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寒胆战心惊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开口。


    沉默了三秒后，她还是先试探性地开口：“喂？”


    楚江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不解释解释？”


    这声音听得人心凉。


    苏以寒打哈哈道：“都是小事，我已经解决了。”


    演员拍吻戏很正常，楚江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应该会互相理解的。


    楚江：“行，我都有点磕你们两个了，真的好甜啊。”


    又是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苏以寒：……


    “那就先这样吧。”她有些累了，一天天的，哄完女人还要哄男人，还要提防有些人时不时的抽风，“我拍戏很累，想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楚江捕捉到关键信息：“所以这个点，你不在酒店，旁边又有歌舞的音乐，也不在剧组。”


    他问：“你到底在哪里？”


    苏以寒没当回事直接说名字：“在丽家皇宫。”


    楚江那边彻底沉默了。


    一个以男模出名的招待所。


    他呼吸都重了不少：“很好，我不在身边，你又是出去和男人鬼混，又是拍吻戏上热搜。”


    “真的是太能耐了。”


    苏以寒默默将手机拿远了些。


    随后，淡淡憋出一句：“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或许我们俩真的不太合适吧。”


    楚江声音抖了抖：“你说什么？”


    苏以寒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我们俩或许分开冷静一段时间。”


    “今天沈知乐并没有亲到我，就算是真的亲了我，这也是我的工作。你又不是没有拍过吻戏。”她耗尽所有力气表述，“而且我们俩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不过问你，你也别来过问我。”


    “我今天过来丽家皇宫是为了工作，不是和男人鬼混。”


    楚江：“你……”


    他还没说些什么出来，苏以寒就挂断了电话：“就先这样吧，我明天还要继续拍戏。”


    嘟嘟嘟——


    电话那边的楚江已经气疯了。


    此时化妆师正在他那张脸上捣鼓。


    他已经戴好了假发，这几天的戏份很赶，根本请不到假。


    ……


    何月看着一旁硬气的苏以寒，忍不住夸赞：“我还以为你会为了他放弃和沈知乐炒cp。”


    苏以寒把嘴唇抿成一条线：“两边的热度我都想要，不管是谩骂还是夸奖，我都需要。”


    “至少在微博粉丝反馈上，和楚江的cp大概是炒不起来的，和沈知乐的cp倒是可以赌一赌，我不会为了他放弃翻身的机会。”


    何月：“行，没看错你。以后除了公司自制剧，会给你更加自由的选择。”


    “谢谢姐。”苏以寒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忧愁。


    *


    那场吻戏就像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


    戏还是要继续拍下去。


    这部校园剧亲密戏份不是很多，主要是拍主角之间的甜蜜互动。


    “沈老师，苏老师。”剧组专门拍摄花絮的跟拍开始指挥，“这里是花絮的剧本，你们按着演，不然到时候宣传的时候cp粉没有物料。”


    连拍一个月的戏，苏以寒已经疲累至极。


    剧本花絮已经成为了圈里的共识。


    戏里要演，戏外也要演。


    “好。”沈知乐满口答应。


    苏以寒和他的cp粉就是靠拍摄花絮营销过来的。


    苏以寒看着沈知乐那张脸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楚江好像真的没有再联系她了。


    苏以寒觉得有些难受，便准备开溜：“我想先去卫生间吐一吐，待会再过来拍。”


    沈知乐：……


    “你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拍花絮很恶心吗？”


    苏以寒：？


    “我只是胃有点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眼前就是一个低配版的楚江。


    易燃易爆。


    也不知道楚江现在在草原怎么样了……


    苏以寒突然有些想他了。


    至少和楚江拍戏的时候她都是真情流露，花絮都是真实的，根本不用演。


    苏以寒第一次觉得原来拍戏可以那么煎熬。


    离开拍还有一大段时间。


    助理突然跑了过来，把手机递给了她。


    楚江：【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来地下车库。】


    这段话把苏以寒吓清醒了。


    楚江怎么会来？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沈知乐，便快步离开了拍戏现场。


    苏以寒连拍戏穿的校服都没有换，便急匆匆地赶往地下车库。


    可来到地下车库并没有看见人。


    只有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大G。


    苏以寒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近。


    主驾驶没有人，她便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门咻的一下打开了。


    还没等她看清，一只手便将她拽了进去。


    “啊……”这车停在角落刚好避开监控，灯又很暗。


    苏以寒闻到了一股酒味，便更加拼命的挣扎。


    “救命！”她开始大喊大叫。


    “不许叫。”


