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宴席

作品:《师弟今天黑化了吗

    跟上方妤的步伐,一路上不见商贩,街道上出奇的静,在她的带领下,一行人在一座相当精致的园子前驻足。


    知道方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单看他这大师兄带着那么多仆人上山,就能窥见一斑,可真正看见却又是被惊讶到了。


    入目先是红墙青瓦的院墙,一直蜿蜒到远处的飞檐之上,尽显雍容华贵;紧接着他的视线挪到长廊之中,不少穿着艳丽的女子穿梭在其中,而长廊之后便是一幢幢屋舍,被翠松青柏环绕其中,处处都透露着“雅”字。


    仆人顺手接过马车缰绳,牵了下去,而四位则被带到其中的小院中。方?虽然目中无人,但还是为四人准备了干净舒适的房间,并设宴款待。


    看着与封山阵及其相似的阵法笼罩在方仪郡之上,让乔忆亭有些喘不过气来,毕竟在青玄山上至少灵力运转正常,而在这里,他却感觉不到自己灵力的运转,甚至感觉不到金丹的存在。


    方妤,或者说整个方家,为何要如此设阵呢?


    “师兄在想什么?”


    曾有然四处转了转,想看看这方家到底有什么魔力,回来便看见乔忆亭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可是觉得气不过?”


    他观察着乔忆亭惨白的面庞,他抿了抿唇,接着腾空而起,想要去跟那疯女人理论一番。


    岂料,脚尖刚离地,院子中不知何处冒出来明晃晃的阵法,一直压得他踩回地面,阵法才又消失不见。


    瞄了一眼有些不服气的魔尊,乔忆亭轻叹一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忘记她的话了吗,这里她最大。”


    也不知怎地,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表情包,就是那个被蜜蜂蛰脸的小狗,而现在曾有然气冲冲又蔫巴巴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他为曾有然捻平皱在一起的眉头,温声道:“我没有生气,你也不要逞英雄,过些日子咱们就离开,好吗?”


    听了这话,曾有然捉住停在自己眉间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盯着他迅速抽回手后沾着红晕的脸,应道:“好,都听师兄的。”


    方妤将人安排好后,却一直晾着,从来没有约见过他们,直到某日黄昏。


    “四位客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一行四人跟随着丫鬟的脚步来到宴席。


    坐在正上方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妤,她神情冷淡,眼神中透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几位随便坐,权当自己家。”


    这下子,可算是知道方平为什么会如此纨绔,活脱脱就是家族遗传,一个个都是斜眼看人。


    方妤的旁边坐着一位老妇人,他猜测可能是家中德高望重的人,视线从那两人滑下来,便在底下看见了方平,他一改刚进家门时得意的神情,畏畏缩缩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其中有诈。


    他抬眸瞧了一眼身边的人,似乎是察觉到目光,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为他送出一抹笑来,“怎么了师兄?”


    “没事。”他迅速地撇开眼,偏着头看向另一旁的桌子,“我们坐在那里吧。”


    他有心让曾有然与方平拉开距离,生怕一言不合,他这师弟就给人掀了桌子,打了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几位远道而来,我先敬大家一杯。”方?手握酒杯,一饮而尽,好似女中豪杰般。


    “多谢家主款待。”乔忆亭本不想喝酒,但也不能不给人面子,便也跟了一杯。


    他喝完后,回头想要示意曾有然也意思意思,谁知,那人的视线像是专门在等着他一样,一下子撞进他的眼中。


    紧接着,在他蹙眉催促下,曾有然眉头一挑,端起身边的杯子一饮而尽。


    “兄长,你是不是也得饮一杯,以表感谢?”


    从她嘴里说出来冷冰冰的词,虽然称呼亲密,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容置喙。


    方平似是很怕她,低眉顺眼地望了望高台上坐着的妹妹,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谢谢各位送我回来。”


    乔忆亭觉出来奇怪,却也拿不准为何,只能顺着往下客套,“大师兄不必客气,同门一场,都是该做的。”


    “该做的?”方妤冷哼一声,朝着底下人睥睨着,“让我兄长碎丹,也是该做的?”


