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糖水

作品:《师弟今天黑化了吗

    马车上的空间本就不大,更何况装了三个男人和一位女子,显得更加拥挤不堪,将空间中都渲染成丝丝血腥味儿。


    唐茉缩在角落中,她看见乔忆亭身上血迹斑斑,想要上前去帮忙,可又看见倒下的两人,一个比一个惨,却又不敢动弹,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乔大哥,那妖怪已经死了吗?”


    “嗯,乌鸦妖已经死了。”说话间,他朝着瑟缩的姑娘一笑,想要告诉她别害怕,可余光撇见正在昏迷的方平 ,又有些不确定道:“也不一定,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再发疯。”


    “不过,你不必害怕,我会护你周全的。”


    他看着唐茉缓缓舒展开拧在一起的眉头,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便在那视线之中也朝自己看了眼,满身血迹不说,还有和着泥泞,已经看不出衣衫的底色来了。


    他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心道:“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也难怪村民不收留。”


    随即,他手中掐诀,念起来净衣术的咒语来,霎那间,他便感受着如水般的软软将自己包裹住,空气中也缓缓带起一层轻轻的风。


    只听“啪嗒”一声细微的响动,打断他的施法,他便睁开双眼,一双清亮的眸子环顾整个车厢,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被躺在身边之人吸引过去,也正是这一瞧,寻到了声音的源头,也找到了一路上是什么东西硌着自己左肩的伤口。


    原是曾有然腰间挂着的一个玉坠子,可能是刚刚的轻风打扰了它,便随着那微风,滚落下来。


    乔忆亭伸手拾起那玉坠,越瞧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乔大哥,这个和你的剑穗好像呀。”


    经她这样一说,他才恍然大悟,不免有些生气:这小子拿我剑穗做什么,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一边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没停,将挂在曾有然腰间的玉坠绕了下来,将它重新挂在云破上。


    岂料,他朝着后背一摸,心下顿时一惊,这不是他的剑穗!


    云破的剑穗仍然安安稳稳地挂在上面,他忽然就觉得手中的玉坠有些灼手,便在唐茉的注视下,又将那坠子挂回他主人的腰间。


    仔细一看,其实也能看出区别,云破的剑穗是一块青色的玉,而曾有然的坠子是一块略微晶莹的白玉。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那玉坠子,眉眼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也不顾唐茉的眼光,又朝着曾有然靠近了几分,执起他的双手,又为他念了一遍净衣术的咒语。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如果忽略掉一旁狼狈不堪的方平,那么现在几人的时光应当是相当惬意的。


    玉生烟哼完一首小曲儿后,蓦地掀开帘子,“我们尊主咋样?”


    “正在昏迷,可能待会儿就醒了。”


    他虽然回应着玉生烟的话,但他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曾有然的脸,看着他冒出细微的汗珠,看着他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的眉毛,俨然已经忘记自己其实也身受重伤。


    “行吧,你也不要太担心。”玉生烟看出他的担心,伸手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面马上到镇上了,那咱们就先去医馆瞧一瞧。”


    被他那么一拍,乔忆亭疼得立马回神,左肩的衣衫又被缓缓洇成红色,冷汗都冒了出来,他朝着马车外自顾自说着话的人送出一记眼刀,可也缓解不了疼痛的感觉。


    他也不再计较什么,轻轻抽着气开始运功疗伤,一时之间,整个马车上流动着一股暖流,让原本有些瑟瑟发抖的唐茉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他心中盘算着,目前来说只能到下一处休息一段时间,将伤势养好再出发,至于方平,救不救呢?


    “救不了!”


    医馆中的郎中被问得烦闷不已,“他伤及肺腑,依老夫看来,好像丹田还有淤滞,实属奇怪,反正老夫是无力回天。”


    方平死不死的都没什么,毕竟他本就对两人有着莫大的敌意,救他是情份,不救也救那么着了。况且,要是他醒来再次发疯的话……


    算了,顺其自然吧,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乔忆亭撇了一眼躺在病床的人,仿佛看见什么啊臢一般,迅速移开眼神,拽着老郎中来到另一处。


    “郎中,这一位呢?”


    身着墨色衣裳的少年面色平静,只是唇色些许发白,额间还冒着汗,看起来清爽地不行,就连郎中刚刚紧皱的眉都舒展开来。


    乔忆亭紧紧盯着郎中一步步地动作,嘴唇紧紧抿着,紧张到不行,生怕这郎中下手没轻重,可人家紧紧是把了把脉,将望闻问切那一套实施了一番而已。


    玉生烟瞧着他那紧张到模样,拉过一旁的唐茉,轻声说道:“你看,觉不觉得,此时躺着的不是他师弟,是他娘子。”


    唐茉瞅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言乱语。可玉生烟好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蓦地闭了嘴,尴尬的杵在一旁。


    终于,那老郎中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中,抬起身来,一手不住地捋着自己的胡须,缓缓开口,“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劳,是脾胃虚弱导致。”


    郎中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儿,最终定在乔忆亭身上,“不难,先去给他买些吃食去吧。”


    他闻言点点头,顺便将另外两人叫了出去,“唐姑娘,今日吓坏了吧,先去找间客栈休息吧,我会与你们汇合的。”


