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是西格莉德韦恩，不知名的异世界蝙蝠崽。


    在意识不知道沉睡多久之后，我突然想起来，我忘记了一件事。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感染者杀手鳄！我的任务！


    十


    解决犯人的问题后，他们还没从阿卡姆离开，那孩子突然惊醒，这一次，她一蓝一绿两只眼睛无比清明。


    “不！不行！不能走！”


    她焦急地语无伦次。


    “杀手鳄！”


    “杀手鳄已经被抓关进监狱了，没事了。”面对这个疑似自己后辈的孩子，超人不自觉放软了声音。


    年轻的女孩这才反应过来，她面前的是谁。


    “超级苹果派爷爷！”她高兴地嚷嚷，“我好想你！”


    “收起你脸上愚蠢的表情。”罗宾十分看不惯西格莉德，在他看来她简直是在玷污蝙蝠披风。


    “没关系，我知道的，你们不是我原来世界的亲人，但是没关系的，我真的真的很高兴能再一次见到你们，哪怕只是同位体，我超想你们的，”西格莉德狡黠的笑笑，“而且，我一直想说这一句——父亲，你比我想象中的矮多了！”


    西格莉德熟稔地拍拍超人的肩膀，“超级苹果派爷爷，麻烦你把我放下来吧。”


    超人僵硬着身体将她放下来，西格莉德将蝙蝠头盔利落地摘下，她凑到达米安旁边，不怀好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小的时候超矮的！还骗我说你从小就长得高！”


    不出意外的，达米安立马就被激怒了，他立马抽出短棒，“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


    西格莉德做了个鬼脸，藏到超人身后，“我现在不和你打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超人将目光投向蝙蝠侠，暗示他快来解决他的家事。


    而蝙蝠侠正盯着西格莉德的发旋，她有一头和他一样的黑头发，听见耳麦里传来便士一的感慨，“布鲁斯老爷，我们这个庞大的家族如今看来是四代同堂了，这可要好好感谢您的‘夜间爱好’。”


    蝙蝠侠：……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那个女孩看见了他，她双眼一亮，直勾勾地向他冲过来，但是在看到他脸上冷淡的表情后又犹犹豫豫地停在了他面前。


    蝙蝠侠幻视了一只低低地摇着尾巴，呜呜咽咽的小狗。


    小狗用她亮晶晶的眼睛仰望着他，


    “布鲁斯爷爷！我是西格莉德·韦恩，是另一个宇宙您的孙女，在那个宇宙您要呃，更成熟一些，但是依然是最好的布鲁斯爷爷！但是我的那个宇宙遇到了一些小小小小小问题，所以我需要去其他宇宙需要帮助，所以我就来啦！”


    蝙蝠侠清楚地听见他身边的夜翼咕哝了一句，“她可真甜，小D真的能生出来这么可爱的女儿吗？”


    罗宾：“……格雷森！”


    随即，他看见小狗的笑容里出现了一丝心虚。


    因为整个阿卡姆开始震动，震源就是刚刚他们战斗的地下室，西格莉德出现的地方。


    他们听见小狗轻轻巧巧地说，


    “喏，这就是我说的小小小小小问题啦。”


    一个庞然大物在向他们靠近，


    小狗补充道，


    “就是我说的那个杀手鳄。”


    十一


    啊啊啊在世界第一侦探面前假装好难啊，要不是我反应快包露馅的。话说这会好像没有前会儿那么疼了，是不是因为支线任务的进度向前推进了？


    至于那个杀手鳄。


    我提醒过他们了，所以不关我的事哦。


    乖巧笑。


    十二


    等等，我的呼吸机呢？


    我没说过吗！在原身的宇宙里呼吸机是一个重要的东西！那种病毒主要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哦等等，我有一个蝙蝠腰带，而我是一个蝙蝠侠。


    那没事了。


    蝙蝠侠的腰带什么都有。包括驱鲨剂，当然也包括备用呼吸机和备用呼吸机的备用机，和备用呼吸机的备用呼吸机的备用机等。


    十三


    等等，我系统呢？


    我系统呢！？


    脑海里传来猫无语的声音，【你怎么不等回到原宇宙了再想起我。】


    对此，我的回答是:嘿嘿，对不起，下次一定。


    听得出来，猫很想骂人，但是出于它良好的素养，它忍住了，【听着，西格莉德，这个超人失去了自己的城市，妻子和孩子。虽然这里不是我们原来的目的地，但是没关系，你需要想办法带他回到你的宇宙，那个宇宙还有大都会，还有人需要他。】


