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杀机

作品:《皇叔

    他终于肯放过了她。


    可也只是一夜。自此,他的“临幸”便成了常事,不逼到元蔓青低头便不肯罢手。


    在这件事情上,男人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元蔓青却一日更比一日消瘦下去,连走下床转一转的力气都没有。她所有的精力,都被迫用来承接他赐下的雨露,像一株阴天的花儿,不堪天水的浇灌,日渐颓靡。


    她终究成了他的女人,打上了他的烙印,里外都沾染着他的气息。白天不得自由,夜里,不得喘息。


    与他的交合,连呼吸都要被剥夺。


    有时候,碰上地方上天灾人祸,他心烦意乱之下,索取尤甚。次数多了,元蔓青甚至学会了从他焦躁的律|动中推测前朝又出了什么事。


    她无从打听这些消息,却总能猜得极准。


    如他所言,她的确再也哭不出来了。她只是麻木,心如死灰的麻木,抗拒不了的快慰长久折磨着她,唯有将灵魂抽离,才能稍得安寝。


    为什么她在皇叔手底下,也能攀上高峰?她绝望地心想,无比唾弃自己。


    元颢清却很高兴。无论她在心里怎么恨他,骂他,她的身体已经与他契合了,他牢牢掌控着它,享受着对它征服。


    他丢失的蔓蔓,被他以这样的方式重新拉回了自己身边。尽管每次,他都需要事先灌醉自己,借着酒,方可消愁。


    “皇叔,放了我吧。”元蔓青悲哀地看着他,“也放过你自己,难道不好?”


    元颢清笑着摇头:“蔓蔓,你知道我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么?是你不在了,而我还活着。你总说,你的元七已经死了,我的蔓蔓又何尝不是。可我并不想失去她,我要让她回来。”


    他说着轻轻将她放倒,解开衣襟:“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你是我的蔓蔓。只有你回来了,我才能活着。”


    他再次侵入了她。


    元蔓青难耐地承受着,在他即将结束的刹那忽然张口说道:“我想见宫久甫一面。”


    元颢清喘息着匍匐在她的身上,片刻后,抬起脸道:“见他?为什么?”


    元蔓青垂眸不语。


    元颢清略一思索,答应道:“行,我让他来。”


    当天下午,宫久甫便被传唤进了咸福宫。


    元颢清原本陪她一起,中途被一封急奏喊走,留下两人隔着一扇屏风相对无言。


    宫久甫并不敢抬头,始终眼观鼻,鼻观心,跪得端正。


    “凌华,小厨房炖的燕窝大约是好了,你去为相爷端来。”元蔓青支走了身边人,接着,话锋朝向宫久甫:“宫相,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想问你。你听了,可以答,也可以不答,但切莫再向他人提起——包括陛下。”


    “您请讲。”宫久甫拱手一拜,姿态端正而从容。


    元蔓青透过屏风的间隙隐约瞧见,不觉晒然一笑:好一个端方的君子,清贵的文士,谁知皮下竟包藏着那许多龌龊的心思!


    清了清嗓子,她说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以宫相的性子,怎会坐视陛下如此胡闹?想当年,我不过稍稍依赖了些陛下,就被你以礼仪规训,急忙忙地送去和亲,如今怎么就变了呢?这实在不像你。”


    宫久甫顿了顿,道:“以前的事,是臣错了。陛下与您两情相悦,合该比翼连理,双宿双飞,臣错不该棒打鸳鸯,枉做恶人。这些年,陛下对您的心意,臣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亦着实动容。自古真情实可贵,情谊当前,臣当初那点多余的顾虑便显得可笑了,臣每每思量,便悔不当初。不是臣变了,而是臣想通了。”


    “哦~是么。”元蔓青嘲讽道,“不,宫相,你在撒谎。”


    “这个问题,我思虑过许久。伊稚岐曾告诉我,因果相通,当结果出了岔子,一定是因错了。我就在想,是什么让一个对血脉禁忌向来看重的人突然转了性子,为虎作伥起来了呢?一定不是他自己变了,而是……这层禁忌,或许并不存在。”


    “我说的对么,宫相?”元蔓青透过屏风的间隙一眼不眨地观察着他的举动,一字一句继续道:“是我的血脉出了问题,还是陛下?我们两个,一定有一个人并非皇家亲骨肉,对不对?你是后来得知了此事,才会突然改变了主意罢。是我还是陛下?”


    她望着宫久甫额上不断渗出的汗珠笑道:“看来,大约是我了。这才是真相,对么,相爷?”


    时隔多年,宫久甫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直击心底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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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恐惧。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恍惚觉得屏风后的不是公主,而是先帝,当年那位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先帝。他们以同样的威压,勾起了他深深的畏惧。


    第一次地,宫久甫在她面前打了个寒颤。笑靥如花的公主,敏锐到令他胆寒。他勉强笑了笑,道:“公主果然聪慧。”


    只可惜却不是男儿。否则,他当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陛下,拥立她上位。


    着实可惜了。


    可元蔓青带给他的震撼却不止于此,想通了这一茬后,别的,也就顺理成章地一通百通了。她继续盯着他说道:“你当初接我们出咸福宫的时候并不知情。后来,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此事?是谁告诉的你?你又为何会深信不疑?”


    “我猜,那一定是一个你十分信任的人。可就算再信任,乍然听闻,你恐怕心里也要犯一犯嘀咕,毕竟这件事太大了,非同小可。你靠什么判断他说的就是真的呢?”


    听到这里,宫久甫已面白如纸,见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仓皇地失礼打断道:“别说了!”


    元蔓青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不予理会:“一定得是当年事的亲历者,才能赢得宫相你的信任罢?仅仅道听途说怕是不行。那这个人现在何处呢?他将秘密告诉了你,那他呢?是被宫相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是……”


    宫久甫冷汗直下,跪得摇摇欲坠。


    眼前的公主,已经不是寻常的聪慧,而是智多近妖了。她每说一句,都会引得他两股战战,到最后,居然连牙齿都在打颤。他竟怕了公主。


    好在,陛下终于回来了。


    宫久甫长舒一口气,几欲瘫倒。


    “你们在说什么?”元颢清有些惊奇。


    元蔓青笑道:“没什么,你不在,我与宫相随便拉扯些家常话罢了。”


    她的目光比窗外纷飞的霜雪还冷。


    宫久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告退了。


    元颢清自然不信,他绕过屏风,看向端坐其后的元蔓青:“你究竟对他说什么了?连凌华都支走。”


    “我告诉他,我要杀了他。”元蔓青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皇叔,若我说我想他死,你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