    说完,不待两人的反应,他已经窜出数米远,他要去为曾有然买些吃食来。


    联系到这种种症状,他也判断出个大概,或许这“虚劳”就是他们口中的低血糖。


    黄澄澄的水快要和碗边齐平,细细一看就能察觉上面飘着蒸腾的白汽,与白汽一起散发出来的还有些许甜腻腻的味道,还掺杂着桂花香气。


    虽有着黄澄澄的颜色,却不会让人反感只觉得浑身也暖和了起来,而那糖水上飘着着的正是几颗小小的桂花。


    他端着满满当当的桂花蜜糖水跑了这么长的路竟然没有撒出来一滴,实属神奇。


    他忽略了郎中怪异的眼神,又借了一个勺子,将那一碗温热的桂花糖水悉数喂进曾有然嘴里。


    “低血糖这样常见的病症,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他一边喂着糖水,一边思考着这问题。


    殊不知,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引以为傲的临床知识也再慢慢地被消磨殆尽,也忘记当时下山时想要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开一个小医馆做回小大夫的梦想。


    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被迫卷入了掌门之争,明明他什么都不要,可是方孜凡、方平以及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少主还要追杀他。


    整个世界的矛头不曾改变过,但却因为他的闯入又增加一个罢了。


    喂完糖水后,他看着病榻上的人发呆,“作为男主,他这样体弱多病真的没问题吗?”


    他依稀记得曾有然的人设不是病弱男主的……


    今日的种种事情,和连日来的种种谜团,让他疲惫不堪,脑中也跟浆糊一样转不起来。


    曾有然缓缓睁开双眼后,一张清冷中略显疲惫的脸映入眼帘,那双眸子看似是望着他,但他知道,此时乔忆亭已经神游在外了。


    没有贸然去打扰他的思绪,只是挪动自己的手,轻轻触碰着他的指尖,慢慢地向上攀爬着,直到摸到了他的腕骨。


    看他还未发觉自己醒了,曾有然便更加大胆,四指并拢朝腕骨下面抚过去,瞬间握住他的手腕,随着神游在外的人一声惊呼,便已经趴在那结结实实的胸膛上。


    “师兄在想什么,在想我吗?”他一边勾唇冲着他笑,眼中的笑意满满当当,一边就要朝身上那人吻过去。


    乔忆亭那声惊呼不单单是被吓到了,更是因为他拽的是自己的左臂,那黑羽戳破的伤口都还未处理,经他这样一拽,疼得他汗都冒了出来。


    他偏头躲过曾有然送过来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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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已经拧作一团,撑起身子就要爬起来。


    而曾有然也立即察觉到他的不对付,看见他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紧抿的唇,撑起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着,就连呼吸都不稳了,紧接着视线被他左侧肩膀上的一小片鲜红夺过去。


    他立马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起身想将人抱满怀,“师兄,你的伤要不要紧?”


    乔忆亭听着他委屈的话语,颇为无奈地想到:“白眼狼,这么明显还问问问!”


    他只是对榻上之人淡淡地摇摇头,便起身要去找郎中处理一下伤口。


    可曾有然醒来后两次问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心中更加焦急,便又抬手朝要走掉的人伸过去。


    “又做什么?”


    “师兄又要去哪里?”


    听着冷冽的声音,乔忆亭抬眸看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整成ptsd了,但同时他也知道,要是不回答,此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颇为无奈地指指自己的左肩,“我找郎中包扎一下再过来。”


    一听这话,曾有然蹭的从榻上爬起来,将人半抱着推在榻上坐下,“我会包扎,我去找郎中,师兄你在这等我。”


    医馆中弥漫着草药的气息,让人格外安心,看自家师弟着急忙慌的样子,他有些愧疚,心想:“我真的有经常把他丢下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


    在青玄山的时候,自己闭关总是趁着夜深人静,包括下山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他……再次相遇后,也出现过丢下人就走的情况。


    他想,“今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了。”


    “够了吧,师弟。”他看着眼前模样专注地给自己缠纱布的人,无奈道:“再缠,我就成粽子了。”


    “这就好,这就好。”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乔忆亭白皙的皮肤,在微光下甚至能看见因着凉气而微微竖立的寒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触碰更多。


    “不透气,会发炎的!”乔忆亭实在是忍不了了,拉过那只作祟的手,眉头微皱地抬起头,看着他紧绷的面容。


    原本以为他是被自己的伤口吓到了,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严厉,刚想开口解释,下颌就被曾有然钳住。


    乔忆亭眼睛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心虚道:“做什么?”


    他没有得到回应,反而看到曾有然眼中好像带着幽幽火光,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强迫着自己抬头不允许分心一丝一毫,接着他看见曾有然嘴角一勾,低头在唇上轻轻印上去,好像就是要将方才未得逞吻实现一样。


    这吻夹杂着桂花糖水甜丝丝的味道,向着他袭来,让他猝不及防的尝到许久未感受到的甜腻,可接着他一巴掌拍在那胡作非为之人的脑门上,推开了他。


    “我看街上的相好都这样做,师兄不会要反悔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乔忆亭眉头微皱,唇角的笑却将他眼中宠溺彰显出来。


    他起身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既然你好了,那就你扛上大师兄,咱们去找唐茉汇合。”


    听到那话,曾有然的眸子暗了暗,“为什么要带上他,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不好吗?”


    “不好,我总得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整我们两个,我可不想不明不白死掉。”


    虽然非常不情愿,但曾有然还是乖乖地扛上方平跟上乔忆亭的脚步。


    “师兄,那会儿你也是扛着他吗?”


    都不用看他的表情,从话语中都听出来满满的醋味儿,“扛着你,拖着他,累都累死了。”


    “师兄好厉害。”接着,他像是雀跃的又想到了什么,“师兄,等我一下。”


    这小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转身问道:“我的好师弟,又怎么……哎,放我下来!”


    趁着他转身之际,曾有然委身下去,一把捞起将他扛在另一个肩头,“师兄辛苦了,咱们也得礼尚往来嘛。”