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不要靠近他！”


    华然管不了这么多，沈芙救过她性命她自然也想救她。女人上前就要去拉沈芙，她颇为愤怒地看着同为人类的异能者们一齐拥上来拦住了自己。


    沈芙头埋在贺斯川怀里，他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发出的声音冷淡又疑惑。


    “我的爱人，需要华首领来教她远离我吗？”


    虽然看不到贺斯川的表情，但沈芙几乎可以通过男人的声音推测出他眼底冰冷的怒意。


    华然瞪着朝自己无奈耸肩的s市基地首领，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类站在丧尸那一边？


    叶首领则是好脾气地劝她：“华首领，这下你知道我给你带来的自愿参加实验的志愿者是谁了吧？”


    瞪我也没用啊，叶首领心里默念着，他能保留首领这个称谓也是因为贺斯川不想拿走罢了。


    贺斯川客气疏离地结束对话：“基地的专家评估过，实验所需要的设备都能搬到基地来，那么就麻烦华首领了。”


    女主毫不知情地被邀请过来，带来的学者大多数也都是普通人，根本反抗不了。


    倒是不用担心华然不同意做实验了，沈芙暗自吐槽着，贺斯川直接用武力解决。


    ……


    沈芙在那次碰面后还多次找女主聊天，信誓旦旦说贺斯川想变成人是真心的。


    华然好歹是态度缓和了点，贺斯川强硬地要留人在s市基地做实验，所以华然只能把自己变成丧尸的友人运到这个基地来，让他们一起做实验。


    临近剧情尾声实验那天很快到来，工作人员给参加实验的志愿者留了最后一点准备的时间。


    沈芙心情很愉悦，贺斯川变回人过后黑化值肯定归零了，她就能完成任务了。


    工作人员在实验室前进进出出，大家的表情也都很轻松。


    马上要进实验室了，贺斯川抱她的力度很轻，两片冰冷柔软的东西蹭着她的脸颊。


    他突然开口：“小芙，如果实验没成功呢？你会怎么样？”


    “不可能，实验肯定会成功的。”沈芙想也不想回道。


    男人对自己的伴侣不知从哪来的信心没有刨根问底，他捧起她温热的脸颊，语气淡淡地再重复了一遍。


    “实验就是没有成功呢，你会是什么反应？”


    你会怎么对待我这个怪物。


    沈芙觉得实验当然会成功啊，小说里那个配角都成功了。但贺斯川以这样的语气问她时，沈芙的脑子一片空白。


    伶牙俐齿的少女找不出任何理由说服贺斯川。


    少女漂亮的脸上一片茫然，她仰着的脸往下低了低，沈芙埋在贺斯川怀里很害怕地蜷缩着小腿，泪珠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浸湿贺斯川捧着她脸颊的手指。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不出来。


    贺斯川此时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这一点。


    贺斯川一点点擦干净她的眼泪，语气平静地哄她：“不用害怕，我会配合他们参加完这个实验。”


    少女的脸颊哭得很红，她愣愣地注视着反派在接收不到她回馈的情况下把她交给照顾她的工作人员，表情没有任何异常地随着实验人员进入实验室。


    睫毛上还残留了一些泪水，少女看着很不开心的样子。她愣愣地坐在外面，工作人员询问她的状况也只是随口敷衍几句。


    ［您在担心什么？］纪漆也担忧她现在的状态。


    “我只是不明白，”沈芙头埋进自己臂弯，喃喃地回道，“就算他担心实验不成功，为什么我连几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刚才明明在用眼泪耍赖，而贺斯川在用爱意原谅她。


