进了木头房子。


    可她刚进去又冲了出来，扶着墙呕吐起来。


    老嬷嬷并没有走远，见她如此，骂道：“你做死啊？吐也不吐里面。”


    洛清浅哪受过这种委屈，哭了：“里面太臭了。”


    老嬷嬷冷哼：“不乐意上就别上了。”


    洛清浅赶紧说：“我上，我上！”


    好半天她才青白着一张脸出来。老嬷嬷捂了鼻子嫌恶地说：“快些回去吧，太后还得召见你呢。”


    洛清浅这才想起这事来，赶紧匆匆返回重华宫门口。


    这一等又是大半天，一直到了正午过后，里面才有小太监出来。


    “谁是洛神医？”


    洛清浅已经满头大汗，站不住脚。


    她举手：“我，是我。”


    小太监见她这般样子，撇了撇嘴：“进去吧。”


    洛清浅赶紧跟着小太监进去。到了重华宫大殿，她还没近前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花香味。


    她精神不由一振，心中得意。看吧太后娘娘就算是年纪大了一样是爱胭脂水粉的。


    她走到了殿门口，听见里面有女官说笑声，还有贵妇恭维的说话声。


    而往来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十分严肃。


    洛清浅正要走进去，无数双眼睛立刻盯着她。


    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跪着等吧。”小太监冷冷道，随后弯腰进去禀报了。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传唤洛清浅进去。


    经过一上午和中午的折腾，洛清浅已经没有半分力气，进了殿中扑通一声跪地后全忘了该怎么行礼。


    太后端坐在凤座上，看着洛清浅满身狼狈，面容憔悴。


    她不由眼露失望：“这就是救了萧侯爷的神医？”


    底下无声。


    太后眼底隐约有点恼怒：“哀家问你话呢！”


    洛清浅被身边的嬷嬷狠狠捏了一把。她哎呦一声：“是是，小女，小女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结结巴巴说了之前万姑姑教导的吉祥话。


    但她刚说完就看见凤座旁边的女官和宫女们一个个抿嘴偷笑，她们眼底的嘲弄和不屑是那么明显，像是在看一只刚从山野出来的猴子似的。


    太后眼底越发不耐，冷冷问：“哀家问你，是洛神医吗？”


    洛清浅恍然回过神来，立刻道：“是是……”


    “哎呦！”她还没说完又被狠狠捏了一把。


    身边的嬷嬷咬牙道：“大胆！你要说，回太后娘娘的话。真是没一点教养。”


    洛清浅被捏得剧痛无比，又惊又怕之下只能低头重复了一遍。


    太后面色缓和：“罢了，看你的样子长年居在乡野，宫中礼仪是不通的。”


    她说着失望摇头：“哀家以为萧侯爷与谢国公之女合离，能娶个清理脱俗，潇洒灵动的女子，没想到啊……”


    洛清浅硬着头皮听着。


    太后又道：“听说你医术高超？”


    洛清浅立刻抬头大声道：“回太后娘娘，我做了一些美容丸，美容药膏，还有眼影，腮红和一些十分好的口脂。”


    太后听了，面上都是不悦：“你好好的一位神医，怎么摆弄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


    洛清浅见太后十分嫌弃，赶紧俯身解释道：“太后娘娘，俗话说得好，女人不管多大的年纪都是爱美的……”


    她还没说完，太后身边的女官就大声呵斥：“大胆！敢说太后娘娘年纪大？！”


    洛清浅傻眼了，僵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太后此时已对她失去兴趣，起身道：“罢了，无知者无罪。终究是山野游医……”


    洛清浅见太后要走了，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急忙起身，追了过去：“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听我解释。我这美容膏与众不同，绝对能让您容光焕发……”


    她还没说完就被左右小内侍按在地上。


    “大胆！胆敢冒犯太后凤威！”


    太后回头，摆了摆手：“罢了，她也不懂什么规矩。不过看在她一番孝心要给哀家做什么美容丸，美容膏的，就留下吧。”


    她说完由女官和宫女们前呼后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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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洛清浅被按在地上，脸都在地上摩擦破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位干瘦的老太监。


    老太监阴阳怪气地道：“洛姑娘，你这冒犯凤颜可是死罪，不过……看在萧侯府一门忠烈的份上，太后特别宽容不予计较。你就在重华宫门口跪一个时辰就回去吧。”


    洛清浅又惊又怒：“什么？为什么要我跪？”


    她话还没说完，老太监脸一沉：“掌嘴。”


    “啪啪”两声脆响，洛清浅结结实实挨了两个大鼻斗。


    雪白的脸上浮起红红的无爪印。


    老太监不阴不阳


    地冷笑：“咱家传太后娘娘口谕的时候，不许说话。再不知礼数，咱家就替小侯爷教训教训你。”


    洛清浅自天没亮入宫就一直受着磋磨，到了此刻只想嚎哭一场。


    老太监见她不敢吭声，满意点头：“好了，拖下去跪着吧。跪完记得谢太后恩典。”


    他说着要走，又想起了什么，顿了顿道：“把进献给太后娘娘的东西放下吧。”


    洛清浅后面跟着的丫鬟哆哆嗦嗦把东西呈上来。


    老太监随意看了一眼，满脸鄙夷：“呦，咱家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这么粗的瓷瓶子两三文钱一个吧？还有这么俗气的颜色，画在脸上岂不是和唱戏似的？呵呵，这些破玩意竟然敢献给太后？真是可笑。”


    四周的宫人顿时笑出声来。


    洛清浅满脸羞愧，只想此时地上裂开一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老太监走了，有人将洛清浅拖到了重华宫门口。


    “跪着吧。”


    洛清浅跪在粗粝的宫门路上，羞愤欲死。


    往来的宫人对她指指点点。


    “瞧见了没？听说是救了萧小侯爷的女神医呢。没想到看着也不怎么样呀。”


    “就是，也不算绝色，听说还在太后跟前闹了笑话，这才罚跪的。”


    “萧小侯爷的原配可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我可瞧见过，容貌倾城，一言一行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那怎么萧小侯爷不要谢氏女，非要这个山野来的……女人呢？”


    “谁知道呢，也许是中了这女人的什么秘药吧？啧啧……”


    “真是的，瞧不出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