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女尊篇(四)

作品:《黑化反派安抚指南[快穿]

    女君仰着苍白的脸,让崔怀英怀里给大人喂茶的侍奴看了都要疑心是不是一阵风就会把这矜贵的人儿吹倒了。


    沈芙顿了一下,她只微笑地询问好友是否有清酒。


    毕竟她的夫郎因她的身子可不会纵她饮酒。


    崔怀英担忧地劝了两三句便叫人给她取了酒,就算曾经有着深厚的情谊崔怀英有家族也有其他同僚。


    派人打探一直甚嚣尘上的皇女“复生”消息的原因有一半便是在猜沈芙是否有谋取皇位的心思,是否值得崔家站队。


    不论是好友还是敌人在她这么个喜怒无常的皇女死后都走向了新的生活,只有蔺容不同。


    他被留在了过去,并且不能自拔。


    ……


    被皇女府里的马车送回来时已是深夜,夏夜的风还带着股燥气,加上她喝了不少酒,沈芙一下马车便不耐烦地扯松自己的衣袖。


    廊亭的红色在月色的笼罩下显示出一种幽幽的发黑,院子里的蝉鸣声似乎离她很远又似乎近在咫尺。


    沈芙甩了甩头,散落的乌发从耳后滑落到淡粉的颊前。


    府里静悄悄的,只有蔺容安排服侍她的侍从迎接她并且低眉顺眼地给她解带换衣。


    沈芙迷蒙着眼环顾四周,蔺容并不在。她却知道蔺容不是歇下了,而是恼她这么迟回来。


    所以她应该去找他才对。


    喝醉的人想什么做什么都带着一股惊人的执拗,她也不会去想蔺容是不是睡下了,等会找到他该怎么和自己的夫郎解释,只是凭借着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行事,连纪漆都劝不住这样的宿主。


    “女君,醒酒汤……错了,您走的方向错了……”


    侍从惶恐地小声喊她,他正要给沈芙递上熬好的醒酒汤,不知是不是女君醉糊涂了,推开醒酒汤转了方向就往蔺大人的居室走去。


    侍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宽衣长袖繁重的服饰都阻不了沈芙,屐子叩击在长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群侍从都在身边劝她拦她,但又因为沈芙尊贵的身份怎么也劝不住她。


    蔺容的居室从外面看只剩黑漆漆的一片,说不定早就灭灯休息了。


    女君散着发髻,礼数什么的也在不知不觉中全都抛弃了,侍从们眼睁睁看着她往蔺大人的居室走去却没想着要推门,大有一种要撞这木门撞个干脆的豪爽感。


    就在侍从壮着胆子扯住女君的衣袖时,吱的一声轻响,蔺大人的居室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男人浓艳深邃的眉眼突然出现,月色衬托下他的脸显得愈发白皙起来。


    他轻轻地笑着,蔺容仍然是送她赴约时的那身装束,根本没换下来过。


    蔺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芙,眼尾的泪痣在他冷笑时更增添一丝阴恻恻的意味,妻主往前走时被侍从们紧紧拽住袖子没能走过来。


    她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往前走了。


    本以为蔺大人已歇下的众人看到他一片清醒的眼底,即便在炎热的夏日也感到阵阵寒意。


    蔺容摆摆手,侍从们心领神会地退下,沈芙终于不再受到阻力,她直愣愣地冲到蔺容怀里,发髻全散了不说,连袍子都半褪到腰间被蔺容抱着才堪堪停下,只落在了他的臂弯。


    蔺容没有急着说话,他克制地在她颈边嗅了嗅,少女半阖着眼连眼皮上细小的血管他都能看见。


    蔺容闻到些酒味,没有别人的气味。


    她喝了酒。


    最好只喝了些酒。


    “妻主累了不歇息吗?”蔺容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住眼里的情绪,“怎么想起来臣侍这里了。”


    蔺容看到沈芙漆黑的眼珠子里模糊地映出自己的影子,少女怔忪了一下,紧接着转移话题般抱怨道:“好重……衣服好重……”


    蔺容在心底叹息一声,反派蹙眉拢下了所有怒意。沈芙是完全没力气扒紧他的,他怕她从怀里掉下去于是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搂着她往一旁的榻上带。


    蔺容吩咐下人拿了干净的湿布来,他捏住沈芙的手臂帮她脱下外袍,然后为她擦汗,柔软的布巾擦过肌肤时带来一阵轻微的鸡皮疙瘩。


    隔着湿布,蔺容的指尖触到她的肩胛骨。


    细腻的皮肤一触即离,肩胛骨颤颤巍巍地往他指尖相反的方向缩了缩,但完全无济于事。


    蔺容按着她的手只是提醒似的稍微压了压,沈芙觉得凉快之余便忘了反抗。


    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蔺容熟练地给她换上新衣,沈芙身上舒适后就开始思考其他事情,少女眼里没有明确的目标却也迷迷瞪瞪地觉得眼前的装潢不像是自己那华丽的寝殿。


    她伸手朝着已经紧闭的房门的方向探去,细白的手指在半道便被轻易地捉了回去。


    蔺容锁住她挣扎的手腕,嘴唇在她手心印了一个吻,捏着沈芙的指节笑眯眯地轻声哄她:“还觉得衣服重么,头痛不痛?”


