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作品:《春欲辞

    山浦城最近太平,杜睿便告假回京看望母亲,他其实是不抱希望,母亲不会跟他们回来的。


    妻子说的也对,不试一下,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杜睿和陈乐荷坐上了驶往京城的船。


    还是原来的路程,如今又是另一种心情。


    陈乐荷遥望窗外碧波,第一次坐船她晕船,只因能去见杜睿,她忍过了各种各样的不适。


    第二次则是出嫁的喜悦冲淡了离家的忧愁。


    杜睿看着她出神的望着外面,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看什么呢?”


    “你看河边那树,我第一次见它就觉得好神奇。”陈乐荷指着河道上的树,那是不知何时被河水冲刷出来孤零零的一颗树,居然能扎根在这河中成长。


    “嗯,这倒是少见。”杜睿经过陈乐荷指出才知这地方有这样一棵与众不同的树。


    “它好像没有变化,无论何时看它,它都这样静静的矗立在河中。”


    陈乐荷的话让杜睿想起她上次自己和哥哥千里迢迢的奔赴他们的婚事,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能无动于衷。


    “它没有想要守护的所爱,才能无动于衷。”杜睿像是在说自己。


    “嗯,也是,你说有所爱好还是像它这样无动于衷的好?”


    “自然是有所爱。”人才有圆满之感。


    “你现在自然是这么想,人总是喜新厌旧。”陈乐荷难免会将杜睿和他的父亲比较。


    “我和父亲不一样,就算喜新厌旧,也不会看旧人如此难堪。”杜睿也无法保证日后就对陈乐荷一人死心塌地,他唯有珍重眼下。


    “唉,也许是旧人自己给自己的难堪。”陈乐荷幽幽说道,母亲说的对,唯有将自己放在首位,才不会迷了心性。


    “我们做了该做之事,结果如何,自当无愧于心。”


    水路走走停停,每到风景胜地,杜睿和陈乐荷便会停船,走上半日再启程。


    走了一个月后才到京城,来接他们的竟然是杜遂还有一个意外之人,薛霜晓。


    陈乐荷时隔多日再见到薛霜晓,以前那种自行惭愧的感觉算全都没有,她和杜睿一样,好奇她为何会来这里,还有为何站在杜遂身旁。


    “大哥,大嫂,爹和母亲一直在等你们。”


    “霜晓如今是我的妻子。”杜遂这话一出,惊愕了杜睿和陈乐荷,前不久刚听说薛霜晓要自荐做王爷侧妃,这怎么就变成了杜遂的妻子。


    “哥哥我们先回去再好好说,嫂嫂,请!”杜遂行礼请俩人坐上马车。


    回去路上,杜睿从之前跟着他的小厮口中的得知杜遂入赘了薛家,不过婚事还没办,其余不敢妄议主子。


    “二弟和薛家小姐也算是良配。”杜睿听罢后沉默半响感叹道:“二弟能言善语,薛小姐天真烂漫。”


    “这薛霜晓倒是敢爱敢做。”陈乐荷想到之前还为了她和杜睿而黯然神伤,自己那时确实天真,这位薛小姐的行事大胆又不怕别人眼光,活得自在。


    “她倒是自在快活,难为了薛老了!”杜睿摇摇头,幼童都不会如同她一样任性妄为。


    “嗯,对了我之前准备给公爹和婆母的礼可有先拿出来?”陈乐荷不再讨论薛霜晓,以后他们只怕也难碰面。


    “放心,都提前拿出来了。”杜睿抢在小莲开口前说道。


    马车在杜府门前停下,下车的时候却只有杜遂,薛霜晓坐了另一辆马车离开了。


    杜同早早就在家中等待,儿子如他所愿带回了儿媳,他难掩高兴,苍白的脸色露出笑容:“回来了,回来了!”


    “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杜睿撩袍跪下,一旁的陈乐荷也要跟着一起跪下,被杜同扶起。


    “舟车劳累,不用计较这些虚礼,你父亲母亲身子可好?”


    “爹,他们身子还好,平日一些小病小痛都不打紧。”陈乐荷一看杜同,心中惊讶不已,这才多久不见,杜同竟苍老得这么多。他比父亲还要年轻几岁,看起来却像是多了父亲十几岁。


    “还是故土养人啊!”杜同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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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旁的余姨娘脸色微变,很快又露出笑容:“孩子们舟车劳累,老爷我们先上菜,用饭后再好好说话。”


    “我们先去看望母亲。”


    “是啊,我娘还托我带东西给婆母,爹我们先过去。”


    余姨娘说的话没有一人回应,她尴尬而又气恼的扯出不自然的笑:“夫人也常念叨着你们。”


    “去吧!”杜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余姨娘还想再说,看着锁眉的杜同,把话都吞了进去。


    昏暗的佛堂里,一身百衲衣的杜夫人正在低头闭目诵经,木鱼一下下的敲打,幽深的院子里显得格外脆响,杜睿和陈乐荷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震惊,如果不是在自己家中,任谁看了都只觉得进了一间寺庙。


    “母亲!”杜睿发干的喉咙好不容易才叫出声。


    杜夫人身子一震,手上的木鱼敲快了一下。


    杜睿原本以为自己在母亲心中不一样,纵是自己违拗了母亲,这次这么久没见,母亲应该也是欣喜的,很快,他发现母亲一动不动,连转身过来看他一眼都没有。


    “娘,我是睿儿!”


    “施主无事便请回吧!”木鱼声停顿了一下。


    “娘,你还在怪儿子吗?”杜睿一口气憋在心中,心口隐隐作痛。


    “我何德何能能做你母亲,终究是闲人一个!”


    “婆母此言差矣,百事孝为先,夫君有什么让婆母生气,您消消气。”陈乐荷忍不住开口继续道:“婆母心里有不舒服的,捶他几下出气。”


    “你们说够了就回去吧。”


    “婆母,我们这次来是夫君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您说过要归于佛门,正好我一处佛门圣地适合。”陈乐荷按了按丈夫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眼前的杜夫人听罢也无动于衷,陈乐荷拉住了要上前的杜睿:“婆母早些休息,我和夫君明日再来看望您!”


    直到陈乐荷和杜睿出了小院,杜夫人都不曾转过身,只是捻动的佛珠好久都只捻同一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