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止烟的晏王府,肉眼可见的萧瑟起来,红绸撤下来后,更显得寂寥。


    晏修站着止烟的院子里,看着盛开的蓝色鸢尾花,伸出手指碰了碰花瓣上的露珠。


    “王爷,之前你吩咐给王妃做的衣服,今日送到了,你看……”顾嬷嬷为难道。


    止烟没说过她喜欢什么颜色,但是她的衣裙大部分都是蓝色,尤其以鸢尾蓝居多,这套衣裳本是想当婚后的礼物送给她的,但是现在,似乎是送不出去了。


    “先收着吧。”


    顾嬷嬷一直不太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为什么之前那么恩爱的王爷王妃会走上和离之路,难道说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吗?


    她大着胆子问道:“敢问王爷,府上是否要迎来新王妃?若外界传闻属实,老奴也好做准备。”


    正独自出神的晏修听到这番话,很是莫名其妙,“什么传闻?哪来的新王妃?”


    顾嬷嬷听到这番话,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假的。


    “最近羌真王来白城,又与王府走得近些,百姓们都在说王爷之后会娶羌真王为妃。”


    “谣言,不必理会。”


    晏修周身气压很低,扔下这句话背着手离开,顾嬷嬷忙侧身让路。


    他回到军营后,问傅启传闻之事,“此事为何不报与本王知道?”


    傅启想说那是鸿霖的活,但最后只能认栽道:“是末将疏忽,请王爷责罚。”


    “罢了,羌真王来白城这么久,两国之间该谈的都谈了,羌真王日理万机,请她回去吧。”晏修冷声道。


    这不是赶人走嘛?!


    还是把人利用完就扔的感觉。


    “这……不太好吧。”傅启试探道。


    晏修一道冷冽如锋的视线射来,傅启忙应道:“末将立刻去办。”


    他出了主帐,仍觉得如芒在背,王妃嫁过来前,王爷只是冷风嗖嗖,这回王妃离开了,王爷是冷风嗖嗖加深不可测。


    见华千暮大喇喇的走过来要进帐,他忙拦住道:“你来找王爷何事?不急的话建议你换个时间再来。”


    “之前不是说京城要来一批军械嘛,王爷说让我先试试,这会军械都到了,得他批了我才能去领啊,你说这算急事吗?”


    傅启给了她一个你自己斟酌的表情,去忙了。


    华千暮仰头看了看阳光正好的蓝天,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也不知道嫣嫣现在到哪了。


    她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主帐,见晏修黑着脸正在烧信,她不由汗毛直竖,第六感告诉她,现在开口说军械的事,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但是现在,她进退两难啊!


    “她到玉州了。”


    晏修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沙哑,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一般。


    这声音激得华千暮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一想到嫣嫣,她低声道:“真远啊,走了这么久才到玉州。”


    晏修用食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玉扳指的蒲公英凹槽,听她问道:“王爷,嫣嫣打胜了这仗,还会回来吗?”


    他的手指停住一瞬又继续摩挲,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末将知道了,末将告退。”华千暮眼眸一暗,行礼告退。


    和离圣旨下来的时候,她并不意外,甚至认为是情理之中,两个人心中都有疙瘩,不及时解开的话,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趁这个时候还是个小球,分开也没什不好的。


    感情走不下去的征兆,便是谁都不愿意开口,谁都不愿意走出那一步,而这两人,似乎背负得更多。


    因为知道这是对两人都好的结局,所以她没吵没闹,任水肆意流淌。


    “千暮。”晏修喊住她,她转头,却见他摇了摇头,挥手让她下去。


    他想问了解止烟如她,如果有一个男子掏心掏肺的对她,她是不是会对他动心,然后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可又问不出口,他按了按眉心,既然当初打定主意要放她走,让她自由翱翔,现在问这些就显得太矫情了。


    羌真王在傅启委婉再委婉的话语下,还是听出了赶人的意思,她没有动气,只是笑了笑:“关于赢止嫣,孤派人打听过她,她是晏王政敌家的小姐,可你们似乎不在意,甚至对她都很好。能和孤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傅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想问明明赢止嫣是与你们为敌的,孤是与你们为善的,这段日子为何如此抵触孤,她更想知道,赢止嫣为何能得到晏王独一无二的偏爱。


    “真心。”傅启回答道:“王妃用真心待我们每一个人,至于王爷为何会如此偏爱王妃,王上可以问王爷。”


    羌真王起身道:“那你便带孤去见他吧。”


    烟雨楼。


    这座酒楼还是当初在止烟的坚持下开的,说是要对标京城那些又好又死贵的酒楼,让顾客体会到什么叫宾至如归的感觉。


    茉莉各种转弯抹角的提示白城目前可以开几家客栈,但是酒楼的话,消费太高了,几乎没什么人会去,会亏大本。


    他还记得止烟当时大手一挥,十分豪爽不在意的说:“亏!一间酒楼而已,咱们是亏不起嘛。”


    想到她的时候,他的眉目总是温柔的。


    羌真王看在眼里,酸在心里,“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放她走?”


