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夫妻两个没事，就半靠在床上聊了好久。


    娄晓娥就是在档案室工作，办公室那几个老大姐，家里孩子都不小了。自然不存在带孩子去单位的事情，所以，在这个事情上，她还是有些犹豫。


    既想上班，又放不下还没断奶的孩子，很是纠结。


    最后勉强的说，还是算了，先在家里带带孩子吧。


    张帆自然不愿意看到媳妇不开心，就建议，娄晓娥也好久没去单位看看那些同事朋友了，天气好的时候，就带孩子过去走走，不上班跟大家聊聊天也是好的。


    听到他这么说，娄晓娥也没在坚持，就同意了。


    一步一步来呗，先带孩子过去聊聊天，之后就带孩子上班。


    办公室里面那几个老大姐，过年的时候，张帆也看了，都是好说话的，为人也随和，不会说什么的。


    再说了，自己的儿子又老实，又讨人喜欢的。


    “媳妇，你在档案室工作，你们这个档案，应该没有人可以更改吧。”张帆想到了纺织厂的事情，档案翻了几遍了，也没有什么纰漏，就问问媳妇。


    “怎么可能更改。全厂所有人的档案都在那里，保存的严密的很。就算有人要调阅档案，也是要层层签字的，各种保密流程都要严格遵守的。”娄晓娥很是坚定地说道。


    这可是说到了她的工作方面，要是档案都能随意更改，他们档案科真的就不要做事了。


    张帆想了想，这方面的可能性还真的低。


    摇了摇头，挥散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跟媳妇聊了聊家里的事情，两口子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班路上，张帆还去了趟医院，娄晓娥给刘大妈准备了早饭，还特意给炖了点猪蹄子，方便下奶。


    刚到病房，就听到孩子呜呜的哭声。


    “哎呦，小丫头哭了啊，这是怎么了！”张帆看着老赵在哄着孩子，就接过来，也哄了一会。


    这几年，自己生了两个孩子了，这抱孩子，哄孩子的本事，张帆还是个高手。


    可是，任凭三个人轮流哄孩子，这小丫头，还是抽抽搭搭的哭着。


    “这孩子是饿了吧？”张帆问道。


    这么小的孩子，哭也就两个事情，要么饿了，要么拉了。


    “这给她味米汤也不喝啊！”老赵愁的直挠头发。


    “奶粉呢？”张帆问道。


    老赵也不是个缺钱缺票的人，这奶粉虽然难买一些，但是对于老赵，这个车间主任来说，找找人，还是有办法的。


    “奶粉，也就喝了几口，就不喝了。”老赵说道。


    看来，这两口子，想给孩子吃口东西，各种方法也都是想了个遍。


    至于为什么没有问刘大妈怎么不喂孩子，这还用问啊，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肯定是没有奶啊，要不怎么忍心看着这个盼了一辈子的孩子饿成这样。


    “这小丫头，还是个挑嘴的。”张帆笑着，继续晃悠了几下孩子。


    “刘大妈，老赵，也别愁了，要不把孩子送到我家去，看看娥子能不能给喂喂。”张帆看不得小孩子这样，就提了个意见。


    “这不合适。这不合适。”刘大妈摇头拒绝。


    “有啥不合适的，刘大妈好好调理调理，过几天再自己味就是了。”张帆说道。


    两口子还在纠结，可是孩子的哭声确牵动着他俩的心，也就同意了。


    这年代，家家户户的吃食就那么多，产妇生完孩子没有奶的事情也是常有。能有什么办法，互帮互助呗。


    多少小孩子都是喝米汤长大的。


    “柱子，怎么样了？”到了派出所，张帆就先跑到柱子那边去看看情况。


    那些玻璃碎片可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保存完好的证据了。


    “没什么发现，瓶子拼凑的不完整，有些碎块，应该是在救火的时候被带走了，或者被踩碎了。就是一个玻璃瓶子，各家各户的那种打酒打酱油的。很平常，没什么指向性。”柱子看着拼的一小半的瓶子跟张帆汇报着。


    还能怎么样，那就这样呗。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起码还有饭盒和酒瓶子两个证据。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在全所的人四处走访调查中度过。


    没有什么有利的消息。


    下班前，大家碰了个头。


    对于孙海的调查，侦查员也汇报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情况，通过走访，大家都对孙海的为人很是肯定，就是一个老实人。


    照顾父母，照顾家庭。


    每天也就是上班下班，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能是特务的情况。


    整个案子好像又走进了死胡同，所里的气氛不高。


    本来，张帆在这一天还准备跟程才盘问盘问孙海的，结果局里开会，就暂时没有询问，准备第二天再去了。


    “程才，档案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情况？”下班之后，张帆跟程才两个人一边说着案子一边向外走。


    “也没有什么发现。还有几十个人的没有看完，明天全都弄完了，看看有没有发现。”程才眼睛里都有些血丝了。


    四百多个人的档案工作，还是非常繁重的。不仅要确定档案里面的内容，对于可能存在的疑点，还要四处求证。


    这不是简单看看就完事了的。


    本来以为，今天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张帆都准备回去了。


    可是，看到程才的面色有一些疑惑。


    “怎么了？别想了，暂时没方向，咱们就慢慢查呗。”张帆还以为程才的压力太大，顺嘴安慰了一下。


    “不是，所长，今天看到了一点状况，有些疑惑。还没有想明白，要确认一下。”程才说道。


    “什么事？说说，咱俩参谋参谋。”张帆停下推着车子的动作。


    “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我看错了。”程才挠了挠头。


    开始跟张帆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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