    【你必须成为他的锚点。】


    我想起来设定，【设定上写，小乔是我的教父，那超人，克拉克肯特就是我的爷爷对吧？】


    好耶！和超人搭上亲戚关系了！


    不对，那我不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欣赏他的胸肌了吗？！


    十四


    西格莉德挡在他们面前，“不，你们不能就这么过去。”她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她从蝙蝠腰带里拿出来一个和前面碎裂的那个差不多的便携式呼吸机扣到自己脸上，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们得带上呼吸机。”


    她从蝙蝠腰带中掏出几个可拆卸拼装的呼吸机放在地上。


    “尤其是你，克拉克爷爷，我不想再见到一个感染欢欣症的氪星人，那代价太惨重了。”她眼神黯淡，随即她带上蝙蝠头盔和刚拿出来的面具，“我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们，现在，我必须去面对我的责任。”


    “你们也可以看一下，从我的世界，我的哥谭，远道而来的，是什么怪物。”


    说完，她转过身，从通向地下室的洞口跃下，如同一直蝙蝠那样坠落。


    “她的哥谭？”夜翼从地上拿起一个便携式呼吸机，“这是韦恩集团的产品，上面有logo。”


    超人几乎没有思考地就带上呼吸机准备冲下去。


    蝙蝠侠把他拦住了，“你没听到她说的话吗？欢欣症，我们也承受不起那样的代价。”


    “可是你也看到了她的身体情况！她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就算她有氪星人的能力，她现在也无法熟练地掌握——她不是说了吗，她是来寻求帮助的！”超人看着蝙蝠侠，“布鲁斯，她是你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也是我的。”


    “克拉克，你太容易轻信他人了，”蝙蝠侠拿起一个呼吸机，“我们还不了解她，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等会让我们去解决，你先不要插手”


    已经戴上呼吸机的夜翼和罗宾先一步跳下洞口。


    “嘿，克拉克别往心里去，你知道的，这就是蝙蝠侠。”下去之前，夜翼扭过头安慰超人。


    蝙蝠侠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超人，紧随其后。


    只剩下超人，他犹豫了一会后，最终还是飞了下去。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他只是为了防止意外。


    但其实在他心里他知道蝙蝠侠没有说出来的那个词是什么，【观察】。


    如果那一天他能理智一点，慢一点，再观察一下，说不定就不会造成这种结果。可一个在内心燃烧着泪水与怒火的人是不会听进去的。


    不过，现在，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十五


    阿卡姆地下如今是纯然的黑暗。


    不知道是前会战斗的时候损坏了灯光系统还是时空通道带来的影响，总之这里如今只有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西格莉德默数着数字，系统地图里代表杀手鳄的红点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地面在震颤。


    “它通过空气传播？”夜翼无声地在西格莉德身边落下，蓝鸟警惕地撑开双翼。


    “不止，空气，血液，□□都是病毒传播的途径。”西格莉德轻声回答，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黑暗中路的尽头，“不然，我的宇宙，也不会沦陷得那么快。


    呼吸机在寂静中嗡嗡作响。


    “所以，我的亲人们，请你们做好准备，不要留手，尽一切可能，在这里杀死他吧。”


    拜蝙蝠面具优秀的夜视功能所赐，西格莉德清楚地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的模糊影子已经在这条路的尽头出现。


    “拜托了，不要让这个世界成为另一个悲剧。”


    他沉重的喘息声盖过了地下室其他所有动静。


    “十，九，八，七……”


    西格莉德默数着，手指已经扣上枪的扳机。


    然后——倾泻——


    十六


    “上帝啊，那是个什么怪物。”纵是夜翼做了再多心理准备，也不敢承认那个家伙是杀手鳄。


    他终于明白西格莉德为什么会选择使用枪。面对这种家伙，她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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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无选择。


    黑暗中，杀手鳄头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不对，那还是头骨吗？增生的骨刺遍布那剩余的半颗鳄鱼脑袋，但他依然在笑，是嘴角裂开到极致的笑容，仿佛开心到了极点。


