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永眠之棺

作品:《谁让他当列车长的!

    回忆又涌上来了一段,这次是一个男性声音讲的一句话,回忆不起具体的音色,只是觉得熟悉。


    结果的一部分……


    最为关键的主体部分像是被刻意模糊掉了,顾铭完全记不起相关的情况,“这一切”是谁应知的结果?


    怪诞列车牵扯的似乎远比预想中要多上不少。


    “那我们也出发?”看着丁语秋和林建国离开,盛清河确认了一下头套是否正常,朝顾铭问道。


    “走吧。”


    顾铭套上了头套,脸部变回了兔子的模样。


    入夜之后,他们的确看不见那些来往的兔人了,从棋牌室的走廊一直到东塔楼的底下,顾铭和盛清河一只兔人都没看到。


    顾铭探头看了一眼宴会厅的模样,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杰克模样的盛清河凑过来问道,也看见了宴会厅里的古怪现象。


    那些兔人还在宴会厅里,像是木头般僵硬地站在桌子旁边。


    如果它们这时候齐齐转过头来盯着他们,那就是真的恐怖故事了。


    “……”盛清河咽了一口唾沫,“我把锁开了,先去塔楼里看看吧……”


    这块安静得有点瘆人,即便盛清河现在是杰克的模样,心里也难免有些害怕。


    顾铭移开了视线,那些兔人看起来像是原本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但操控者突然下线了的样子。


    是管家吗?安玖那边把管家做掉了?


    这个小女孩不会……这么猛吧?


    兔子们一动不动,正是顾铭和盛清河调查东塔楼的最佳时机。


    随着那把黄铜钥匙插入锁眼,咔嚓声后,门锁——


    断了。


    “你拧反了?”顾铭扯了扯面具下的嘴角。


    “emmmmm……”盛清河看着自己手中只剩半个的钥匙把手,再看看以一种很意外的方式被打开了的锁,“你就说开没开嘛……”


    门锁的弹舌也断成了两截,现在这座塔楼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拦他们了。


    盘旋向上的楼梯侧面时不时会有几间杂物室的小门,像古堡中的陈设一样,这些小门上配上了带数根铁栏的门窗,在略显阴森的庄园里更像是监狱的囚牢。


    这些不足两平米的沿路小隔间显然不是顾铭他们的目标,爱丽丝怎么可能住在这么小的地方。


    东塔楼的顶端有着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房间门甚至都没关上,顾铭和盛清河刚从楼梯上登上这一层便看见了这里的全貌。


    典雅的毯子已经遍布灰尘,一张小巧的天鹅绒四柱床落在墙角,书架与小桌整齐地挨在旁边。


    桌面上散着众多彩色画,边角处歪歪扭扭地写着爱丽丝的名字,应该是爱丽丝的骄傲之作,虽然孩童的画大多都很抽象。


    这半部分的房间正常的很,比较像一个贵族小女孩的卧室,但另一部分就不那么正常了。


    在进门的右手边,一块巨大的“棺材”横立在地板上,几乎占据了右边所有的空间。


    上面刻着怪异的符号,像是某种献祭的仪式,花体的字母勾勒出了一个漂亮的名字——拉庇特。


    这种笔迹绝不会是一个小女孩能写出来的。


    棺材板斜斜地开了道缝,一只枯槁细长的手从中探出,无力地搭在边缘。


    “这是……”盛清河的声音有些畏缩,“爱丽丝?”


    虽然出现尸体这回事在这座诡异的古堡里并不算新鲜,但这具干尸配合着这里的环境真的让盛清河有些双腿发抖。


    “不像,手指太长了,像个成年男人。”顾铭挠着下巴观察道,“你要给他讲睡前故事?”


    “可以不讲吗……”盛清河绝望地呻吟道。


    给尸体讲睡前故事也太地狱了吧!


    而且目标还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老东西!


    咔嚓——


    “什么声音!”盛清河警觉道。


    咔嚓!


    这下不用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了。


    即便是兔子那低下到令人发指的视力也能看到是那具尸体动了。


    那只枯槁的手猛地反向攀上了棺材盖,随后,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棺材板侧翻在了另一边,给棺材里的这个家伙留出了能够轻松探出身子的空间。


    它缓缓立起上身,映入眼帘的便是脑袋上的那颗遍布红色绒毛的兔子脑袋。


    身上与画像中无异的丝绸长袍与红兔子脑袋无不证明着它的身份。


    “红兔子公爵”——拉庇特。


    拉庇特将脑袋僵硬地转向两人,这时,顾铭也正好能看清它的正脸。


    因为肮脏的缘故,拉庇特的毛发显得有些暗淡,而顾铭的关注点则在拉庇特的右眼边。


    那里的皮肤有一块明显的缺口,干瘪的皮肤之间有着深深的裂口,露出了下面鲜红的新肉。


    “它就是在画后面偷听的家伙。”顾铭已经掏出了刀子,要是刀子解决不了再用枪。


    能省就省,顾铭总感觉这个拉庇特应该不会是这座庄园的幕后boss。


    “等,等等……”


    拉庇特开口了,干瘪的兔子嘴巴里发出了干闷嘶哑的声音。


    “啥?”盛清河歪着脑袋疑惑道,“他在说啥?”


    “我说,等等。”拉庇特像是重新熟悉过了身体,动作流畅了许多,顺利地抬手朝顾铭作出了叫停的手势,但它的声音还是一顿一顿的。


    顾铭尝试性地将手中的匕首转了个花,而这个拉庇特居然在害怕?


    “我有事情……要说……”拉庇特拖着自己的身子从棺材中爬了出来,靴子在棺材边缘碰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叔你小心点,别把腿给拉掉了……”盛清河看着拉庇特快把自己的腿给扯下来,嘴角抽搐地劝阻道。


    好在这里并没有出现那种干尸被自己分尸的古怪场面,拉庇特完整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看着这个瘦瘦高高的红兔人,顾铭对它的敌意都少了不少。


    这玩意给人一种老弱病残的感觉,根本升不起暴揍的心思。


    “你们,是人,对吗?”拉庇特问。


    “我知道我们闯进来你可能很不高兴,但这样子骂人就有点不大礼貌了……”盛清河活跃气氛道。


    “我们是。”顾铭回答道,“你是拉庇特公爵?今天躲在画后面偷听的,也是你?”


    “是我。”拉庇特点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的情况。”


    “什么情况。”顾铭追问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帮我,个忙。”拉庇特弓着身子说道,“也是,在,救你们……”


    “阻止爱丽丝……”


    “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