    这不是一个优秀的快穿者该做出的反应，她现在只能不断祈祷这个实验真的能成功。


    娇气的少女就这么赖在实验室外，后来工作人员来清人了，她也只是躲远了点。


    几个工作人员以照顾的名义礼貌地看护着她。


    没过多久，一阵惊喜的窃窃私语响起那几个工作人员也跟着去庆祝了。


    小说里那个配角成功从丧尸转化成人类了，他们庆祝的是这个结果。


    贺斯川也会成功的吧？沈芙心里生起一点希冀。


    冰凉的触感碰到她脸颊时，沈芙才恍惚意识到，下雪了。


    雪簌簌地落了下来，沈芙乌黑的发间被雪侵扰进了不少，沈芙不怕冷一般仰起脸。


    细雪轻柔地融化在她脸颊，沈芙觉得自己能听见心脏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滚烫的温度烫得沈芙下意识颤了颤睫毛。


    是贺斯川，他目光森然地盯着自己，眼神似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跑外面冻着。


    少女看清他的模样后惊喜地搂住他，语气亲热地叫道：“哥哥我等着你嘛，我就知道实验能成功的！”


    小芙的嗓音尖细得像是猫叫，贺斯川箍住她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丧尸坚硬的骨架肌肉几乎像是座小山，沉沉地向她压来，沈芙不明所以地感受到这种力度带来的疼痛，她受不住地发出闷哼，手指不断推拒着他。


    ［反派黑化值加五，目前黑化值19。］


    贺斯川发现到现在自己甚至能接受沈芙害怕的眼神，但就是接受不了少女自欺欺人。


    贺斯川重复做着走进实验室之前捧着她脸颊的动作，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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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脸仰了起来，上面的表情由惊喜转为疑惑最后只剩下不可置信。


    沈芙感受到贺斯川的温度了，明明冷得刺骨，她还陷入幻觉一般认为那是温暖的属于人类的体温。


    丧尸的指尖怜悯而愤懑地顺着她的发丝间整理着，帮她把还未完全融化的雪粒清理出去。


    头皮传来被轻轻牵扯着的、微妙的发麻感，贺斯川温柔地问她——


    “现在感受到我的温度了吗，宝宝？


    能接受现实了吗？”


    沈芙嘴唇颤抖着上下一碰：“哥哥，实验没成功，你还是丧尸对吗？”


    贺斯川不再钳制着她的脸，沈芙低头，脸颊贴着贺斯川的胸口。这时她才发现，贺斯川还受了伤，乌黑的血液安静地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实验失败工作人员们怎么可能让一个情绪失控的丧尸出来，他们一定做了某些试图关着贺斯川的措施。


    少女乌黑的睫毛不知是被雪还是血糊住，几绺几绺地缠在一起，很难分开。


    沈芙知道，世界意识不让反派洗白成为人类的话这个实验自然不可能成功。


    但现在更为关键的是，同样的问题，沈芙该怎么回答？


    不可能再用泪水耍赖了，少女这么想着，双手牢牢地环上反派的脖颈。


    “我们走吧哥哥，”沈芙指尖紧张地攥紧，但还是很坚定地说着，“你是人类还是丧尸有什么重要的呢？


    你是我的爱人，我离不开你，我们可以离开基地像之前一样两个人生活。”


    基地是不可能让贺斯川留下来了，人们对异类总会有防范之心。


    而且反派又反悔想离开这种事不是很合理吗！


    贺斯川被雪浸湿的发丝湿淋淋地贴在没有血色的脸侧，俊美又危险。


    他缓慢地眨动自己猩红的眼瞳，不同于人类的无机质的眼眸渐渐平静下来，男人笑得整个肩膀都耸动起来，震得和他抱的很紧的少女手心发麻。


    这个窒息的充满绝望的拥抱重新变得柔和得不可思议，贺斯川应了一声只温和地微笑：“我想我会原谅这崎岖不平的命运。”


    他不解的太多了，为什么偏偏这个世界会变成人间炼狱的末世，为什么偏偏少女逃离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为什么偏偏连这个实验他都不能成功，不能以人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到爱人身边。


    “所以幸好有你，小芙。”


    强大的丧尸抱起自己的伴侣，消失在基地的实验室。


    ［达成结局：怪物渴求的唯一救赎。］


    ［任务者沈芙关于反派身份转换的申请未获得批准。］


    ［反派黑化值减十九，黑化值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