    他含糊不清地呢喃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真相？……”


    “这么快就进行了再次变异吗？不愧是哥谭的反派。”西格莉德深深地叹了口气，扔开手中已经被清空的手枪，枪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枪林弹雨在感染者的身上造成了大大小小的弹坑，但没有置其于死地，只是让杀手鳄看起来更加开心，那笑容愈加夸张。


    “……有点难办，鳄鱼的皮肤太厚了。”


    西格莉德抽出刀，刀锋直指杀手鳄骨刺嶙峋的头部，“好吧，瞧瞧这个吧。也许这个会比枪好使一点。”


    杀手鳄看似摇摇晃晃，实际上却很快地向西格莉德扑来，西格莉德没有闪开，她用刀格挡，力气不敌倒退几步，推到了墙角。但这正中她的下怀，她脚一蹬墙，翻身下劈杀手鳄狰狞的头骨，


    刀刮过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


    “糟了。”西格莉德气息急促，“麻烦了。”


    眼看着杀手鳄渐渐逼近，她却撑着刀，再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铮——”罗宾双手持刀挡在她面前，语气嫌弃，“你和刺客联盟什么关系，真给我丢脸”


    夜翼扶住西格莉德的肩膀，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西格莉德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她双手撑地，“咳……咳咳……”，咳嗽声伴随着哮鸣声从她的喉咙传来，“沙…沙丁…沙丁胺醇…”


    夜翼愣住了，“哮喘？”


    蝙蝠侠从黑暗中走出，看了一眼，确定罗宾和鳄鱼人暂时势均力敌后走到西格莉德旁边，他提醒道，“翻她的腰带，如果她是哮喘症患者，她一定会随身携带药物。”


    西格莉德抬手，拒绝了夜翼的帮助，她颤抖下翻找腰带，从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咳咳…我没事…让我缓缓，你们在战斗的过程中尽量…尽量避免杀手鳄血液的溅出，至少…咳…避免他的血液和你们伤口的接触…”说完，她又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剩下的，让我来。”


    “单从一个人承担所有这一点来看，她绝对是合格的蝙蝠侠。”夜翼抽出短棒，甚至还有时间开了个玩笑。


    蝙蝠侠：……


    夜翼：“你知道的吧？沉默也是一种逃避，这是第二次了哦？”


    十七


    原来人物面板上哮喘后面那个问号也代表的是不稳定吗？！


    西格莉德跪坐在地上，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她用全力才控制自己颤抖的手，将沙丁胺醇吸入剂对准自己的口腔。


    她听见脑海里的猫叹了口气，【这才是你应该开狂化的时候，狂化能够减弱负面状态，但是现在不需要了，你干脆先休息，等一会再去补刀吧。】


    西格莉德拒绝了，【不，虽然我不是合格的蝙蝠侠，但我也绝对做不到在一边旁观他们战斗。况且，万一呢？我不能让他们的世界变成我们的世界那样的废墟。】


    【这是哥谭，而我现在是蝙蝠侠，我不能无动于衷。这是符合人设的，对吧？】


    她甩甩脑袋，用刀柄撑住自己重新站起来。


    一蓝一绿的异色瞳眯起，里面闪烁着决心。


    罗宾注意到她的动作，不明意外地哼了一声，“她应该做的更好。”得知新蝙蝠侠是他的女儿后，他开始以自己的标准看待她，并且对异世界的自己充满质疑。


    罗宾轻巧地在她身边落地，“他没有训练过你？”


    西格莉德抬头，在面具下无声地笑了，


    “没有，他没有来得及。当然你们都没有来得及。”


    她提起刀，向杀手鳄走去，


    “布鲁斯爷爷，让开。”


    她加速，刀锋在黑暗中折射出她瞳孔里的光，这一次，刀无比精确的穿过杀手鳄的脖子，将他遗留下来的半个脑袋斩下。


    她的面具上，披风上，甚至呼吸机上都是浓稠的血，她回过头，望着地下室另一边的他们，


    “你们什么都没来得及教我，就那么把我丢下了。”


    “但是，我还是，好想，好想，你们啊。”


    说完，她眼睛一闭，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