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王胥要掐死她

作品:《齐宫惊上春

    王胥的怒吼空回荡,沈菁心底已经是万分疲惫,恐再生事端,便并未言语。


    谁知王胥一转眼,正看见凉亭中的卿云,他顿时额头上青筋暴突,毫不犹疑地起身,将一切罪责都怪在卿云身上。


    “又是你!”


    王胥满目猩红,暴怒地冲上前:“一定是你害了穗儿!你这个该死的贱婢!”


    他怒不可遏地抬手,死死掐住卿云的脖颈,将她逼退到坚硬的柱子上,卿云闷哼一声,后背撞得生疼。


    王胥力道之大,要将卿云的脖颈生生掐断一般。


    周围人惊呼连连,沈菁见状心中虽急,却更担心吐血昏迷的沈穗,她走不开,只能言语劝道。


    “胥儿,你冷静些,先救穗儿要紧。”


    王胥不听劝阻,一心要掐死卿云,她拧紧眉心,脖颈被王胥死死掐住,快要喘不上气了。


    “放开!”


    卿云的脸因窒息而涨得通红,双唇微启,王胥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她双目上翻,险些晕厥过去。


    她毫不怀疑,王胥会掐死自己,就跟前世一样!


    眼盲心瞎的蠢蠹!


    卿云心中涌出巨大的怨愤,忍住窒息的痛苦,额上青筋直跳,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试图挣脱。


    此刻众人皆惊,却无人敢轻易上前,唯恐触怒了盛怒之下的王胥。


    谢翊见此情形,深知王胥会伤及卿云的性命,他顾不得自己还是“病弱之身”,上前拦住王胥。


    “姐夫,你不知是非黑白,怎可擅自动手伤人?”


    王胥却不管谢翊的阻拦,怒吼道:“谢濯缨,你给我闪开!”


    卿云趁着王胥分神之际,咬紧牙关,抬手拔下发髻上的银簪,用尽全力地对准王胥的手背狠狠扎了下去!


    银簪刺入肌肤的瞬间,鲜血涌出,王胥吃痛,手猛地一颤松了力道,卿云趁机立刻挣脱王胥的钳制。


    “嘶——”


    “贱婢,你竟敢伤我!”


    王胥怒吼,迅速拽住卿云的衣袖,她到底敌不过他的力气,就要被拽回——


    这千钧一发之际,谢翊身形一闪,挡在二人之间,他手中的羽扇已非文人雅士之物。


    谢翊暗自将手腕一转,扇柄处暗藏的机关打开,现出白刃,精准无误地划过卿云被扯住的衣袖。


    只听“嗤啦”一声,衣料撕裂,王胥手中只拽住一片残破的布料。


    卿云趁机挣脱,踉跄着向后退去,背靠着凉亭的柱子,大口喘息,胸脯剧烈起伏,仿佛刚溺水后又浮出。


    而王胥此刻没能掐死卿云,双目已被怒火蒙蔽,他转眼怒视谢翊:“谢濯缨,你竟敢屡屡维护这个贱婢,与我作对!”


    王胥怒不可遏地上前,拽住谢翊的衣襟领口,就欲动武。


    只见谢翊沉着道:“姐夫行莽夫之事,将怒火发泄于她,又是在跟谁作对呢?”


    “你可想好了要帮这个贱婢说话?!”王胥的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来。


    谢翊身形未动,稳稳地挡在卿云面前,墨眸沉静。


    “姐夫应该先自省一番,你是否要杀了她,让丞相府的清名蒙尘,置陛下的圣意于不顾?如今政局诡谲,国舅领外兵入京,琅琊王氏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谢翊声音不高,却字字重锤,重击在王胥心头。


    王胥的瞳孔骤缩,双拳紧握,却又不得不松开:“好——谢濯缨,你真是好得很呐!”


    “姐夫过奖,彼此彼此。”


    话落,谢翊用力将王胥的大掌从自己衣襟上掰开,他不徐不缓地退至卿云身侧。


    他侧目望向卿云,眼中关切:“还好吗?”


    卿云缓缓摇头,抬眼对上王胥想要杀人的眼神,她直接轻笑着忽视,转眼视线落到王胥那只不断滴血的手背上。


    她哂笑一声:“我倒是还好,可我那义兄的手,恐怕好不到哪儿去。”


    那一簪子,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银簪深深扎进王胥的手掌,恐怕是已经深入到骨。


    卿云的话音不高不低,正被王胥收入耳中,他阴狠的眸光骤然僵滞,低头望去,紧握成拳的手上,鲜血沿着银簪滴落。


    他才后知后觉到手背上剧痛无比,眼神却更为疯狂。


    好,好啊,很久都无人敢让他伤重至此了。


    此刻王胥缓缓抬眼,漆黑的眸中只有卿云,阴翳至极,他紧抿着唇,额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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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筋暴起,死死盯住卿云。


    阿孋虽然胆子大,但到底只是孩童,方才她被沈穗吐血的一幕吓得不轻,这会儿又看见王胥受伤,手背上还在不断流血。


    一个小女娃,现在都快被吓哭了。


    阿孋眼睛红润润的,她怔怔地走上前,想去碰王胥的手,却又不敢。


    她怯怯道:“爹爹,你的手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王胥却极为不耐烦地一挥手,拂开阿孋的触碰,为谢宓与谢翊的事情迁怒于她。


    “你不在阁中练字,为何到处走动!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阿孋的小手在空中僵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爹爹,我”


    王胥看见阿孋的眼泪


    就心烦,他呵斥道:“够了!你身为我的女儿,怎能动不动便落泪?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呜哇哇哇——”


    阿孋被王胥一吼,直接委屈地大声哭了出来,沈菁才等到医官赶来为沈穗医治,她刚稍稍放心些,就见王胥将阿孋吼哭了。


    “胥儿,阿孋还小,日常哭泣流泪这又有什么,你何必疾言厉色?”


    沈菁上前连忙将阿孋搂入怀中,轻声安抚,目光中满是无奈:“阿孋只是担心你的手受伤了,她不懂这些大人的恩怨。”


    阿孋在祖母的怀抱中找到些许安慰,她偷偷望向王胥,他面色阴沉,如同乌云蔽日,压得她难以喘息。


    王胥愠怒:“母亲,王孋她是我琅琊王氏的女儿,怎能与那些贱民一样”


    他边说着,边瞪着卿云的脸,意有所指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靠哭弱哭穷来迷惑人心!”


    卿云闻言,险些笑出声来。


    王胥说“贱民靠着哭弱哭穷来迷惑人心”,可貌似他最心爱的“妹妹”沈穗,才是此等行事作风吧


    卿云眼眸含着笑意,正这般想着,一道冷冷的女声响起,直接将卿云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口中的哭弱哭穷之人,与我的女儿有什么干系?整日里哭哭啼啼的,不是你那位好表妹么?”


    谢宓一身广袖水红裙,冷不丁地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