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Mafia与咒术师的联姻可行性

    “处理诅咒的专业人士被称作咒术师,由总监部监督管理,下设东京、京都两所咒术教育学校,用以发掘、培育具有术师天赋的人才。


    “拥有术师天赋的人很少,像忧太这样从小就能‘看见’的人才,就是他们所需要的。忧太现在国三了吧?如果去这两所咒术教育机构念书,应该会在那里遇到很多同类哦。能够‘看见’的,不会把你当做异类的同类。


    “在那里,你或许能找到更多妥善对待‘里香’的知识和办法。”


    乙骨忧太有些心动。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只要他动动脚就能踏进去。


    然而,日野望话音一转,冷淡地提醒:“但你也要明白,机遇和危机并存。那个世界没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这些年下来都不曾向外界暴露呢?”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快速冷却了乙骨忧太对新世界生出的向往之心。


    “探索世界的真实,同样也意味着你会不断接触到社会的阴暗面。它们就被掩藏在阴影下,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肮脏、丑陋的东西,是社会无法根治的附骨之疽。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日野望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视线中充满了审视的探究。此刻的他不像一个关切邻家弟弟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冷漠又严谨的科学观测者,要将他面前的人仔仔细细地剖析干净。


    在他这样的目光中,乙骨忧太选择了退缩和沉默。他别开脸,连视线都不敢与之交汇。


    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心说。


    哥哥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呢?


    乙骨忧太没有为日野望描述的残酷世界感到动容,反而因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心酸委屈。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麻,纠纠缠缠的中心,一道喑哑的声音竭力发出嘶吼。


    ——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能不能不要用无关紧要的态度对待我?


    ——能不能不要……


    ——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嗯?你说什么?”


    日野望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


    乙骨忧太偏着头,略长的黑发掩盖了他的表情,大半张脸都被淹没在阴影中。


    “我说……”


    乙骨忧太抬起头,看日野望一眼,飞快低下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日野望:“?”


    这孩子怎么回事?胆气是不是越来越小了?在他面前表达个想法都扭扭捏捏的,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


    得把孩子养大胆点。不然就他这样的,要是哪天真的落到咒术师的地界,怕是会被那群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日野望面无表情地想。


    乙骨忧太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哥哥呢?”


    “我?”


    “嗯。如果,如果我说,我想去哥哥所在的那个世界呢?”


    比起结识还在未来的同伴,他更想把握住现在就在他身边的人。如果他能进入到日野望现在的那个世界中,努力地追赶上去,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哥哥抛开了?


    没有人陪伴的日子太寂寞了。


    因为能“看见”,乙骨忧太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特别。他没有沾沾自喜,反而为自己的格格不入感到恐慌。


    六岁之前,日野望陪着他;日野望出国后,祈本里香陪着他;十岁之后,攻击性极强的“里香”与他纠缠在一起,他便成了连家人都没办法安心靠近的孤独者。


    十四岁的现在,日野望带着满身的秘密回来了。


    八年的时间隔阂就像没存在过,他伸向乙骨忧太的手还是那么温暖、那么可靠、那么有安全感。


    这些年来给乙骨忧太带来无数烦恼的“里香”被他安抚住,家庭问题带来的苦闷也被他扫除,躲藏在他提供的避难所里,乙骨忧太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


    眼看他离自己这样近,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乙骨忧太怎么甘心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乙骨忧太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蕴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热切和渴盼,让日野望忍不住犹豫了。


    他可以将咒术界的存在提前透露给乙骨忧太,因为后者拥有术师天赋,身边还跟着里香那样招摇的存在。就算没有他引导,乙骨忧太未来也很有可能被咒术界发掘。


    如今他做的不过是给邻家弟弟打预防针,免得他一无所知地闯进那个世界中,被人坑了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日野望虽然自认有点手段,但咒术界向来是某些阶层的自留地,容外人插手的余地不多,一旦乙骨忧太陷得太深,他想捞人都不容易。


    如果乙骨忧太说,他对什么新世界没兴趣。日野望就能让他与咒术界做个彻底的切割,以后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阳光底下,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如果乙骨忧太说,他想要进入新世界,自己寻找解决里香诅咒的办法。日野望就能给他提前安排,给身体打打基础,请来靠谱的咒术师进行咒术知识扫盲,再讲讲咒术界那些糟心事糟心人,总之让他做足准备再踏入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免得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多少也能免去些孤身打拼的艰辛。


    当然,乙骨忧太也不必急着选择。日野望的假期还长,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乙骨忧太做出自己的选择。


