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一走，山本一清的笑容便明显敷衍了许多。


    “既然如此，时间也不早了，降谷同学还是赶紧回宿舍睡觉为好。”


    “谢谢山本同学的提醒，那我也走了。”降谷零向山本一清颔首，步伐向着宿舍楼走去。


    山本一清站在原地目送降谷零走进宿舍楼，听着风中传来的楼梯声，才拐了个弯，朝警校的角落走去。


    在角落翻过围墙，越过几条夜深人静的街道，在拐进某个入口的时候，车灯的光替山本一清照亮了前路。


    山本一清的脸上带着亲昵的笑容，熟练的在道路尽头保时捷的副驾窗户上敲了敲。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车内人银色的长发和黑色的帽子。


    琴酒，组织的劳模，top killer。


    这位琴酒同志似乎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凶恶，见到来人，他甚至温和地笑了笑，对上山本一清的视线充满了信赖和亲近。


    ……尽管在他过小的瞳孔，冷峻的面部线条，和杀了太多人了而养成的血腥气质的衬托下有些微的不协调。


    只是些微，不影响吧？


    山本一清满意地笑了，白皙的双手掐住琴酒的下巴，捏住他的脸，左看右看，一会儿才落下个吻在他的侧脸上。


    琴酒抿了抿嘴，弱弱地瞪着山本一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能想象1m9高的壮汉含羞带怯地看着你吗？大概就是那个样子的）


    “gin~这么快就想我啦？我们可是三天前才见过面呢。”


    “安啦安啦，我这里情况一切正常。”


    “快快回去吧。”


    想说话却又接连被打断了的琴酒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不情不愿地摇上了车窗。


    车还没有启动，过了一会儿，山本一清才听到一声很闷很闷的“再见”。


    待到车开走后，山本一清状似不经意的靠在墙上，手撩过耳边的短发，含笑着说，


    “还真是不坦率啊，gin。”


    *


    兢兢业业将保时捷开走的伏特加:完蛋，看见这样的琴酒大哥，我不会被灭口吧？


    琴酒冷冷的视线看过来，“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没用的废物，再看过来把你眼珠子挖掉。”


    “是！”


    *


    降谷零听着窃听器传来的逼动静，面无表情的呕了一下。


    当时果然提早知道山本一清的心思就是不一样，再加上能听到他和系统的对话，接下来山本一清的所有行动轨迹都是能够预料的。


    松田确实没受影响，也不知道那个动漫会不会把这一幕放出来。


    琴酒受到的影响果然还跟前世一样恶俗，不过到时候杀死山本一清他也会清醒的吧，如果把山本一清控制起来的话……算了，有系统在不可控性太大了。


    但是果然还是很好笑啊。


    组织卡慕的忠犬琴酒大人。


    一瓶未来的波本酒发来嘲笑。


    玩归玩，闹归闹，降谷零确实是在很认真的分析情报。


    上个周目的时候世界意识不在，场景根本就没刷新好，不说那日复一日的过时的情报，降谷零租了三天的出租屋用做任务的临时落脚点，结果被房东太太连续收了三天房租。


    总之现在总算是能接触到有分析价值的情报了，降谷零觉得自己振奋到能连续三天坐在电脑前工作！


    但是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山本一清的影响已经大到能让琴酒和伏特加在北海道做完任务后就立马赶到东京，并且中途没有额外做什么任务。（琴酒你也是爱上了好吧。）


    如果说给贝尔摩德听的话……


    相信她也会维持不住表情和他一起哈哈大笑的吧。


    说起来，她也好久没有亲自上手，易容了吧。


    啊，不对，他又忘了，这不是原来那个世界，贝尔摩德的手并没有在组织的审讯中被挑断手筋，也没有签订公安协作人条约，上个周目也不需要他那么关心。


    真是的，难不成在人间飘了五年多还会变傻？


    那他的行为在一些人眼里怕是很莫名其妙吧。


    因为只剩他还记得了。


    想到这里，降谷零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又很快被他敛在眼底。


    很快便借着琴酒回去的组织基地的情报转移了注意力。


    半晌，降谷零站起身子，离开了楼梯口，直奔着某个房间而去。


    *


    ［诸伏］


    “扣扣。”


    从噩梦中惊醒的诸伏景光正在思考一些东西。


    梦中爸爸妈妈身上的血洞，地板上墙壁上未干涸的血迹，因失语症的霸凌，还有……


    ……降谷零在爆炸的火光中，跑上天台，将枪口对准心脏。


    金发青年的脸上带着决绝，枪口对准的那一刻，眼底的解脱不受控制的蔓延了上来。


    “砰。”一声枪响后，胸口的位置洇上了大片血迹，中间的红色洞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灰色衬衣整件被沾染成了红色，血不要命的流出来，很快便在降谷零的身下聚成一滩血泊。


    等等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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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o！！这种事情不要啊！……


    很奇异的，从梦里醒来后完全没有悲伤，只是感觉胸口有点闷，甚至，甚至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了一张脸——山本一清。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想到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真的是我吗？为什么会想到山本一清？


    门的对面。


    降谷零又敲了两下门。


    “诶？hiro不在吗？”


    诸伏景光才回过神来，打开门，看见一只脸上带着青紫的幼驯染。


    “zero，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啦？”


    “啊，跟松田君打了一架，虽然没打完。回寝室的时候发现创口贴用完了，就只能来拜托你啦。”


    “松田君，是萩原的幼驯染？”是了，因为山本一清，hiro还没正式跟松田见过面。


    诸伏景光侧身，将降谷零拉进了房间。又转过身拿了个医疗箱。


    也许是梦中的景象太过刺眼，也许是懊恼于自己对幼驯染突然的不在意，总之诸伏景光现在的状态就是一整个心不在焉。


    降谷零自然不会忽略这一点，他选择直接开口询问。


    “hiro？怎么了吗？你状态有点不对。”


    诸伏景光手上的动作中断，眼神飘忽了一瞬。


    要不要告诉zero呢？


    寝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静到降谷零都快忍不住开口，诸伏景光终于下定了决心。


    “zero，我发现我有点不对劲。”


    没想到是这个回复的降谷零惊异地瞪大了眼。


    诸伏景光事无巨细的将梦里的每一点细节讲给降谷零听，好像在降谷零他失去的情绪就回来了似的，随着每一点细节的讲出，诸伏景光身体的颤抖更加剧烈，瞳孔也涣散了。


    于是诸伏景光也没注意到，当他描述降谷零的死亡现场时，他的幼驯染愈发急促的呼吸，手虽然还在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当手指已经蜷缩起来，略微发抖。


    当诸伏景光的风筝线即将断裂时，降谷零会将它紧紧攥在手中。但当两根风筝线同时断开，这次就没人可以把他们拉紧了，他们会随风飘荡在空中，盘旋着远去，甚至风筝线也纠缠在一起。


    但庆幸我们有一个好心的世界意识，他能在天空中把风筝踢下去，解决这严峻的局势。


    快说:谢谢好心人。


    「怎么回事？我不是才忙了一会儿吗？怎么就……」


    「幸好发现的早，万一零自杀读档，我的能量可得去掉好大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