    “家主这话,我乔某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乔忆亭不畏惧她的视线,直直的望过去,“碎丹不过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


    难不成,方平说自己修炼的时候,他在场釜底抽薪?没道理!


    况且,是他自己说的,急功近利想要快速突破,这才走火入魔以致于碎丹,这事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扣到自己身上。


    他又将视线转到席间的方平身上,视线定在那里,想要将那畏手畏脚的人盯穿一般,“大师兄,你自己来说说。”


    “呵,别为难我兄长。”方妤嗤笑一声,从高台上缓缓走下来,气势凌人,“若不是你执意下山,那封山阵法会破?”


    “那魔尊会趁虚而入?”


    “你师尊会死于雷劫?”


    “现在好了,你们师兄弟,可不就为那掌门之位打破头?”


    最终在乔忆亭面前停住,嘴角带笑般眯着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继续说道:“可怜我的兄长,不过是一个失败的继位者。”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不就是既得利益者?”


    这完全没有逻辑的推断,把乔忆亭听得笑出声,他缓缓起身对上她的视线,“家主真会说笑,我有什么利益可图?”


    “是支离破碎的门派,还是水火不容的师兄,这些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如果真的要算账,那恐怕也是我们青玄山自己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丫头片子在这里耀武扬威吗?


    他的视线越过咄咄逼人的方妤,盯着方平,出声道:“大师兄,还请你将碎丹和下山的缘由,原原本本的说与你的妹妹听听,别让她乱咬人。”


    像一只疯狗。


    方妤比乔忆亭矮不少,但气势却一点都不弱,抬眸斜了他一眼,扭头说道,“兄长,不用怕他,将说与我的事实再讲一遍。”


    席间人并不多,但几道灼灼视线都盯着方平,无异于将他架在火上烤。


    “事实……就是家妹所说。”方平自知心虚,眼前有方家撑腰,大胆开口道:“师尊走得太突然,六师弟你又不在山上,所以我只能做代掌门,等你回去。”


    “可二师弟那日来找我,说与我一些闲言碎语,我自是知道大家不服我,这才想要闭关。”


    “未曾料想……”他的视线开始游移。


    乔忆亭却不容他想措辞,继续问,“未曾料想什么?”


    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方平大吼,“是曾有然,因为我当时捅他那一剑,他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挑唆魔族上山,我……”


    一连串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语,连带着他强硬的气势都弱了几分。


    曾有然只是坐着,先是抬眸瞅了一眼方妤,慢慢地目光又坠到方平的脸上,冷哼一声,“大师兄,没想到你在青玄山这么多年,学得都是些伪君子道理,真是可笑。”


    “我有没有在山上,有没有阻拦你破境,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


    虽叫着大师兄,话语里也听不出怒气,但却让方平察觉出了危险,他口水不住地吞咽,还想要继续再说下去,他铆足了勇气,再次抬头,却只见一柄像是银蛇一样的软剑奔他而来。


    他想要求助,却在方妤眼中看到了鄙夷,再一转眼,那剑便到达他的桌前,将酒杯击的四分五裂,直插入矮几上。


    他着实被吓得不轻,可他又确实需要一个碎丹丹理由,便喘着粗气,忍住泪水,“就是你,分明就是……”


    话未说完,一个酒杯又朝他掷过去,擦着他的额头,滑落在他的耳廓,割伤了他的耳朵。


    “你如此忘恩负义,早知就该将你和那妖人一起送上西天!”