    她摇头道:“你们两的感情,我看不太懂。”


    晏修不想和她谈止烟的事,转移话题道:“最近坊间的一些流传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都是百姓们浑说的,本王已经派人去处理,王上早日回羌真也好早日杜绝这些流言蜚语。”


    “你想杜绝这些流言蜚语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羌真王问道:“即便这些流言蜚语传到她耳中又怎样?你觉得她会伤心会难过会在意?


    你心中应该清楚,你把和离书拿给她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没可能了。”


    见他仍不动如山,她有些急道:“你难道要为了她终身不再另娶吗?既然这么爱她,放她走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她憋回冒出来的眼泪问道:“你到底爱她什么?我可以改,改成她,只要你开口,我可以马上传位给别人。”


    无动于衷的晏修终于有了反应:“我放她走,是希望她能成为她自己,这句话,也是用于你,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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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千暮。”


    他起身道:“不必为了本王改变什么,早点回羌真。”


    倔强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心腹忙递来手帕,轻声安慰道:“王上,我们回去吧,晏王不愿意,是他有眼无珠,看不到你的好。”


    羌真王擦干眼泪,平复好心绪,变成了那个在朝堂上杀伐果决的女王,她起身道:“走吧。”


    回羌真。


    这场流言蜚语彻底平息的时候,止烟到了白州。


    “将军真是有先见之明,出发前备好了治疗水土不服的药,不然就要耽误战机了。”周锦崇拜道。


    “什么先见之明,不过是前车之鉴罢了。”止烟道。


    前世她就是这么大喇喇的就过来了,好多士兵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南诏就是趁着这时候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止家军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强,在不拉裤子里辈敌人砍和砍掉敌军脑袋却拉裤子里哪个更光荣的选项下,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明日再修整一日,后日一早出发一日内必须到达橙州。”止烟命令道。


    “是!”


    “你去帮我唤鸿霖来。”


    她见月鸿霖来了,点了点地图上夜国的位置问道:“第一仗若是你,你会怎么打。”


    “定然是先振士气,没有士气的军队便是一盘散沙。”月鸿霖回答道。


    止烟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诃连连胜利,我军连连惨败,尤其是陈将军阵亡后,对将士们的打击一定很大,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打一场胜仗,而且还要打得轰轰烈烈,声势浩大。”


    止烟打了个响指:“没错,所以我打算在橙州稍作休息后,连夜取道前往夜国后直接开战,趁将士们都憋着一口气,先打个开门红!”


    “只是这要红到什么程度才算红?”月鸿霖问道。


    “我,你再加他们四个,带领着三千兵马大败南诃三万大军,你觉得有多红?”止烟勾起恶劣又自信的笑容。


    以三千胜三万,在她口中就如吃饭一般容易。


    月鸿霖瞬间被她说得热血沸腾,但是,他还是迟疑道:“三千兵马会不会不太够?还是五千吧。”


    不然到时候再出两千兵,即便真胜了好像也不是很爽。


    “对付区区南诃,三千足够了。”止烟肯定道。


    见她这么坚定,月鸿霖把不要轻敌四个字放回了肚子里。


    “是要用什么方法或计谋吗?末将好先准备着。”月鸿霖道。


    “不。”止烟气定神闲卷起地图道:“就硬打,让南诃知道,我们打他们就跟大人打小孩似的,轻松。”


    “啊?”月鸿霖有些动摇了,这是不是……太飘了?!


    这可是当初能与陛下带领的开国军打平手的南诃,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真的好吗?!


    “啊什么?把我的话告诉将士们,他们可都是有灭南诏歼匈奴的战绩可查的,若是败在小小南诃的手里,我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见人。”


    月鸿霖哭笑不得,原来是激将法啊,不过这法子确实很厉害,军人嘛,哪有不热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