    “回去……”你的服侍我很喜欢,但我要回我的大床上睡哦,沈芙很想感激又不失客气地说出来。


    好像这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一般。


    她正夫嘴角的微笑在听到她吐露的词句后默默消失了,他静静地凝睇着沈芙看了好一会儿,在看到少女很混沌的眼珠子时强压着情绪继续喂她喝醒酒汤。


    碗沿已贴了上来,只要不满足沈芙的想法她便固执地咬唇不喝。


    瓷碗被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刺耳的响声,蔺容冷冰冰的手指按着她的侧脸慢慢往下滑,直到抵达她紧咬不放的下唇。


    蔺容加重力道解救出她快要被咬破的唇肉,他知道沈芙不清醒也与她对视,平静无波的眼神幽幽地注视她。


    “妻主,”蔺容这么喊她时听不出一丝敬重,反而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下一刻就要爆发,“我嘱咐过您要早点回来不是么,我已经很气了,再不听话就很难忍下去了。


    所以乖一点把药喝了,好吗?”


    沈芙不再赌气,再喂她喝汤时乖乖地打开了齿关。


    唇瓣被少女自己咬得红红的,汤药入口后唇边湿湿的,被蔺容擦干净。


    沈芙喝完药后很气地躺在他的膝上,她按照就近原则转头寻找目标,蔺容的掌心抚过她白嫩的侧脸,男子没有阻止她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她的动作。


    妻主张口咬了他腰部一下,微带着点疼痛的痒意刺激得头皮发麻,洁白的布料上留下了湿漉漉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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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印。


    蔺容给她按脑袋的手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他边给她按额角边低声哄她入睡。


    [反派黑化值减二,目前黑化值89。]


    “大人,宫里的探子……”


    门外响起禀报声时,蔺容仍旧没有改变坐姿,他动作很轻地扇着扇子,扇间为沈芙送去习习凉风。


    听到消息后蔺容微微抬眼,深黑寂静的屋里让男子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捉摸不透,看不出对于这个消息是什么心情。


    侍从在深夜也要火急火燎地传递的消息便是——宫里的那位圣人,据说是快要不行了。


    ……


    沈芙在梦里久违地想起自己之前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段时光。


    炮灰女配病重,痛不欲生,痛觉屏蔽开到最高沈芙也很难忍受这种痛苦。


    沈芙总是痛得五脏六腑缩成一团,到了临死前的最后关头连呕血也染上些快意。


    情急之下,纪漆帮她作了弊。她常常脱离这副病躯躲到系统空间去,反正炮灰女配病得昏迷也是常有的事。


    快结束任务时沈芙还要完成最后的一点打脸情节,因为沈芙在女尊世界不信任所有人的性格,她连自己的正夫都瞒着病情,她很想活又求着反派救她。


    反派看到她形销骨立的病容时先是讶异一瞬然后再嘲讽她一番,女配带着深深的恨意离世,得到她应有的结局。


    蔺容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到,经过剧烈运动的脸仍然苍白得和怨鬼一般阴恻恻的,唯有安在脸上的一双眼瞳深黑得不见底,是脸上唯一的色彩。


    沈芙看到反派正神情漠然地看着她,眼睛爬满了血丝,应该是等着自己死。


    冰冷的指尖轻轻地触到沈芙因为疾病迅速陷下去的脸庞,沈芙吃力地睁眼,乌黑的眼睫像是沾了水再也飞不起来的蝶翅般颤颤地扫了一下。


    少女找到救命稻草般哭得泪眼婆娑,极度的恐惧让她慌不择路地朝相看两厌的正夫求救,她的手指攥住蔺容的衣摆很快又无力地松开。


    “呜呜呜,阿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沈芙抖着嘴唇道,声音比平常小了许多。


    令她意外的是,他没有嘲弄她瞒着病情临死又反悔的举措,也没有像原剧情里态度嫌恶地推开她。


    反派反而抱住了她,男人的力道控制不住地变大更像是要拼命勒紧她。


    蔺容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他再也站不住,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重重地磕了下去,那声骨头撞击的闷响让人听了都觉得痛。


    反派曾经濒死时眼里都没有这么多的情绪,此时男子漂亮的眼里却装满了惶恐的情绪,惶恐很快从眼眸中漫出来变成冰冷透明的液体跌落。


    蔺容的心脏有种被沈芙的声声求救撞碎的痛苦,爱携同恨意一起灼烧着心脏。


    他的妻主在向自己求救,而他什么也做不到。


    不,不要……


    沈芙只看清了反派话语开头的那点口型,她阖眼后再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无力地落下后被蔺容自欺欺人般接住。


    沈芙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牢牢地定格在了蔺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地、执拗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