    曾有然终于站了起来,踱步朝方平走过去,他本来并不想大动干戈,因为他知道他的六师兄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他会生气,他会伤心,甚至会难过。


    可是,他实在忍不了了,这疯婆娘一边诋毁着他的六师兄,方平也来添乱,正好新仇旧仇一起报。


    走至一半,乔忆亭便追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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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拉住他的手,安抚他,“别生气,不值得。”


    听到他温柔的劝阻,曾有然的声音立马染上哽咽,“他怎么能那样血口喷人,心肠怎能如此歹毒。”


    话音刚落,他忽的听见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朝他们这边过来,扭头便看见一条红色的鞭子裹挟着戾气,他立即将人向后推去,自己生生的握住那鞭子。


    他用力一扯,却只是徒劳,“姓方的,果然都一样恶心。”


    听到这话,方?不恼反笑了起来,“我知魔尊本事通天,想来咱们两家其实还有些关系呢。”


    错愕的不仅仅是曾有然,还有他身后的乔忆亭,他心道,一个姓曾,一个姓方,怎么会?


    鞭子一抖,曾有然便像是被刺痛一般立即松开了手,三步并作两步,将方平眼前的银舞拔了出来,握在手中,满眼的憎恶,“你想说什么?”


    方妤漫不经心地将长鞭收回手中,拴在腰间,挑眉道:“你或许该喊我一声表姐。”


    说完后,便又悠哉悠哉地迈着步子,上了高台,稳稳地坐在座位上,观察着底下人的动作。


    最先行动的就是乔忆亭,几乎是从席间跳了出去,走到愣住之人的身边,而唐茉和玉生烟大气不敢喘一口,视线却在两人身上逡巡着。


    方妤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又偏头瞧了一眼身边的老妇,见她不为所动,才开口道:“你的舅舅方孜凡,是我叔叔,我想你们已经打过照面了。”


    听到这话后,乔忆亭忽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亲戚呢,就那样的舅舅权当没有,继而转头轻轻抚着曾有然的背,想让其消消气。


    谁知下一瞬,曾有然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道:“那又如何,他已经死了。”


    方妤虽然在那椅子上坐定,但乔忆亭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波澜,紧接着他听见身后的曾有然继续说道:“我杀的。”


    话音刚落,方妤抬手就将桌上的瓷碟丢了过来,乔忆亭眼疾手快接住,“家主,如若这顿饭压根就是想找茬的,那大可不必,我们也不缺这顿饭。”


    “我只重申两点,第一,如若不是我们护送方平,他早就死在路上了,这你可以问问他自己。”


    “第二,我师弟,生是青玄山的人 ,死是青玄山的鬼,况且他如今已是魔界至尊,不屑与方家攀什么亲戚。”


    其实乔忆亭原本是想说“我师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定会护他周全”,但一想到自己目前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还是不要随便许诺了。


    可这话到了曾有然耳中,就不是那一回事了。


    一下子泼灭了他心中的怒火,眸子也亮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波涛翻涌,自动将那句话转换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这宴席,我们恐怕是无福消受了,告辞。”乔忆亭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表情,一只手拉上他,走到玉生烟面前,又一把打掉他夹菜的筷子,低声说道:“别吃了。”


    “走?这方仪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方妤看了眼呆坐在座位上的方平,脚尖一旋,她便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抽出腰间的红鞭,向前甩出。


    她的长鞭中裹挟着法阵,带着独有的威压朝着几人奔来,她从容不迫的面容是她坚信几人根本没有能力抵挡住这一鞭。


    毕竟在方仪郡,只有她点头,他们才能有灵气,否则就是无异于常人。


    长鞭划破僵着的空气,在快要抵达曾有然背后时,乔忆亭眸光一凛,当即抽出云破格挡。


    两相碰撞,竟然先将方?甩飞出去。


    “得罪了,方家主。”


    她忘了,乔忆亭身上的云破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即便主人没有灵气,本命剑还是能为其所用。


    察觉出她的一双杏眸中透着怒意,乔忆亭并没有立即将云破送回剑鞘,因为他看到她手中开始画法阵,却不料在法阵即将成型时,从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法阵也瞬间碎掉。


    高台上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妪,突然放下筷子,随手一挥,那门便齐齐刷刷地关上。


    “够了,小妤儿,还要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