    那人终于出声了。


    苏以寒安静了下来。


    苏以寒定睛一看，这人是楚江，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敞开，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之前和楚江拍电影，她对他的习惯有一定了解。


    楚江心情好就喜欢穿着各种各样的花衬衫到处晃悠，心情不好就会穿黑衣服。


    显然他现在心情并不好。


    车里的空间很大。


    可苏以寒突然反应过来，她正跨坐在楚江的腿上，两个人面面相觑。


    苏以寒有些哽咽：“师哥……”


    一个月没见了，还怪想他的。


    楚江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冷冷道：“现在撒娇没用，电话里不是挺能耐的吗？”


    苏以寒认怂：“我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算数。”


    “哦？”楚江轻挑眉，手扶上她的腰。


    这身校服的料子很薄，苏以寒能够清晰感受到楚江手指的热度和力量。


    “痒……”她躲了一下。


    楚江突然呵斥：“不许躲。”


    苏以寒没再动。


    楚江又把两个人的距离缩短了些。


    “你每天就是穿成这样喊沈知乐学长？”


    苏以寒解释：“这就是很正常的衣服。”


    “是吗？”楚江顺手解开她的领子。


    苏以寒一直扯着短裙，生怕走光。


    “别……”苏以寒伸手制止了他，“我一会还得回去拍戏。”


    说罢，她还心虚地往外看了看，生怕两个人的事情被发现。


    “放心，不会来人的。”楚江拉开她的手，“我特地换了一辆宽敞又低调的车过来找你。”


    “师哥……”苏以寒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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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行，能不能下次？”


    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楚江玩心大发。


    此时此刻，还真的是有点像包养了个女学生。


    这身校服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太合适了。


    楚江拒绝：“你和我冷战一个月，我现在真的很生气，你说该怎么平息我的怒火？”


    苏以寒不会哄人，半天只憋出一句：“那你别气了吧。”


    听到这僵硬的安慰，楚江又一次气笑了。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苏以寒把手放在胸前，给彼此之间留了些余地。


    “师哥……”


    楚江看到她这副样子，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伸手捏住了苏以寒的下颌。


    这个力度不轻不重，无法挣脱，也不疼。


    他另外一只手则抚上苏以寒的嘴唇，轻轻地摩挲：“他是碰过你这里吗？”


    “没有，那天我躲掉了。”苏以寒脸开始发烫，“他只是擦过了一下我的左脸。”


    苏以寒：“师哥，我错了，那天不该说气话。”


    楚江低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


    他又继续说：“又不是不让你拍，你之前可是在我面前保证过的，这部戏不拍吻戏的。”


    楚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触碰着嘴唇，苏以寒觉得浑身酥麻。


    “那是个意外。”她的身体抖了一下。


    楚江停止惩罚，收了手。


    “你没有遵守约定，不是乖孩子。”


    苏以寒辩解：“可是那是沈……”


    “行了，不许提他。”楚江不耐烦地打断，“你以后离他远点。”


    又是一句很耳熟的话。


    楚江捏着下颌的力度大了些。


    苏以寒含糊不清地说话：“为什么？”


    她必须搞清楚缘由，两个人的隔阂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楚江那边并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了手。


    苏以寒本以为蒙混过关了。


    可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力量推到了车窗玻璃上。


    在头即将要撞上的时候，楚江及时用手帮她护住了后脑勺。


    “你……”


    话还未说出口，楚江便喘着粗气吻了上去。


    以往他都是不紧不慢地戏弄一番苏以寒。


    还会吻着吻着停下来说几句荤话，看苏以寒面红耳赤的样子。


    可这次却格外的急躁和激烈。


    像是触碰到了他紧绷的弦。


    车外很安静。


    错杂的呼吸声在彼此耳边，鼻息都充斥着酒香。


    他吻得太过投入，有时候还会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苏以寒的手无力地撑着玻璃，指纹挤压得已经变形。


    “师哥……”


    她试图让楚江冷静下来。


    可楚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确认她还能喘得上气，又低头继续刚刚的动作。


    他的手很不安分地揉捏着校服。


    明明还是前几天换上的崭新校服，现在已经完全皱了。


    苏以寒没有推开他，只是觉得他太心急。


    她还要回去拍戏。


    而且这里并不是绝对安全的。


    那双长着薄茧的手触碰到了苏以寒的大腿，她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车内气温升高。


    楚江把她完全遮盖住。


    “以寒？”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


    苏以寒和楚江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