    本来日野望是想,无论乙骨忧太想怎么做,他都能给他兜兜底,多少是他这个邻家哥哥尽的一份心了。


    然而他没想到,乙骨忧太说,想进入他所在的那个世界。


    这就把日野望难住了。


    如果说乙骨忧太选择咒术界,日野望还会担心他浪大了没法捞人的话。那么他要是选择了黑手党,哪怕是浪翻了天,日野望都有信心给他收拾烂摊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日野望乐得见他选择后者。


    如果可以,日野望希望他哪一个都不选,就一辈子待在阳光下,最苦恼的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有天赋,他就掌握了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拥有追求力量、接触神秘、探索真实世界的权力。一味的隐瞒和阻拦才是不可取的。


    日野望斟酌着说:“我希望你能更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


    乙骨忧太急忙表示:“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可是,忧太,”日野望轻声说,“你不是连我现在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乙骨忧太噎住。


    那双蓝眼睛温和而包容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就像个闹着要新玩具的小孩子。


    他低头避开日野望的视线,声音艰涩地说:“无论你在做什么,我只是想来到你身边,这样也不行吗?”


    “……”


    “我不想再孤单一个人了。”


    “……”


    沉默蔓延。


    乙骨忧太抿紧唇,双手被他握得泛白。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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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的书房被分割成里外两个世界,无声的抗拒为他穿上了一身尖刺,排斥着外面的一切,禁锢着里面的自己。他在自己的世界中哀嚎哭泣,翻涌的负面情绪淹没了他的内心。


    感受到他心绪紊乱的里香发出尖利的声音,叫嚣着要让欺负忧太的人付出代价。


    暖光灯下,乙骨忧太的影子浓稠如墨,像有生命般翻涌扭曲,与身后庞大的咒灵纠缠在一起,再明亮的光都无法将之驱散。


    比起里香,他更像个被黑暗吞噬的怪物。


    日野望皱眉。


    他不怕里香的威胁,却担心乙骨忧太本身出问题。


    在如今这个年纪,乙骨忧太能接触到的权威是父母与师长,平时打交道的是邻里与同学,能够了解外界的电视、网络、书本等,内容基本上是经过筛选的。因为里香对周围人有极强的攻击性,他也很少出门远游,这些年来几乎就在仙台这个小小的地界打转。


    他被里香限制住了,也被自己禁锢了。他的世界很小,人很孤独,以至于不想放过能够把握的一切。一旦出了意外,他就会沉浸在对自己的厌恶和对周围的排斥中,然后世界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孤独,陷入无限恶循环,无法自拔。


    就像现在这样。


    得让他打开视野,不再局限于一方地界才行。


    日野望无视里香的叫嚷,打开匣子,让Picci陪她玩。自己则来到乙骨忧太身旁,蹲下,握住少年掐得青白的手,仰头看着他。


    “我是想,你能慎重对待可能影响一生的抉择。”


    “不过我可能急了些。”他自我反省,“我这次的假期比较长,会在日本停留一阵子。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你不用急,慢慢看,慢慢想。那之后,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也可以不必给出具体的答案,怎么样都好,反正我们还有时间。”


    乙骨忧太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脸上。


    日野望冲他笑了笑,话题突然跳转到未曾设想的方向:“你们还有多久放暑假?”


    乙骨忧太像被这个问题一棒子打愣,反应都慢了半拍。


    “还、还有半个月吧……大概。”


    “那我们去旅游吧?”日野望兴致勃勃地说。


    “欸?等、等一下,为什么突然说起去旅游的事了?”


    “也不是突然,本来我回国就是度假的,计划去旅游也不奇怪吧?”日野望理直气壮地说,“无非现在加上一个你而已。”


    乙骨忧太茫然。


    和哥哥一起旅行什么的听起来是很棒没错啦,可他们刚才明明不是在说这个吧?


    日野望仿佛能读心一样对他说:“我想给你看的就是这个啊。”


    “旅行的风景?”


    “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仙台之外的世界。”


    他笑起来,仰头注视着乙骨忧太。


    “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忧太。好的坏的都没关系,只要能留下一份特别的,在往后的日子里回想起来都不会褪色的经历,那不就很棒了吗?”


    “我希望你未来回忆现在的十几岁,背景不再只有小小的仙台。”


    “这个世界很大啊。”


    暖光灯下,那双眼睛被照得熠熠生辉,像月光洒在浮动的海面,波光粼粼的,漂亮得不可思议。


    乙骨忧太骤然屏住呼吸。


    他轻轻地,像担心惊扰了什么一样,反握住日野望的手,低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